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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好。”她由衷的说,脸上露出沉浸的笑容。
这时,身后男人靠近,熟悉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她转身,正想抱住自家老公,景仲言却先伸出手,将她眼睛捂住。
“唔?”她疑惑:“怎么了?”
“惊喜在里面。”他说,声音弟弟的,探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乔蕊脸微微红,情绪又被亢奋上了。
男人半搂着她,确定她无法偷看,才慢慢带着她往小公馆里走。
乔蕊在他的提示上上楼梯,往前走,拐弯,走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停下来。
但眼睛上手没有被放开,又过了好一会儿,男人转到她面前,轻轻放开手,却用身子,依旧挡住了她的视线。
乔蕊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周围的一起,就被他突然吻住,这个文激烈缠绵,没两下,乔蕊就被吻得手脚发软。
她勉强的推着他的胸膛,气喘吁吁的说:“我,我怀孕了,不行……”、
“我知道。”他说,却依旧捧着她的脸,一个一个细碎的吻,落在她唇瓣上:“我只是忍不住,一会儿就好。”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乔蕊听得耳朵发痒,也没心情看周遭的一切,又闭上了眼。
这次的吻连绵了五分钟,等到松开时,乔蕊已经站不住脚,半个身子都栽在景仲言怀里。
景仲言索性将她抱起来,放到一边的床上。
乔蕊一坐下,这才有空看周围的一切。
这一看,她眼睛顿时睁大,清眸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墙上,柜子上,桌子上,杯子上,摆设上,全部,全部都是一张一张姿态不一的照片。
照片里是个女人女人,那女人长发及背,但并不是每张照片,她都把头发放下来,有时扎着,有时挽着,有时邋里邋遢的任它乱着。
她的姿势也不一样,有时坐着,有时站着,有时跟人说话,有时跟人嬉闹,甚至有时候,还在哭泣,她哭的鼻尖红红的,对面是一面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感人的画面,她哭得十分委屈,她身边的男人,只好顺势将她揽在怀里,让她靠在他身上。
乔蕊看着那一张张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个的自己。
她在公司的时候,她在车上的时候,她在超市的时候,她在溜猫的时候,她在下棋的时候,她在做饭的时候,她在散步的时候,她在睡觉的时候,她在浇花的时候,她在打字的时候,她在看电影的时候,她在做任何事的时候……
每一张都没有重复,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向,都是她一个人,只有极少的几张里,有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姿笔挺,容貌俊美,举手投足皆是魅力,而偶然的几张个,他在远处默默看着她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柔和,明明没笑,却充满笑意。
乔蕊鼻子一下红了,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
她瘪了瘪嘴,伸出手,朝他举起来。
男人无奈的上前,就着她的手,将她抱起来。
乔蕊挂在他身上,眼睛鼻子都是红的,声音哑的不行:“你这个偷窥狂,你竟然偷拍我……”
开口的第一句话说完,眼泪却哗啦啦的往下掉,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她闷哼一声,脑袋栽进男人的脖子里,呜呜的开始哭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更无奈了。
乔蕊边哭边嚷:“你坏死了……这叫什么惊喜,这才不是惊喜……你送束花,弹个琴才叫惊喜,这个不叫……景仲言,你怎么这么讨厌!我都怀孕了,你非要我哭不可,孕妇不能随便流泪的你知道不知道,孩子生出来会成水包的,唔,我不管,你要负责,你要负责……”
“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他轻轻地说。
这些话平时偶尔他也会说,乔蕊每次都笑嘻嘻的,说那当然,我就缠着你一辈子了,可是现在气氛不对,她鼻子更酸了,眼泪流的也更起劲了。
哭了好一会儿,在男人怀里坐久了,乔蕊感觉腿麻,退出来,坐在床上看着周围的一切,闷闷的问:“这些,什么时候照的?”
看得出来,这些照片有些应该是景仲言照的,因为是在他们的卧室,有些大概是其他人照的,照片里就有景仲言,当然不会是他照的。
“两个月前开始,每天照一点。”
“为了给我惊喜?”
“为了让你知道,嫁给我,值得。”
乔蕊看着他,哭笑不得:“我不早嫁给你了吗?”
他轻轻恩了一声,凑过来,又吻住她的唇,低低道:“巩固一下,怕你后悔。”
乔蕊不知道说什么了,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不出来。
她从没有后悔过,能嫁给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而就在两人已经脱离正常世界,在小岛上过着单独的二人世界时,外面,却不安宁。
两天后,机场对面的咖啡厅。
赵央坐在咖啡厅里,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有些愣神。
正看得起劲,她的桌子突然被敲了一下,她条件发射的抬起头,就看到殷临拿着行李袋,站在她面前。
赵央将手机收了:“你来了,给你叫了咖啡。”
殷临坐在她对面,喝了一口咖啡,问:“你来了多久?”
“几分钟。”她随口说,自从上次告白后,赵央跟殷临的关系就很尴尬,不过后来两人都不想这样,殷临又问能不能做回朋友,赵央当然立刻答应,之后两人又约出来见过两次,双方都比较克制,关系现在也算是回暖了。
只是隔了一段时间没见,这会儿顿时没话聊冷场了,就又有点小尴尬了。
殷临喝了好一会儿咖啡,才没话找话的问:“你刚才在看什么?电视剧吗?”
“不是,是新闻。”
“景氏的?”
“高氏的。”
说到高氏,殷临倒是愣了一下。
赵央顺势问:“怎么了吗?你也关注高氏的事?”
“不是这个。”殷临摇头:“赵央,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曾经办过一件案子,死者叫萧芸,最初的嫌疑犯是景仲言他们家邻居吧。”
“记得,怎么了?”
“最近清理证物房的时候,清理出了那件案子的新证据,当时本来没在意,这次清出来,我好奇让人查了查,发现了新问题。”
赵央好奇:“什么问题?”说着又想到他刚才的话:“和高氏有关系?”
“这些本来不能跟你说……”殷临有些犹豫。
赵央忙压低了声音:“我不告诉别人,而且这件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没有重新开案之前,你说了也不算违背纪律吧,要不,你就跟我说一点,一点就行。”
殷临抿了抿咖啡,沉默一下,还是道:“目前的确没有足够的证据重新开案,以后估计也不太可能,但是我的确查到,当初死者留下来得遗物里,有一份人寿保险,那时候经过鉴定,这份保险只是死者自己给自己买的,而受益人是签的她前夫,金额不大,只有几万块,我们当时也派人打电话问过,保险公司说那份保单已经更改了,死者和她前夫离婚后,就更改了受益人,改成了她孩子。”
“她有孩子?”赵央顿时大叫起来。
殷临压住她:“你小声点。”
赵央急忙点点头,凑过去一点:“她有孩子?怎么会,你们验尸不是会验她有没有生育过吗?”
“她没有孩子,也没有生育过,但她流产过,保险公司的人说,她当时是怀孕三个月时更改的受益人,之后每个月都再供保单,他们也不知道她孩子最后到底出生没有,我们警方负责咨询的工作人员在判定了死者的私生活,加上计算过她和她前夫的离婚日期后,算出这孩子应该不是她前夫的,而后我们也问过她前夫,在死者大约会怀孕的某个时间段,是否曾经见过死者,他前夫也说没有,并且也提供了证明,那个时间段是年末,他每天加班,几乎很少回家,的确没见过他前妻,我们当时就判定这孩子是死者跟其他男人的,只是后来流掉了或者别的原因,当时因为保单更改是一年前,孩子也过了这么久,加上死者死之前的私生活也不算干净,我们便没有深入调查。”
“那就是没问题,现在又怎么了?你说的新证据,就是这份保单?”
“对。”殷临说:“这份保单里的金额不大,但是这次我们清点的时候,翻查保险,发现这份保单,尤其到后期,她的供款记录非常好,好的出奇,这个在案子刚开始时,我们都没在意,可是这次转头一看,就有点问题,因为连日期都是一模一样的,每个月都是那一天。”
“会不会是银行自动转账?”
“查过了,不是。”
“那么……”
“这就是问题了。”殷临眯了眯眼,将声音放得更低了:“我根据保险公司的电话记录和供款银行卡记录,查到了替死者一直供款的,不是她本人,而是……高翔玉。”
赵央一下沉默了,半晌才问:“那你觉得,这个是什么意思?”
“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孤女,有全球五十强之一的高氏集团总裁每个月为她供保险,如果是很大笔的保险,还能怀疑她是被包养了,可就是几万块,但是以萧芸的经济能力,的确要每个月供一两千块都是问题,但是高翔玉就这么帮她拱了七八个月,每个月也就一两千,就好像为了……帮她保住保险,因为保险断供,等于自动取消……”
“所以……”赵央喃喃嘴唇,总觉得事情好像的确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