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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是也为了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苦苦等待千年么?”素衣反问道。
“你我不一样,我的等待可以换来我爱的人幸福一生,而你的等待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傅梓邺继续劝说着。
“你不必再说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不想投胎,我不想忘了你,哪怕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我也要记住你。”素衣一脸深情的望着傅梓邺,这是她决定的,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你是个女孩子,投胎之后还可以重新生活,你何苦过着这见不得光的日子呢!”傅梓邺看着素衣亦是一脸痛心,他相信,嫣昔回到紫凤国后,上官云轩会好好待她的,也许不过几日,嫣昔就会彻底的忘记了他,可是素衣,现在却成了他离开时最大的牵挂,“你知道么?看着你重新投胎,也算是满足了我最后一个愿望,别让我再失望了,好么?”
“可是……可是,梓邺。”素衣一时间泪如雨下,扑到傅梓邺的怀中,这次傅梓邺没有拒绝,没有推开,任由让她紧紧的抱着,他知道,这些话,会让素衣动摇的。
“素衣,别让我离开的有牵挂,好么?”傅梓邺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我懂,我懂,能成为你的牵挂,我已经很知足了,谢谢你,谢谢老天让我遇到你,这三个月,是我这一生中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素衣伏在傅梓邺的肩膀上,一抽一抽的哭着,声音哽咽却情深似海。
“素衣,让我看着你投胎去吧。”傅梓邺眼角亦是略有湿润,他拍了拍素衣的背,便将树下素衣的尸体取出,对着满是泪痕的素衣说道,“去吧,我看着你走。”
“梓邺,我……”素衣接过自己的尸体,脸上、眸中尽是不舍。
“去吧。”傅梓邺冲着素衣挥了挥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素衣的身子越变越透明,越变越小,但脸上的泪痕,眸中的不舍仍是停留在那里。
傅梓邺看着素衣渐渐消失的身影,他清楚,她终于放下了。
他低声叹着,便向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果然,嫣昔还在车子上等他。
“欧阳素素呢?”曹嫣昔透过傅梓邺的身子向后张望着。
“走了。”傅梓邺淡淡的回答道。
“你说服她了。”
“是啊。”傅梓邺苦笑一声,回到了车上,发动着车子,卷起一阵黄土。
“筱爽,你还记得那次你被一个黑衣人打伤,将春晓掳到镜月国的事情么?”筱佳忽而灵光一闪,好像对此事有了些眉目。
“记得啊,那个黑衣人本是要来抓小姐的,可是却抓错了人,抓走了春晓。”筱爽回忆道。
“是啊,阁主也是自那日之后便不见了的,而小姐和上官将军当时也是赶到镜月国,过了好久才带着春晓回来的。”筱佳继续说道。
“恩,对,那又能说明什么呢?”筱爽仍是不解的问道。
“说明当时春晓去了镜月国一定没有出任何事。”筱佳继续分析道。
“为何?”筱爽皱起眉头问道。
“因为春晓回来之后,装扮明显不同了,而小姐也再三强调不允许春晓再叫她小姐了,我还听说,小姐当时在曹府准备给春晓单独一座别院,只是被春晓拒绝了。”筱佳头头是道的说着。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筱爽一时间也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春晓在那边遇到的不一定是坏事,很可能是好事?”
“对,你还记得镜月国的南王安逸之么?”筱佳字字顿道。
“当然记得,他本就与阁主交好,而我听说,在小姐及笄那日,他也来了。”筱爽郑重的点了点头。
“而在他来之后,春晓就不见了,随着的是小姐的白狐也不见了,所以你说,春晓会不会不是失踪,而是和白狐一起被小姐送到了某个地方。”筱佳终于道出了自己内心的话。
“有可能!”筱爽亦是点头应着,“而这个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镜月国,我们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阁主,阁主是不是会好一些,虽然小姐的死已经无法挽回,但是至少还是可以找回春晓的啊。”
果然,筱佳冲着筱爽两人相视而笑,这几日她们都在努力的为阁主排忧解难,总算是想到了些重要的事情。
待她们二人进屋后向曹雪凌阐明了她们的想法,雪凌萎靡不堪的面孔总算是露出了一丝丝的欣慰。
那他就先去找春晓,再与春晓一起前去海岛看望嫣昔。
雪凌暗暗想到,立即起身,一句交代也没有留下,眨眼间飞身而起,继而消失不见。
筱爽和筱佳留在原地,相视一望,她们都知道,阁主定是前去镜月国寻找春晓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个方向,总比阁主留在阁中伤心欲绝的好。
曹雪凌快马加鞭前去镜月国,在南王府门口处停下,他没有片刻的休息便向着府中跑去。
可如今的南王府却是一阵萧条。
“逸之,逸之!”曹雪凌站在空无一人的南王府大院中大叫着。
“曹公子,曹公子。”一个年纪较大的老者从屋中跑了出来,曹雪凌认得,此人是南王府的管家张伯。
“张伯,逸之呢?为什么整个南王府空无一人?”曹雪凌见这偌大的南王府中总算是遇到了一个活人,便像是揪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停地问着。
“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南王殿下自从上了翠岩山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我们去过翠岩山要人,可是断冥指老前辈却说从未见过南王殿下,时间久了,皇上宣告南王去世的消息,奴才也是无奈,这偌大的南王府没有了主子,也便散了,只留下老奴一人,等着曹公子的到来啊。”张伯满是痛心的说道。
“什么?逸之也失踪了?”曹雪凌满是不相信,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
“是啊,不过南王殿下临走前,交给了老奴一封信,说此信务必要交到曹公子的手上,所以老奴我便留了下来,等候曹公子。”张伯边说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曹雪凌,“老奴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关了南王府,也可以告老还乡了。”张伯哀叹了一声,向着屋内走去,收拾着包袱。
曹雪凌手指颤抖的打开了安逸之亲手所留的信笺,他本以为信封内会是对这一切满满的解释,可是却没有想到,信封内只有一句话。
‘春晓在安府。’
短短五个字,却让曹雪凌心中大石头重重落地,看来逸之离开前,早已经想到这一天了。
雪凌将信封塞进袖中,便向着安府跑去。
“让开。”曹雪凌立在安府前,语气冷冷的对着安府守门的侍卫说道。
若是放在从前,他曹雪凌还有心情和门口的这群人解释解释他来此的目的,可是现在,时间紧迫,他迫切的想要找到春晓,他才懒得解释那么多。
“你是谁?这可是安丞相的府邸,你怎敢随便乱闯。”门口的侍卫们显然也被雪凌的满身冷傲吓得不轻,可是仍是壮着胆子拦住了他。
“我最后说一次,不想死,就让开!”雪凌冷峻的面孔紧紧的绷着,凌厉的双眸狠狠地扫着四周。
门口处的侍卫瑟瑟一抖,慢慢的退了回去。
曹雪凌冷哼一声,大步的向着安府内走去。
“春晓,春晓?你在哪里?春晓!”一进门,曹雪凌便大喊道。
“是何人在此大声喧哗?!”安丞相浑厚的声音自前厅内渐渐传来,他迈着斯文慢步,慢慢的从前厅走了出来,看到了院中的曹雪凌。
“你是何人?”安丞相皱着眉头,语气略有不善的问道。
“你无须知道,我问你,春晓在哪?”曹雪凌无视着安丞相的问话,语气急切的问道。
“好小子,口气不小。”安丞相低吼一声,并没有打算开口告知。
“我最后问你一遍,春晓在哪!”雪凌的耐心显然已经用尽了,他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老者,字字顿着。
“敢这么和老夫讲话的人,你还是第一个,来人,给我拿下!”安丞相显然有些盛怒,对着周边的侍卫们大喝道。
“是!”侍卫们领命便向着雪凌而去。
雪凌忽而勾唇一笑,手掌紧紧地攥成拳头。
“等一下!”忽而,一声清脆银铃儿般的声音从后院响起。
众人皆是回头望去,在众人眼中渐渐跑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安丞相最宝贵的女儿,安娅竺。
“娅竺,你怎么来了?女孩子家家的前厅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安丞相见到春晓来此,生怕再动手惊扰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关切的说着。
“爹爹,他是我的朋友。”春晓立即跑到曹雪凌的面前,对着安丞相说道。
“什么?这个没有礼数的小子是你的朋友?”安丞相惊愕的问道。
“春晓,你叫这个不讲理的老头儿爹爹?”曹雪凌更是一阵诧异。
“这件事等我稍后再和你解释。”春晓回过头对着雪凌说道,继而转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安丞相,“爹爹,他不是不懂礼数,他只是太着急了而已,他着急找女儿,是怕女儿出事啊。”
“真的是这样?”安丞相满是不相信的问着。
“当然了,雪凌可是嫣昔的亲生哥哥啊,就是雪央国灵儿公主的长子。”春晓对着安丞相介绍道。
“什么?这个小子竟然是灵儿公主的长子?真是看不出来!”安丞相瞥了瞥曹雪凌,没好气的说道。
“你……”曹雪凌盯着安丞相,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吧,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儿竟然会是春晓的父亲。
“我什么我,怎么,我说的不对?你看曹小姐,知书达理、聪慧过人,你看看这个小子,哪点像是一家人。”安丞相更是撇了撇嘴巴,不屑的说道。
“好啦,爹爹,我与雪凌还有要事,先不和您多说了。”春晓说着便抓起曹雪凌的手向着后院中走去。
“娅竺,你乃是镜月国郡主,怎么可以大庭广众之下,随随便便牵陌生男子的手!”安丞相站在春晓的身后,脸色温怒,口中不情愿的大吼道。
刚刚事态紧急,才急忙抓住了雪凌的手,现在一听安丞相的话,春晓满脸通红,手腕一抖,欲要松开,却被雪凌反手抓住,用着仅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清楚的声音说到:
“我不是陌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