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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晋皇宫,承政殿。
殿门外,木宁夕、乐月瑶按品级站好,玉环站在乐月瑶身后半步的地方。
“啊!我都困了。”
木宁夕拿着帕子的手捂住嘴巴张哈,一颗药丸也随之入口。
“没规没矩,丢我西都国的脸。”乐月瑶冷瞟木宁夕,扭头看向玉环,伸出手去。
玉环以为乐月瑶也累了便抬手去扶,没想到手与手之间多了一包东西。玉环立即会意地点点头,故作无意地收回手摸了一下腰带,纸包已入腰带的暗兜里。
木宁夕何等的敏锐,怎会没有发觉身后侧方的小动作。她拧眉,有些郁闷地垂眸思索该如何做才能逃过几百双眼睛的神线。
“给扶柔公主请安!”
陈公公出来,拂尘往臂弯里一顺,躬身行礼。
“陈公公多日不见,可还好。”
“谢公主关心,老奴一切都好。”
陈公公行谢礼,又一甩拂尘,恭敬道:“请公主和郡主随老奴入殿觐见吧。”
“多谢。”
木宁夕福了福,挺直腰板,端起公主架子,双手交叠小臂平衡在胸前。她娴静典雅又不失华丽的妆扮,端庄沉稳地迈着小步,双肩仿佛各放着易碎的琉璃碗似的不摇不摆。这是需要积年累月训练才能养成的端庄步态,连各国最有名的闺阁女子都会羡慕嫉妒的高贵姿态。
扬起高傲的下巴,明亮的眼睛被微垂的眼帘遮挡,细密的长睫像两扇漂亮的蝶翼,曲眉凤梢如春丝吐芽般玲珑娇柔,颊上略施胭脂,芙蓉花靥缀娇颜,樱唇嫩粉亦诱人妄图一亲芳泽。
这样一个脂粉轻抹妆如画,朱唇未点桃花殷的美人儿,从步入承政殿的那一刻便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龙椅上正襟危坐的皇上安括一瞬不瞬地盯着渐渐走来的姣美女子,心弦随之每迈近一步便绷紧一分,直到木宁夕站定在龙阶下,心弦骤然断裂,他激动地想要急步下龙阶将美人揽入怀中。
垂首,交叠地双手轻触额,双膝微微屈弯,身子亦缓缓下蹲……
“臣女西都国扶柔公主拜见皇上。皇上万岁千秋,圣安永泰!”
“平身!”
安括沙哑地嗓音迫不及待地响起,任谁听见那古怪的音调都禁不住臆想,腹诽皇上这只老牛竟想啃了这根小嫩草,太无耻啦。
可是众朝臣也仅能在心里暗骂几句,谁都不敢表现出来。敢公开挑衅皇权,那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嫌自己家族的人命太长才会干的傻事。
“臣女西都国郡主乐月瑶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平身吧”
不等乐月瑶的说完,龙椅上的安括已经耐不住挥挥手让她退下。
“皇上,臣女是陪公主一同来南晋国和亲的。”乐月瑶不高兴地娇嗔,这皇上眼瞎是怎么的,她比木宁夕漂亮百倍千倍万倍,为什么偏偏对她视而不见呢。
“是呀,远来是客,皇上可不能偏心呀。”太后打趣,给彼此一个台阶。不管怎么说,乐月瑶即将嫁入信阳侯府,是她的侄媳妇。
皇后李凌柔抿唇菀尔,向站在下面的信阳侯笑道:“日后乐郡主嫁入信阳侯府,信阳侯家可热闹了。本宫看乐郡主还是个爱撒娇的小姑娘呢。信阳侯可要好好的待她,多宠着一些吧。”
“老臣遵皇后懿旨。”信阳侯作揖行礼,遂又笑言:“老臣膝下虽有一女,早已作人妇。那时老臣年轻,不知道如何疼爱孩儿。如今年迈,还真想要个像郡主这般爱撒娇的女儿慰藉家中枯乏。”
“嗯。这话朕爱听。”安括点头,笑说:“朕的安阳长公主最是贴心的。每每朕累了、乏了,只要听见她绕在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些玩笑话,一身的倦意都消散了。哈哈哈,朕啊,有女万事足矣。”
“是。老臣羡慕皇上着呢。”信阳侯附和,更让安括洋洋得意起来,不免扭头看向为他生了贴心女儿的皇后。
李凌柔感动不已,抿唇浅笑,提袖拭泪。
这一幕被杨淑妃看在眼里,痛在心底。她也有一儿一女,却不知道是死是活。如今她孤身一人在若大的后宫中,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
“唉!臣妾比不得皇后福泽深厚,不知臣妾的孩儿们如今是否还活着。”杨淑妃哀声幽怨,以香帕拭泪,却没发现皇上不耐烦的白眼瞪她。
“好了,快别说这些无用的话来败兴。”太后冷斥,瞥了眼惺惺作态的杨淑妃。
这女人总是那么不长脑子,怎么看都该打入冷宫。看看人家舒贤妃多懂规矩,这么热闹的日子也乖乖呆在自己的宫里轻闲度日。谁像她这么没规矩,一个妃子跑来占地盘,还说些惹人厌的话。
杨淑妃故作无意地杀去一记阴狠,暗骂老太婆真碍眼。一个后妈也敢跑来指手画脚的,真当自己是万人之上的皇太后就没人敢反她吗?
龙阶之上暗流涌动,龙阶之下却一派闲适。
木宁夕垂眸,端庄地站于朝堂中央。此刻她有种明星走红毯的感觉,集万众睹目于一身。
一席淡蓝色宫装,金链头冠步摇,金花靥饰面……玲珑曲线纤腰,百花褶石榴裙……果然是美人儿。
站在众皇子中,琰王和齐王的目光始终定在木宁夕身上。
齐王作揖,笑道:“早就听闻西都国的扶柔公主是天下第一美女,亦是天下第一才女。不知何时儿臣能与扶柔公主比试比试。”
木宁夕好奇地看向站在寿王身后的少年,他该与自己同龄吧。
“本王是齐王,皇上的侄臣。”
“臣女扶柔见过齐王。”
木宁夕福了福,谦恭又不失端庄。
“今日一见,扶柔公主的美貌果然是天下第一呀。”
齐王的赞美之词在大殿中徘徊,却有一道冷哼硬生生混杂进来。
此人正是皇上之兄,齐王之父,武攸侯。
朝堂之上,能与信阳侯的位置比肩而立的便是武攸侯。皇上对这位亲哥哥非常敬重。
武攸侯脾气耿直,有啥说啥,就连教训儿子也不知斟词酌句,上来就是一声斥骂:“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见过几个美人?别说站在这里的西都公主,就是我们自家的安阳长公主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我怎么没见你说出什么赞美之词夸讲夸讲?”
“是,儿错了。”齐王躬身拱手认错。
武攸侯长长哼出气声,瞥了眼站在堂中央的木宁夕,便不再说话。
众人沉默不语。看似武攸侯不分场合教训了儿子,其实他是疼爱儿子才会这般。否则,皇上赐婚琰王不成,会不会把主意打到他的儿子身上呢?这可说不定啊。
哪个当爹爹的愿意自己儿子的头上顶着绿帽子呢。比起日后的敢怒不敢言,现在防范于未然更稳妥。
龙椅之上的安括又怎么没有看出亲哥哥的私心呢。不过他从来没有把主意打到齐王身上,毕竟跟亲侄子抢女人,比跟弟弟抢女人的名声还要不好。
两相权衡取其轻,宁可得罪后妈,也不能得罪亲哥哥。
一片鸦雀无声,人人各自心怀鬼抬之时。
琰王毫不在意地干咳一声,他边欣赏着木宁夕的天姿美貌,边从人堆里走出,来到美人儿的身边。
“扶柔公主,你……真的是西都国的人?”
木宁夕抬眸,这男人是谁?长得太平凡了,和瘦皮男刘士彦有一拼。估计把他们丢到人堆里,再回头寻找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吧。
“呵,你也许从未见过本王。本王是皇弟,琰王。”
皇帝?琰王?
哦,这就是皇上准备将她赐婚的男人,也是司徒天逍反复提醒她要时刻躲避的男人。
“琰王爷。”
阎王爷?
这是什么破封号!皇上,你确定这位弟弟是你最喜欢的人吗?而且还是你视作儿子一般教养的弟弟。真是逗比的封号。不知道这位“琰王爷”的身边有没有牛头和马面,黑无常和白无常。
哈哈哈哈哈……这位王爷是来搞笑的吗?
木宁夕心里腹诽不止,憋笑憋到肚子疼,最后实在忍不住,抬起袖子遮住小脸“咯咯咯咯”的笑起来。
众人惊讶的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搞不懂这扶柔公主是怎么了?刚刚琰王也没什么说值得发笑的话,为何公主会突然笑起来。
感觉自己笑够了,放下手,木宁夕一抬头看见琰王那蠢呆蠢呆的表情,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连乐月瑶和玉环都觉得莫明期妙,疑惑不解地看着捧腹大笑的木宁夕。
“扶柔公主,本王的脸上有什么异状吗?”琰王用袖子抹抹脸,再看看干净的袖子没有什么呀。也禁不住好奇地盯着大笑不止的木宁夕。
“噗——哈哈哈哈……哎哟哟,我的肚子,疼疼疼……疼疼疼……哈哈哈,哈哈哈……疼……”
木宁夕捂着肚子蹲下来,一边喊着肚子疼,却又哈哈地笑个不停。每次抬头看到琰王的脸都忍不住继续笑。
琰王环视四周,没有人笑啊。
“喂,你在笑什么?”
琰王怒了,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到底在笑什么。
木宁夕蹲在地上,抬头看看琰王,又忍不住哈哈哈地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嗷,我的肚子都笑疼了。”
“最好疼死你。”琰王咬牙,这女人的笑太特么的毛骨悚然,吓死宝宝啦。
木宁夕这么一闹,龙椅上的安括黑了脸,皇太后黑了脸,皇后低头偷笑。
心疼自己的儿子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太后厉声斥道:“琰王,退回去!”
“哈哈哈哈……”
太后厉色,指着蹲在地上大笑不止的木宁夕骂道:“大胆!身为女子,朝堂之上竟无矜持端庄之态,如市井泼妇一般疯笑。来人!”
“慢!”安括出声阻止,看一眼皇太后,笑颜向木宁夕,问:“扶柔公主,你为何对琰王发笑啊?”
木宁夕揉揉发痛的肚子,终于有力气站起来,说:“请问皇上,琰王爷……噗,呵呵……那个……这封号是谁想的?”
“嗯?”安括被问得一怔,看看身边的皇太后,又看看站在下面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皇弟琰王,仔细想想,说:“当然是朕亲自封的,怎么,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啦。”木宁夕尴尬地红了小脸,笑呵呵地说:“臣女听到‘琰王爷’三个字,禁不住就想到……嘿嘿……”
“大胆!竟然侮蔑哀家的儿子!”
太后厉声斥喝,她终于听懂了木宁夕的意思,讽刺她的儿子是阎罗王吗?
“看来扶柔公主与琰王并不是天命的夫妻呀。”皇后李凌柔突然出声,提醒了太后。
“哼,果真这样,那也是哀家的幸事。”太后语气虽冷,但也多少放柔了一些。
李凌柔淡淡一笑,说:“皇上,臣妾已命人为公主设宴,请移驾琼瑶台。”
“好好好,朕正有此意。”
安括赏给李凌柔一个赞赏的目光。他还真怕太后把木宁夕赶出去,否则他今日的计划就完蛋啦。筹谋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今日,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