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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源忙看向觉远,就见老和尚已经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入定了,这就是缄口送客的意思了。
周景琛从蒲团上站起身,拉着孟清源的手,出了禅房。
孟清源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竹屋,对周景琛道:“咱们就这么走了?”
周景琛看着孟清源,笑道:“清儿,还有什么事吗?那老和尚话都说完了,咱们还待着干什么?”
孟清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觉得觉远大师刚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周景琛刚才光顾美了,还真没听觉远后面说什么了,他以为孟清源是没听懂老和尚讲什么呢,便挠了挠下巴道:“哎,没听明白,就没听明白吧,佛门中人就是喜欢讲一些是懂非懂的话,咱们以后再来问吧。
不过老和尚前面说得,你听明白了吧,老和尚说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没人比我们更配了,你呀,就好好的当我的王妃吧。”
周景琛说到最后简直是志骄意满,眉飞色舞了。
孟清源看着周景琛得意的样子,提起一脚踹在周景琛的小腿上,拉起裙子就往前跑了。
跑了几步便悻悻地留在原地,她都忘记竹林里有阵法了。
周景琛几个错步,走到孟清源的跟前,捏了捏孟清源的脸蛋,笑道:“怎么不跑了,你是我媳妇,是跑不掉的。”
孟清源看着周景琛的笑容,想了想正色道:“琛表哥,我有事要和你说。”
周景琛见孟清源表情严肃,便也敛了笑容,拉起孟清源的手:“我正好也有事和你说,我们上车再聊。”
到了马车上,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你先说吧。”听对方和自己说得一样,便都笑了。
周景琛笑道:“还是夫人先请吧。”
孟清源白了周景琛一眼:“我们两个还没成亲呢,你别一口一个媳妇、夫人、王妃的,叫人听了笑话。”
周景琛板了脸:“圣旨都下了,谁敢笑话我们?还是夫人觉得这几个称呼都不够亲密?你说,想让夫君叫你什么?卿卿、宝贝、小心肝。嗯?……”
孟清源见周景琛越说越没有正形,便直接给了他一拳:“说正事呢,琛表哥,你也封了王,我们也定了亲,你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周景琛看孟清源真的是想说正经事,便也敛了笑容:“清儿有什么打算吗?”
孟清源道:“此一回,从拒北胡和亲到你我定亲,这帝都的形势已非往日了。原来所有的人都把你看做是太子一系的人,但如今你实际上已经得罪了牟家,虽然暂时太子对你明面上还是不错,但一有机会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周景琛琢磨了一下:“牟皇后现在是肯定是视我为眼中钉了,太子嘛,他到不算是心中狭窄之人。”
“倘太子真的心胸开阔,如何和大皇子针锋相对了这些年,他背靠牟家,有些事即使不是他本性所为,也不得不为之。”
周景琛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孟清源接着道:“我们现在和东宫牟家已经疏远了,大皇子李家这边也一定会想办法让我们和东宫继续疏远,最好反目成仇,方符合大皇子一派的利益。琛表哥,即使现在我们不动,也会有人逼着我们去动的。”
周景琛听着孟清源一口一个我们,心里那个高兴,这定了亲就是不一样,你看,清儿已经十分自觉的把她放在了自己妻子的位置上,考虑事情时,是夫妻同体。
周景琛笑道:“那清儿有什么好办法?”
孟清源咬了咬嘴唇:“琛表哥,我想就藩!”
“就藩?”周景琛表面上一派惊讶,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果然,他的清儿和他就是如此的心意相通,简直是不谋而合,他之前还担心怕清儿舍不得离开家呢,哪知……,上天真是给了他一个好媳妇。
孟诚言看周景琛一脸惊讶之色,忙解释道:“琛表哥,就藩看是远离了京都的权利圈,但的确是如今最好的以退为进之计。
一是,可以避风头,让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都慢慢沉下去,淡出大家的视线。二是,向圣上表明我们无意参与争储的态度,顺便也让圣上对我们心里有些歉疚,毕竟你是第一个提出要去就藩的皇子。三是,在藩地,天高皇帝远的,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的做我们想做的事了。
所以,我想此事是越快越好,而且我想去闽地就藩,藩王府就设在闽地海州的广平府。琛表哥,兹事体大,你也好好想想,回去后,和你的幕僚们也商议一下,尽快给我个答复,好吗?”
“这个吗?商量吗?”周景琛支支吾吾的面露为难之色。
“琛表哥有什么为难之处吗?”孟清源忙问道。
周景琛揉了揉下巴:“到真有两件事,如果清儿答应我了,那就藩之事就算定下来了。”
孟清源见周景琛说得一本正经的:“什么事?如果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周景琛笑了,坐到孟清源身边,一把搂了孟清源的肩:“这两件事,清儿是都能做到,第一呢,我们都定了亲,这称呼上就真得改改了,你现在就想三个私下里亲密点的称呼,叫叫我。”
孟清源气结,没想到周景琛提的竟是这样的要求,这……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你!和你谈正经事呢?”孟清源气道。
“哎,这对我来说就是正事,你上回不是叫过我一声琛哥哥了吗?这回就叫三个,不多!你快点叫,咱两还得商量就藩的事呢。”周景琛寸步不让,把耳朵凑到孟清源嘴边:“快点,我等着听呢。”
孟清源红着脸,微用力揪了周景琛的耳朵,咬牙切齿的在他耳边叫了声:“好哥哥、好相公,好王爷。”
周景琛听得骨头都酥了。抱着孟清源,在她的脸蛋上连亲了三下。
孟清源用手抵住周景琛,这家伙,定了亲以后,是越来越没有个正形了:“你不说还有一件事吗?快点说出来我们好商量。”
“清儿,这件事就是……”周景琛凑过去在孟清源的耳边低声恳求道。
“你!”孟清源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了:“你,你…不要脸!”
“清儿,好清儿,求求你了,你刚才不是说你能做到的,就一定答应我吗?你看,我都说不纳妾了,别人那里我是不能看了,只能看你的了,我都这岁数了,还没见过那呢,你就给我看一眼就行,好吗?好清儿……”周景琛抱着孟清源不放手。
“你…你还说,那天晚上在乐新殿,你,你不是都看过了吗?你,你还…”孟清源真是羞恼的说不下去了。
“还说那晚,我真是担了虚名,你也知道那晚我是头脑不清楚的,我其实什么都没看到,今天,你就让我看看吧,我就看一眼,好嘛……”周景琛是豁出了脸皮,像牛皮糖似的缠在了孟清源身上,手就往孟清源的胸上摸去。
孟清源哪里肯从,两个人一阵拉扯,周景琛粗喘道:“你不让我看那里也行,那你得让我好好亲一下。”说完,用手固住了孟清源的脸,唇就贴了上去,用舌尖挑开了她的唇齿。
孟清源被周景琛紧紧锢在怀中,被动承受他的索求。
他的呼吸灼烫,臂弯坚实有力,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带有侵略意味的陌生气息,叫人心慌意乱。
他的动作起初很生疏,一番契而不舍的探索后,仿佛终于开了窍,逐渐开始得寸进尺地在她唇舌间施展稚嫩的技巧,渐至得趣。
孟清源被他缠磨得无法,只暗恨一句,“这坏蛋!”直至最后她已经憋不过气了,周景琛才放开了她。
这是他们从孟清源上次中媚毒后,在清醒状态下,最亲密的一次深吻了。周景琛真是心满意足了。
他现在就想温水煮青蛙,慢慢的让他的清儿适应到习惯了他们之间夫妻的那种亲密。
但他也知道过犹不及,见孟清源现在红着脸,眼睛冒着火,连忙举手投降:“好好,两件事都过去了,就藩的事一切都按你说的办,过两天我就和父皇说。”
孟清源此时也反过味来,嗔道:“你这家伙,是不是也早有这个想法?”
这周景琛哪能承认,只笑道:“别人家是夫唱妇随,我们家是妇唱夫随,一切都是清儿说得算!你想去哪,我就去哪!”
孟清源也不看他,嘟了嘟嘴:“哼,且看以后如何吧。对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周景琛忙道:“北胡那边又重新上了国书。”
孟清源也顾不得生气了,忙问道:“此次他们怎么说。”
周景琛一笑:“这忽图烈也是个人才,此次北胡的国书就变了几个字,由求娶孟郡君,变成了求娶大周公主,还是答应了如果我们同意和亲,他们就从葫芦关退居五百里,十年内不挑起战争。”
“这是为何?是北胡内部出了什么事?”孟清源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周景琛赞许的笑了:“的确如此,忽图烈的四叔已经联络了几个部落反了,不过应该不会对忽图烈他们造成太大的困扰,很快就会平定。
其实父皇给我们赐婚后,北胡还是一直没有松口,忽图烈手里的军队是真的要开战的!这一次能有这样的变化,还得谢谢柳老先生、顾将军和安华郡夫人!”
“我曾外祖、舅舅和我娘,他们做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孟清源惊讶的问道。
“北胡的大汗王,之前不是用了一个大周朝的人为谋士嘛,那个人姓徐,原是柳老先生云腾书院的学生,你母亲安华郡夫人对他曾有一饭之恩,后来他家族受牟家所害,全家被斩,他侥幸逃脱,就跑到了北胡。前段时间顾将军联络上了他,他为了报恩,说服了大汗王,才让改了国书。”周景琛解释了一些。
还有一些他并没有说。那北胡国书是大汗王下令改的。但忽图烈却还是不改初衷,坚持求娶孟清源。后来被他的父王关起来了。如果不是他四叔叛乱,大汗王把他放出来平乱,他可能就要被他几个哥哥给废了。
这么看,那忽图烈竟然真的是喜欢孟清源的。周景琛一想到自己的清儿被别的男人肖想,那心里就是千万个不痛快。可这话,他是不能和孟清源说的。
孟清源和周景琛就藩之事已定,剩下的就是如何操办了。周景琛那边主要是朝堂上的事,需要和他的幕僚们再研究出最佳的方案。
而孟清源这边则需要如何与病中的孟诚言和顾朝云解释这件事,因为孟清源已经决定以准王妃的身份陪周景琛一起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