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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一回周景琛见过顾朝远后,孟诚言就禁止孟清源和周景琛私下里再有联系。一是怕不小心露了行迹,再让有心人得了信传到周惠帝那里。二是确实是不放心周景琛,女儿傻呵呵的,别再让他给吃干抹净了。
孟清源本人其实也是不想去的,也是怕节外生枝。况且她也不相信周景琛会病得卧床不起。但叶兰说了,倘使她要不去,传信的黑龙旗暗卫就无颜回去复命,只能拔剑自刎了。
孟清源哭笑不得,她学过兵法,人家这个是阳谋。
孟清源是以到书店给舅妈买书的名义出去的,那书店就是周景琛的产业,二楼专门有单间让客人挑书,孟清源到书店后,进了单间,换了披风,留下红锦,由叶兰陪着从后门上了齐王府的马车,到了周景琛的王府。
周全早就等在后门口了,作为齐王贴身大总管,心腹之人,他可是知道,这殿下今日听孟郡君要来,人虽然躺在床上看着书,可是几个时辰了,那书页就没翻几篇,眼睛时不时的就往门口瞟几眼。
而且齐王殿下是冬暖夏凉的体质,冬天屋里是从来是不用碳的。
今天则特意交代了,让人把地龙烧起来,屋里还搁了两个火盆子,虽说点的银丝碳没什么气味,但殿下还是燃了香炉,熏了“梅花香丸。”
这梅花香是以梅花、檀香、丁香、茉莉、龙涎香等调制,是宫中的秘方。虽有梅花之香,却无梅花之寒,反而暖香袭人让人神思清明。
孟清源跟着周全去了周景琛的主院,就觉得今日的周全笑容比往日更灿烂了,态度也愈发的恭敬,是十分的热情。
孟清源直接进了周景琛卧房的外间,屋里暖如春日,梅花香袅袅的一室芬芳,就见周景琛连夹衣都没穿,只着了件七成新的蓝袍,唯有领口、袖口精致的竹纹刺绣显出贵重来。
虽然他人是侧卧在软塌上,但仍是一派清胄皇子的模样,配上冷冽的贵气,让人一见倾倒。
……呀,这还真是卧床了!
孟清源脱了外面的狐皮斗篷和厚袍,露出里面的鹅黄襦裙,坐到周景琛的软塌旁边的玫瑰椅上,问道:“我听叶兰说你病得都卧床了,是哪里不舒服了。”
周景琛放下手里的书,傲娇的一扭脸,也不看孟清源,嘴里嘀咕道:“某人听说最近玩的挺开心的,把我都给忘了,还管我生不生病呢。”
孟清源笑了,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凑到周景琛眼前晃了晃,周景琛惊喜的“呀”了一声,伸手就要拿。
可是就忘了自己其实是侧着身子的,一下子就仰到在床上,又“呀!”了一声,忙趴了过来。
孟清源忙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周景琛是有苦说不出,他这几日是上了浮火,腰的骶骨处起了个大火疖子,还没出火,正疼着呢,只能侧卧,刚才平躺那一下,正好压上火疖子,所以疼得呀了一声。
见孟清源问得紧了,只好吞吞吐吐的的说了。孟清源一听是这个原因,一时没忍住,便笑了出来:“这算什么病呀,巴巴的还把我叫来。”
周景琛看着孟清源如花笑颜,这几日心里的郁气顿时烟消云散了,但仍故作生气着急道:“怎么不是病,你看都疼死了。”
说着撩起袍子,往下退了退里面的内裤,露出了一截腰。
孟清源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周景琛的腰部肌肤上一颗红樱桃大小的火疖子,几乎将周围的皮肤都撑破了。看上去就是很疼的样子。
但更吸引人眼球的,确是齐王殿下那白皙光洁的皮肤和紧致、匀称、性感的腰,充满了饱满的肌肉力量和神秘的吸引感。
孟清源不由得脸一红,本想移开目光,但发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听话了,偷偷的又瞥了好几下。
……真是美色误人呀!
就见周景琛笑得像偷了腥的猫,问道:“刚才那一下,火疖子弄破了吗?”
孟清源又正大光明的看了一眼:“没破!”
“旁边绿色的玉瓶里装的是药膏,你给我抹点!”周景琛笑盈盈的看着孟清源。
孟清源一扭头:“我替你叫人去!”
“叫那些下人干什么,我现在疼得厉害,你就给我抹了吧,我们还可以多说两句话!”周景琛伸手拉了拉孟清源的衣袖。
孟清源无奈,坐到软塌上,拿了清凉消炎的绿荷药膏,用手指轻轻的挑了一些,给周景琛细细的抹了,抹好后,又将裤子提好,把袍子放下。
周景琛的心都酥了,把身子转了转,头枕到孟清源的腿上,伸出手:“还不把东西赶快给我。”
孟清源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周景琛。
周景琛忙接了,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是绿色锦缎裁的,上面绣着几从墨竹和两块奇石,颜色搭配素雅,构图巧妙,手工更是精湛,深深浅浅的墨色仿佛是画上去一般。迎着阳光看去,荷包的一角用金线绣了一个小小的“琛”字。
周景琛爱不释手的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真没想到你的绣工竟如此之好,说好了,成亲以后我的内衣都交给你了,不许旁人沾手。”
孟清源一笑,她不能说前世,她为了周景琰在这方面可是下过苦功的。
周景琛忽然想到:“这荷包是单独给我做的,还是其他人都有。”
孟清源摸了摸鼻子,其实是表哥顾清林的荷包旧了,让她给做一个,她就给父亲、舅舅都做了一个,当然也不能拉下齐王殿下了,况且周景琛前两天也管她要了。
孟清源转移话题:“你怎么上火了,起了这么大的火疖子?”
周景琛一听就知道不是专门给他做的,略带点委屈和酸意:“听着自己的未婚妻和旁的男子出出进进的,着急了呗!”
孟清源拿手指轻弹了周景琛一下脑壳:“不是说好了,不干涉我的行为嘛,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周景琛更加委屈:“我就是说说,又没拿绳子把你绑了。我吃吃醋还不行。”
孟清源一笑:“你们两个到挺有意思,一个怕你骗了我,一个还要吃对方的醋。”
孟清源就把之前舅妈曾想要撮合她和顾清林的事告诉了周景琛:“清林表哥和我就是最好的兄弟,以后也会是你的好兄弟,你万不可胡思乱想。”
周景琛简直是心花怒放了,他现在又感觉出了孟清源的一点好处,就是对亲近之人,有什么问题,都会大大方方的提出来,解决的掉,从来不腋着,藏着,让你去猜那九曲心肠。
周景琛把头在孟清源腿上蹭了蹭:“知道了,你放心吧,主要是这几天朝堂上的事让人烦躁。”
孟清源低下头:“出什么了吗?”
周景琛看着孟清源关心的神色:“之前开放边境与北胡人通商,朝廷上分为两派的,我大哥是反对的,太子哥哥其实是中立,我是主张通商的的。
但是此次北胡人又有毁约之相,所以我大哥是抓住此事不放,这几日当时负责签条约的姚丞相已经闭门思过了,我也被人参了一本,前日太子殿下也找我去太子府,话里话外也是埋怨了一番。”
孟清源理了理周景琛的鬓发:“我当是什么事呢?通商一事我是赞同的,也许现在时人不解,未必看得那么远,但我相信百年之后,这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而且我觉得还不够,最好还能允许两国通婚,如果都成一家了,还打什么仗!你呀,为那些鼠目寸光的人的言论上火是不值得的。”
周景琛笑了,他就知道他的清儿是了解他的,他们的心意是相通的。
周景琛拽着孟清源的手亲了亲,他其实想说,他主要是因为这几日治疗腿疾,分别外敷内服了些药酒,这药酒里面含有壮阳去湿的药材,再加上吃醋顾清林,才长了火疖子,太医说了也是身体在排除热毒,而且装病几天,还能避一下大皇子的风头,也是好的
……但周景琛本能的以为这些原因还是不要告诉孟清源为好,他就在他家清儿面前还是做一朵娇花吧。
孟清源在周景琛的齐王府待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要走了:“你好好休息,我还要给舅妈送书去。”
周景琛可怜兮兮的道了句:“好!”眼底是满满的不舍。
孟清源点了他额头一下:“快点好,你好了,我才能演英雄救美的戏码,救你这个大美人,以后就能罩着你了。”
周景琛笑着乖乖点头,这句话仿佛是灵丹妙药一般,解了他身上的火气,让他通体舒坦。
孟清源离了齐王府,回了书店,挑了几本书,换了斗篷,带着红锦坐了孟府的马车去看了舅妈,总算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又过了几日,孟清源听叶兰说周景琛的身体已经好了,又上朝了。
但宫里却突然来旨,宣她三日后进宫。
孟清源一问传旨太监才知道,三日后是大皇子母妃李贵妃的生辰,她在宫内摆了宴席,邀请了一些朝臣、世家的未婚女孩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