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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徐入妄开玩笑似得说过喜欢自己,但周嘉鱼一直没当回事儿, 今天被他如此严肃的表白, 周嘉鱼拒绝的同时, 又觉得徐入妄的表现有些奇怪,心里想着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周嘉鱼这么想着,推开了包厢的门,还没进去, 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让他浑身僵住的声音,这声音竟是属于徐入妄的, 他说:“罐儿,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们还在想你是不是掉进厕所里了。”
周嘉鱼抬起头, 看见包厢里坐了三个人,林珏、沈一穷、徐入妄都坐在椅子上, 丝毫没有挪动过的痕迹。
“你们……”之前那种让人非常难受的眩晕感再次出现了, 周嘉鱼道扶住门框, 道, “你们……一直坐在这儿?”
“对啊。”沈一穷满目莫名,开玩笑似得说,“怎么这个表情?莫不是又遇见什么脏东西了?”
这次周嘉鱼没进门,他缓缓的把手伸入自己的口袋,想要掏出那面放在玉丝袋里,可以辨识真假的古镜, 但当他的手伸进去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本该放在里面的东西,竟是不见了。
“我的镜子呢?”周嘉鱼惊出了一身冷汗,狐疑的看着包厢里一脸奇怪的看着他的三人,他唤道,“祭八……”
祭八说:“嗯?”
周嘉鱼道:“我这是什么情况?面前的人是人是鬼?”
祭八说:“我也不能确定呢。”
周嘉鱼闻言决定先不进去,他实在是不能确定这三人到底是什么。正在这么想着,周嘉鱼身后的楼梯上传来了噔噔噔上楼的声音,他回过头,看见三个人站在楼梯口处,这三人居然是林珏他们。
“周嘉鱼。”先说话的还是沈一穷,“你刚才跑什么呢?我们真的吓到你了?”
“周嘉鱼?”包厢里的沈一穷也在说话,他说,“你在和谁说话,你怎么不进来?”
周嘉鱼彻底懵了,而此时那个和他一起上厕所的徐入妄也从走廊尽头朝着这边走,他却好像没有看见对面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似得,嘴里道:“周嘉鱼,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周嘉鱼被围在中间,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人离他越来越近,就在他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干脆从二楼的走廊上直接翻下去的时候,窗外突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这雷鸣刺的周嘉鱼耳朵嗡嗡作响,眼前发黑。
周围的一切再次扭曲起来,周嘉鱼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有人在重重的拍打着他的背部。
“咳咳咳——”周嘉鱼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椅子上,林珏的声音就在耳边,“呼吸,呼吸,周嘉鱼,呼吸!”
周嘉鱼重重的喘息,终于从那种让人痛苦的窒息感里缓了过来。光明进入了视野,周嘉鱼看见自己身边围着三个人,正是徐入妄沈一穷还有林珏三人。
按理说看见三人,周嘉鱼应该会觉得松一口气,可刚才的那些经历,却让他面露警惕之色,甚至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一下。
“罐儿?”沈一穷担心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周嘉鱼唔了一声,“我怎么了?”
“我们开始都以为你只是喝醉了。”徐入妄在旁边解释说,“但是后面发现有点不对劲,一检查发现你不是喝醉了,是被人阴了。”
周嘉鱼说:“被人阴了?”他觉得自己记忆好像断了档似得,完全连接不起来,“我是什么时候的倒下的?”
徐入妄说:“沈一穷撒谎说自己不是处男的之后。”
沈一穷:“……”他表情扭曲了一下,暗暗磨了磨牙。
周嘉鱼蹙眉:“之后我说要去上厕所,去了吗?”
“去了呀。”沈一穷说,“去了之后没多久就回来了,然后开始趴在桌子上睡觉,当时看你迷迷糊糊的样子还以为是你喝多了,结果林珏一检查,发现你后背上被人贴了张符纸。”
“符纸??”周嘉鱼下了一跳,看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的确放了张黄色的东西,这东西绝对是人画出来的,上面是周嘉鱼从未见过的符阵。
“还真有人敢对你动手。”林珏咬牙切齿,“他最好别让我抓到他!”
周嘉鱼说:“这符纸有什么用处啊。”
林珏解释说这符纸可以制造幻境,以此套取一些信息,只是不知为何这些人会将目标定成了周嘉鱼。明明周嘉鱼来林家才不到一年,按理说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私密的信息。
周嘉鱼听完林珏的解释,后背起了层薄薄的冷汗,他立马想起了在幻境里他和徐入妄的对话,表情变得有点僵。如果林珏说的是真的,那他对林逐水有意的这件事,岂不是暴露了……
“罐儿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林珏担忧道,她有些后悔,说不该带周嘉鱼出来吃夜宵,谁能想到这事儿能真的会百发百中如此灵验啊。
“没事。”周嘉鱼摇摇头,“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行吧。”林珏把那符纸收了起来,说回去的之后会仔细查一查,看看是谁对周嘉鱼出手的。
这夜宵他们足足吃了三个小时,天边已经泛起了晨光。
几人打车回了酒店,周嘉鱼一倒上床就睡了,直到下午才起来。
宿醉的头疼和熬夜让几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吃晚饭的时候周嘉鱼看见了林逐水还有已经能够下床走动的徐鉴。
他们的回程的机票定在明天早晨,晚饭的时候徐鉴请宴,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
当然,林逐水并没有因为这宴席是徐鉴请的,态度上产生任何的改变,该不动筷子还是不动筷子,徐鉴也拿他没法子,气得直瞪眼睛。
周嘉鱼心思也不在这儿,没吃几口。
“今年的天气有些热啊。”饭桌上,徐鉴和他们闲聊,“要用的玉石准备好了么?”
“让暮四他们买去了。”林逐水道。
“哦,那就好,得早点备着。”徐鉴说。
周嘉鱼没明白,后来经沈一穷解释,才知道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年份,林逐水在七八月份是不能出门的。那时候温度最高阳气最盛,以林逐水的至阳体质必须由阵法压着才能安然度过。
“看今年的气候,你估计有些难熬。”徐鉴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林逐水点点头。
今年的确热的有些早,这才三月份,本该是盛春,温度却朝着三十一路飙升去了。而且半个月都没有下雨,有好些地方都出现了旱情。
第二天,几人回程。
徐鉴和徐入妄都来机场送了他们,徐入妄还说等周嘉鱼回去了要给他们寄这边的特产,周嘉鱼也没当回事儿,冲着他摇摇手就走了。
飞机起飞,几个小时后,几人风尘仆仆的到了家中。
屋子里空荡荡的,其他几人似乎都有事出去了,周嘉鱼进屋看见小纸人趴在黄鼠狼身上认认真真的给它撸毛。
也不知道他们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原本关系极差的两只居然相处的如此和谐,而且周嘉鱼还注意到,小纸人的身高似乎又长大了一点。
见到周嘉鱼他们回来,黄鼠狼背着小纸人噌的一下跳了过来,像只狗子似得围着周嘉鱼转圈圈,然后顺着裤腿儿一路往上爬,最后停在了周嘉鱼的肩膀上开始用力的蹭蹭。
小纸人则揪着周嘉鱼的头发爬到了他的头顶,然后用周嘉鱼的头发做了个小小的窝,表情幸福得不得了。
沈一穷在旁边羡慕的说:“我也想要这个待遇啊。”
但让他羡慕的事显然不止这一件,那小纸人在周嘉鱼脑袋上趴了一会儿,居然哼哼唧唧的开口说了话。周嘉鱼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他把小纸人捧在手里时,才发现它真的是在说话,虽然说的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粑粑,粑粑。
周嘉鱼惊喜道:“我儿子会说话啦!”
沈一穷被这句话吓到了:“儿子?你哪里来的儿子?”
周嘉鱼说:“哝,小纸会说话了,他叫我爸爸呢!”
沈一穷闻言凑近,发现小纸真的在哼哼唧唧的叫爸爸,虽然声音小的跟奶猫叫唤似得,但的的确确是爸爸两个字。
“我呢?我呢?”沈一穷急了,“小纸,叫叔叔,叫叔叔。”
小纸人瞅了沈一穷一眼,那简笔画画出来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叫做鄙夷的神情,沈一穷震惊道:“周嘉鱼,你怎么教育小纸的,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周嘉鱼研究了一会,绝望道:“这是跟黄鼠狼学的吧……”
来人一齐看向此时正窝在沙发上舔着毛发满脸放松的黄鼠狼,黄鼠狼明显听到了周嘉鱼的话,很不屑的哼了一声,似乎想说不关自己的事。但是它却不知道此时小纸的表情和它最起码有个八成相似。
沈一穷崩溃了:“早知道就把小纸带在身边啊,幼儿教育这么重要的时候,身边居然只有只没文化的黄鼠狼。”
黄鼠狼闻言直接立了起来,咔咔咔冲着沈一穷直叫,那模样简直像是骂街的中年妇女。
沈一穷奋力反驳,两人登时掐成一团。
而周嘉鱼则在一旁带着父亲一般慈祥的笑容,摸着小纸人的脑袋,和他说要讲礼貌,见到叔叔阿姨要开口喊……
林珏知道小纸人开口叫周嘉鱼爸爸之后,说再过几个月这纸人应该就能长大了,到时候周嘉鱼出门的时候就能带着它,这纸人战斗力很强的,一般脏东西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周嘉鱼挺高兴,有种看着自家孩子长大了的成就感。
旁边的黄鼠狼听到这话,瞪着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周嘉鱼,好像在问周嘉鱼为什么不带上他。
周嘉鱼被它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只能翻出法律条文给它科普,说黄鼠狼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到处带着走是会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的。
黄鼠狼气的毛都炸了,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只可惜林逐水不在,也没人能听懂它在说什么。最后还是周嘉鱼把它抱怀里,摸了半个小时才让它没那么气了。
在家里的生活是放松且愉快的,不用担心出事儿,晚上还能在屋子外面乘凉。
不过这次回来之后,周嘉鱼明显感觉家里的气氛有了点变化,林家家主林珀三天两头的就往林家跑,有时候是找林逐水有事,有时候则是跑来他们住的地方蹭蹭饭什么的。
一开始林珀还有点放不开,后来多蹭了两次就习惯了,甚至还厚着脸皮开始和沈一穷抢吃的。
“玉买的怎么样了?”沈一穷啃着个鸡腿儿,满脸都是油,嘴里含糊的问。
“已经买到了。”林珀说,“正在运回来的路上。”
周嘉鱼至今不明白是什么玉,懵懵懂懂的问了句:“这玉很特殊吗?”
“当然了。”林珀说,“这玉必须得是阴性的,而且从地上开采出来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年。”阴性的玉石本来就少,满足这个条件的更少,这些玉石是他们早就订好的,这会儿只是派沈暮四他们去把这东西运回来。
阴性的东西,至少会吸引一些脏东西,据说沈暮四他们几人干的这活也不是很容易。
整个家里好像都在准备什么,周嘉鱼却帮不上什么忙,沈一穷劝他说不用担心,这事情每隔几年都会有,林逐水肯定安排好了,周嘉鱼好好在家里待着就行,有什么能做的事儿林逐水一定会说的。
于是周嘉鱼就每天看看书,画画符,又学了些对付脏东西的法子。
沈一穷中途还出去了一趟,据说是给别人看墓地风水去了。周嘉鱼这才知道请他出山的价格居然也不便宜,如果他自己还是那个小公务员的话,估计得赚个十年才能勉强请沈一穷一次。
不过沈一穷完全没把这些钱放在眼里,他家境似乎非常的好,赚钱之后顺手就捐给了附近的寺庙,只留了一点平时开支。
周嘉鱼有些好奇,问沈一穷说那他做风水这一行是为了什么呢?
沈一穷很得意的挺起自己的胸脯,说老天爷说了,他就是吃这一行的饭的,他也喜欢这个,希望以后能成为一个像林逐水一样的风水师,他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风水两个字,还斜着眼睛瞥了周嘉鱼一眼。
周嘉鱼莫名的有点委屈:“我也不想遇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沈一穷说:“哼,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周嘉鱼:“……”他第一次知道这句话还能这么用的。
五月中旬的时候,气温已经升的很高了,好在院中绿树成荫,他们住的地方也放置了阵法,所以并不算特别的炎热。
去买玉石的沈暮四他们终于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车漂亮的玉石。
当时卸货的时候周嘉鱼也去现场看了一下,这些玉石大部分已经解开外皮露出漂亮的里子,从成色上看块块价值不菲。
“好漂亮啊。”周嘉鱼也在旁边帮忙,他抱着的这块玉石就冰冰凉凉的,入手便能感到冷气浸人。
“是漂亮。”沈暮四说,“这些玉石挖出来的地界都挺特殊的,积攒了很多阴气……”他说到这儿似乎想起了什么,让周嘉鱼别再搬了,他体质偏阴,说不定会被玉石影响。
周嘉鱼闻言也没有勉强,毕竟他这身体的确挺特殊的,真出了事儿还得麻烦林逐水。
不过虽然他帮不上忙,但小纸人力气却很大,虽然只有巴掌那么大小,却能举起成年男性才能举起的石头。周嘉鱼就站在旁边看着它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扛起了一块块巨大的玉石,莫名的有种孝顺儿子辛苦搬砖只为养活体弱父亲的错觉……
这些玉石最后全部搬进了林逐水的院子里,准备用来布置阵法。
周嘉鱼因为体质问题没能进去,就站在门口遥遥的看了林逐水一眼。林逐水低着头和沈一穷几个徒弟说着什么,他们几人脸上的表情都挺严肃,沈暮四手上还拿着个本子,正在记录林逐水说的话。
周嘉鱼就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看着,林珏见了他这模样,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道:“罐儿?”
周嘉鱼说:“啊?”
林珏道:“不要急,也就两个月的时间,要是真的想逐水了,还能来门口看看嘛。”
周嘉鱼被林珏说的挺不好意思的,也觉得自己有点想得太多了,他摸了摸正在他兜里爬上爬下的小纸,说:“那我先去做晚饭啦。”说完转身便走。
林珏看着他的背影表情有点复杂,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初夏就这么来了,一场雷雨之后,气温开始逐步上升。周嘉鱼把春装换成了夏装,黄鼠狼也开始日常脱毛。
而林逐水则不见了踪影,自从回来之后,他似乎就没有离开过院子,周嘉鱼每天都会拉着沈一穷去给林逐水送饭,但是此时林逐水的住所已经开始布置极阴的阵法,他又不能进去,于是就只能在旁边瞅瞅,让小纸人提着装着饭菜的篮子进去送饭。
这要是陪周嘉鱼过来的是四人中的其他人,估计早就发现周嘉鱼的心思了,但偏偏是沈一穷这个粗神经,他还傻乐着开玩笑说周嘉鱼简直像块望夫石。
周嘉鱼闻言只好收敛了一点情绪。
两人只能隔着院子里的栅栏遥遥相望,不,准确的说是只有周嘉鱼一个人望。天气热了起来,林逐水似乎瘦了一点,下巴尖了些,神情也淡漠许多。周嘉鱼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眉宇之间有火红的焰气环绕,这焰气随着天气变热越来越浓,最后蔓延到了全身。
肯定很难受吧,周嘉鱼想起了自己去气温低的地方时,骨子里溢出寒气的感觉,心中实在是有些心疼林逐水。但他能做的也不多,也就是每天想方设法的做各式各样的饭菜给林逐水送过去。
夏至三庚数伏头,夏至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七月之后周嘉鱼就没见过林逐水了,而林逐水院子里的阵法也布置的差不多。这阵法布完,只在外面站着就能感觉到院子里透出的森森寒气,这寒气仿佛是直接透过了肉体直接侵入灵魂,穿再厚也没用,只要靠近了就会让人瑟瑟发抖。
阵法布完后,连沈一穷他们也不能进去,于是送饭的任务全落在了小纸人身上。
周嘉鱼有点好奇之前那些年林逐水渡过这种特殊日子的时候是怎么解决吃饭问题的,沈一穷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先生向来都不怎么喜欢吃饭,估计是在屋子里准备好了干粮,就这么将就着过了吧。”
周嘉鱼听后感觉特别心疼,于是第二天做的饭菜更丰盛。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夏天会像之前那样平静无波的渡过,然而到了七月下旬,也就是接近二十四节气处暑的那一天,却是突然出事了。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周嘉鱼,他每天都会去林逐水住的地方送饭,那天依旧是艳阳高照,天空之中一丝云层也没有。火红的烈日挂在天空上,炙烤着大地。
通常情况下,周嘉鱼越靠近林逐水的院子,会越觉得寒冷,但这一次,他却惊讶的感觉到,在靠近林逐水院子时,居然感觉到了一股子热气。周嘉鱼心里有些不安,走向院中的脚步也快了一些,然而当他到了院子外面时,看着院中的景象却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院子的上空环绕着火红的焰气,层层叠叠好似被染红的云霞,院中的植物已经有了枯萎的痕迹,像是被极高的温度烤焦了一般。
周嘉鱼见状大惊失色,赶紧给林珏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林珏和几人匆匆赶来,看到院中的景象后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林珏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道,“我进去看看!”
“师伯,您不能进去啊。”沈暮四还没有失去理智,“您这样进去,可能还没开门就倒下去了。”
“那怎么办!”林珏烦躁道,“肯定是出事儿了……”
周嘉鱼在旁轻轻的举手:“那个……我体质极阴,我能去么?”
众人朝着他投来了目光,周嘉鱼赶紧解释:“我没觉得这热气让人难受,其实还……挺舒服的。”
“好。”林珏呼出一口气,“你去。”
周嘉鱼心中微微一松,便抬步朝着院子走去,其实他本来有些担心林珏如果不肯让他进去该是如何。他现在虽然表情还算冷静,其实内心已经焦躁的翻腾起来。林逐水出什么事儿了,问题严重吗?他进去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心中乱七八糟的,周嘉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进了院中,缓缓推开了面前的那扇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