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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蔻虽然惊讶御泽天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司府,不过最基本的礼数还没有忘,“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而一旁的司曼青早就因为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而愣在那里,不敢对上御泽天的视线,甚至都忘记了行礼,整个人就像是座石雕,只是眼中还带着几分惊恐。
御泽天走过司曼青的身边,轻笑了一声,“司大小姐看来是太想要嫁给昊天,完全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是吗?”御泽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隐隐散发着一股压迫感。
司蔻深知御泽天的肚量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她在一旁碰了碰司曼青,“姐姐是见到太子殿下太开心了,请太子殿下恕罪。”
在场的明眼人都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挑衅太子的威严,这罪名可大可小,司蔻虽然找了个台阶,但太子会不会跟着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哈哈……”御泽天的笑声让司曼青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希望下一次再见到司大小姐,司大小姐表现喜悦的方式可以不那么令人印象深刻。”
司蔻看着御泽天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她的记忆一下子回到前世被他残忍毒杀的场景,那种无助感,她这辈子都不想要再经历一次了。
司修友得到消息出来迎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只见御泽天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身边还有低着头的司曼青,让他莫名打了个寒噤。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光临寒舍,微臣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恕罪。”司修友行了个大礼,却迟迟没听到御泽天免礼的话,就像刚刚他对司蔻的忽视一样。
御泽天似是很无所谓地开口道,“司相免礼,本宫也不过是随意过来看看而已。”
不过是随意看看却刚到就给了司修友一个下马威,看来这一个禁足倒是把御泽天关得聪明了不少。
司修友的额头微微渗出一丝冷汗,摸不准太子殿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如就由司二小姐陪着本宫参观一下相府吧?”御泽天像是没有看到司修友难看的脸色,径直走到司蔻的面前,从头到尾把司修友忽视地相当彻底。
司蔻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能够扯上她?她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吗?
“民女恭敬不如从命。”司蔻强忍着内心的不满和恶心,她在想如果她的手边现在有一把刀的话会不会直接捅进御泽天的心窝里。
“想必司相不会介意的吧?”御泽天像是刻意地表明自己没有忘记还有司修友这个人一样,可说出口的话实在让人感觉不到他的诚恳。
司修友当然没有胆量去违抗御昊天的话,无论他以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现在他都是不折不扣的太子,再加上还有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司蔻对司府没有什么感情,不过对司府却很了解,自然给御泽天介绍得比较详细,可这在御昊天看来就不仅仅是详细那么简单。
司蔻走在御泽天的身后,只见他突然挥了挥手,屏退了跟在身边的护卫。
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好处于一座假山的后面,这里平时就很少有人会来,司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没注意就转到了这里。
“司二小姐看起来好像有些害怕本宫,为什么?”御泽天明明在笑,可却隐隐散发着一股寒意,再加上他比司蔻要高出一个头,更是带着一丝压迫感。
司蔻背对着假山,四周根本没有可以供她逃跑的地方,更何况她也不能跑。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民女不敢造次。”司蔻低着头,一辆诚惶诚恐的模样,御泽天喜怒无常,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哦?本宫身份尊贵,可是听说司二小姐和昊天却在醉乡楼相处甚欢。”御泽天意有所指,司蔻没想到一时疏忽,该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民女和十公主一见如故,勤王殿下看得出来很疼爱十公主。”司蔻不太厚道地把时间的关键人物转移到了御美嘉的身上,御泽天就算再想要追究什么,也不至于和淑妃过不去。
如今莫家的势力大不如前,淑妃的父亲是如今的刑部尚书杨简,一直处于中立的位置,在朝中也有不少的门生,万一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将杨简推向御昊天那边,御泽天这才叫真正的得不偿失。
御泽天也知道司蔻这话未必是真的,可无论是真是假,她把话说到这里,要是自己再深究下去怕是没什么好处,不过想到这里,御泽天倒是多看了司蔻几眼,“既然这样,正好以司二小姐和怡郡主的身份可以多多进宫陪陪美嘉。”
这时候才提起她郡主的身份,司蔻真得觉得御泽天比前世相比,好像城府更深了几分,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对她的厌恶。
另外一边,被御泽天忽视得彻彻底底的司修友,才从司曼青的口中得知太子殿下为何会突然发怒,“愚蠢!”司修友呵斥一声。
“爹?”司曼青抬头看向司修友,一脸的疑惑不解,她不过就是说错了一句话,那又怎么了?
司修友紧皱着眉头,司曼青不过说了一句话,这本来没什么关系,可问题就出在这句话被太子听个正着,甚至进一步表明了司家的意图。
如今这种情势之下,勤王远比太子更有可能夺得储位,可司家一直明面上支持的都是太子,司曼青的一句话不仅惹恼了太子,还将司家置于一处尴尬的境地。
司修友急得一时间没了主意,想要负荆请罪,却听下人回报太子已经离开了司府,就像他到来时那样,神出鬼没地让人抓不住痕迹。
结果作为唯一和御泽天有接触的司蔻再一次被请进了司修友的书房,只不过这一次司修友的态度要好了很多,可早就知道司修友不过是伪善的司蔻对司修友这位生父早就没有了虚幻的亲情。
“女儿见过父亲。”除了这种不得不说的问好,司蔻真得不想和司修友说一句话。
司修友没心情去管司蔻的态度究竟怎么样,一开口就直奔主题,“蔻儿,太子殿下都和你说了什么?”
之前是勤王,现在又是太子,司修友的心里恐怕除了利益之外再没有其他能够放进去的东西。她在来的路上听说司曼青被司修友罚去抄《女则》,不用想也知道司修友肯定知道司曼青得罪了御泽天的事情。
“父亲,太子殿下在府里到处走了走,并没有多说什么。”司蔻一脸诚恳地说道,让人从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真得没有?”司修友不死心地问道,但是他谅司蔻也不敢骗他。
“真的没有,不过太子殿下无意中提到了他很有可能会去刘家。”这自然只不过是司蔻的推测,不过以她对御泽天的了解,这件事的可能性确实比较大。
司修友闻言神色一凛,又是刘家!
司家和刘家已是势同水火,如果单单就两家的势力来说,司家远不如刘家,毕竟刘家是武将出身,在朝中更得皇帝的器重,而司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修友很是急切地问道,“太子殿下可说他去刘家是为了什么事情?”一点一点把他的用意表现出来,以为司蔻什么都不知道,连放人之心都减弱了不少,
“女儿不知。”不过想想也知道和来司家的目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御泽天需要找盟友,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一点,而司家亦或是刘家都是不错的选择,但刘家比司家风头更盛,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如果选择刘家的话,势必会引起皇帝的反感,可以御泽天心高气傲的性子,今天听了司曼青那样说,就算是他有心和司家结盟,也必定不会再‘自取其辱’。
司蔻能够想到的事情,司修友自然也能够想到,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的是好好的一场局,被司曼青的一句话破坏得彻彻底底。
司曼青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管司修友让她抄书,先一步跑到柳敏那里一顿哭诉,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司蔻的身上。
“娘,你可一定要给女儿做主,要不是司蔻那个小贱蹄子,女儿怎么会一时口不择言说出那样的话,都怪司蔻才会惹得太子殿下不悦!”司曼青一脸委屈,她想起御泽天看她的眼神,眼中还染上了几分惧意。
柳敏此番有孕,害喜的症状十分明显,司修友心疼她,免了她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却要听着自己女儿诉苦,头疼得要命又不能斥责于她。
“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你不小心,不过司寇那小贱人惹了你不高兴,为娘自会帮你出头,不过在你爹那里可不能随便使性子了。”柳敏的眼光远比司曼青看得长远,要是司寇和勤王殿下的婚事成了定局,一切可就都不好办了。
司曼青虽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心里对司蔻的怨恨越发浓烈,要是爹娘都不帮她的话,她就算是自己想办法也要给司蔻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当务之急还是明天的宴会,今天出了差错不要紧,等到了明天可千万要机灵一点,要是再让司蔻那小贱人占了上风,你就等着你爹随便给你指门婚事吧。”柳敏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要是司曼青还不能领会其中的含义的话,就算是嫁给勤王或是太子,恐怕也对司家没有任何帮助。
柳敏的失望,司曼青看得清清楚楚,“娘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让司蔻那小贱蹄子爬到我的头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