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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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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执先没说话,但一副想要知道这事很难的样子看着她。

    一直淡然的表情看着鬼月,其实夜狼城第一见到鬼月的时候,她就有了一个猜测。

    “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见过哪个男人没事刻意去隐藏自己男人的身份?”

    “我虽然没见过你的另一个样貌。但是还是值得猜测一下。方才试探了一下,果然!”

    ……

    鬼月用手一抚额,好吧……这事就怪自己多嘴!

    不过好一些的是。千执属于五仙教的人,自然有办法回传消息。鬼月就当自己从旁辅佐,希望千执没什么大事吧。

    “那你怎么说?”鬼月的语气淡然了很多,“若我能帮你的忙,就尽量吧。”

    “用你的字迹,帮我拟写一封信!”千执冷淡的说了一句,“我自会告诉你怎么回传给五仙教!”

    鬼月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轻辰就端着茶水走了出来。千执紧揪着鬼月不放的手,终于松开了。

    转而又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看了一眼轻辰,一杯热茶捧在手心里直接灌了下来。

    最后千执还是不忘跟轻辰道了一声,“谢谢!”

    千执就在鬼月的面前越走越远。留给鬼月考虑的时间纵然已经不多。她拟写书信,一定就代表自己知道曲瑶的身份。

    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说?

    鬼月不想自己的身份被人拆穿,到底还是同意了千执的荒唐理由。看着要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千执和轻辰,鬼月一转身,也就跟了上去。

    千执来黑旗寻旧友,轻辰也盛情款待。幸好这会南诏王和杨熵都在南夏,暂且没那个精力来南诏搭理黑旗和白旗的事情。

    鬼月这次算是帮了轻辰一个大忙。

    “轻辰哥哥对我一直很好。瞧,忙了也很久了。我就不打扰轻辰哥哥了。我随处坐坐,也不多留。”

    鬼月的眼神突然往千执那边瞟望了过去。千执虽是这么说,但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鬼月在后面跟着,千执也注意到了鬼月,于是转身。

    “这么快就决定了!不愧很在乎你的这个身份嘛!”千执笑了笑,将手上画着一个诡异符号的布袋扔到了鬼月的手中,道,“你写下一封信以后。在南诏的后山处焚烧了它。自然会有人出来接见的。”

    千执让鬼月去的理由也很简单,无非也就是自己不想再见到五仙教的人了。恰好鬼月和五仙教的人走的很近,就当是帮个忙了。

    此生仁义已尽了。

    “信上不妨大胆的写下,就说你们要找的曲瑶就在这里。顺便替我给教主问个好!”千执的话冰冷的落下,“告诉轻辰哥哥,我走了。也许,会去宁安国。”

    最后一句话落下,鬼月抬着头看着千执离开。恰好这时候是大白天,鬼月也不敢在南诏的眼皮底下替千执行事。

    鬼月拿起布袋子一看,上面的图案围成一个圈,圈中间像几个枝叶围在一起,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鬼月将东西一收,走了。

    至少先把信拟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送去后山。但是这样一来,后日才能动身去南夏了。

    鬼月回军营的时候,轻辰也不大在意千执有没有跟过来。鬼月一走进来,便往地上一坐。

    “抱歉了,这些日子占着你的地盘。”鬼月道了一声歉,而后手又动了动,轻辰不知鬼月何意,一直呆呆望着。

    直到半响以后,鬼月才动口,“可否借你的笔一用?”

    轻辰将笔一递过去,鬼月挥手写下几个大字,一字不差的将千执的话完完本本的抄录下来。

    匆忙之间,又对坐在自己对面不大知晓事情经过的轻辰念叨一句,“千执姑娘让我转告你一声,她走了。”

    “我知道。”轻辰的表情很淡然。

    仿佛就是鬼月不说,轻辰也对千执了解渗透,那年她还是曲瑶的时候,就已经这么离开过一次了。

    而今,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轻辰唯一选择的,便是放手。

    “白旗……”鬼月想了想,还是硬把这话压了下去,反问一句,“芥,他走了吧?”

    然而每一次提到白旗的时候,轻辰的脸色都会变的异常冰冷。无奈之下鬼月只好把白旗的称呼换成芥,轻辰倒是脸色好了一些。

    “他不回去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来南诏的只有他一个。白旗的势力也务必要聚集好。那些芥会处理妥善的。现在尽管跟着南诏王去南夏为好。”轻辰知晓鬼月有要事,也不想劝他在军营多留些时日。

    鬼月一直留在军营里耗时,一直到了正午才跟轻辰提起自己要走的事情。轻辰提到要送行的时候,被鬼月狠狠拒绝。

    然而刚出军营之地,一只纸鹤落在鬼月的肩膀上煽动了翅膀。

    纸鹤被鬼月直接拆卸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只写下,‘明日一早,南夏牧场见,你一个人来。’

    留名:叶姬。

    “牧场……”鬼月轻念了这二字。

    鬼月紧紧揣着字条往对面的客栈里走去。南诏她是不打算回了,只怕今夜替千执把事情办完,就得连夜赶路去见叶姬。

    一锭银子被放在客栈的柜台上。鬼月也不等人带路,就自己走了上去。倒头直接躺在木榻床板上,却怎么都没法入睡。

    “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你见过哪个男人刻意去隐藏自己是男人的身份……”

    “从你翻城墙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人是你了!”

    ……

    鬼月心中无数次念叨着千执和叶姬的话,然而他们二人的话,就像是尖锥一样直刻在心底。

    一次,是自己不小心被叶姬发现。这一次,该说是自己嘴欠告诉的千执吧。

    鬼面皮仍然被戴在鬼月的脸上,她的手触在面皮上。面具早晚有一天是要被强行扯下来的,也许那个时候,她就不在意这些了。

    但是真的不甘心啊,她来南诏,连一次战场都没有上过,连续被两个人揭穿身份。

    叶姬是好瞒着,可是等到了千执那里怎么办?

    然而也终有累的时候,鬼月沉沉一眯眼,睡了过去。

    纵然是白日,但时辰却还是在一点点的流失。鬼月躺在床上,一翻身,手慢慢垂落在地上。

    “十鞭之后,你和这个家,再无关系!”

    一鞭子,狠狠的朝鬼月的肩上直接甩下。那时,她还不过一个单纯,有依靠的人。

    可是现在,变了!

    一朝梦,把鬼月从床上惊醒。鬼月坐起来,抬起头见天色已经逐渐的暗了下去。

    鬼月手往前一放,幸好千执给的布袋子还在,自己写下的书信也在。鬼月拿好两样东西就走了。

    鬼月越往后山走去,越觉得荒凉。且山上风大,鬼月裹紧了衣衫。

    一剑削下去,鬼月收集了些树皮扔在地上。又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黑炭。

    一根火把被鬼月往地上扔去。小火被风吹过之后,瞬间火势凶猛。鬼月往后一退,将布袋子给扔进了火堆。

    弥漫之后的烟雾,被一袭突然降下的雨水给浇灭。鬼月走上前俯身一望,树皮都被烧焦了。火把也变成了根黑黑的棍子。唯独那个奇怪的布袋没有发生一点的变化。

    鬼月想将布袋捡起,自己跟前就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个身影很清秀,却不算熟悉。

    直到看到鬼月手上的布袋子,才不觉得奇怪。直到过去许久,还是如实跟鬼月说了。

    “副教主说,五仙教的人此次没有完全聚集。所以让我留在这里,凡是有信物的,方可送到五仙教。”那个清秀的身影往前走了几步,刚想拉上鬼月走进石门,又道,“随我来吧。”

    “不,姑娘误会了,我来只是送样东西的……”鬼月将书信递到清秀女子的手上,道,“还请过目。”

    信封被她一点点的拆下,那个女子阅过书信以后,也没有一点点的意外。抿着笑意,又道,“也是,我说你怎么有我五仙教的东西。不过既是曲瑶的朋友,可否告知我上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不久前,可惜……她已经走了。”鬼月如实说道。

    “是啊,那丫头也太不听话了。当年我想劝她留下来,结果她还是走了。瞧瞧,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她如今变成了什么样。”

    其实不光只是曾经,就是到现在,千执也没曾说过一句肯回来的话。

    清秀的女子说过话以后,又开始打量着鬼月脸上的面具。

    “这个东西,跟我五仙教的东西很相似呢!你怎么会有?”清秀的女子问道。

    鬼月不想在让人发现身份,再插一刀。于是抬头看着她,回答道:“是一个故人给的。”

    清秀的女子又跟鬼月陈述一番,鬼月还是找了个理由离开,书信既然已经送达,但是鬼月手上的布袋还是留了下来。

    清秀女子吩咐着,“还是等见到曲瑶的时候,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她吧。五仙教的人,没有布袋,是回不来的。”

    因为她相信曲瑶早晚有一天会回来,所以才让鬼月替自己把这个收下。但是可惜,再见到千执,已经不知道是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