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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城。
城门大开,两队威武的士兵分列道路两旁,文武百官站成整齐的方队,目光集体向城门,翘首以盼。
百官之首,骑在马上的少年一席绛色长袍,头戴幞头,腰环玉带,眉清目秀、含笑如春。
百官之中,品级低的文官武将站在最后排,一个个巴望着城门方向。
不多时,城墙上一个士兵匆匆而下,大步跑到齐王面前,跪下禀告:“禀齐王爷,西都国扶柔公主和信阳侯的车驾已到护城河前。”
“嗯。”齐王八面威风的颌首,骑马慢慢往前行了一小段距离。眼睛始终盯着城门的方向。
少时,果然一队人马渐渐穿过拱门,踏着整齐响亮的步伐,带着胜利归来的威武神气,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缓缓而来。
手执旌旗的护卫兵走在前面。后面,信阳侯骑在马上威风凛凛,仿佛他是收复贝州城的大功臣似的。再后面,一驾朴素的马车吱呀声响动,两边有紫线和黄线骑马相护。再之后是卫漠骑马,率领五千士兵,迈着英姿飒爽的步伐,带着胜利的骄傲在百姓们的拥簇下慢慢走着。
“见过信阳侯。侯爷一路辛苦。”齐王下马,走到信阳侯的马前作揖行礼。
信阳侯高傲地微颌首,有些不悦地问:“怎么只有你在这里迎着?”
齐王笑道:“皇上命臣在城门口迎接扶柔公主和信阳侯,并护送扶柔公主回承政殿觐见。”
信阳侯微皱眉,“皇上这么急着见扶柔公主,难道……?”
“侯爷多虑了。”齐王不待信阳侯说完,立即打断,意有所指地瞟一眼朴素的马车,“听闻扶柔公主病了,皇上很是担心,命臣护送公主即刻回宫诊治,不得有误。”
信阳侯心底暗骂。一个讨好木宁夕的机会白白被皇上抢去了。真是有够憋气的。但好在他与木宁夕已达成合作的协议,谅木宁夕也没有毁约的胆量。
“唉,果真是不巧了。”信阳侯叹气,说:“本侯已寻好大夫为扶柔公主诊治,正想带她回府中呢。”
“宫中御医已待候多时,皇上又有口谕命臣护公主回宫。信阳侯还是遵旨放人吧。”齐王意味深长地暗示信阳侯,别想扣下扶柔公主作人质。否则龙庭震怒可不是他能平息的。
信阳侯下马,默默地走到马车旁,拱手道:“公主,齐王传皇上口谕,命公主即刻入宫。”
车帘掀起,红线走出来,看看信阳侯,又看看齐王,说:“木宁夕病重昏迷不醒,恐怕要回长公主别院。请齐王爷回复皇上,等公主醒来,定会遵皇上圣旨,入宫觐见。”
“昏迷不醒?”齐王冷笑,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马车旁,才要伸手去掀窗帘察看,颈侧立即横上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
“齐王爷,公主身体不适,恐怕要烦劳齐王爷代公主复皇命啦。”紫线声音平平,表情淡淡,手中的长剑却半点没有退去的意思。
齐王扭头,阴狠的瞪着背后的紫衣女子,“你敢威胁本王?”
“不敢。奴婢只是想请齐王爷多多帮忙。”紫线眸中隐现煞气。她才不管齐王是谁?只要威胁到木宁夕,她的长剑是不长眼睛的。
齐王单指推开横在颈侧的长剑,“扶柔公主,不论你是睡是醒,今日定要随本王回宫复命。皇上的耐心有限,别误了时辰惹皇上不愉。”
“齐王爷,我家公主病重昏迷,要尽快就医。请齐王爷让路行个方便。”红线福了福,先礼后兵。若齐王不识相,她不介意在这里赏他一顿鞭子。
齐王嗤笑,瞥一眼挡在马车前的三个婢女,“来人,将她们拿下。”
暗中保护齐王的隐卫出现,纷纷向三婢女发起攻势。
“住手!”
信阳侯大喝一声,走到齐王面前,厉声道:“扶柔公主病重多日,滴水未尽。她是个刚强坚毅之人,若非昏迷不醒,怎会不肯相见。齐王,你要懂得眼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齐王讽刺道:“侯爷的话故然有礼,但这话该去向皇上说说。要扶柔公主去见的圣旨是皇上亲自说的,等侯爷面见皇上可以亲自去说道说道。”
信阳侯气极,若非齐王用皇权压他,又有百官在这里看着。他早已一巴掌扇过去,让臭崽子知道该用什么礼仪来与他说话。
齐王懒得理睬信阳侯,吩咐护卫立即带扶柔公主回宫。而他也骑回马上,看着气得脸色铁青的信阳侯。
“侯爷一路辛苦,好好的回家歇息歇息吧。”
信阳侯阴沉脸色瞪着渐渐远去的一队人马。
“侯爷,回府吧。”
一个护卫兵牵马上前,服侍信阳侯上马。
“去长公主别院将扶柔公主昏迷不醒,即刻入宫的事情告诉安阳长公主。”
临走前,信阳侯仍不忘吩咐护卫兵去给通风报信。既然他与木宁夕合作,先护着她吧。
信阳侯府。
回到府中,若夫人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头。
“妾身拜见侯爷。侯爷一路平平安安的,妾身感激上苍庇佑侯爷。侯爷万福。”
信阳侯讪讪,上前将若夫人扶起,摸摸圆鼓鼓的肚子,“若儿也辛苦了。这孩子可还好吗?有没有折腾你。”
“多谢侯爷牵念。我还好。只是这孩子顽皮得很,每日总要闹腾多半日才罢休。”若夫人杏眼含笑,娇媚地倚着信阳侯的胳膊,随他一同慢慢往前走。
信阳侯听到这些话,一扫疲惫,笑如灿阳。他怜爱地抚摸若夫人的肚子,“本侯近花甲之年还能得此一子,也算是上苍对本侯不薄。”
“是侯爷的恩典,妾身才沾到福气。”若夫人挽着信阳侯的胳膊,慢慢往前院的正屋里走。
早一步回到府中的刘士彦,刘士弼已老老实实回到自己的院子去歇息。唯有列柔柔等在这里,看见信阳侯和若夫人挽着手进来,她有些不高兴地跑过去挽住另一只胳膊撒娇。
“外祖父辛苦啦。柔儿自手烹好香茶,自亲盯着那些厨娘做的点焊中心,请外祖父品尝。”
信阳侯抿唇而笑,被一左一右挽着进到东边的暖阁。
“来人,去宫里看看扶柔公主醒了没有。若醒了,即刻来报。”
端起茶杯便想到木宁夕,信阳侯有些忐忑不安。自从那一夜至尊狼王送她回来之后,她便一病不起。第二日拂晓时她吃了一些风寒症的药丸便睡在马车里。
两日急行赶路,她滴水未尽。
直到今日,那红衣婢女竟说她病重到昏迷不醒。难道她昏迷不醒是药物所致,她早已料到皇上会在入城时即刻召她入宫吗?
“侯爷,茶凉了,妾身再为你添一杯茶吧。”若夫人拿起茶壶轻声询问,发现信阳侯目光呆滞,似乎深陷思虑中。
“外祖父?”
列柔柔也察觉出异状,小心翼翼地伸手摸摸信阳侯的手指,“外祖父,你听见了吗?”
信阳侯恍神,不悦地白她们一眼,“你们都回去吧。本侯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说完,抬腿就走。
若夫人和列柔柔目瞪口呆地看着信阳侯的背影。她们做错了什么吗?为何侯爷一脸的不悦呢?
信阳侯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只有老管家唯唯嚅嚅地跑进来伺候。老管家跟在信阳侯身边足足三十年,非常熟悉信阳侯的饮食起居。
彼时,吩咐人准备热水,亲自服侍信阳侯沐浴更衣。又一面吩咐厨院做几道信阳侯非常喜欢的菜色。
东厢房被设成沐浴室,若大的一个方木桶放满热气升腾的水,上面飘浮几朵珍贵的幽兰花。
沁入心脾的淡雅香气弥漫整间沐浴室,信阳侯闭目养神靠坐在木桶边缘。
老管家只穿了件褐色里衣,净过双手后,用绸缎擦干。他苍老的双手很厚实有力,轻重相宜地为信阳侯揉按肩膀缓解疲劳。
“侯爷,小小姐暗中命东院的婢女在若夫人的汤药中下毒,被若夫人知晓,将那婢女打死丢出去了。”
“侯爷不在府中时,月公子来过几次,而且到过东院。”
“兵部侍朗送来一封信给侯爷,但不知为何又暗中命人偷走。”
信阳侯闭目,勾唇,“内容可抄下了?”
老管家不急不徐地回答:“抄下了。”
“那就好。”信阳侯点点头,突然又问:“姓月的去东院做什么?他与若夫人又说了什么?”
老管家摇头,“这个不知道。若夫人平日是个极小心的人,连春夏秋冬四个婢女都不能得到若夫人的信任。前几日婢女春随着若夫人和小小姐出府,听闻在街市上遇到司徒大公子的马惊了,马车虽然倒了,但好在若夫人腹中的小少爷平安无事,小小姐也平安。”
“司徒宕的马惊了?这么巧合吗?”信阳侯狐颖着,依照司徒家的行事风格,司徒宕该躲着才是。
老管家讪笑,“侯爷英明。其实是小小姐故意让马受惊的。”
“柔儿?她看上司徒家的那小子啦。”
俊美少年,哪个少女不喜欢。何况列柔柔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偶然遇到不同于表兄弟们的男子,定会一见倾心。
“是,小小姐对司徒大公子一见钟情,这几日茶饭不思。主动要寻个手巧的绣娘教她绣嫁衣呢。”
“哦?”信阳侯饶有兴味地笑了。他的外孙女看上司徒家的长房嫡孙,看来姻缘这东西很有意思。
老管家不再多言,专心为信阳侯揉按肩膀。做奴才的,可以知道很多事,但绝对不能说太多。要懂得适可而止,懂得明哲保身。说的多,错的多,死得快。
信阳侯拿着浸湿的绸缎在身上擦拭,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让列柔柔嫁给司徒宕,与木宁夕一起夺取司徒府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