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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楼的这一声韩女士,让韩梦仪的心头一震。
她对白月楼的感觉,也不仅仅是不喜欢三个字可以概全的,白月楼聪明、狠心,并不是那种大宅院里的小女人,总是惹是生非。
可这样的女人,自由,独立,她想做什么,无所畏惧直接就去了。
加上薄少同又不会限制她的自由,也让她随心所欲的过,人活一世,谁还不想随心所欲一些?
正是因为也算对白月楼有一点了解,这句韩女士,把她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众目睽睽下,让她很是没面子。
“白月楼,别以为你赶走了秋子,少同就会对你死心塌地的?你给我等着!”韩梦仪说着上了车离去,月楼转身回了酒店。
在场的人很多,都听见了韩梦仪的那把秋子赶走了,大家都面面相觑,前些日子看到听到的,薄少同对白月楼极好的那些事情,众人忽然间也就不羡慕了,而是酸溜溜的说月楼心机深,恶毒等等。
第二天的报纸上,韩梦仪和白月楼在街上打架的事情照片成了头版,标题就是,豪门正室恶毒撵走姨太太,婆婆教育恶毒儿媳妇!
内容都是攻击月楼的,什么新时代女性,并不是可以抹灭人性,道德和素质,舆论一边倒,众人都在攻击白月楼。
甚至有不少报社追着月楼要采访。
月楼看到报纸的时候,本是抱着不闻不问的态度,别人要说什么话,你是堵不住的,就随意了。
可当她在码头监工,忙得灰头土脸,竟然有记者围在了码头去,害工人无法施工,劝记者离开,竟然还有人问工头,白月楼是否人心不一,表面清纯背地里放浪形骸?
那工头是一个本分人,和月楼打交道也一段时间了,月楼在他心中,也丝毫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女子,对下面的人也都一视同仁,本以为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瞧不起人,可她没有。
听到记者这话,顿时也就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的时候,月楼过来了。
看了一眼工头,沉声说道:“那边的拐角处,还需要再稳固,你先去处理,这里有我。”
工头走了之后,月楼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眼中露出了杀机,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温柔到极致:“这位小姐,麻烦你重复一下刚才的话,我亲自给你准确的答案!”
女记者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心虚,良久没有说话,正想着怎么圆的时候,只听啪!啪!的两声响,月楼的手掌有些疼,她微微蹙眉,甩了甩手。
看着那女人厉声说道:“我今天给你一个警告,望好自为之,我白月楼从不信佛,我也希望你惜命!”
身后有人冲了过来,闹着问白月楼凭什么打人,月楼看着冲过来的那个人,不徐不疾的拿出了枪,直至顶在那个人的脑门上,那男人也还年轻,被月楼忽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尿了裤子!
“滚!”
月楼是个女土匪的呼声,是越来越大,韩梦仪看到报纸的时候心情愉悦,薄中堂是在几天后在无意间看到这份报纸,特别是韩梦仪和白月楼当街打架的照片,他气得差点想打死韩梦仪。
清晨,他拿着那报纸摔在了韩梦仪的面前。
韩梦仪的脸色骤变,薄中堂怒火中烧:“你已经年过半百,还能去丢这个脸!韩梦仪,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面对薄中堂的话语,韩梦仪无话可说,只是沉默。
薄中堂连着看了几天的报纸,都是攻击白月楼的,说得很是难听,可是谁都没有处理,他看着门口的副官厉声说道:“开车过来,去总督府!”
这么多年来,薄中堂很少去总督府,更是几乎不问任何事情,放手给薄少同了。
刘明洋看到忽然到来的老督军,匆匆忙忙去禀报给了薄少同。
薄少同眉宇微皱,他大概猜得到薄中堂来的原因,起身便迎了出去。
“爸,您怎么过来了。”
薄中堂没有说话,身后的副官替他推着轮椅,直接进了办公室,薄少同跟在身后走了进去,关了门,薄中堂看着他,眼中的怒气还没有下去。
“你问我怎么过来了?你不准备给我解释一下这些吗?白月楼呢?”
“最近忙,没怎么关注这些事情。”
“是没怎么关注?还是你故意放纵,甚至推波助澜?”
薄少同面色难看,良久都没有说话,薄中堂对薄少同的态度很是失望,他其实很喜欢白月楼,至少是一个做事的人,但是也了解,如果薄少同把她往外推,她转身走掉是百分百的事情。
“你不是说要和她好好过了吗?又闹什么?”
“我们的事情,希望爸你不要插手!”
薄中堂冷哼了一声:“你们倒是不要给我插手的机会啊,既然不愿意过了,那就让她回来,与你去办离婚手续,就今天!”
听到薄中堂的这句话,薄少同的心口一滞,望向薄中堂的眼神变了又变:“父亲你要这样逼我吗?”
看着薄少同眼眸中露出来的纠结和悲痛,薄中堂沉沉的舒了一口气。
“不论你们之间是因为什么事情闹的矛盾,两人不见面,不在一起生活,就永远得不到解决,你自己好好考虑吧,那些记者报社,我明天不想看到上面有写任何攻击我薄家儿媳妇的文章!”
薄中堂离开之后,薄少同的脑海中浮现出月楼离开的背影。
这么多天,刘明洋都在知道月楼的消息,可是他不想问,不想知道,他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这个自己刚刚爱上却不能爱的女人。
或许,不能爱并不是难事,难的是,他没有信心。
刘明洋曾经说过,美男计用上,将来有孩子了,她就不会走了,女人有了孩子,人生的重心会变。
可他总是一遍一遍的回想着与月楼相识到结婚,与她的点点滴滴,越是想,就越是清楚,白月楼是一个寡情的人,她理智而淡漠,她的人生重心,不会因爱情改变,不会因孩子改变,她永远是那个活得孑然一身的女人。
刘明洋推开门,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薄少同,寻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督军,码头那边重建,动作还挺大的,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薄少同没有说话,但是已经起身,刘明洋急忙去开车。
到了码头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月楼还在码头,她穿着工人的衣服,鞋子,带着帽子,亲自检查各个细节,恰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大家都坐在地上吃,她也坐在旁边,一边吃一边和工头说问题。
薄少同坐在车里,看着她的模样,心中说不出来的酸楚,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都说,什么样身段的女人漂亮,穿什么样的旗袍好看,今天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发型,画一个什么妆?
看到这样的白月楼,他似乎明白,为何自己会爱上她?
这金陵的浓妆艳抹他都已经看清看全,唯独没有看清她,他推开车门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希望看得更清一些。
刘明洋也跟着下了车,隔着一点点的距离,他看着远处坐在地上一边吃饭一边工作的白月楼,心中充满了遗憾和可惜,他不能,但是他希望薄少同和白月楼可以白头到老。
薄少同穿了一身军装,出现在工地之上,大家正在吃饭,还以为谁犯事儿了,吓得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月楼感觉到了不对劲,缓缓回头,便看到了站在几米之外的薄少同。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碗中的饭,还有没有说完的工作,微微蹙眉,对着工头继续说道:“没事,先说一下这儿,这个地方到时候要留一个口……”她一边吃饭一边说,饭吃完了,工作该说的也都商讨了好了,她放下碗起身,对着大家说道:“吃完饭,大家休息半个小时,然后开始干活,辛苦了!”
说完之后,她才朝薄少同走了过去,薄少同望着她,本以为她是来自己这儿,可是她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像是看一个路人一样,一眼之后移开了眼睛,从身侧大步的走了过去。
两人错肩而过,背对着背,刘明洋看着这个情形,心跳都漏了半拍。
急忙上前喊道:“夫人,督军不是过来视察工作的,他是……”
月楼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那你们视察。”
说着就要走,薄少同站在了原地,心中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月楼已经走远,薄少同才骤然转身,上了车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