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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狗卵子打了老子的人,给老子滚出來,”随着这一声大骂,一个剽形大汉大踏步走进了售票大厅,脚步声震得空荡荡的售票大厅嗡嗡作响。
欧阳克一看,脸色顿时惨白。
來人正是周伯通的头号打手洪七公。
他剃了一个铮亮的光头,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又粗又浓的眉毛,霸气外露的瞪着像一对铜铃,脸上一脸的横肉,厚厚的嘴唇间是一张血盆大口,一般人见了都不由得要先怵三分。
“七爷,七爷,”守在自动门前的壮汉们一个个毕恭毕敬地躬身问候着。
欧阳克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七爷……”
“七你麻辣隔壁,”洪七公不容欧阳克说话,抡圆了蒲扇大的巴掌,“啪”地抽向了欧阳克。
欧阳克一米七左右的身体被一巴掌扇飞,斜刺里在光滑的地面滑了好几米,速度犹然不减,眼看着要撞向售票窗口的隔离钢条……
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身影犹如闪电,神速斜射至售票窗口前,抬手兜住了欧阳克,然后将他轻轻地放下,大声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退一边去,”
这回出手的是王平川。
洪七公眼眸一亮,盯着眼前这个傻乎乎的男人,心中猛地升腾一股久违的兴奋感,这几年他享受着周伯通的高薪与安稳,用得着他出手的次数少之又少,今日得遇一个强悍的对手,难免要血往上涌,手臂上的肌肉突突直跳。
不过,洪七公并沒有贸然动手,他要摆一摆江湖老大的威风,不想留下一个欺负傻子的话柄,免得传出去被道上的朋友耻笑。
“我不管你们是哪來的,有两条道你们可以随便选一条,” 洪七公看了周二魁一眼,气势森然地说:“一,从今天起你们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二,按照对等的原则,打断你们当中一个人的双臂,统统滚出南岭县城,”
王平川异常的平静,把洪七公的威胁当成了耳旁风,他憨呼呼地回头问冷雪:“师妹,你说,打不打这个大胖子,”
黄天豹与少校、上尉同时咧嘴哄笑。
售票大厅的余留客人和服务员则在洪七公进來之后,悄然躲得远远的,即便是如此,也沒有任何人敢发出声音。
只有欧阳克站在角落里愁眉苦脸,他可不止一次见识过洪七公的强横身手。
至今南岭县城无人知道洪七公是不是他的真名,只知道他在三年前的某一天一战成名,打遍南岭无敌手。
上午,洪七公在高速公路的出口前以一对十,打得想在南岭县临时配货的十几名外地司机鬼哭狼嚎,当街下跪;
中午,周伯通陪着洪七公在郊外的一家农家乐喝酒,一头发狂的水牛冲了进來,洪七公晃了出去,只一拳将水牛击倒在地,上千斤重的水牛当即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下午,喝得醉醺醺的洪七公又來到南岭县唯一的一家武校,拆了人家的招牌,打伤了数名教练,将武校的院子霸占开了一家驾校,又顺便把武校的几十名学生网罗到了大通公司的门下;
晚上,洪七公在当时生意最好的一家娱乐城寻衅闹事,单挑二十几名保安,打得他们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娱乐城关门大吉,石花大酒店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此销声匿迹。
毫不夸张地说,洪七公是大通公司的镇山之宝,当仁不让的头号打手。
冷雪走上前,向洪七公抱拳拱手,说:“这位大哥,你家小弟的胳膊并沒有断,我们可以帮他复位,”
洪七公低头看了冷雪一眼,这位女子气定神闲,与黄天豹等人比起來,倒也看不出有太大的锋芒,这并不是他看走了眼,而是自打生了孩子之后,冷雪身上的锋芒已然内敛于心,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母性的光辉。
沒等洪七公发话,周二魁抱着膀子就走到了冷雪的跟前,凶巴巴地说:“识相点,帮我把手接上,七爷或许可以放你们一马,”
冷雪只一回头,黄天豹上前,手指在周二魁肩头点了几下。
周二魁抬起胳膊,缓缓活动了几下,果然痛感全无,活动自如,完好如初,他咧着嘴乐了,跑到洪七公面前,叫道:“七爷,就是这几个家伙,打伤了我们的人,你可要替我们报仇哇,”
周二魁前后的表现实在有些无赖,这让名动江湖的洪七公很沒面子,他回头看了看脸上挂彩的黄冠和受伤的两条壮汉一眼,问道:“你们几个也沒打不过他一个人,”
周二魁表情难堪的欲言又止。
于是,洪七公再度向黄天豹等人看去,他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黄天豹几个人都身手不凡,这回要是像以往那样托大,來一个单挑群雄,想必不会有好果子吃。
王平川却等得不耐烦了,他朝洪七公作了个住嘴的手势,缓缓朝前踏了一步,憨憨地问道:“这位老兄,我家师兄已经帮你家小兄弟治好了胳膊,我们是不是就不打了,”
洪七公又好气又好笑,他冷冷地反问道:“你说呢,”
“打,当然要打,”王平川捏起拳头晃了晃,说:“不打你就是傻逼,”
“靠,”被一个傻子骂作傻逼,这太侮辱人了。
洪七公暴怒,起身正要动手,这时,自动门被两个西服男人快速拉开,一群走路姿态嚣张的黑衣男人鱼贯而入,他们簇拥着两位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气势咄咄逼人。
售票大厅内所有的人都不由心中一窒,彪悍的洪七公也微微动容,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來,张嘴问候道:“三哥,老板,你们也來了,”
欧阳克心中一凛,他们怎么來了。
來人一个是大通公司的老板周伯通,一个是付大木的弟弟付三森,其实只要见过付大木的人都能猜到他是谁,因为他的脸型长相和付大木像是一个模子倒出來的,只是比付大木更白,更年轻,眼睛里多了几分不可一世。
“七哥,我听老顽童说你要出手了,这机会难得啊,我可不想错过了,”付三森漫不经心地找了个空位坐下,眼睛这才移到洪七公对面的王平川身上。
王平川傻呵呵站在那里,眼睛只看着洪七公,根本沒把周伯通和付三森放在眼里。
周伯通皱起了眉头,原來遇到的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傻子,这场架打起來,胜之不武,输了难看啊。
付三森伸出两根指头比划了一下,马上有一个黑衣男子上前,递上一支烟,打着铜质的zip火机,帮他点着了烟。
“七哥,下手别太狠,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行了,总要给公安局的杜局长留点面子,对吧,”付三森突出一串烟圈,口气中透着一股欲取欲夺的霸气。
洪七公躬身道:“是,三哥,我手上有分寸,”
“真他娘的会装逼,”王平川突然爆出一道鄙夷的声音。
全场哗然。
所有的眼睛齐刷刷地朝王平川射去:这人果然是脑子坏了,这不是找打吗。
“哪里來的傻逼,敢这么跟三哥说话,”周伯通怒喝一声,沉声道“來人,撕了他的鸟嘴,”
话音刚落,两名黑衣男子便朝王平川扑了过去。
两名黑衣男子刚一近身,只见王平川双手看似很随意地一扒拉,两名男子便相继扑倒在地,一个往前摔了个狗啃屎,一个向后摔了屌朝天。
“别净整这些沒用的,我沒工夫跟他们磨叽,”王平川说着,朝洪七公勾了勾手指头,“你,上场吧,”
洪七公看到这个轻蔑的手势,他积蓄的怒火腾地喷射而出,又高又壮的身影若一匹奔马,朝着王平川疾驰而去。
冷雪微微动容,低声问站在身前的黄天豹:“三哥,这个洪七公一身的横练功夫,皮糙肉厚,势大力沉,王师兄会不会吃亏,”
黄天豹微微摇头,说“平川是个武痴,练的是童子功,蛮力也不小,如果实打实地比拼,应该不会太落下风,只是,他太过实在,就怕洪七公出阴招,”
冷雪悄然上前了一步,凝视着两条大汉的拼力一搏,全身绷紧,蓄势待发,与黄天豹一起做好了随时救援的准备。
王平川在洪七公启动的一瞬间,也如出一辙地朝着对方冲撞而去。
两人的动作姿态几无半点区别,就像是两匹疯狂的野牛在斗牛场内迎面相撞,“砰,”地发出沉厚的碰击声。
声音沉闷但依然震得人耳朵发麻。
稍矮的身体如山岚沉稳,“腾腾腾”倒退三大步的是身材高出一头的洪七公。
售票大厅里传出一阵惊异之声。
少校和上尉不失时机地鼓掌喝彩:“好,王哥威武,”
周伯通大惊失色,付三森烟头落地。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身体强壮度和力量上同时胜过洪七公。
洪七公成名之后,在南岭县从未逢过敌手,整日里花天酒地,身子淘虚了许多,与三年前出名时已不可同日而语,他猜到了王平川是个死心眼,自己发力去攻,他一定会硬碰硬,但是,他沒有猜到王平川练的就是一身霸蛮的童子功。
第一个回合下來,洪七公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