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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参见父皇!”
“啪!”
一声脆响,慕容言不过是刚跪下就被皇帝打了一巴掌。
他顿时脑袋发蒙,耳朵嗡嗡乱响。
“那可是你弟妹,你身为一国太子兼兄长,如何能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来?你简直是把皇家的脸都丢光了!”
皇帝年逾五十,身形偏瘦,一张脸上满是怒气,看着慕容言的眼神颇有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父皇,这一切都是三弟设的团套!是他故意构陷与我!”
慕容言自从当上太子以来,纵然犯错却也从未被皇帝重言一句,更别提被掌掴一巴掌了。
如今局势,他知道定然是慕容长情添油加醋不知道对皇上说了些什么,他要极力为自己辩解。
“你住嘴!”
皇帝通身煞气,冷呵一声,“若不是今日之事,朕还当真不知道你仪表堂堂的皮囊下居全是藏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身为一国储君,竟不务正业,在东宫豢养姬妾,还胆大妄为在民间四处搜寻有姿色的少年少女来供自己玩乐消遣!慕容言,你这太子若是不想当,朕这就撤了你!”
此话一出,慕容言顿时吓的面色巨变。
“父皇!儿臣根本没有做那些事啊……”
事到如今,慕容言才知道为什么皇上如此龙颜震怒,他男女通吃的癖好一直都隐藏的极好,纵然东宫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却也不知情。
如今尽数被抖落出来,全都是慕容长情揭他老底!
“没有?没有怎么回在你宫里搜出如此之多的少年少女?太子,事到如今你还妄图遮掩,你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
皇上一甩龙袍,眉眼里全都是痛惜之色。
那眼神看的慕容言心惊肉跳,因为那是一种要被隐隐抛弃的眼神!
慕容言一咬牙,没想到速度之快,动手之狠,居唆使父皇搜查了他的东宫!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给儿臣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慕容言不得不低下头委曲求全的服软。
只因为他知道皇上一直都是个正直的人且眼里不容沙,最是见不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之事,倘若不 认错,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传朕旨意将东宫那些人全都杀了!”
皇上面无表情的下了斩立决的旨意。
“父皇!”
慕容言大惊失色,“父皇,万万不可啊……”
那些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人,个个人中极品,一下子都杀了,他心疼不已。
西凉皇帝的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一旁跪地的慕容长情适时开口,“皇兄,你如今胆大的都敢顶撞父皇了么?”
“你……”
慕容言顿时眼神如刀子一样射向慕容长情,暗骂他这一句分明射诛心之言!
果真,皇帝的脸色又阴沉了三分!
“太子行为不检,品行失德,立刻拖下去杖择二十大!”
命令下,立刻有侍卫架起慕容言往外拖。
“父皇!父皇!”
慕容言大喊大叫,完全没有一国太子该有的风度。
这时,忽有太监前来禀报:“皇上,宸王妃咬舌自尽了!”
皇帝眼一沉,立刻是看向慕容长情。
此刻的慕容长情面色悲痛,挺直的腰背居是忽然一下子瘫软了下去,喃喃唤了一句:“紫怡……”
而后似又神情恍惚道:“父皇,王妃是儿臣用南楚的地形攻防图换来的,父皇难道就让您的皇家儿媳如此枉死么?”
皇帝的眼皮一跳,眸光立刻是阴冷的扫向慕容言,“太子幽闭东宫一月,任何人没有朕的口谕谁都不得私下面见太子!”
幽闭一月?
慕容言傻眼了,大喊道:“父皇,儿臣是太子,您不能这样对我……”
“拖下去!”
皇帝一甩龙袍,负气坐在龙椅上。
不多时,慕容言的声音消失在宫门外,御书房的门被关紧。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立在地上的慕容长情,道:“如此处决,你可还满意?”
“小惩小罚,不足为惧,父皇也不尽诚意。”
慕容长情此刻缓缓抬起眉眼,那绝色风华的容貌此刻浮现一层冷傲的冰霜,刚才颓废之色早就一扫而空。
闻言,皇帝震怒。
将掌心拍在龙案上冷哼一声,“七年不见,你比之前可真是越发的能耐了!”
皇帝手中抓了一卷卷轴啪的扔到慕容长情面前,“西凉与南楚交战已接近两月,战线越拉越长,可却迟迟久攻不下,休说吞并南楚,如今就连叩关之战都打不赢,哼!你给朕的地图根本是无用之图,且绘图不全,你连朕都敢欺瞒诓骗,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龙威震怒,慕容长情瞧了地上散开的地图一眼,讥笑出声。
“如何不全?”
他缓缓立直了脊背,“纸张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如今打了两月却不传捷报,只能说是父皇委派错了人手。”
皇帝龙眼一眯,“你是在指责你二皇兄没有领兵之才?”
西凉与南楚开战,坐镇指挥的将军正是西凉二皇子慕容修,慕容修自幼便喜好排兵布阵,八岁时就入兵营历练,十二岁是上战场,十五岁时曾在与南疆小国交战冲砍杀了敌军首级一战成名,十八岁已是西凉最年轻的将军,他的能力是整个西凉有目共睹的。
如今慕容长情开口说慕容修上错了战场,西凉皇帝自然是呲之以鼻。
“儿臣没有说二皇兄不是领兵之才,儿臣想要说的是大皇兄与二皇兄一直都是兄弟情深,二皇兄又以太子大皇兄马首是瞻,而我西凉的兵权这些年全都被皇后楚家之人握紧在手,外戚专权,国之蛀虫,父皇怕是根本不知道西凉兵器库里的刀剑盔甲都蒙了灰尘,锈迹斑斑吧?”
“休在朕面前胡言乱语,兵器库乃一个国家防御攻击的根本,里面的兵器如何会蒙尘生锈!”
皇帝立刻是瞪大了龙眼,恨不得将慕容长情射穿几个血窟窿!
“父皇,你久居高位,可曾亲自去开库验兵器?”
慕容长情一声冷笑,“自从我去南楚为质,西凉就没有在打过一场大仗,那些兵器被封存在库不动分毫,里面的灰都有五指厚了,如今与南楚开战,试问西凉的士兵拿着那些锈迹斑斑的刀剑如何攻下城池?”
“不可能!”
皇帝一口否定,“兵器库都有户部人马看守,每年都会开库检查,怎么可能会积攒灰尘!刀剑都是要拿出来擦拭的!而军营的兵马每年都会更换新的兵器,断然不会是你说的那样!”
“父皇若是不相信,儿臣可有陪你一起去看看,京郊大营就不去了,我们就去天子脚下的九城兵马司去看看好了,看一看兵器库里的刀剑盾矛如今是什么样子。”
“好!”
事关重大,皇帝自然一口答应!
天子御驾莅临九城兵马司,却是见九城提督正在府上抱着三两个美姬在饮酒作乐,喝的醉醺醺的。
皇帝见到这一幕,气的险些额头青筋直跳!
九城兵马司的指责是保护皇城安危,巡视帝京,而如今前方正在开战打的热火朝天,可天子脚下的九门提督却是在饮酒作乐,根本没有将帝京安危放在心中。
皇帝没吐血已经是好的了!
“父皇,您看,这就是您的臣子,玩忽职守似已是家常便饭。”
慕容长情笑着戳痛了皇帝的脊梁骨,“若是儿臣没有记错,这九门提督是皇后的亲弟楚淮南吧?”
皇帝看了一眼那喝醉连叩首行礼都忘得一干二净的楚淮南,眼神里满是戾气!
“父皇,楚氏一族,外戚把控朝政,已是党羽遍布,儿臣实在是不能明白,您身为一国之君竟养了如此国之蛀虫,呵,儿臣真是为您赶到悲哀呢!”
慕容长情凉声笑着,继续捅皇帝的心窝子。
“少废话!开兵库!”
看守兵器库的人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陈旧的铁门,门一打开,迎面而来就是一股子潮湿腐朽的气息。
显然,这么重的味道,这兵器库是许久没打开过了!
慕容长情走在前面,手在罗列陈放的刀剑上摸了一把,然后将满是灰尘的手在皇帝面前晃了晃,“父皇看,如此之多的灰尘,您猜测一下是多久不曾开库了?”
皇帝通身煞气的上前,见库中西南角居被水泡了,木箱被浸泡,里面的银色盔甲上满是锈迹斑斑,抽出一把剑来,用手一折,竟啪的断了!
“如今眼见为实,父皇应该相信儿臣的话了吧?”
“试问我们西凉的士兵拿着如此残破的刀剑,穿着生锈的盔甲,怎么取胜?休说是打赢南楚,只怕人还没走到边境就已经折损一半了!”
“没有防御武器的士兵,面对南楚的兵马,唯一的下场就是我为鱼肉他为刀俎,任由人宰割的份!”
慕容长情勾唇笑的妖媚无边,“父皇,说句不好听的话,您想要吞并南楚,一统四国,只怕是痴人说梦!”
如此犀利的话,令皇帝气血上涌,一瞬间回眸,眸光犀利如刀!
慕容长情直接将他老子无视掉,笑容明晃晃的很是扎眼,“父皇,你可知我们的刀剑不但钝锈,且我们的士兵更是一个个四肢不勤的草包?”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