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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护卫这声悠远的喊声从琰王府大门一路延伸而至,令信阳侯握着小刀准备割木宁夕另一条胳膊的手微微一颤。
“吼什么!”
信阳侯顿觉心绪不宁,将小刀丢给身边的下人,大步走出东偏院的厢房,穿过垂花门往主院而去。
护卫快步跑到信阳侯面前,单膝跪下抱拳禀告:“侯爷,龙隐杀和银甲凤卫已经冲破第一道防线,正在门前的街上与安氏族拼杀。龙隐杀统领大喊‘奉皇上圣谕,迎回扶柔公主,抗者诛杀’的口号。”
“将他们抵挡在门外,安氏族保护太后名正言顺。若他们敢动太后,本侯和安氏族绝不轻饶。去吧。”
“是。”
护卫冲似的原路跑回,延路大喊:“保护太后!保护太后!”
信阳侯满意地笑出来。这护卫很机灵,看来可以提拔提拔。他转身走回东偏院的厢房继续放血,完全不在乎外面有多少安氏族的人为这句“保护太后”而丢掉性命。
少时,玉碗盛满黑色的血液由信阳侯亲自端到主屋里,青如立即为琰王喂下。
“皇上想要那妖女的尸体便给他,何必损失折将呢。”太后冷蔑地瞟一眼信阳侯,目光回到琰王脸上时已散发出母性的光辉。
信阳侯抿唇不语,静静地看着青如将玉碗中的黑血喂入琰王口中。再喝上一碗,这黑血中的龙纹毒就会长长久久地留在琰王体内。未来,还怕她们母子二人不听命于他吗。喝吧,喝吧。喝得越多,伤得越深。
喂完黑血,等了许久都不见琰王如刚刚那般吐血。他平静得躺在床上,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白,白到几乎泛出淡淡的透明。
“信阳侯,你快来看看,昀儿这是怎么了?”太后忧心地倾身凑近,看到琰王的脸色像木宁夕的脸色一样死人白。
信阳侯沉默,来至床前,手指按在琰王的颈侧。指腹下脉动微弱,偶尔会停上数百下,复又渐渐跳动几次,又停下许久……如此循环,像生命在无声无息中流逝。
“昀儿如何?”太后眼中溢满期盼。
“太后,琰王体内的花环蛇毒正在慢慢被化解,请太后多些耐心,再等一等。”信阳侯安抚。
“只要昀儿无事,哀家便心安了。”
太后用帕子拭去颊上的泪珠,凝望着平静的儿子。
忽然……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冲进来,气喘吁吁地大喊:“侯爷,不好啦。龙隐杀冲破前门,与银甲凤卫合力将把守在门口的安氏族护卫们全部斩杀。”
“什么?”
信阳侯大吃一惊,没想到龙隐杀与银甲凤卫的威力如此强,连安氏族都没能挡住。与太后拱手告退,他大步直往前面而去。
“来人,守住这院子。”
一声喝令,数百护卫将主院团团包围。屋顶上弓箭手准备妥当,箭已拉满,只等敌人打进来。
从琰王府前院到后院,百米的距离,白石砖铺砌的甬道横七竖八的躺着安氏族的护卫尸体,赤色的鲜血染红了白石砖、绿草、娇艳的花朵。
安氏族在田姓新族长田志的带领下与龙隐杀和银甲凤卫厮杀,终究技不如人,棋落下风,被龙隐杀逼着退入琰王府主屋的后院门口。
信阳侯站在主屋的石阶之上,冷眼凝着百步之外的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对峙。
“准备!”
屋顶上不知哪个吼了一声,信阳侯恼火的骂一声:“混账!”
吓得屋顶上的弓箭手们个个全身肌肉绷紧,生怕再惹侯爷不高兴,他们的小命比敌人更早一步玩完。
田姓新族长退到院子里来,他高举起金色的令牌,下令:“太后亲赏金令牌,安氏族各族人听令,誓死护住这最后一道防线,绝不准这些乱臣贼子惊扰太后。”
“是。”
安氏族各族的护卫齐声大喊。谁能手握太后赏赐的金令牌,谁便能在安氏族内横行。连各族的族长都要听令于手握金令牌人。
比起他们那些老年垂暮的族长,田姓族长年轻有为,又靠着已逝的老族长与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的未来必定能一片光明。
跟对了领导有肉吃,跟错了领导死得快。此时安氏族的护卫们一个个心思都在想着如何巴结这位田姓新族长,哪里还有注意力去关心敌人的想法。
龙隐杀的统领和银甲凤卫的统帅快速交换一个眼色,一路左攻,一路右袭,二者将安氏族包抄在院门口。
顿时杀喊声四起,龙隐杀个个骁勇善战,银甲凤卫不甘于后,两方勇猛强势的攻袭将安氏族打退到院子中央。
开阔的一方空地,龙隐杀将安氏族团团包围,而银甲凤卫却向四周分散。
如凤鸟翩飞,银甲凤卫所到之处皆有屋顶上执弓的护卫被割断喉咙,尸体从屋檐上翻滚数次,最终狠狠摔落在地震起一团尘烟。
眼前杀光四起,信阳侯心绪不宁起来。
“都给哀家住手!”
院子里混乱的情景让太后终于坐不住,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大吼一声。但……她这个太后再厉害,懿旨遇见圣旨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何况她一句“住手”,那些奉皇上圣旨的龙隐杀会停手吗?
终究是她太天真。
信阳侯冷冷地扫一眼身边的太后,不由得从心底讽笑。
“侯爷,龙隐杀已经到东偏院去了。”
一个站在屋顶的弓箭手急声禀告。
语落,信阳侯望向东偏院的垂花门,果然看见十几个龙隐杀将木宁夕的尸体从厢房里抱出来。
“杀!”
简短的一个字,信阳侯眼中溢满嗜血的杀气。他的人不是用来保护太后和琰王,木宁夕即便死了,于眼下的形势一样有用。他要等着司徒天逍前来送死,然后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宽容一些赏这对苦鸳鸯一个合葬的恩典。
箭如雨点般由天空中落下,护围在抱着木宁夕的人周围的龙隐杀快速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打开射来的弓箭。飞来的箭太多,有几人防不胜防被一箭穿心,笔直跪倒在地上。
护卫抢过木宁夕,往信阳侯这边跑来。
受伤的龙隐杀从地上爬起来,长剑一抛,那护卫从背后一剑穿心,立即无力地跪下,将木宁夕抛摔在地上。而护卫睁大眼睛看向信阳侯,就那样不甘愿的死去。
“杀!一个不留!”
信阳侯激动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些保护木宁夕而死的龙隐杀。他的护卫仅仅是一些普通受训的人,而龙隐杀却是皇上登基后特别训练的杀手,数量有限。
每杀一个,皇上可调配的龙隐杀便少一个,未来他的夺权之路也会顺利一分。
仿佛这是未来某日的一场预演,信阳侯满心激动,急促地呼吸着。只要再多杀一个人,他将会成为南晋国的掌权者。
这种提前品尝胜利果实的心情令信阳侯忘记身边站着的太后。
太后睨着身边的亲弟弟。这是她一手养育大的弟弟,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逃不出她的眼睛。不知不觉,太后的眸子里多了一些忧愁。她一心想要自己的儿子成为皇上,但显然亲弟弟也想坐上龙椅。那么如何取舍,她进退两难。
“快看!”
不知是谁指着天空大喊一声。
太后敛收烦乱的思绪,仰头望去。
天空中刹那间多了一群黑衣使者,他们蒙面,握寒光铁剑,腰上悬挂铁刺钩。黑色的衣领上用金丝线绣着一朵漂亮的梅花,在太阳照下发出夺目的金光。
这群黑衣使者如同天外仙客,他们冷冽的眸子迸射出杀意,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阴煞之气。
当这群黑衣使者落在屋顶上时,一道亮丽的紫色从黑影后窜出,长剑起落之时,不论抱着木宁夕的人是谁。那人已经被一剑毙命倒在血泊之中。
木宁夕安安稳稳落入紫线的怀中。
“公主!”
被撕去的衣袖,露出被割出深深伤痕的两条胳膊,紫线怒红的眼睛,长剑指向信阳侯,“信阳侯!你竟敢伤害公主。今日我定会在你身上割出百道伤口为公主报仇!”
“哼!自不量力!”
信阳侯不屑地冷哼。
黑衣使者将整座院子包围在脚下,冷目看着院子里已经平息的“战场”,龙隐杀簇拥在一起,银甲凤卫簇拥在一起,安氏族在田志的带领下退到东偏院的门口。
此时院子里静得吓人,也让信阳侯油然生起不好的预感。
忽然,一道清冽如甘泉般的声音由主屋的屋顶上传来。
“她是自不量力。那侯爷觉得,在下又如何呢。”
灰白影子带着惯有的儒雅飘逸由天而降。白石砖铺砌的地面被鲜血染红,犹如铺设的红毯。灰白飘逸的人影翩翩落下,玉制的鞋底踩在血红的石砖上更加莹白。
信阳侯眯起眼睛审视站在面前的男子。与他的孙子刘士彦年龄相当,风骨中带着一丝世外高人的儒雅,浅淡笑容掩不住眼眸中的狡猾。
与田志那种故意装出来的奸诈笑容不同,此人的狡猾是骨子的,是经过岁月淬炼而成。他的狡猾让人不觉得厌恶,甚至想要与之亲近,与之攀附。
“请教阁下是……”
信阳侯态度很是客气,他拱手相礼,目光炯炯审视。
灰白衣的男子笑容依旧,抬手回礼,自报家门。
“在下……骆名流!”
什么?他是骆名流?
四国闻名的富商骆名流,人称石梅庄主。
信阳侯虽然早已经查到木宁夕与骆名流之间的关系,但从来没有想过为了木宁夕,骆名流会亲自带着“梅影”来抢人。
梅影,那是骆名流培养的杀手组织。只听命于他,而且四国中皆有。
没有人知道骆名流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唯一不敢不信的是四国皇帝都不敢得他,甚至在他的面前连那句轻蔑的“商人为贱”的话都不敢说出来,生怕被骆名流听见后在睡梦中身首异处。
“不知石梅庄主来此所谓何事?”信阳侯强装镇定,明知故问。
骆名流微微一笑,“在下来接扶柔公主回山庄养伤。”
“这……”
信阳侯故作犹豫。
“至于公主为何会重伤如此,在下会待日后向侯爷讨回。”
赤果果的威胁。温言软语从骆名流口中说出,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在信阳侯心里割划。
今日你敢在扶柔公主身上割一刀,明日我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活剐了你。
信阳侯再强大的内心也禁不住这明晃晃、赤果果的威胁。
眼睁睁看着骆名流亲自横抱起木宁夕凌空离开,信阳侯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原来他就是天下第一富商骆名流。”
太后恍然,想到对木宁夕的伤害,她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