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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听说?这词讽刺。
这东西又不是普通人所知道的,他上哪儿听说!
寒一栀闭上眼,不去看他,克制着痛楚,淡淡地说道:“在地为仙百年,很久没有试过这凡人的痛楚了,如今也算是尝鲜了。”
“呵呵!”宁青笑吟吟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放在了寒一栀的额头敲了敲。
霎时间,寒一栀的脑子像有千百针插进脑中一样,裂痛让她睁圆了眼,忍耐的喉中溢出嘶哑的尖叫声。
“仙子,这鲜味如何?”
“住手!住手!”
寒一栀狂叫起来,目眦欲裂,视线一阵又一阵的发黑。
“唉哟,这还是轻的。要不了多久,你睁眼便觉光似利剑,张耳便觉声如尖刺,开口如蛇蝎在喉,极致之时,风吹过你毛发,你都会觉得如钉锥肤。仙子,受得了吗?”
寒一栀呻吟着,几乎是从喉中咳出一句话来:“你本无仙缘,又何以成仙,莫痴心妄想!”
宁青表情冷了下来,道:“仙子莫不是忘了,你也本非修仙之人吧!”
“你也看到我的下场了!”寒一栀歇斯底里喊了起来。
“那是因为你蠢!”宁青站了起来,面带讥讽地俯视着她,“千辛万苦成仙,却为了男女之情,毁了自己的登仙台,自愿堕为地仙,你觉得我会犯你这种错误吗?”
寒一栀闻言,喉头哽咽,似是回忆到伤心的事。
“不会。”她淡淡地回答,继而大笑起来,道,“只是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哈哈哈!”
“啐!”宁青发怒,抬脚将寒一栀从床上踹到地上。
这一脚,痛得寒一栀恍若粉身碎骨。
“先晾你三天,到时候看你还能嘴硬几分!”
宁青冷笑一声,睨视她一眼,转身离去。
……
翌日一早,沈墨洲重新安排了两辆新的大马车坐,又雇了十几个人随行。
他又交代了芙蓉客栈的人,等他离城后,便去将二十一接到这里来住。
仙若从房里出来,今日的她,换上了一身女装,仙气逼人,正是沈墨洲送的那件。她走下楼,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住了。
仙若看到沈墨洲站在柜台那里,正在和店里伙计说话,没有注意身后,她便自自然然地走出了门。
她在街上站了一会儿,不少行人见到她,皆是扭头侧目,忍不住多看几眼。仙若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药店,转身走了进去。
她进了这药店,药店里抓药的伙计都直了眼,待她走近,抓药的伙计一个个都挤了过来。
仙若视线在药店里寻找,看到了里面坐诊的大夫,正在给人看病,便径直走了过去。
药童走了过来,“姑娘,请……”话没说完,药童看着仙若的美貌,就已经说不出了。
仙若盈盈地走到了大夫面前,坐下。
大夫头也没抬,一边写着东西,一边问道:“哪里不舒服?”
仙若眸子一瞬不瞬,轻轻地说道:“我相公最近夜夜失眠,人都憔悴了好几分,想请大夫开一副能让他睡好的。”
“唔……先开服安神药给他试试吧,不行你再来。”
“不要安神药。”仙若拒绝道。
大夫手中的毛笔一顿,抬头去看仙若,眼中露出一丝讶然。
“不要安神药?”
仙若点点头,一脸的认真,说道:“他不喜欢吃那些药,不然我早就拉着他过来给你看了。”
“哦……这样啊。”大夫缓缓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仙若再次点头,道:“我也是没办法,他有近五日不眠不休了,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会垮掉,麻烦你给我开点药力大的,又不伤身体的,混在水里喝了能倒头就睡的最好。”
这话说得很直接,其实就是叫“迷药,有吗?”
大夫犹豫了几分,但看面前女子容貌无双、眼神清澈,不像是要做坏事的人。
大夫站了起来,道:“姑娘稍等。”
没多久,他拿着一瓶药出来,放到桌上,道:“这个便可以了。”
“可以吗?”仙若拿着瓶子,有些怀疑,但还是藏入了袖中,付了钱,出去了。
此时的芙蓉客栈门口,停着两辆马车。
沈墨洲从客栈出来,左右一看,发现了仙若。他看到仙若的打扮有些惊讶,而后立刻大步走来,温声问道:“刚刚去哪儿了?前前后后都找不到你人。”
“我一直都在这儿呢。”
沈墨洲拉着她往马车上走,“先上马车。”
“嗯。”仙若温顺地点了点头,在他的搀扶下,钻进了马车之中。
这辆马车又大又宽敞,虽然装饰简单,但是都可以让人躺下当床睡。
仙若低头,静坐在马车之中,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马蹄声踢踏,马车轮缓缓滚动,她来回过神来。
仙若坐到一边马车窗口,将车帘撂开一条缝儿,往外面看去。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在前在后的,最终都被马车抛到后面去了。
她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人。
这一路,一直到城门口,行人没这么纷杂了。
马车缓缓停下,接受检查。
仙若不肯死心,干脆掀开了车帘,将头伸出去往后面看。
她视线一扫,立刻就抓住后面稀稀落落的人当中,有个熟悉的影子在躲躲藏藏,没入一个背着米袋的男人身后。
仙若看不到脸,可是看到那细碎的脚步,就足以确定:二十一!
二十一在后面!
仙若握紧拳头,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强迫自己镇定地扭过头去,往前面看,把视线落在了前面沈墨洲的马车上。
不是说了不会来吗?结果还是来送她了……
仙若微微的扬起嘴角。
一道灼热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城门口那辆大马车。
二十一揉了揉眼,背过身去,低低地骂着自己:“该死!不是要你不要来吗?差点被发现了!”‘
她疾步往回走,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没多久,她又折了回来,用手微微地遮挡着脸,双目往城门口探寻。
目光触及城门时已经看不到马车了,让二十一慌了起来。
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二十一哼唧了一声,就像个小孩子低声哭泣起来,边哭边朝着城门口跑,嘴里一直嚷着仙若的名字。
她还装个屁呀!反正已经看不到了,就让她追一会儿吧,就算是假惺惺也没关系。
二十一一边哭一边追,追到城门外,马车都已经跑出老远,和人差不多小了。二十一看到这么远的距离,知道自己再也追不上了,脚一软,就摔到了地上。
她干脆趴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像个没了娘的孩子一样,哭得昏天暗地、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天地茫茫的,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二十一在岳州城外,哭了半个多时辰,脸搁地上,全是泪和泥。
她从地上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那边的马车越走越快,背离岳州城越来越远。
沈墨洲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一棵棵树木快速往后倒退着。
十几个随从左右前后散落在马车周围,骑马追随,偶尔发出驾马的喝声。
沈墨洲想着二十一一个人独自在岳州,还是隐隐有些担心。
他看了看放在一边的铁箱子,是从二十一马车上卸下来的。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放好,马车稍微一颠簸,就发出了轱辘轱辘的轻响声。
沈墨洲放下车帘,将箱子打开,往里面看了看,发现有枝笔没有固定好,掉底下了,滚来滚去发出声响。
他将笔放好了,目光触及到旁边的一摞日记,最上的那本写了二十弦。
昨夜二十一有说,她师父的日记可以看一下。
反正这一路无聊,看一下也无碍。
沈墨洲拿起那本日记,将箱子合上。
他一翻翻到最后,但最后几页是一片空白,于是他又翻到前面,从头看。
随手翻了几页,发现二十写的真的很琐碎。格式总是先写时间,且这时间是用自己的年纪来记述,第一篇的时间是:二十七岁,三月三。
二十弦感慨了一句,自己打算从今天开始写记录了。
常人可能不理解这种方式,可是无弦门大多是长寿之人,所以用自己的岁数记时间要方便很多。
后面接连几篇都是一些有的没的。
沈墨洲看得无聊了,忽然想起昨夜好像看到里面写了急不得的名字,便整本的划过去找。
忽地,他手一顿——
“这里面有些关于女先生的事吗?”
想到这里,他立刻兴奋起来,潦草的扫视一眼关键字眼,一路走马观花的往后翻,翻了近三分之二,他猛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沈让。
他爹?
沈墨洲猛然想起,上次去芙蓉客栈找他爹时,他爹就说过二十弦是他们家和伏家的恩人来着。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他给抛诸脑后了。
沈墨洲眉心一跳,手连忙掐住这一页,上面没头没尾的,他又往回翻了一页,这才看到时间:
一百五十六岁,八月初八。
呵,好恐怖的数字。
沈墨洲细细看去,就见上面记述了沈让和二十弦认识的原因。
二十弦第一句,就说这是自己酿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