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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
这算武器吗?算吧,至少用它杀了几个人。
木宁夕把玩大鱼钩,笑嘻嘻道:“想知道?可惜姑奶奶没心情。等高兴的时候再告诉你吧。当然,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刘义脸色铁青,气的大骂:“今日便要你的命!”
“来呀来呀。”木宁夕绷绷牛皮绳,发出弹棉花似的响声,得意地扬起小脸,用鼻尖对着气如牛斗的刘义,“你敢靠近姑奶奶一臂的距离,天亮之后就去承安殿找陈公公报到吧。”
“你……拿命来!”
刘义怒火冲天,手中剑杀气凝凝,直刺而来。
灵活小巧的身子想要凑上前去迎战,忽然柳肩一重,身子不由自主往后倒退,一道更快的身影跃然而出。
食指轻轻一弹刺来的剑身,刘义身体被剑带着惯性跑偏,左肩胛被击一掌。瞬时手腕被握,厚茧粗糙的手掌在手背上滑过,快速抢过剑柄。
招式简单利落,眨眼间剑已握在司徒天逍手中,而剑锋戳顶在刘义的喉咙处。
“司徒少将军,看来你真心要与太后为敌啦。”刘义一动不动,炯炯目光直视近在咫尺的司徒天逍。
“刘统领,本将不想重复说过的话。退与不退,由你决择。”
司徒天逍凛然而立,鹰眸灼灼像盯着猎物一般。外表淡定从容,藏在长袍之下的身躯绷紧,随时出手反制。
他握着剑柄的手突然一松,剑落在刘义手中。
“都给我上!格杀勿论!”
刘义大吼一声,握剑柄直刺向司徒天逍。
剑锋袭来,司徒天逍岿然不动,一双精锐的鹰眸盯着刘义,阴恻恻地勾唇。
“叮——”
清脆声徘徊,灵活娇小的身躯挡在司徒天逍身前,一道银光弧线划出,听得短暂一声“噗”,大鱼钩已穿透刘义身后一个黑衣人的喉咙。
刘义全身一滞,心底发怵地回头,看着自己最得力的属下瞪大空洞无神的双眼直直跪向地面。
牛皮绳弹性极佳,随着黑衣人倒下,木宁夕一个拉扯,大鱼钩已钩断脆弱的喉咙,带着血淋淋的颜色回到白皙柔软的小手中。
“刘统领,快快下令住手,姑奶奶饶你一命。”
“放屁!今日定要取你性命。杀呀!给我杀!”
刘义怒红了眼睛,挥剑砍向木宁夕。
“哼,那就别怪姑奶奶心狠啦!”
木宁夕说话间,二十多个黑衣人已经包围上来,快速将木宁夕、司徒天逍和鬼一分隔开。
司徒天逍拉住木宁夕的手,时刻将她护在身边。他一面应付刘义的进攻,一面打退围攻木宁夕的黑衣人,一面护着木宁夕离自己不超过一步距离。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
仅凭司徒天逍一人之力,若无木宁夕在身边,他足可大刀阔斧地迎敌,不必像此刻只守不攻。
刘义见司徒天逍略有顾虑,心中大喜,立即改变攻势。
提剑快速移动到司徒天逍左侧,趁着他应付右边的黑衣人,又要保护身后的木宁夕,刘义轮举起长剑对准拉着木宁夕手腕的粗臂砍去。
“小心!”
木宁夕一个侧身,抱住司徒天逍的胳膊,背后一阵刺痛。她回身手一挥,大鱼钩犹如一道银色的激光射出。
刘义惊悸,横剑一挡,大鱼钩弯弧钩住剑身,带往另一个方向。拉力之大,连他都显些脱手。
剑与大鱼钩纠缠着在半空划出一道笔直横线。
牛皮绳一个波浪,大鱼钩竟活了一样在剑身上叮铛跳跃。
又一个横扫,“呲噗”一下钩刺入扑上来的黑衣人,由下颌刺入口腔,格外地触目惊心。
黑衣人呜咽一声,捂住被钩刺的大鱼钩,想要挥剑斩断牛皮绳,却发现根本徒劳。他疼痛地眯起眼睛,咬紧牙关,丢下剑,用双手快速拔出大鱼钩。
“好汉,要不要跟我混?”木宁夕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胡闹!”
司徒天逍大喝一声,将走神的木宁夕拉回身后,一抬腿踹飞举刀冲上来的黑衣人。此时,二十几个黑衣人一死十伤。
除司徒天逍毫发未损,木宁夕后背受伤,鬼一也伤了一条手臂。
两相对阵,黑衣人全部聚拢到刘义身后,一个个气喘吁吁;而这边也好不到哪里,木宁夕背痛得躬着身子,愤愤地瞪着刘义。
“司徒少将军,若你执意与太后作对,在下便不再礼让。”刘义握紧剑柄,他的目光直盯向木宁夕。
“此话也是本将要对刘统领说的。”司徒天逍阴森冷笑,对身边的鬼一道:“带公主回去!”
“是。”鬼一上前站到木宁夕身后。
“我不走!我要让他天亮之后去宫里和陈公公作伴。”
木宁夕拿着大鱼钩指着刘义,她的驴脾气还就来啦。今夜不是她死,就是刘义被阉。
刘义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找死是吧,他正愁有司徒天逍阻拦不好借口发难呢。
与旁边的得力助手交换一个眼色,刘义握剑冲向司徒天逍。
“快走!”
司徒天逍将木宁夕推向鬼一,他自己冲向刘义,准备与他展开一对一的较量。
黑衣人见势分成两队,一队跟着刘义包围司徒天逍,另一队包围鬼一和木宁夕。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打斗声、惨叫声、咬牙声、大骂声……声声震动得林中飞禽走兽纷纷逃离。
地上的火把引燃半干的杂草,照亮了漆黑的夜。
开阔的方寸之地,两队人马打得不可开交。
黑衣人一拥而上,对司徒天逍展开轮番战,刘义趁机跃入另一个包围圈中,与鬼一打了起来。
木宁夕见势,牛皮绳打着旋花从刘义头顶向下套去。
刘义高高伸手抓住牛皮绳,长腿往后一踹,正中木宁夕的肚子。
忍住腹部的痛,木宁夕双手用力拉住牛皮绳,隐藏在牛皮绳中的细软铁丝勒紧她的手掌中,一滴滴血液顺着牛皮绳流下。
力气不够,木宁夕突然向着刘义冲过去,抓起坠在牛皮绳下面的大鱼钩对准刘义的锁骨位置钩刺去,但她还未靠近,腹部又是一痛。
刘义的剑柄精准无误地杵在胸骨剑突上,疼得木宁夕咬唇闷哼,抬腿便踢向对方的要害之处。
有了前车之鉴,刘义很警惕木宁夕这一攻击。以一敌二,与鬼一和木宁夕展开撕杀。
刘义不愧为安氏族行二的统领者,几个冲杀便将木宁夕手中的大鱼钩夺过,又打伤鬼一。
剑与骨肉碰撞出一声闷钝的响,木宁夕痛得尖叫一声,娇小的身子立即被刘义擒获,粗臂勒住她的脖子。不管她后背的伤会不会痛,紧紧将她禁锢在身前。
“刘义!”
司徒天逍大怒,杀气凝聚,大步迈向二人。
“司徒天逍,你不要执迷不悟。太后有令,我等定要带着扶柔公主的尸首回去复命。”刘义劫持着木宁夕步步后退,剑横在她脆弱的颈下,仿佛稍稍用力便能让她立时毙命。
“刘义,把宁儿放了,本将便留你一条命,否则休怪我辣手无情。”
司徒天逍步步紧逼,刘义擒着木宁夕步步后退。
“来人,上!”
黑衣人举刀砍来,司徒天逍目不斜视,出手如拈花拂羽不沾半点寒露风尘。形如流水,衣袂飘扬,一路走过来,身后已是呜咽哀鸣之声。
安氏选出的人皆是各家族中出类拔萃的高手,连皇宫的禁卫军都不及安氏实力的一半。光今夜刘义带出来的二十几人已经在安氏有些名头的。
没想到,当这些平日在安氏族里耀武扬威、自命不凡的高手们遇到司徒天逍,竟像微不足道的一粒轻尘,甚至是他手中的一只蚂蚁。
连眨眨眼的功夫都嫌长,他们已被打得落水流水,哀鸣遍地。
“司徒天逍,你、你……想怎样?”
刘义擒着木宁夕挡在身前,免得被司徒天逍一掌拍死。他真是小瞧了司徒天逍的实力,竟没想到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刘统领,放了公主,本将饶你性命。”
往前迈出一步,左右两个黑衣人举刀攻来,双掌挥出,掌风将人击出十丈之外。
“司徒天逍,你别再过来了。否则……否则我立即杀了她。”
刘义惊慌失措,横在木宁夕颈侧的剑深压些许,立即看见一丝血珠从皮肉里浸出来。
仅仅一丝腥红的血,仍刺激到司徒天逍强压的怒火。他鹰眸寒森恐怖,身影闪速移动,粗粝大掌迎击向刘义的面门。
刘义反应够快,立即将木宁夕悬提起来,挡住自己的要害之处。长剑已精准刺向袭攻而来的手掌。
“不——!”
惊恐,愤怒,心疼。木宁夕奋力挣扎,她歪着头硬生生去撞击近在咫尺的手臂。只要她将那手臂撞一下,剑就会惯性的跑偏,那样司徒天逍就不会受伤了。
木宁夕鼓足勇气,悬在半空的双腿不管不顾地往后踢踹着,不管踢到的是刘义的腹部、身下、还是大腿。
“不许动!不许动!”刘义大声喝斥,威胁道:“再动我就杀了你!”
“杀呀!”
木宁夕大眼睛红红的燃烧着两团火焰,她拼尽吃奶的力气狠狠的咬住刘义的鼻子。
“啊!我杀了你!”
刘义痛得怒发冲冠,将木宁夕向空中高高抛起,剑竖起来等待她迅速下落。
“宁儿!”
司徒天逍大惊,心脏像是顿时停滞一般疼痛。
被抛在空中的木宁夕流出两滴晶莹的泪珠,这次她必死无疑了。身体在坠落……坠落……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