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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挪了挪身子,端坐在床边,正了正前襟,理了理袍角,声音因刚醒有些沙哑:“起来吧。”
叶兰直起身,微抬头,看向孟清源,不禁大吃一惊,她的新主子怎么竟是个漂亮的小少年呀。
眼神清澈,面如清莲,肤胜新雪,因为刚刚睡醒,一抹淡红在她精致的的脸颊上氤氲开来。
我的天呀,怪不得五殿下一直不亲近女孩子,原来他喜欢的竟是男的。只不过这样一个出尘的小少年怎么会被五殿下……。
孟清源不知叶兰脑子里正在替她可惜,她看叶兰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不禁一笑,这样子可不像是一个干了四年的暗卫。
叶兰看孟清源冲她一笑,才缓过神来,忙低下头,把包裹恭敬的往前一递:“奴婢给小姐送换洗的衣物。”,呀,不对,男孩子怎么能用月事带,这人到底是男是女呀。
就听上方的声音变得清脆动听了:“这包裹里面的东西是你今天去买的?”
看来是个女的了,叶兰的心终于安稳些了:“是奴婢亲自挑选的,奴婢这就伺候小姐更衣。”
“不用了,你把包裹放下吧,再去净房把衣架上的衣服给我拿过来,就先出去吧。”孟清源觉得让刚刚认识的人伺候自己这些极私密的事情,还是有些别扭。
叶兰进了净房,看见衣架上放着的女装,一颗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她把衣服小心翼翼的捧着放到孟清源的床头,施了个礼,退了出去。走到房门口,就看见五殿下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的。这五殿下今天是想变成一棵树吧,叶兰也不敢吱声,便又侧了身子,从周景琛旁边过去,出了房间,轻轻的的关上了房门。
孟清源被屏风挡着,听了叶兰的脚步声出了寝房,门也关上了。她知道叶兰一定会在门口守着。便打开包裹,拿出亵衣、亵裤,脱了外袍,开始换衣服。
周景琛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听见屏风后窸窸窣窣传来脱衣服的声音,周景琛有些懊悔刚才没跟着叶兰出了这房门,可又觉得有些庆幸真的没有出去,就是感到万般煎熬,孟清源脱穿衣服的声音虽小,却声声入耳,一时间只觉得身上燥热无比。
等屏风后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周景琛发觉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出了一身汗,某处已硬生生的挺着了,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孟清源换好内衣裤,觉得有些口渴了,便仍穿了那男式的绸袍,将衣带随手系了一下,想先喝口茶,再到净房去换月事带。
等她转过屏风,走到茶几前,才看见周景琛静悄悄的的背对着她站在房门口,孟清源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周景琛硬着头皮,侧过脸,如同做贼一般,根本不敢跟孟清源对视,极力静了片刻,故作镇定道:“我刚刚进来,想问问你身体怎么样?还有什么事情让我去做。”
孟清源见周景琛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自己也一下子想到了先前发生的事情,一时羞涩窘迫,也无法深想周景琛话里的破绽,便也侧过脸去,小声道:“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你出去吧。”
周景琛听孟清源的声音里带着颤音,便瞥她一眼,却看见孟清源的衣襟并没有完全系上,露出了里面他刚刚在包裹里看到的鸭蛋青色的中衣。
周景琛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那件胭脂色的肚兜,如果那胭脂色衬在他刚才看到的她雪白晶莹的肌肤上,不知该是怎样的一副美景。
周景琛只觉脑中轰的一响,忙移开视线,心如万马奔腾般剧烈的跳动起来,再下一刻,忽然鼻端一热,有什么东西涌出。
孟清源听周景琛毫无动静,忍不住转头一看,却见周景琛杵在那里,仰着头,眼睛闭着,手捂着鼻子,修长的手指缝中竟有鲜血溢出,看上去很是吓人。
孟清源吓了一跳,忙走到周景琛面前,着急道:“琛表哥,你怎么了?,啊,你这是流鼻血了?”
周景琛只觉她身上果香气息扑面而来,脑子里想象的她穿肚兜的画面便越加清晰。
不由得喉头紧了紧,鼻端那股热流越发流得汹涌起来。
孟清源见周景琛眼睛闭着,也不说话,,鼻血又流个不停,越发急了起来。
“琛表哥。”她急于察看周景琛鼻子的情况,便倾身向前,一直手放到周景琛的肩上,另一只手试图掰开周景琛放在鼻子上的那只手。
周景琛只觉得丢脸丢到家了,抵死也不肯松手。
孟清源见他不肯配合,不得不停下,强压着焦躁,柔声哄劝道:“琛表哥,你的鼻子到底怎么了?身上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让我看看好不好。不然我去叫太医?”
周景琛浑身不由自主的紧绷,是呀,他哪里都不舒服,都快难受死了。隔着衣服,他也感到孟清源放在他身上的手如烙铁一般炙热。
——叫太医可不行,太医一来,如果把他流鼻血的原因当着孟清源面说出来,他就不用做人了。周景琛知道不能再挺不下去了,一把握着孟清源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闷声道:“我无事,不用叫太医!”
说话时,出于本能睁开眼,正对上孟清源那樱花一般的粉唇,红艳艳、亮晶晶、仿佛那成熟的红樱桃一般爱人,离他极近,他只要身子稍往前一探,便能吃上那红樱桃。
周景琛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撩拨的像着了火,着实喧嚣着要释放,连忙把头向旁边扭了扭,拉开自己和她的距离。
不料刚一动作,鼻端又涌出一股热流,孟清源看得真切,急忙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捂住,焦急道:“我小时也曾流过鼻血,但不会涌得这么多,琛表哥,你身体真没有不适?还是赶快让太医过来瞧瞧吧。”
周景琛刚才一垂眸,便看见自己腿间的某处已经支起了帐篷,明显的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根本无法遮掩,周景琛忙瞥了孟清源一眼,见她毫无察觉,心才放下来一些。
见孟清源衣袖又贴了过来,忙用力一把推开,用自己的袖子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一把,转身就走,此时最好能离她越远越好。
孟清源看周景琛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反应又如此激烈,整个人都定了一下,满心讶然,她只是关心他,而他又何曾对她这样疾言厉色,如此排斥过,他这是怎么了?
周景琛向右侧走了几步,看见孟清源脸上的惊讶和略带点受伤的表情,便又尴尬的停在原地。
也不敢全部转过身,怕她看见自己身前衣服的变化,只微微侧了身子,回过头,盯着着孟清源还带着担忧的如水双眸,轻声道:“清儿,我没事,就是昨晚喝了点鹿血酒,滋补过度了。”语气温柔缱绻,怕再惊了眼前自己心爱的女孩。
孟清源看着周景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神态极认真,既专注又怜惜。他的眸底有些发红,眼角带着朦胧的桃花粉,目光里却有着让人心定的力量,眼眸闪亮的让人移不开眼。渐渐地那明亮就化为了火光,灼热的温度让孟清源双颊发红。
这时,忽听门外有人低声唤道:“小姐?奴婢能进来吗?”
听声音,正是叶兰。那声音却如同平地一声雷,两个人都是悚然一惊。
等回过神,孟清源看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简直是无地自容了,仓皇转身进了屏风后面,周景琛也根本不敢看孟清源的神色,打开门,瞅也不瞅叶兰一眼。只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进去吧。”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叶兰看着五殿下黑着脸,但脸上和身上都有血迹,心里暗暗吐了口气。她是有内功的人,又站在门口,屋里面的动静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不过刚才屋子里忽然没了声音,她觉得奇怪,怕出什么事,才出声问了一句。
现在看是让五殿下不高兴了,不高兴她也没办法了,谁让她没长一双透视眼呢。
叶兰进了屋,见床上没有孟清源,净房里传来些声音,她便等在床边。
过了一会儿,孟清源从净房里出来,看了一眼叶兰,见她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不过能做暗卫的人,尤其还是个女孩家,不可能是寻常人。也不知刚才屋里的动静,让她听了多少。
孟清源的脸就有些红,定了定神,便让叶兰帮她换了女装。叶兰服侍着孟清源换好了裙衫,这时再看自己的新主子,未绾的发如流水一般沿肩侧滑下。面如莲花,眉间带着几许英气,又穿着素雅干净的淡黄挑线长裙,像春日迎春花枝上的第一抹春光,叫人眼前一亮。
不过这年纪还是有些小了。
孟清源看叶兰还是挺会服侍人的,便笑着问道:“没想到你还真会干丫鬟的活。”
叶兰也一笑:“奴婢当年也是给大户人家做过几年丫鬟的。”孟清源看了叶兰一眼:“那你可会梳头。”叶兰点头:“会的,小姐想梳什么发髻。”叶兰打开管事媳妇送来的梳妆匣子,拿出桃木梳子,开始细心的打理孟清源的一头乌黑秀发。
孟清源梳妆打扮好后,虽然觉得今天的事很是丢脸,但是现在身体情况也不适合再走了,但也再不能在周景琛的四方居里待着了,“这些东西你拿着,我们回日暖阁吧。”孟清源对叶兰说道:“再让管事媳妇把这里好好收拾了。”
叶兰用包裹装了孟清源的物件,孟清源又特意指了一个用男式淡青色绸衣打的小包裹,让叶兰带上。一起出了四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