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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将不依不饶的乔扬帆挡在屋外。“没得商量!”二十一拉长声音说道。
仙若看到二十一进来,立刻站了起来,道:“快来吃点东西吧!”
二十一略微有些疲态,摇手道:“算了,不想吃,我有些累了。”她径直走到床边,倒在床上,揉着额心,显然是有烦心事。
仙若看到这幅样子,也皱起了眉头,走到她身边坐下,低声问道:“怎么了?二十一。”
“唉……”二十一叹了一口气,握着仙若的手,玩弄了一会儿,牵强笑道:“明天我得出去逛逛,看有没有活儿接,你最近要勤加修炼,我身上没钱为你聚香了。”
原来是为了钱的事在烦心。仙若咬了咬下唇,道:“没钱就不聚了,你别累坏了自己。”
“呵呵,说什么傻话。”二十一看着她歉疚地脸庞,安慰她道,“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你好,再大的代价都不算什么。”
七百两算什么?只要仙若开心,能让她专心修炼,没了就没了。空缺的部分,她一定会想办法补回来,总之想尽一切办法,保她成仙。
仙若不忍心再看二十一那永远坚定而温柔地笑容了。她不好,她一点也不好。可是她别过头去,还是跟着二十一笑,道:“我现在就挺好的。”
“那你先躺会儿,我去把桌上饭菜收拾一下。”仙若站起来,端着盘子带上房门出去了。
仙若一下楼,店小二连忙殷勤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这时,沈墨洲和乔扬帆也下来了。看到仙若,沈墨洲便邀她一起出去走走。
乔扬帆流落在外已有几天,此时得了自在逍遥,快活地走在前面,左摸右看。沈墨洲和仙若走在后面,并肩而行。
从杭州出来,这二人算是第一次相处之间没有二十一在了。有些话,也不得不说开了。
“仙若姑娘……”沈墨洲缓缓开口,“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虽然此事已经过去,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聊聊。”
仙若一愣,也立刻知道了他所指的是何事了。她低下头,嗫声嗫气地道歉:“对不起,沈公子,是我……拿的钱——可是你不要告诉二十一好不好?”她抬起头,恳求道。
唉,她没开口之前,沈墨洲还是抱有一丝怀疑,觉得不应该是她做的。
沈墨洲沉吟一会儿,道:“姑娘这么做,我也相信一定是有理由的。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你要这么多钱是为何?如果,你和女先生开口,我相信她也是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你,犯不着闹这么大误会。”
仙若垂下眉目,没有说话。只有愧疚。
见她不愿说,沈墨洲也不强迫,只道:“姑娘不想说也无妨,只是希望姑娘以后做事三思而行,这事一次还好,多了,终究会纸包不住火的。女先生对你如此信任,你就是她的全部了,我们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嗯,多谢公子。”仙若低声道。
三人在外面走到天黑夜凉,才回客栈。
半夜之时,本应值安睡之际,外面街道上却传来一阵阵刺耳响亮的鼓乐声,回荡在夜空中。沈墨洲和乔扬帆同时被惊醒,穿衣起床。
“发生什么事了?”乔扬帆打着呵欠,问道。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掌灯出了门。客栈里好些人都出了房门,问是怎么一回事。
掌柜的点了好几盏灯在下面,跟众客道歉,解释道:“对不住各位了,镇上两户人家结迎亲娶媳妇儿,打搅到各位休息了,望见谅,一会儿队伍过去了就好,马上就好!”
“搞什么!哪有人半夜举行婚礼的!”有客人不满的抱怨道。
“啊,这、这、这……”掌柜的面露难色,不知从何说起。
这么一说,沈墨洲方才想起白天那四个轿夫所说的——刘家和黄家阴婚,婚礼半夜举行。
沈墨洲低声对乔扬帆说道:“这镇上有两户人家举行阴婚,你要不要随我出去看看?”
“阴婚?”乔扬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可是老人家常说的那个,给死人办婚礼?”
沈墨洲点了点头。
两人绕过不满的住客,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
此时街道上,各家各户都被吵醒,亮起了灯,光线透过门窗落在街上,使得光线忽明忽暗。鼓乐唢呐声,从街尾传来,在空荡的街头回荡,本应是喜悦之乐,此时显得异常刺耳、诡异,由远及近。
沈墨洲熄掉手中烛火,示意乔扬帆一起过去看个究竟。
两人顺着街道,走了百丈有余,终于看到那迎亲队伍。两人扶住一户人家放在门口的竹筛,躲在那后面。迎亲队伍的前面走着四个提红灯笼的人,中间夹着两人骑着马,想是那刘家过去迎亲的两个叔子。
那一团喜庆的红光,慢慢地移动靠近。
乔扬帆有些不理解,压低声音问道:“哥,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沈墨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起来,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解释道:“我看这大街小巷都没有人出来观礼,所以我们还是避讳一下比较好。”
那队伍,走得极慢,个个都穿着喜庆的红服。跟在红灯笼后面,就是敲鼓吹唢呐的,再往后,就是几个陪嫁的丫鬟,围着大红花轿,媒婆走在花轿旁,撑着白伞,扭腰摆臀,最后就是黄家的嫁妆队了。
不知是夜深风凉,还是这诡异的喜庆队伍过于阴森,沈墨洲和乔扬帆只觉得鸡皮疙瘩全身冒,寒毛根根竖起,忍不住的打冷战。
“墨洲哥,你不觉得有点冷吗?”那队伍越靠越近,乔扬帆克制不住心中莫名的战栗,忍不住颤声问道。
沈墨洲伸出食指,示意噤声。乔扬帆只得又将眼贴在竹筛的细缝上,观望这迎亲的队伍。
月光清幽幽地洒在屋顶和树冠之上,各家各户的烛光此刻摇曳不定,衬托着那队伍贴着大红喜字的灯笼的红光诡谲朦胧。队伍越走越近,热闹而又喜庆的乐声越来越响亮,震得二人胸腔嗡嗡作响。
终于,队伍的前头,从他们面前走过了。
乔扬帆瞪着眼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看那些提灯的、敲锣打鼓的、抬轿的、送嫁的,一个个的弯着整个嘴笑,却又没有任何表情,灰白的面孔被灯笼映照得通红。步伐统一,笔直的裤腿,几乎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摆动,个个穿着黑鞋,惦着脚尖走。
待那鼓乐的走过,你就可以看到那几个轿夫抬的是个纸做的花轿,轻轻地,随着抬轿的四人上下跳动,轿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真的木头做的一样。
彼时没有风,乔扬帆却感觉到脑门后一股寒气,向全身扩散。乔扬帆喘气都变得小心起来,他迫使自己收回视线,伸出一只手扣住身边沈墨洲的耳朵,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好恐怖,那些人为什么都惦着脚走路,阴婚都是这样吗?”
乔扬帆这一声,问得沈墨洲全身发寒发麻。此时乐声震耳,但乔扬帆的声音却好像在漆黑安静的夜里的耳语,清晰响亮,回荡心头。
沈墨洲睁着眼睛,也注意到了那些人的脚,个个脚后跟不着地,用脚尖走路。
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看到白天那几个轿夫,表情诡异的抬着纸花轿,而从那些轿夫脚后跟下还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白天的大嘴巴从他面前走过,他心中咯噔一响,突然就能看到了他两个脚后跟下面,都踩着另一只鞋,他顺着那鞋子往上看,只见大嘴巴轿夫背后贴着另外一个人――黑帽黑衣,面青手白,整个嘴也是弯着同样的弧度,露出白森森泛着寒光的牙齿,衣袖卷了一圈儿,露出白色的里衣。那些衣服折痕清晰,就像纸做的一般。
沈墨洲倒吸了一口凉气,脑中轰然,顿时心跳如鼓。
只是瞬间。整个队伍的人,除了那骑马的两个刘家叔子以外,身后都贴着这么一个人。
那媒婆倒是有些不同,不是被贴着,而是身边跟着另一个媒婆,脸涂得白白的,嘴唇涂得像鲜血一样红,手指细的像锥子,指头尖尖的,勾着一个手帕,举着一把大红伞。
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吓得沈墨洲面如土色,嘴唇发白,眼前视线一阵一阵的模糊,如同雾起雾散一般。他只觉得耳中“哔哔”作响,还有刺啦刺啦的怪声,隐约可听见男人女人的尖锐刺耳的笑声,还有小孩的嬉闹声,却不知声音从何处传来。
待那队伍全都过去,那些错觉也才跟着渐渐远去。
沈墨洲整个人仿佛从冷水中浸泡一遍出来,浑身发冷,背上衣服全被冷汗打湿。
乔扬帆松了一口气,推开竹筛,站了起来,抚胸道:“吓死我了!这阴婚也太渗人了。墨洲哥,我们回去吧!”
乔扬帆这才发现沈墨洲还蹲在地上,神色有异。他立刻蹲下身来,问道:“哥,你怎么了?没被吓坏吧!”
沈墨洲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僵硬地笑道:“扬帆,快、快快扶我起来!”
“……哦。”乔扬帆没有阴阳眼,自然不知道他方才见到的是个什么场景,只是连忙扶起他,叹道:“唉,墨洲哥,你胆子有这么小吗?吓成这样……”
沈墨洲双腿发软,手指骨节分明,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乔扬帆的手臂,才能勉强支撑着自己。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乔扬帆扶他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