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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他们看时间不早了,贝贝已经睡着了,便和林宴告别离开了。周学锋也原本想要留下,但是林宴让他回去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至少自己一个人可以慢慢移动到厕所去,不至于让人搀扶。
夜幕降临,林宴靠在床头,脑子里很是混乱,关于周学锋的,关于顾笙的。
想想也真是失败,先后交的两个朋友,都很失败,林宴再一次觉得自己还是适合独来独往,挚交好友这种东西,他这种人本来就不该奢望。
“咚咚……”
“是谁啊?”
“请问是林宴林先生吗?这里有你的快递。”
林宴很是疑惑,快递?他什么也没有买过啊,更何况,谁家快递往医院里送?
“是我,请进吧。”
门一打开,林宴就看见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站在门口,身形颀长,大概和顾笙相当。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林宴先生是吧?”
“嗯,是我。”
“这是你的包裹。”
当他走进之后,林宴才隐隐从鸭舌帽下看到对方帅气的面容,这人的气度和容貌怎么看也不像是快递小哥。
“不用签收吗?”
“不用。”对方抬起了头,林宴看见他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一双鹰隼一样的双目让林宴心头一紧。
实在是他被绑架出心理阴影了,这人身上有一种和绑架他的男人相似的气息,但又有些不同。
林宴有些怀疑这包裹里装的是不是炸弹。
“林先生,再见。”
很奇怪,对方说这话的时候林宴真的有一种他们很快就会再见的预感,后来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们的确很快就再一次见面了。
邬以丞当完快递小哥回到顾笙的病房里,调侃道:“阿笙,没有想到你居然喜欢这个款。只是他看起来不怎么弯啊。”
顾笙点了点头,“嗯,他是直男。”
邬以丞瞪大了眼睛,“直男你还是别碰了,风险太大了,难怪那个周学锋追了十年还没有追到呢,这直得和钢筋似的。”
顾笙看了他一眼,“之前不是还劝我勇往直前吗?”
邬以丞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那不一样,我以为他是弯的呢,直男不说掰得弯不,就算掰弯了也随时可能会回归到他们所谓的正道上去,更何况现在基本都是独生子女,他家里会允许他绝后吗?”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邬以丞觉得自己发小的情路真坎坷,第一次喜欢谁居然就遭遇这么多问题。
他拍了拍顾笙,“难兄难弟啊。”
顾笙觉得自己比邬以丞要幸运一些,他和林宴什么都没有开始,没有给彼此造成伤害,喜欢应该是一件很礼貌的事情,如果他对林宴的喜欢已经给林宴造成了困扰,那么他就应该把这种感情收起来,周学锋那种死缠烂打的方式恰好是他最不赞同的。
“孟禹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你放心,我战友盯着呢,不过我看周学锋那边给林宴请的律师对孟禹可是穷追猛打啊,我估计那位孟总快坐不住了。”
顾笙点点头,周学锋那边他也有预料,不过也幸好周学锋在前面给他们当饵,他们才能在后面使暗力。
林宴观察了好一会儿这个平平无奇的包裹,确定没有可疑的痕迹之后才慢慢拆开。
里面居然是一套画笔,林宴记得这套画笔全球限量发售,那时候他手头正紧,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林宴有些激动的拿起来反复的触碰,观看,是全新的,林宴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过了兴奋劲儿林宴才发现里面躺着一张纸条,“生日快乐,岁岁无忧。”
虽然下面没有落款,但是这苍劲有力的字一看,林宴就知道是顾笙的。
原来他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林宴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纸条,嘴角在不知不觉中扬了起来,最终形成了一弯和煦的笑容。
看在这套笔的份上,就姑且原谅你吧,毕竟我比你大一岁,还是你的上司。
林宴在心里嘀咕着,拿出手机给顾笙发了一条微信。
林宴:礼物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
顾笙居然是秒回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好拿着手机还是一直在等他的消息。
顾笙:喜欢就好。
林宴:这笔不是全球限量吗?
顾笙:我刚好收藏了,你不嫌弃就好。
林宴:不嫌弃,不嫌弃,我喜欢还来不及呢,那就谢谢你割爱啦。
顾笙:物尽其用罢了。
林宴的手之前受了伤,现在已经治愈的差不多了,但是打字的速度还是不怎么样,到后面林宴直接用语音和顾笙聊天了,免得他一指禅一直在那儿戳戳戳。
邬以丞看见顾笙一直在那儿玩手机,打字,当他听见林宴的声音从顾笙的手机里传出来之后,邬以丞就知道原来顾笙是在和林宴聊天呢,见色忘义的家伙。
邬以丞见顾笙和林宴聊着天,他自己在这儿像个电灯泡似的,于是就站起来准备出去溜达溜达。
他双手插着兜,慢悠悠的往外走,那样子哪里像个当兵的,地痞流.氓还差不多。
可是偏偏他长得足够帅气,这慵懒的调调非但没有让他看起来很猥.琐,反而给人一种痞帅痞帅的感觉。
医院里的小护士凑到一起小声的议论着邬以丞,邬以丞抬了抬眼皮就往前台走过去。
他依靠在前台,冲那些年轻的小护士笑了笑,“几位美女,你们医院的叶筵之医生的办公室在哪儿啊?”
小护士一看邬以丞笑起来的样子就更加激动了,半点不留的把叶医生的地址和八卦讲给邬以丞听了。
邬以丞招蜂引蝶一般的兜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叶筵之的办公室,叶筵之刚看完一个最后一个病人打算下班回家。
“叩叩叩。”
叶筵之听见敲门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邬以丞带着欠揍的笑容依靠在门口,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只是没点燃。
邬以丞现在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叶筵之不开心,他一拧眉头,邬以丞就开心了。
“叶医生,这是要下班了?”
叶筵之以为他是为了顾笙过来的,“顾笙有什么问题吗?”
邬以丞擅自走了进去,然后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叶筵之看见邬以丞的动作,眉头就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阿笙没有什么问题,我有问题。”
叶筵之当然知道邬以丞有问题,他脑子有问题。
“我这里不是神经科。”
邬以丞闻言,笑意更深了,他两三步便跨到了叶筵之面前,他们俩身高相仿,谁曾想过当初比叶筵之矮一头的邬以丞都和他身高相当了。
“你穿白大褂的样子很好看。”
叶筵之听到邬以丞对他的夸奖,心头一跳,但是下一刻,邬以丞就说了一句十分欠打的话,他凑到叶筵之的耳边对他说道:“让我很想艹哭你。”
“你!”
邬以丞一把抓住叶筵之打过来的拳头,两人就在这狭窄的办公室里打了起来,谁也没让谁,邬以丞一拳头打在了叶筵之的肚子上,叶筵之一膝盖顶在了邬以丞的胃上。他们俩很有默契的没有打对方的脸,因为前几次没有顾忌,打了脸之后闹出了不少麻烦。
最后两人两败俱伤,邬以丞在武力值上更胜一筹,叶筵之被他按在了桌子上。
叶筵之斯文俊美的脸上都是汗水,细长的眉眼带着寒意。
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叶医生,我听见你办公室里有响动,出什么事了吗?”
叶筵之刚想接话,邬以丞就俯下身在他耳边说道:“让她走,否则我现在就艹死你。”
叶筵之这个人爱面子,就算邬以丞不说这话他也是不会让那个护士进来的。
“我没事,不小心把东西扫到地上了。”
护士小姐一听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叶筵之还没有来得及让邬以丞放开他,就突然感觉到自己后面一凉。
“邬以丞!”
邬以丞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叶筵之吃痛,眉头深锁。
“别在这儿……”
邬以丞在他耳边低低的笑了笑,“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我八年前是不是也和你说过同样的话?”
叶筵之浑身一僵,他再次意识到,邬以丞是来报复他的,报复他的年少无知,妄自尊大。
“嗯……”
疼,太疼了,叶筵之被按在冰凉的桌子上,这个桌子是他每天给病人看病的桌子,但是他现在正被一个男人压在这里恨恨地进入。
邬以丞看着叶筵之隐忍的模样,那张俊美的脸现在已经棱角分明,比他们读书那会儿看起来更加摄人心魄。八年前他甘愿被一个长得比他漂亮的男人压在身体下面,但是结果却是满腔真心全喂了狗。八年后,他把这个已经成长为精英的男人压在他工作的桌子上为所欲为。
可是他并没有报复的快感,他和顾笙说过感情做不了加减法,叶筵之伤他的不会减少,他伤害叶筵之的也只会增加。
可是那又如何,不论当初叶筵之为了什么敢去招惹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叶筵之既然做了,那么他就得用一辈子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