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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遇闻言,高兴坏了,她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表明,在她的心里,自己,并不是外人?并且占有一定的分量?
想到这,席遇只觉得今日真是二十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了。
虽没有诗文里的风花雪月,花前月下,却偏偏在每一个细节里,充斥着温柔和美好,洋溢着悸动和惊喜。
甚至,他已经萌生了,不想再回国的想法了,他想和橙喜一直一直,在一起。
像他说的那样,御剑江湖,行侠仗义。
许是怀枕欢喜,席遇今夜睡的特别好。
天色微亮,带着盛夏清晨独有的凉爽和静谧,让人身心放松。
席遇悄然起身,洗漱穿戴后,开始练习内功。
清晨,是天地灵气最强的时候,也最能平和人心躁动,席遇从第一层开始往第二层练习,虽有些阻挠,却也跌跌撞撞的走了一圈,收功时,只觉得耳目似乎清明了一些。
看着天色还早,不忍打搅橙喜睡眠,便又在房间里练习了一次君子剑法,投入间,没有看到端着早膳而来,在门口等待的橙喜。
橙喜有些意外的看着席遇,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用膳么?他怎么突然练习剑法起来了?
而且端看那竹尖里隐隐约约的内力,看来,他已经融会贯通了第一层,第二层已有浅浅的涉猎了,只是她还没教他把内力集中在剑法上,他却已领悟,不需她多言。
席遇的天分,远在她的意料之外。
“咦?橙喜姑娘,你何时来的?”席遇收剑,看到橙喜怔楞,有些意外。
橙喜摇首,上前把端盘放下,笑道,“该用膳了。”
席遇放下竹枝,坐下问道,“你起早了,原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你可用膳了?”
橙喜点头,退到一边站立,“没有起晚的习惯,我已用过早饭。”
席遇勺起一口粥,只觉清香满溢,爽口开胃至极,顿觉惊讶,“这粥怎如此香甜?”
橙喜抿唇一笑,看了眼竹枝道,“公子不觉这香气十分熟悉吗?”
席遇一愣,随着橙喜的目光落在竹枝上,眼眸一亮,“莫不成,是竹子的香气?”
橙喜点头笑道,“是的,这粥叫竹筒粥,把竹筒洗干净,把白米放进去,慢慢熬制而成,因此,粥才会如此香甜软糯,清香爽口。”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粥是橙喜姑娘亲自熬制的?”席遇胸口一暖。
“公子快吃,凉了不好吃。”橙喜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只是轻声催促。
席遇用完早饭,便被橙喜揪着衣领,飞出了孙府。
两人在小巷子里,对视许久,才各自一笑。
虽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但两人并不糊涂,明白那隐隐约约,快要压抑不住的东西,是什么。
虽是大早上的,但是已十分热闹,小摊贩们赶着早集,个个笑容洋溢,盼望能开个好势头。
席遇瞧见十分感慨,“在灵溪国,小摊贩全是女子,几乎是瞧不见男子的。”
橙喜若有所思,看来女尊的灵溪,对女子的确十分看重。
“那灵溪国的男子都做什么去了?”
席遇闻言,脸一红,低声道,“在灵溪国,平民男子基本都在家带孩子,做家事,没有资格上学,只有女子才有资格上学的,学堂里全是女夫子,高门贵族里的男子,才有资格上学,但极少有资格继承家门的,除非这一族生不出女儿。”
橙喜捏着下巴,听得很是认真,半点也没有嘲笑的神色,席遇的心才松了松,实际上,他很害怕橙喜会瞧不起自己。
“这么说来,你们席氏一族就是因为嫡系没能生出女儿,才选定了你?”
席遇点头,十分惋惜,“是啊,若不然,我便可以自由许多。”
橙喜摇摇头,表情有些古怪,“你,就真的那么向往江湖么?要知道,你能继承家族,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你的人生不只是顺风顺水,甚至是荣华富贵,一生鲜华。”
席遇闻言有些激动地拉住橙喜的手腕道,“不,不是的,没有来大楚之前,我并没有如今这般渴望,可来了之后,我已恨不能脱离。”
席遇在情急之下,还能把话说得这般委婉,已是不易,橙喜心中明白,却也觉得无奈至极。
“如果,你的家族突然在这两年里,生出了女儿,你可如何是好?”
本是无意的试探,席遇听了却深思起来。
说起来,橙喜这番话,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真的如此,自己的确有机会脱离。
“这个想法我们族人并没有想过,不过如若真的发生,大约,我是能够自由的。”
毕竟,高门世家里的男子也只是允许上学而已,到最后也还是要嫁人的。
橙喜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递给席遇,眉眼之间染了几分喜悦,“如果是这样,那么你且把这瓶药,让人快马加鞭带回去给你们嫡系,这瓶药,是美人盟的助孕圣药,怀女儿的几率非常的高。”
席遇闻言大喜过往,颤抖着手结果药瓶,手指逐渐握紧,“如此,实在是谢谢橙喜姑娘!”
橙喜移开视线,淡淡道,“不客气。”
自从发现自己对席遇有种隐隐约约的感情后,她就已经努力在克制,如今得知席遇可以跟自己在一起,自然是欢喜,只是她没有习惯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
到时候只要偷天换日一番,就可以和席遇永远在一起,同时也不连累席遇的家族了,但,不着急,得一步步来。
“这条街直走下去,便是京城最繁华的烟花之地,可敢与我一起进去玩耍?”
席遇脸一红,显然没想到橙喜会说出这般话,顿时就尴尬不已,“在灵溪国,烟花之地里全是男子。”
橙喜点头,不以为然道,“就是因为这般,所以,我才带你去领略一番。”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拒绝不了了,席遇只要僵硬着脖子点头。
橙喜心情似乎特别好,一路都带着笑容,虽是易容成一个容貌平平的少年,但眼里的光华,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距离花街明明还有一小段距离,便已经听到莺声燕语,脂粉飘香。
席遇硬着头皮和橙喜走进了万花楼。
大楚京城最大的青楼。
金妈妈一看到橙喜,先是一愣,随即装作一副不知的样子招呼道,“呀,哪里来的两位面生的俊公子,不知是来找哪位姑娘伢?”
席遇脸一红,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敢看金妈妈。
橙喜不动声色的笑道,“听闻最近万花楼来了一位极会唱戏的女伶,就她罢!”
金妈妈捏着丝绢帕子娇笑道,“好好好,姑娘们,还不快带两位俊公子去房间里,好生招待着,另外,去把两位俊公子点名要的妍歌儿叫来。”
大堂的姑娘们纷纷一拥而上,花团锦簇,让人眼花缭乱,席遇大脑一片空白的被拥簇到房间去,半天没有回过神。
倒看橙喜,一副大爷模样,左拥右抱,美酒美人,好不惬意。
席遇再一次感慨橙喜的演技,简直让人难以辨认真假。
不一会儿,一个身量高挑,容颜雌雄莫辨,妖冶的女子走了进来。
其他姑娘看到这个女子,纷纷退到了橙喜和席遇的身后。
橙喜抬起眼皮,淡淡的打量了一番,目光里难言惊艳道,“你,便是进来热门的妍歌儿?”
妍歌儿也不扭捏做作,放肆的大笑,笑声十分狂放不羁,“是,奴家是妍歌儿,不知公子二位如何称呼?”
橙喜笑容深了深,“在下,免贵姓顾,旁边这位是我的兄弟,姓于。”
妍歌儿十分上道,朝两人福了福,“妍歌儿见过顾公子,于公子,不知,两位公子是要听曲儿,还是戏剧?”顿了顿,媚眼如丝道,“亦或者是要奴家伺候?”
席遇闻言,红着脸再也不敢抬头了。
如果眼前有一个洞,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橙喜咽了口口水,面上装作君子道,“这自然是先来一个戏曲,开开眼了。”
妍歌儿眼里划过一丝了然和鄙夷,朝两人身后的姑娘使了个眼色,那些姑娘们便退出了房间。
“既然顾公子想先听戏曲,那奴家变为二位公子来一个听风尘如何?”
橙喜目光透着隐晦的欲望,连连点头,“好!”
妍歌儿把外袍一脱,露出里边薄如蝉翼的纱衣,透出里边穿着的大红低抹胸和短贴裤。
席遇听到脱衣声,先是奇怪,抬起头一看,吓得又低下了头。
那抹胸又低又紧,嘞的雪白的高峰呼之欲出,精致的锁骨,盈盈娇软的小腰,翘挺的臀,修长娇嫩的长腿,柔软纤细的玉臂,简直让人血脉喷张。
席遇都感觉到自己的某个地方不可控制的叫嚣了起来,当下死也不敢抬头了。
橙喜色眯眯的盯着妍歌儿深深地沟壑,并不移开眼,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妍歌儿媚笑一声,轻扭小腰,差点把那双峰给抖落出来。
“写水牌笔走青苍,按捺一段铿锵,说什么出将入相,不过是浮名一晌,爱呀恋呀,都抵不过这片刻欢畅,都道鲜妍好模样,却唱的旧声腔。”
长腿高抬,附身抢过橙喜端在手上的酒杯,放肆的一饮而尽,却偏偏,溢出一小行酒,顺着红唇流下,一路滑到锁骨,最后,没入深沟里,端的是极致魅惑,蠢蠢欲动。
“今夜且把一生放落温柔假相,这陌巷寻常,尚有粉黛飘香,纵真实胜于砒霜,与你一杯饮尽又何妨?”
长臂一勾,妍歌儿坐在席遇的腿上,双峰抵在席遇的下巴,低着头的席遇刚好闻得到酒香和乳香混合的香气,也把那深沟看的一清二楚,顿时吓得推开妍歌儿,又惊又羞,夏季衣裳本就薄,被那妍歌儿一贴身挑逗,某个地方再也压抑不住的抬起,十分明显,席遇恨不得一头撞死。
“鸣锣开场,我是台上,耍花枪的青翎将,再回头看你,安坐饮一壶状元酿,酒色穿肠,梨花落人走茶凉,笔墨铺张,来世你为臣子我为皇!”
妍歌儿目光深深地落在局促的席遇身上,随即转移目光,细腰扭动,旋转跳跃了起来。
“何惧他金戈铁马,自有水袖来挡,那年醉过的星光,依然将你照亮,爱呀恋呀,都抵不过这片刻欢畅,戏中人起身离席,剩一朵秋海棠。”
白嫩的手拔掉头上用海棠花做成的簪子,青丝如瀑布,悬落开来,更为那张美艳的脸上添了几分的风情和勾人。
“去何方你说明日白雪茫茫,不谈风月浓,只把酒论宫商,纵真实胜于砒霜,与你一杯饮尽又何妨?”
橙喜看了眼席遇外袍凸起的某物,不知为何,心中腾腾的烧起了一股无名火,且再看那妖娆的妍歌儿,如一条水蛇般,歌舞媚人,目光迷离的望着自己。
“已开场,我是台上,步香闺的女娇娘,又回头看你,执扇跟着我轻轻唱,裙底风光,做一回假凤虚凰,蜀道悠长,问声沦落妃子可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