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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若明的身子，倏地一僵。
怎么了，他生气了吗？凌无月的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是不是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
可是此地的风，的确是这么明明白白地告诉着她。现在的人口，比之前少了整整一半。除了这朱红色的凤宫之外，屋舍之间的人极少。
人气几乎感觉不到。
虽然天穹的人很少生孩子，但是也不该如此少的人。魂力越高，寿命越长。尤其是突破四重巅峰，迈入五重之后，那寿命是以几何倍增长。
最少也是两三百年。
然而现在的天穹，寥寥几万人。
这么大的疆域，一望无际，灵脉充沛，却只有几万人。这显然是极其诡异的。哪怕是几百万人，甚至是千万人，才显得正常。
“当年，死了很多。”
犹豫许久，涯若明的声音变得极轻，将脑袋搁在凌无月的肩上，拥得更紧了：“当年乱世，就是从天穹开始的。我带领的队伍，杀了近百万人。现在天穹中的人，多数是我当时队伍中人。少数当年的中立避灾的人。”
“你……亲手……杀的？”
凌无月害怕得心都漏了一拍。赶紧扯开涯若明的衣服仔细摸着：“不是说会引发天怒，种下心魔吗？你难道不会被吞噬吗！”
想到那种灵魂被吞碎嚼食的痛楚，凌无月担心极了。
“没事的，阿月。心魔那种东西，我早就驾驭了。自我突破九重巅峰之后，已经彻底为我所用了。”眼中泛着霸道的光，涯若明说的风轻云淡：“传闻当年炎凤就是因毁天灭地，诛杀众生，被诅咒，被种魔，彻底地消散在这了这个世界。”
“你是想说你比至神还厉害吗。”
凌无月紧张极了：“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她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个天穹的一切，都是靠着涯若明在撑着。经历过了这么大的屠杀，灵脉竟然还能如此充沛而不是化成死脉。
没有涯若明从中努力，怎么可能。
“你啊，就是太聪明了。”
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涯若明笑了笑：“怎么会有事。好不容易你醒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和你一起做。例如，生一百个孩子。”
“别闹！”
一百个？凌无月气的想打他。别说一百个了，一个都别想她生。
血脉对于魂修而言，意味着一切，意味着未来。以凌无月现在的状态，万一生个无法修炼魂力的废柴出来怎么办。那涯若明的脸岂不是挂不住。
而且在天穹，没有魂力的孩子是会被抛弃荒野，死路一条的。
她不敢冒这个险。
“对了，天南学园怎么样了？”
这么十年的跨度，恐怕已经物是人非了吧。自己恐怕是有史以来，旷课最久的学生。虽然当初去天南学园，只是为了提升魂力，并且为凌无月得到一个足以立足的身份。
现在，凌无月是叶承的妻子，这个身份已经足够了。
“我还挺想回去读采鉴师的。”现在已经是直接吃武器了，凌无月有些窘迫：“若明，我想回去读书。”
涯若明英挺的眉毛蹙着，良久才开口：“天下已经乱了。你现在回去，恐怕深陷泥潭。”
“天下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