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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巧言善辩
“然后那个国家还是被灭了!”林溪月抬起清美无双的面容,就像那江南窈窕的绿柳,刚出岫的轻云,很是令人惊动,然而她此时的气韵宛如峻岭山巅上不化的冰雪,是那么的从容,自然。
“通过这个故事,你想说明什么?”皇上听完,深沉的眸光落在林溪月的脸上。
果真是名动天下的才女,如此的聪颖、机灵!
“皇上,这个故事还没有完。”林溪月裂开嫣红的双唇继续说道:“那个战胜国的国君,也有一位身上有紫色胎记的妃子,可是却一直都被认为这是紫气东来的祥瑞之兆,而且很巧的是,战败国国君的妃子和战胜国国君的妃子是一对孪生姐妹!”
皇后娘娘听完,脸上闪过几抹担忧,转过头,默默的看着皇上的神色。
而惠妃娘娘却是冷冷的朝林溪月撇了一眼,林溪月,你这不是在找死吗?
竟然敢在皇上面前含沙射影说出这样的故事来!
“朕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那个国君之所以会战败,是因为他自己治国无方,不反思战败的原因却将责任推到一个女人的身上,是吗?”皇上的声音依旧不高不低,然而那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气势却是让众人心生一紧。
林溪月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回皇上,臣媳不是这个意思。”
“如若我嫁给了战败国的国君,那我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不祥之兆,可若是我嫁给了战胜国的国君,那我便是祥瑞之兆!这就是臣媳想说的,如若皇上和王爷认为臣媳是个灾星,那臣媳就是个灾星,如若皇上和王爷认为臣媳不是,那臣媳便不是天生的克夫之命!”
林溪月这一席话说出来,进退有度,让人拍案叫绝,一时间让人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来。
她既很好的回答了皇上的问题,却也在不经意间替皇上做好了决定。
皇后娘娘听完,甚是欣慰,再次望向身旁的皇上。
皇上听后点点头,满是深意,不由的道:“你果然配得上这个扫眉才子的称号,巧言善辩!”
惠妃娘娘尽管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可是心里却是恨得要死,那阴狠的眸光落在林溪月的身上,恨不得药将林溪月千刀万剐一般。
她本想借着这个大好的机会,让皇上杀了林溪月,可是却没有想到反倒让皇上对林溪月另眼相看。
“既然如此,那朕便派人送封书信给云儿,问问他是怎么认为的,当然朕也会将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告知他!”
林溪月低垂敛眸,淡淡的笑意在她唇齿间晕染而开,清美动人!
封建社会的人不仅愚昧,而且还将面子、声誉看得极重。
听了这个故事之后,他们怎么会承认自己就是那个战败国的国君呢?
当然是认为她不是一个灾星,天生的克夫的人了!
惠妃娘娘坐在位置上,冷眼看着林溪月那道清美的身姿慢慢的走出宫殿,在金绯色阳光的照耀下,犹如画中用笔墨随意勾勒出的一道婉转,清绝、潋滟。
林溪月来日方长,你躲得过这一次,你还能躲得过下一次吗?
皇后娘娘端庄温仪的眸光落在惠妃娘娘的身上,又望向已经走出宫殿的林溪月,描绘精致的柳叶眉,不由的皱了皱,随后轻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传到了皇太后的耳中,老太太依然乐呵呵的笑了一声,打出手上的一张牌,对着身后的嬷嬷道:“自从端午节过后,哀家已经许久没有看舞台剧了,你吩咐下去,让玄王妃趁着这段时间在排练出一场吧!”
嬷嬷自然明白皇太后的意思。
有了皇太后这句话,怕是外面的那些流言也会少一些。
“是,奴婢现在就让出宫传话!”
“哀家年纪大了,看不得那些大喜大悲的,最好欢愉、活跃点的比较好!”太后又道了一句。
嬷嬷点点头便出去了。
半个月后,薄荷院中花香和袭人正拿着两把新鲜的草放在白龙的面前,可是白龙却是无精打采的别过脸,没有一丝要吃的意思。
两个人都十分的焦急,转过身望向不远处坐在窗前,研究着舞台剧的林溪月。
她右手拿着狼毫,左手托腮,如烟似雾的眉轻蹙,似是在苦思冥想什么,然而那双清透潋滟的眸光却是落在小白的身上。
“王妃娘娘,定是这些草,小白不喜欢吃,奴婢们再去别处割些吧!”花香见状说道,已经连续三日了,不管她们喂什么,可是小白却是什么都不吃。
整个马也变得无精打采的,不爱与她们玩笑打闹了,也更是不喜欢她们摸他漂亮的马鬓了。
“也说不定是小白生病了呢?我们都没有什么养马的经验,不如我们将小白牵到王府的马圈,让饲养马的人照顾吧,说不定明天就好了!”袭人抱有侥幸的说着。
林溪月放下手中的狼毫,从屋中走了出来,她的头发长得很快,不过短短三四个月,她齐肩的头发便又可以挽起发髻了,可是她还是很喜欢这样随意的披散着头发,在用一根简单的发簪,将额前垂落下来的发丝缠绕固定在一起。
这样倒是越发显得她随性,有一种只属于山间、小溪的清尘之美。
林溪月接过袭人手中的鲜草,抬起头,琉璃剔透的眸中漾着一抹清新、别样的涟漪:“你一定是想你主人了吧?吃完这把草,你就去找你的主人吧!”
小白听了这话,果然低下头吃起了林溪月手中的草来。
“王妃娘娘……”这么多天花香和袭人两个人已经和小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自从小白来了之后,这个死气沉沉的王府,仿佛也多了一分生机。
乍一听王妃娘娘要放小白离开王府,两个人心里皆是不舍。
小白吃完了草,又喝饱了水,林溪月便解开了缠绕在小白脖子上的马绳,这绳子很牢靠,绑绳子的柱子也很牢靠。
小白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的,可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