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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想蓉深深地皱眉,又是使劲儿的想,只是记得是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类似于被火烧焦了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却是瞧不太清楚。
而那个丫鬟,面容瞧着很是普通,像是让人看一眼就能忘掉一样。
而事实证明,安想蓉真的已经快要忘记那个姑娘的模样了。
“走,去找拓跋将军。”
事到如今,安想蓉觉得不能隐瞒下去了。
早一点告诉拓跋公子,可能就有了一点先机。
想着,安想蓉便是起了身,却是起身的动作轻微拉扯了肩膀,她咬着牙才是没叫出来。
“姑娘?”
柳条已经敏感地意识到不对了:“姑娘是不是受了伤的?”
若是一般的丫鬟是不敢这么问主子的,但是柳条深的安想蓉的心,也是处处记挂着安想蓉。
“无妨,这些事等回来再处理。”
安想蓉眯了眼眸,咬着牙才是下了吊脚楼。
却是在经过张俏灵的房间的时候,安想蓉条件反射的瞧了一眼。
这事情,会不会和她有关系?
张俏灵的窗户并不是关着的,用木杵撑起来。
正好瞧见张俏灵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大抵是听见了脚步声,又或者是察觉到了安想蓉的视线,张俏灵慌忙的抬起头。
纤纤玉指使劲儿的攥住了手里的东西,张俏灵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
两个人的视线交错,却是脸上带了笑意,也不曾持续多长时间,便是消失而去。
那张家姑娘的警惕和慌乱,连着柳条都是瞧得生疑。
“姑娘?”
柳条便是压着嗓子问了一下。
“以后千万记得,要小心她,有什么不对劲的,瞧见了赶紧告诉我。”
安想蓉便是转身叮嘱了她一下,自己床头那个锦囊,十有八九就是她放的。
顿了顿,安想蓉又嘱托:“还有那江都郡主,务必小心。”
柳条便是一一应者。
待到安想蓉下了吊脚楼,便是四处寻着,却瞧见了回来的秋菊。
“姑娘。”
秋菊小心的迎着安想蓉,瞧着那姿态,想必是处理好了那包东西。
安想蓉便是带着她们两个走着,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让秋菊回了吊脚楼。
“千万看好我和十堰的屋子,外人是谁都不得进的。”
安想蓉反复吩咐,秋菊才是加快了步伐离去。
安想蓉便是加快了步伐寻着。
前头一片欢快的声音。
大抵是在举办一些上流社会的宴会吧。
说是宴会,实际上也就是变着花样的胡闹,这地儿很大,也有不少动物,女孩子便罢了,瞧见大一点儿的都是躲着的,可是偏生男子好武,又是这个年纪,瞧见了姑娘在此,都是要炫耀几分。
“来人,取了弓箭来!”
只见一眉眼英俊的男子甚是得意的跨上了马屁,眼眸里都是迸发着炫耀的:“今日本公子便是要去寻了个天才地宝来。”
这天才地宝,说的便是猎物了。
看着男子说话的意思,竟是要寻到一个大型的。
身旁的小厮简直是白了脸,一双腿跑的跟生了风一样,又不敢拦着,生怕主子一个恼火,便是一鞭子抽下来。
他这一条命就是要废了去了。
身旁便是又一些公子附和,又是一阵上马,但是确实各有各的打算,一双双眉目都是盯着一个个姑娘的,那姿态当真是个热情似火。
若是瞧见大胆的姑娘,竟是还会笑着回了个媚眼。
当及时激的那些少年郎横刀立马,端的是要杀进了那百兽巢穴去。
却是比的是哪家的仆人更敢豁出命,更有本事去。
公子们都是进了那树林的,不说参天大树却也是遮天蔽日,一些个公子进去就是怂了的,却是外头挂着一些个姑娘的放心,落不下面子。
此时便是有一些聪明的仆人,小心的放了些许已经半死不活的猎物来,在那些公子眼前,那些公子打了猎,便是兴高采烈的出去。
当真是皆大欢喜。
但是这把戏满不了多少人,一些个公子出去,也是讪讪的不敢言语。
确实有些姑娘大胆的调侃:“这麋鹿瞧着这么大个儿,可是被公子一箭射死了?”
那公子却是面色赫赫:“是。”
却也是不敢多加言语。
安想蓉瞧着一圈儿,竟是一圈儿都没有寻到拓跋安彦。
按理来说,拓跋安彦就是一直在四周巡查的,就算是一时瞧不见,等一会儿总是要见到人影的,现在怎的又是见不到?
想着,安想蓉便是提了脚步。
却是突然听见姑娘们都安静下来了。
好容易让这帮姑娘们安静下来,她们可都是一群唧唧喳喳的性子。
一转头,却是瞧见了两个人儿。
拓跋安彦依旧是一身暗黑色秀金文的紧身的长袍,手中持着一把利剑,端的是眉眼横飞朱唇玉眸,又道是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瞧得姑娘们都是分外心脆。
却是又瞧见,拓跋安彦身旁站着个人儿,一身桃红色长袍,领口都是大开着的,绣着淡绿色的花朵,竟是衬得那人比女子都要如玉几分。
当真是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竟是那人儿。
那日那个,十堰盯着和自己说,千万莫要招惹的江都世子。
不是说,拓跋安彦曾经在江都世子手上吃过亏么?
瞧着怎的又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可是转瞬之间一想,纵然是自家的姐妹对自己如何冷冽刁难,自己不也是要做出来个热脸贴上去么?
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角度,又是自己当初那些戏份罢了。
却又是听见了些许贵秀们低声惊呼和些许人儿的惊讶的声音。
其中还夹杂着些许仰慕。
便是瞧见烫金色的白色长袍,裹着一身如玉模样,端的是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竟是临江世子。
湛明溪。
整个人儿都是引着姑娘的视线的。
安想蓉盯着瞧,便又是觉得惊奇。
这三个人儿站着,竟是分外和谐。
却突然觉得身旁多了个人,安想蓉转身瞧着,竟是那江都郡主。
“妹妹可算是出来了,姐姐还当做妹妹要一辈子窝在那吊脚楼里了。”
江都说话甚是亲热。
“妹妹若是窝在哪里一辈子,姐姐还不拆了那吊脚楼寻了我去。”
安想蓉便也是接着她的话茬儿。
却是突然听了江都郡主一声叹气:“若是拆了吊脚楼,就真的能寻到了人儿,想必也是好的。”
却是有一会儿不曾听见江都郡主的声音。
安想蓉一转头,经是瞧见江都郡主眼眸里都是挂了泪痕的。
心里一惊,安想蓉连忙是将自己的手帕捧给江都郡主,又是带了几分笑意:“怕是这草场灰尘太多,郡主金枝玉叶都是受不了的。”
江都郡主竟是有了几分失魂落魄,又是苦笑:“金枝玉叶又如何?却也是人手中的一盘棋。”
“姐姐慎言。”
安想蓉心中一顿,却是瞧着眼前的江都郡主,微微低了头:“言多必失。”
江都郡主浑身一震。
却是在瞧着安想蓉的时候,眼眸里多了几分真诚:“谢妹妹提醒。”
若是她刚刚真的是一阵胡言乱语,瞧不上她的人儿也是多,岂不是要丢了脸面去?
若是真丢了脸面去还算是小的,若是被人及挂上了,说不定要闹出来什么幺蛾子。
“妹妹是个心善的,姐姐瞧着也甚是喜欢,恰好姐姐这段时间也是请了几个师傅,却是家中没得一个伴读的玩伴,若是妹妹不嫌弃,便是来陪伴着姐姐,如何?”
江都郡主说的真心实意。
安想蓉便是心中一阵犹豫。
若是真没瞧见江都郡主的心思,安想蓉说不定还能答应,既能提高了她的身价,又能远离了家中那些烦人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还可以结识更多的贵人,以后走到哪儿,都有自己说话的地步。
想到这儿,安想蓉心中又是微微按了按这种想法:“怕是家人不允。”
江都到底是个来意不明的。
江都闻言,便是脸色都暗淡下去几分:“姐姐是明白妹妹的担忧的,这世上哪有顺着自己心意的事情呢?”
她又是微微吸了些许气息来:“姐姐也是不愿意学者这些东西的,可是若是不学,便是将自己打入那无底深渊了。”
“姐姐何等这样说?”
安想蓉便是拉了她的手。
“再过一年半载,姐姐也是要及笄得了,家中便是操办一番。”
江都郡主便是噙着笑,可是怎么瞧着怎么薄凉:“现在若是不调教出来个才女来,日后又是什么筹码?”
世上女子又有个什么自由呢?
上到皇亲国戚,下到贫民百姓。
说到底,都是一个作用罢了。
只不过皇家的吃相更文雅罢了。
江都便是垂了垂头,又是心中微冷:“也是不知,他心中想着什么。”
安想蓉却是瞧见江都脸上的冷清,便是不曾说话。
她也想起了自己的亲事。
前世的时候,她嫡长女下嫁,老太太素来不喜她,才是不曾说话,可是现在这等身份,不管如何,都是那拓跋傲然赔不起得了。
而且,大太太要是想要随意动了她,还是要拿出来几分底气来,纵然是有几分凌厉,却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她安想蓉,终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却是想着这些,突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竟是冲着她而来。
为何没有回头便知道是冲着她而来?
因的那些姑娘的眼眸,竟是要在她身上射穿个洞出来。
安想蓉暗暗叫苦。
这是把她往绝路上逼了,不知从今天以后,那些贵秀们对她又是个什么看法。
反正是没得多少好的了。
湛明溪瞧了一眼安想蓉,却是不着痕迹的瞧了瞧她的肩膀。
一身儒雅浅桃红的长裙,大抵是因的是宫装,整个人越发优雅而又清新,当真是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竟是逼得四周的姑娘们都暗淡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