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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祈煜扶住万氏就要让她坐上面南的位置,万氏忙推辞,“这可使不得,这是王爷的府邸,哪轮得上我坐在这上位?”
“按照辈分岳母就应该坐在这里。”墨祈煜很自觉的坐在右侧首位,旁边是杨鸢洛,他指了指坐在对面的玉衡公子,“这位是别国来的朋友,玉公子。”
墨祈煜随便扯了个名号,没有说出玉衡公子的真实身份。
当然,万氏也不会多嘴去问,只是笑着夸赞了一句,“玉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玉衡公子仿佛没有看到万氏脸上纵横匍匐的疤痕,极有礼貌的点头,“夫人过誉了。”
“快吃饭吧,我特意吩咐厨房今天多加了几道好菜。”墨祈煜一个眼神指挥丫鬟过来盛饭夹菜,井然有序。
杨鸢洛闷头吃饭,墨祈煜一个人在桌上忙个不停,一会儿满脸笑意给万氏夹一块鲍鱼,嘴跟抹了蜜似的,“这鲍鱼特别有营养,养身子,府里的厨师做这个很拿手,你多吃点。”
又一会儿见杨鸢洛只吃素菜就夹了一整个四喜丸子,“瞧你瘦的,多吃点长肉。”
杨鸢洛极其嫌弃那个油腻腻的丸子,可是万氏在这里,她也不好发作推辞。只好恶狠狠的咬下去,将对墨祈煜的气都发泄到了丸子身上,墨祈煜就是故意的,算定了有万氏和玉衡公子在这里她不敢拒绝,才越来越放肆!
万氏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的互动,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她和杨巡,也是如此甜蜜,相敬如宾,可是她如今却变成这幅凄惨的样子……只希望她的女儿有造化,能留住王爷的心,那么她死了之后,在黄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一顿晚饭就这么别别扭扭的吃完了。
杨鸢洛又去万氏的院子里唠了一会儿家常。
眼瞧着天已经黑了,万氏就赶着她回去,“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早着呢,我再陪你一会儿。”
杨鸢洛一方面是真不觉得晚了,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和墨祈煜面对面单独在一起,总觉得经过这些,他们之间就不再单纯的互不相干了,她对他有了亏欠,她忽视不了的亏欠。
“你这孩子,嫁了人之后怎么反倒越来越粘人了?不是应该好好的服侍王爷嘛!快回去吧!”万氏嗔怪道,心里却是高兴的,女儿没有因为夫家冷落娘家,自然是好事一桩。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杨鸢洛无奈的点了点头,叫了守在门外的白芷一声,就信步回到了观澜院。
与此同时,墨祈煜也刚刚回到院子里,杨鸢洛进门的时候侍女正在服侍他洗漱。
一干丫鬟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个给杨鸢洛拆头发,这小丫鬟手脚也麻利,就是杨鸢洛想多拖延点时间都不行。
很快屋子里就剩她们两个人了,四目相对。
杨鸢洛是一脸尴尬,墨祈煜却云淡风轻的招呼她,“爱妃,就寝吧!”
一听这语气杨鸢洛就气不打一处来,白眼一瞟,赌气道,“可别乱叫,谁是你的爱妃?”
墨祈煜摸了摸下巴,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好像以前这样的场景发生过无数次似的,他突然有一种老夫老妻了的感觉。
见墨祈煜没有继续还嘴,杨鸢洛又觉得尴尬了,猛然又想起一件事,表情登时严肃起来了,“对了,小凡子的事情我已经查出眉目了。”
墨祈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还想问一句小凡子是谁,后来想起这是前一阵子的事情,杨鸢洛要是不提他几乎都要忘了,只好配合的问道,“都有什么线索?”
其实这事儿查与不查都无所谓,皇上表面上是重视,其实呢?不过是死了一个小太监而已,宫中总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早就见怪不怪了,试想,皇上若是真重视这事儿,能把案子交给一介女流去查办?光王妃这个名号叫出去响亮,可是一个女子,终是不赶男人的。恐怕将这个当成首要任务的,只有杨鸢洛一个人吧?
“前些日子我夜探义庄,在小凡子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人的皮肉,隔天,我与墨倾城一行人出去,注意到了墨倾城一个近身太监的手背上有被人抓挠过的痕迹。”
细思极恐,若真是如杨鸢洛所说,杀害小凡子的凶手是墨倾城的人,那么……会不会就是墨倾城指使的呢?可是……墨倾城为什么杀害一个小太监,有什么仇怨?
杨鸢洛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想起墨子归的话,那手帕是他和墨惜月传递消息的信物。她极度怀疑,是墨倾城知道了那手帕的秘密,杀害小凡子,夺走手帕,又偷偷放了个假的在小凡子手里。那小凡子是怎样得到那个手帕的?真的只是捡来的吗?
越想越乱,越想越累,这之中牵扯到的人和事太多了,一时还真理不清楚。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墨惜月原先的那张手帕已经被有心人捡到并且八成看到其中的秘密了,不然根本不可能这么久还找不到。
一联想到那张手帕上的内容,杨鸢洛就一阵一阵的发着冷汗。
会是谁拿到了帕子?墨倾城吗?墨西决?还是其他人?若是知道了南储国脉的秘密,那可不得了……
“先不要想这个了,明日你我一起进宫,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禀告皇上,皇上自己会有决断的。”墨祈煜干脆什么都不想,撒手不管,将难题推给墨天昶。
杨鸢洛到床上后,习惯性的躺在了里侧,给墨祈煜留了个位置。
后者笑笑,轻手轻脚的躺在她旁边,伸手搭上杨鸢洛的腰,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
杨鸢洛原本已经闭上眼睛,被他的动作弄得又睁开,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乖乖躺好。
墨祈煜满意的勾起了嘴角,又往怀里一拉,直接将杨鸢洛桎梏在怀里,没有反抗的余地。
一夜好眠。
自发现杨晓棠怀孕回娘家之后,墨陵城就一直宿在其他侍妾处,今日将杨晓棠姐妹俩接回来后好生安抚了一番,晚上就直接睡在了杨霁月那里。
杨晓棠虽然想留住他,却也无能为力,如果安排自己身边的丫鬟去伺候,还怕墨陵城不满意,再迁怒于她就不好了。
可是她怀孕这个时期,正好让人钻了空子,尤其是杨霁月,作为太子的侧妃,她是最有手段的,也是离她太子妃宝座最近的了。这个时候,她若是表现一丁点儿不满,都会被冠上善妒的罪名,只好就随墨陵城了。
大家族的女子都是这样,尤其皇室。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去宠幸别的女人,却不能有丝毫的不满,末了第二天还要安抚那个女子辛苦了,要时刻表现出风度。
可是哪有人那么宽宏大量呢?她什么都介意,却又什么都可以视而不见。
杨霁月在这边梳妆打扮一番,喜滋滋的终于盼来了太子殿下,亲自为他更衣。
墨陵城微眯着眼睛,极其享受身边美人儿的服侍,眼神不经意间看到她手腕上带着的一串佛珠,调笑道,“呦,怎么回了娘家一趟,就一心向佛了?”
杨霁月紧张的看了那串佛珠一眼,不禁想到那晚发生的事情,但是一瞅墨陵城还在身边,就陪着笑脸,娇嗔道,“殿下又笑话妾身了,妾身就是个俗人,那种慈悲之人妾身是做不来的。只想好好的守在殿下身边,那就够了。”
墨陵城极其受用,回身抱住杨霁月,温香软玉在怀,好不享受,“就你的小嘴能说会道。”
杨霁月娇笑了一声,将脑袋埋进墨陵城的怀里,惹得墨陵城一阵心痒痒,一把将杨霁月拦腰抱起,放到软榻上去。又伸手一勾,将帷幔解下,白色的半透轻纱帷幔将二人隐藏在里面,若隐若现。
墨陵城勾起斜斜一笑,迅速解开杨霁月的衣服,为了迎接太子,她特意将衣服穿成好脱的轻纱罩衫,只要将软烟罗腰带一拽,所有衣衫尽退,毫不费力。
墨陵城抓住杨霁月的手腕,嫌她手上的佛珠硌手,不管不顾的直接伸手脱下,扔到地上去,杨霁月刚开始还没有发现,直到主子和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后才如梦初醒,猛地转过头往地上瞧去,那一瞬间,墨陵城没有错过她脸上的惊恐。
“担心什么?”墨陵城半强迫似的将杨霁月的脸扳向自己,以为她是心疼那串佛珠,“那东西一看就不是值钱的东西,你若喜欢,赶明儿本宫让人去寺里求一个最好的来送你。”
杨霁月心中虽有不甘,却不敢反驳,只能强颜欢笑的点头。
一夜春宵过后,二人安静的躺下睡觉。
因为身旁有个男人陪着,再者今天折腾得也累了,杨霁月渐渐睡着,却不想突然发了梦魇。
梦中,颖儿一脸惨白的颜色,脖子上一道青紫狰狞的伤疤,双手一直掐着她的脖子,没有体温,冰冰凉凉的,一直大叫着,叫她杀人偿命!
杨霁月拼了命的辩解,可是嗓子却像是发不出来声音似的,只能干张着嘴,她无奈惊恐之下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想将自己脖子上的双手拿走,可是颖儿却越来越用力,她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