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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寅也知道这件事事有蹊跷,方才丫环在进府衙的时候看到府衙内乱成一片时分明有些吃惊,而路如月这段时间对他如何他也心中清楚,她就算心思恶毒,也不可能会与侍卫私通,最重要的是,府衙也就这么大,府上的人找遍每一处为何独独没有找到这间房间?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丫环冲出来解释:“王爷,小姐的确是被人陷害的,小姐对您一片痴心,怎么可能会作出这种事情,而且如果小姐不是被人冤枉陷害的,而是真的与侍卫私通,那小姐手腕上的守宫砂怎么可能还在?”
苏瑞寅薄唇紧抿,“本王不关心此事,你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王爷,请您相信小姐,小姐真的是被……”
“笙儿,不要再说了,如果王爷信我,无论怎样他都会信,可是如果他不信,你说再多也是无用。”路如月一脸凄然,看着苏瑞寅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苏瑞寅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路如月,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脑子里突然传来蒋小鱼的声音,“阿寅,你觉得很不解是吗?”
苏瑞寅脊背一僵,四下里看了看,没人?那他怎么会听到有人说话。
蒋小鱼看着地图上一脸费解的苏瑞寅,低声笑了起来,“阿寅,如果今天不是我反应灵敏,那么你所看到的一切就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你是谁,如果真要说什么,请现身。”苏瑞寅目光沉沉的环视了一下四周。
蒋小鱼笑了笑,“阿寅,曾经我总是喜欢偷偷溜出去,你恼着我,打又舍不得打,说又怕说重了我会使小性,所以你总是让我去空间里跟你说一声。”
苏瑞寅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些零星片段,他似乎总是重重抬手,但是真落到她的屁股上时,又总是收了力道。
蒋小鱼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眼睛湿润,声音哽咽,“你还记得那次吗?你沐休,本来要给我个惊喜,却不想害我被三只野狗追……你还记得在马车上时我说了些什么吗?还有那次,我们去往行宫的时候,我被巴图劫走,你一箭射穿巴图的脑袋,那时候你简直帅呆了!还有我们大婚的时候……”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是泣不成声。
苏瑞寅只觉得心酸涩无比,有一些片段总是在脑子里快速闪过,可是模模糊糊当他试图抓住的时候又什么也抓不住。
头又隐隐的开始疼起来,他扶着后脑,神色异常痛苦。
蒋小鱼冲着地图焦急的喊道:“阿寅,不要再想了!不要——”
苏瑞寅双手攥成拳,额上青筋突跳着,双眼因为太过痛苦而赤红一片,快速取出止痛丹,服下,然,却无用。
蒋小鱼异常担忧,昨天当他头疼的时候,只要吃下止痛丹就可以止痛,这回是怎么回事?
“阿寅,你等我。”蒋小鱼言罢快速闪出空间,对茨坦道:“去府衙。”
茨坦眉头一皱,急忙跟上她。
两人刚到府衙门口便被侍卫给拦住了,茨坦挥出一道内力,目眦欲裂的吼道:“谁特么若是敢拦着,老子废了他!”
一众侍卫被这强悍的内力掀翻在地,有一人重重撞在墙上,呕血不止。
闻讯赶出来的路知州看着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一众侍卫,厉目一凛,“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府衙。”
蒋小鱼眸子一眯,眼中闪过狠厉,“路知州,倘若阿寅这回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一家就等着以命相抵吧!”
路知州赫然一惊,“忠义王住在我府衙之内,我们日日悉心照顾着,你莫要胡言乱语!”言罢,他似想到了什么,沉了面色,“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威胁我!”
蒋小鱼只觉得路知州实在聒噪,抬手点住路知州的穴道,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向着苏瑞寅的房间走去。
路知州完全懵住了,大声喊道:“你们擅闯府衙,就不怕被治罪吗?”
茨坦经过路知州身边的时候,横了他一眼,“竟然敢谋害王爷,设计陷害王妃,你就等着被摘脑袋吧!”
路知州莫名其妙的看着茨坦,王爷什么时候册妃了?之前倒是有传言说忠义王与和雅郡主偷偷拜堂成了亲,难道此人就是和雅郡主?
正疑惑着,蒋小鱼二人已经去了苏瑞寅的房间。
房间里一片狼藉,苏瑞寅早已经倒在地上。蒋小鱼匆忙奔上前,试着把脉,登时一惊,“茨坦,快把阿寅给抬到床上。”
茨坦也是满心忧虑,“王妃,要不要属下去请大夫。”
蒋小鱼道:“你立即去联系曾黎,按理来说怪老头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到了,若是已经到了,你把情况先说给怪老头听听。”
茨坦有些担忧,“属下不在时万一有人来打搅王妃怎么办?”
蒋小鱼一边绞了帕子给苏瑞寅擦去额上的汗水,一边道:“还有小棉裤啊,你快去吧。”
茨坦点头,而后离开。
蒋小鱼闪入空间,从废弃的丹药中随便挑了几个,用内力将丹药化成粉末,而后兑了水,调成糊状,让小白狐将前爪在碗中蘸了蘸,并嘱咐它就守在门口,谁若是试图强闯进来,就用爪子狠狠的挠它们。
小白狐重重点头,呜叫两声,那意思就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蒋小鱼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小棉裤,好歹你现在也是四阶兽宠了,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四阶兽宠的战斗力。”
小白狐眨了眨雾蒙蒙的眼睛,宛若一个战士一般守在门口。
躲在暗处的侍卫见茨坦走出府衙,互相对视一眼,准备摸进去。怎料他们才刚刚靠近,突然窜出一道白影,而后脸颊皆是火辣辣的一疼,接着全身便奇痒无比,有的还直接晕倒在地上。
小白狐看着自己的两只爪子,显得非常兴奋,以前它就羡慕若冰可以一爪子就放倒一个人,没想到今天它也能够如此。
又有侍卫试图靠近,小白狐冲侍卫们张牙舞爪的挥了挥小爪子,那些侍卫便都不敢贸然靠近。
“怎么办?有这只白狐堵在这里,只怕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进去。”
“不过是个畜生,去取弓箭来。”
……
小白狐冲那个贬低自己的人呲牙,而后扬了扬爪子。
弓箭取来的时候,小白狐眼底显出了惊恐,它拍了拍房门,而蒋小鱼也听到了方才院子里的吵嚷声,挥出一道内力,房门打开的时候,淬了毒的银针便射向了几个侍卫的眉心。
侍卫猝不及防之下,银针灌入眉心,怦然倒地。
蒋小鱼眉眼冷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忠义王如今昏迷不醒,你们倘若听从路知州的,想要在这时候强闯,当心你们脖子上的脑袋!”
其余侍卫被蒋小鱼这仿若数九寒冬的冷厉话语给震慑到,纷纷后退。
这时候苏瑞寅的脉象已经越来越微弱,蒋小鱼只觉得心里就仿佛横了一块巨石,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抽出点儿时间好好学完高级药王秘籍?如果学好了,是不是也能够在这时候医治阿寅。
感受到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她取出一片人参含入他口中,而后用力握住苏瑞寅已经冰冷的手,一遍遍的呼唤:“阿寅,你答应过我不会有事,一定会让自己平平安安的,你已经食言一次,难道还想要有第二次吗?”
泪水滴滴滚落,砸在苏瑞寅的额头上。
苏瑞寅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没有光明,仿佛四肢都不受控制,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一声声轻唤,黑暗之中好像被注入了一道光亮,依稀之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小鱼儿,如同枯槁一般的生命被瞬间点燃,他向着那处光亮用力跑去。
“小鱼儿……”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蒋小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阿寅!阿寅!你醒了!你记起我了!”
苏瑞寅点了点头,试图起来,蒋小鱼按住他的肩膀,“估计一会儿怪老头就能到了,你千万别乱动。”
苏瑞寅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那些朝思暮想的思念终于得到了缓解。蒋小鱼看着他干裂的唇,想起身倒杯水给他,却觉得手被人用力抓住。
“阿寅,我只是给你倒水。”蒋小鱼摸了摸他的额头。
苏瑞寅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不渴。”
这时候只听到外面一片吵嚷声,紧跟着归一风尘仆仆的大步走来,身后跟着的是茨坦以及一脸宛若冰封的曾黎及暗卫。
归一走到床前,抬手把脉,眉头一凝,又伸手在苏瑞寅后脑摸了摸,“丫头,寅儿这是血块破裂,必须尽快将血引出来,否则会引发其他疾病。”
蒋小鱼面色一白,她也知道这脑子里的血块只有通过正确的方法从口腔或是鼻腔里引出来才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而如今苏瑞寅这血块一散,污血留在脑子里,那后果肯定很严重。
“怪老头,有办法吗?”蒋小鱼咬着唇,声音艰涩的问道。
归一沉吟了一会儿,“一会儿你给为师当帮手,为师现在必须先帮寅儿把脑子里的污血给引出来。”
“有风险吗?”蒋小鱼紧张不已,只觉得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归一捻须叹了口气,“风险是一定会有的,不过为师会尽力。”
蒋小鱼因为太过紧张,袖下的手紧紧攥握成拳,甚至指甲陷入掌心,渗出血来也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