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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既然锦瑟也为你求情,而本宫念你是初犯,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是,本宫若不给你一些教训,怕是你还无法记住!来人,传本宫手谕,削去苏苓尘王妃头衔,降级为侧妃,同时罚俸半年!”
苏苓:“……”
卧槽,说好的分道扬镳呢?!
降为侧妃而已,不过还罚了她的俸禄?
不是说犯了七出之罪的女人,就算不被沉塘,也会被休弃的吗?这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说的话?
现在她不但没被休,还特么被撸了官,又丢了钱!这怎么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你们给本太女滚开!”
苏苓正在心里为自己找着其他被休妻的理由,而凤宸宫外,夏筱雪叫唤的声音也顿时传了进来。
余光微勾,苏苓清晰的看到夏绯罗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冷光和不悦,正当她眯着眸子想要对身侧的嬷嬷示意时,筱雪已经霸道的将门外的侍卫给踹倒在地!
“筱雪,你这是在做什么?!”
夏绯罗不悦的看着筱雪狂风的姿态飙入殿宇,手掌也蓦然捏紧了膝上的裙摆。而赫连锦瑟看到夏筱雪的出现,眼神还闪躲的闪烁了一瞬。
而凰烟儿也是微微蹙眉,看着苏苓和夏筱雪,眼底一片迷惑的神色。
“姨母,打了她的人是我,你何必要为难苏苓?”筱雪的脸上还带着半醒后的余韵,边说边指着赫连锦瑟,脸上也是一片嫉恶如仇的表情。
夏绯罗居高临下的睇着筱雪,嗤笑一声,说道:“筱雪,本宫知道你和她姐妹情深,但是方才她自己都已承认了所有的罪责,你现在说出这般话,是认为本宫是非不分吗?更何况,上至后宫女子,下至王府妃妾,不论谁做错了事,本宫都一样会惩罚!筱雪,你既身为南夏的太女,莫要搀和到齐楚后宫的事情之中,如此罔顾礼法的事,你做出来也有份!”
“姨母!我……”
“太女,是我出手打的人,你不必为我解释了!我承认我就是看不上赫连郡主,我也承认以后若是她再惹我,我还会揍她!皇后娘娘,感谢你今日削去我王妃头衔!”
此时苏苓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她如此挑衅般的话语,并非是明知故犯,而是她要让夏绯罗知道,今日不把她贬为庶民,来日她一定会让夏绯罗后悔今日降级的举动!
想给她小惩大诫?
可惜,她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凰胤尘分道扬镳,既然七出之罪都不能让她被休,那她接下来就玩点更重口味的!
“苏苓,别以为你是相爷的女儿,本宫就不敢惩罚你!”夏绯罗猛地一巴掌就拍在身侧的桌案上,茶盅都因此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面对苏苓不乏挑衅的语气,夏绯罗的眼眸中眯起的神色更加隐晦莫测。
“那你惩罚我啊!”
苏苓挑眉冷笑,心里也顿时明白了一个道理。看样子夏绯罗没有直接撸了她,还用这般语气训斥她,那就一定和丞相老爹有关!
如若真是这样,那她会嫁给凰胤尘的事,就必定如凰胤尘所说,和爹有莫大的关联!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既然这件事有爹在其中搀和的话,那就算她休了凰胤尘,也必然不会牵扯到相府?
“姨母!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说苏苓犯了七出之罪的妒忌,那我可否也问一句,当年后宫里的贵妃娘娘,是遭到谁的妒忌而莫名惨死的?”
夏筱雪此时望着上首,眉宇间愤怒的神色尤甚,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今日苏苓被夏绯罗问罪,而且还是顶替了她的罪名。
好你个赫连锦瑟,睁眼说瞎话,这梁子算是接下来了!
“夏筱雪!”夏绯罗忽然间整个人宛若失心疯了一般,猛地从上首站起身,浑身颤抖的指着夏筱雪,而她身侧的赫连锦瑟和凰烟儿,同时一愣,不由得面面相觑。
后宫里,有为贵妃娘娘?
为何这件事,她们从来不知道!
“姨母息怒,筱雪越矩了!”
夏筱雪的脸上明显没有半分逾越的神色,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绯罗,随后就和苏苓并肩转身,两人同样的姿态和背影,仿佛给上首的夏绯罗一个重重的巴掌一般!
苏苓在走到凤宸宫门口之际,回身看着夏绯罗颤抖瞠目的模样,唇齿一笑,她知道,这一刻她走出皇宫后,和夏绯罗之间的嫌隙,怕是要根深蒂固了!
“赫连郡主,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以后再惹我,就不是打你那么简单了!”苏苓转着眸子看向发呆的赫连锦瑟,她的宣战从这一刻起,也注定了齐楚后宫和甚至整个皇室,要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风起云涌。
赫连锦瑟也想不到,她错将苏苓当做对手的想法,到最终有多么愚蠢!
夏绯罗亲眼看着苏苓和夏筱雪双双离开,甚至两人对她的身份毫无顾忌,就这般堂而皇之的走了!那苏苓之前所表现出的一切,难不成就是做给她看的!
夏筱雪,苏苓……本宫和你们势不两立!
“娘娘,你……你没事吧!”
直到两人的身影已经远走,赫连锦瑟才回神上前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夏绯罗,就连凰烟儿也站起身,慢慢走上前,眼里的疑惑更甚,却谁也没有多问一句。
“锦瑟,立刻给你父王休书一封!让他择期来朝!”
“娘娘?”
“本宫要给你和尘儿举行大婚,册封王妃的大礼,没有部落酋长在此,怎么能行!”夏绯罗怒意蓬勃的看着赫连锦瑟,说话之际,眼眸一直盯着凤宸宫的殿外,凛冽的精光一闪即逝!
赫连锦瑟瞬间惊喜的看着夏绯罗,没想到她今天这一场苦肉戏来的如此恰逢其时,她终于要变成王妃了!
“锦瑟,遵命!”
“我说你是不是傻?她问罪你就承认,你平时脑袋不是挺好使的吗?刚我要是不来,我万一被她用刑怎么办?”
夏筱雪走出凤宸宫的宫门,顿时就开始对苏苓一顿数落,在她眼里,她的身份会让夏绯罗顾忌,但是苏苓的可不会!
而且,打了赫连锦瑟的,的确就是她!凭什么要让苏苓给她背黑锅!
苏苓斜睨了一眼夏筱雪,说道:“你确定她能对我用刑麽!我连七出之罪都承认了,最后不还是仅仅被降了级,倒是你,那是你姨母,不管怎么说,你不该出面!”
“拉到吧啊!我叫她姨母她就是我姨母,我不叫她姨母,她就什么都不是!这次要不是奉母皇之命来这调查宝藏的事,我其实也懒得和她虚与委蛇!”
夏筱雪眉宇间和语气中都透露出对夏绯罗的不屑和嗤鼻,这让苏苓也不禁惊讶。看来从筱雪这的关系和夏绯罗就是表面功夫,那南夏女皇和夏绯罗岂不是更差?!
不过,细细想想,说不定又是个因为当初争权的事而勇者胜败者退的故事!
真没劲!
“你回去睡觉吧!我这就出宫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南夏?”苏苓和夏筱雪一路走到行宫附近后,便看着她说完又低声问了一句。
夏筱雪闻言,微微蹙眉,“可能过几日就回去了!不过,你和表兄……”
“回见吧!”
就在夏筱雪刚提到凰胤尘之际,苏苓直接挥手道别!
她的计划,从现在就要开始了!但,必然不会让筱雪也搀和其中,毕竟她和凰胤尘,还是表兄妹!
夏筱雪站在行宫附近,看着苏苓离去的身影,微微叹息,之前她和表兄在行宫内发生的争执,其实她都听见了。
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其实是没有置喙的余地的,就因为他们都知道表兄变成今天这样的原因,所以才只能暗自叹息,别的什么也不能做!
苏苓从皇宫出来后,这次倒是一路都畅通无阻,也没有人阻挡她的脚步,也不再有人关心她的去处。
而她也相信,她被降级为侧妃的事情,在明天就会轰动了整个京师。
今晚,她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和苏宝生长谈一番,她想做的事,就算所有人都为之阻挡,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心!
相府书房n苏苓从皇宫奔波回府邸后,直接来到了苏宝生平日久居的书房,站在门外还没来及走进,骤然听到里面传来的低声谈话,“爹,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老二,你莫要道听途书,丫头就是你的妹妹!”
“爹!”苏煜的声音强有力且带着急切,再次喊了一声,语速极快的说道:“爹,那ri你和娘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你说什么?!”
“小妹,你怎么不进去!”
蓦地,苏苓刚刚眯起眸子,想要暗暗偷听书房内的谈话时,身后毫无声息出现的苏傲,瞬间打破了她的幻想!
尼玛,来的这么及时?
每次她想听点秘密,总是被打断!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书房内,苏煜和苏宝生争执的声音,也因苏傲的话戛然而止。房门随即应声而开,苏煜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苏苓和苏傲,点点头后,带着一身的怒气,直接离开了府邸。
一切快的就像闪电一般,苏苓都来不及抓住他的衣袂询问一下,就感觉眼前一抹粉色的身影刮过,徒留一地冷风!
苏苓抬眸看着苏傲,微微一笑,“大哥,你来的真及时!”
“还好!你若有事找爹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苏傲微微颔首,说话之际便直接转身,苏苓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苏傲,她怎么感觉大哥苏傲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是为了提醒房中谈话的苏宝生和苏煜?!
闹啥呢?
“丫头,你找我?”
在苏苓心里的怀疑无处释放之际,苏宝生已经站在了门口,看着苏苓天黑才回来,不由得又问道:“你才回来?”
“爹,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苏苓镇定的睇着苏宝生,虽然她心里早就知道自己身世可能有些问题。
但是通过方才苏煜和他的谈话,似是更能确定,她和苏宝生的关系,只怕并非父女!
如果真的这样,那当初让他嫁给凰胤尘的圣旨,若真的是苏宝生求来的,目的该是什么?!
苏宝生难得看见苏苓如此郑重其事的语气和态度,忍不住也将脸上的笑意敛去,落座在古香古色的书房中时,苏苓微抿唇角,问道:“爹,当初把我赐婚给凰胤尘的圣旨,和你有关系吗?”
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苏宝生诚然没想到苏苓会问这句话,眉宇一瞬间的凝滞后,又展颜而笑,“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圣旨岂是我能求来的,圣上旨意,臣子可不能揣测!”
“是吗?那如果我现在说,我要休了凰胤尘,你会怎么做?”
苏苓敛去平日的嬉笑和玩闹心性,一字一顿的看着苏宝生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而这如她所想般,苏宝生的表现过于激动,不留神之际竟然将桌案一侧的茶杯打翻,茶水四溅,甚至印湿了他已写了字的宣纸!
“胡闹!简直是胡闹!你可曾听过,这天下间有女子休夫的事情?丫头,爹不管你在外面如何玩乐,但是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已经嫁给尘王,就必然是他的王妃,休夫一说闻所未闻,这话以后你不可再说!”
苏宝生言辞犀利,甚至还带着淡淡的责备,面对苏苓凝眉的神色,表情也是一闪而过的尴尬。
他的反应过激了,他自己也知道!
“那也就是说,只能他休了我,我不能休了他,对么?”
“你这孩子,今晚是怎么了,净说些不找边际的话!你娘的身子刚刚有了起色,若是知道你又这般不顾伦常,怕是又要病倒了!”
苏宝生的表情依旧带着慈爱,但是提及凤茹筠的时候,很明显有些异样的情绪。
至此,苏苓算是明白了,她要是再和他聊下去,自己肯定成为千古罪人!
也罢,她也不想让自己变成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毕竟身后有偌大的相府,她终究无法狠心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
既然如此,她不能休夫,那就让凰胤尘来休!
“行,那我知道了!爹,你早点休息!”
折腾了一天,苏苓在夜半时分,才回到凤霜苑。凤茹筠已经睡下了,而碧娆正蹲在门口打着瞌睡。
苏苓走上前,轻轻敲了敲碧娆的额头,低声说道:“碧娆,回房睡吧!”
“小姐,你回来啦!”
碧娆睡眼惺忪的看着苏苓,随即揉了揉酸胀的眸子,站起身还摇摇晃晃的。听到苏苓的话,不停地点头,“好,那我先去睡了!”
当碧娆轻手轻脚的关上了耳房的房门后,苏苓则一个人站在凤霜苑的门前,抬眸看着遥遥夜幕。
她的身世,凤家宝藏,凤家后人,目前这几个问题算是萦绕在她身边始终无解的问题!她从筱雪的口中得知,是有人暗中给三国送了信,并在心中直接指明她和凤家宝藏有关。但如果这样,那娘亲必定就是凤家的后人。
可,似乎有些地方又对不上!凭她的想法都能够将凤家宝藏的事情直接联系到娘亲身上,可没道理觊觎宝藏的人会查不到娘亲。
又或者,这里面出现了什么问题?!
她总觉得,将宝藏直接算在她头上的人,必定是有某种目的,而且也正因为那封信的缘故,她成为众人眼中的对象,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好事,坏事?
且不论她现在究竟身在怎样的一个漩涡之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眼下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和凰胤尘彻底分开!
妈的,再也无法忍受他的行径了!
就算,娘亲能够病愈和他有关,但这也无法抵消他恶劣的脾性!
看来,她要仔细调查一番,关于那个身故的谷兰所有的事,既然这是他的命门,那她就以此下手!
臭不要脸的,看谁输谁赢!
“王妃,王爷府侍卫玉树求见!”
夜已深,苏苓一个人毫无睡意的在凤霜苑内踱步思忖。不刻,管家倏然从拱门走进来,站在苏苓的身边禀报着。
苏苓闻言蹙眉,玉树这大晚上来找她?
干毛?
“让他进来!”
“是!”
苏苓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碎发,管家方离去,就听到玉树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带他走进的时候,苏苓才注意到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相当熟悉的锦盒。
“属下参见王妃!”
“起吧,啥事?”
苏苓对凰胤尘的不屑,此时直接直射在玉树的身上。
这躺枪的节奏有点委屈!
玉树低眉顺目的看着苏苓,尽可能的不得罪这位祖宗,随即将手上的锦盒托起,说道,“王妃,这是…太子命人送回到王府的东西,三爷让属下拿回来交给王妃!”
那只王八?
苏苓想了想,上前悄然打开了锦盒,顿时就看见白日里,她和筱雪刻意挑选的绿毛龟正仰壳呆在里面!
玉树好奇之下,微微探头看去,一见里面的东西,差点脱手扔出去!
他就奇怪,怎么这一路上锦盒里面咚咚作响,这是啥东西啊!太子你送这个给王妃是要干啥?!
“放下吧!”
喟然一叹,苏苓随手将锦盒的盖子盖上,指着不远处的石桌说了一句,旋即脸色倏地变幻莫测,眼眸里精光慧黠的闪着晶亮的光芒。
凰胤尘,脸上被你的掌风留下的印子,这笔账咱俩慢慢算啊!
正想着,苏苓就回身看着玉树,这忠心耿耿的侍卫,让他倒戈似乎有点难度,不过事在人为!
“玉树啊!”
“王妃,您吩咐!”
玉树刚把锦盒放在桌上,一听到苏苓的呼唤,顿时站定躬身!
“玉树,你和临风关系很好吧啊?”苏苓莫名其妙的一问,让玉树有些摸不到头脑,但是仔细一想,王妃这是在关心属下,他差点感激涕零!
吸了吸鼻子后,玉树说道:“回王妃,属下和临风亲如兄弟!”
“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对临风态度不太一样呢?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如你就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临风?”
玉树:“⊙o⊙!”
此时,正身在王府的临风,莫名的感觉脊背发凉!
“王妃明察,属下断然不敢有此想法,王妃明察!”玉树此时算是恨不得自己有十张嘴,这都哪跟哪啊?
他什么时候喜欢了临风,他怎么不知道?
“玉树!你这是怀疑我的眼神有问题嘛?”苏苓的语气倏地变得有些沁凉,清脆的嗓音让玉树听起来却像是鬼魅嚎哭,太吓人了!
“属下不敢!”
玉树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苦苦思索,他哪表现出喜欢临风了?一个大老爷们,喜欢他作甚啊!
苏苓踢着脚尖,慢慢在玉树的身边绕着圈的踱步,就在玉树头皮发麻的时候,苏苓突地一声低喝,“玉树,你可知罪!同样都身为男儿身,竟敢对临风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我若将这件事禀告圣上,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
完犊子了!
这都扯到陛下那了,他还能有好结果麽!
玉树此时是百口莫辩,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拿得罪了王妃,竟然要将他说成有龙阳之癖的人,这多冤枉啊!
“王妃,属下真的没有!”
“玉树,欺上瞒下的结果,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不论你隐藏的多好,但终究还是会被人给发现的!”苏苓眼眸宛若深潭,幽黑分明的眸子晶亮如星辰。
但玉树不管怎么看,都察觉不到她任何的玩笑之意,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好像已经被人给认定了一般。
“王妃,属下是真的冤枉,若王妃执意认为属下如此,属下甘愿受罚!”
玉树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苏苓眼角一跳,为他的膝盖喊疼!
这孩子,让她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玉树啊!快起来!!”和风月色下,苏苓看着玉树一副视死如归的表现,嘴角邪邪一笑,而后就绷紧脸颊,伸手就要搀扶他。
玉树傻愣傻愣的看着苏苓阴晴不定的表现,到底该不该起来呢?
“玉树,这件事我会当做不知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临风,但若无风言碎语,我又怎么会如此问你?”
苏苓状似苦口婆心的教导,玉树这傻小子差点感激的喊娘!他就说王妃是个好人,他就一直觉得王妃比王爷心里的人好,看看王妃多么具有母仪天下的典范。
明明挺到了风言碎语,却还是愿意为他保守秘密!
虽然他觉得这件事情很扯淡,但至少有一个主子这么护着你,换了谁能不感动?!
苏苓拉着玉树就将他从地上给拽起来,随后仰眸看着月色,低声开口:“玉树,我之所以会选择保你,是因为我相信你的为人!你明白吗?”
“王妃能够相信属下,属下感激不尽!请受属下一拜!”
苏苓眼眸染山笑意,看吧,搞定!
“不必了!和我无需这般见外,以后看到我,也不必下跪!”苏苓抬手止住了玉树的动作,这话说的太得人心了!
玉树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满满的感动和感激,王妃太好了!
“玉树啊,你一会要回王府吗?”
“回王妃,属下是奉命来给你送锦盒的,这就要回去了!”
玉树如实回答,却不知自己已经掉入了苏苓小阴谋的陷阱里!
苏苓转眸,睇着他微微含笑,“那不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能做到吗?”
“王妃千万不要这么说,为王妃做事,是属下的荣幸,王妃但请吩咐!”
苏苓满意的看着玉树点头,旋即望月叹息,凰胤尘啊凰胤尘,你有这样的属下,怎么还能活的这么长久?
分分钟就直接倒戈,这以后要是上了战场,还不得反过来X你两刀啊!
此时的玉树还不知苏苓到底要吩咐他什么任务,自然也想不到苏苓心里的腹诽,若是他知道自己十分感激的王妃正怀疑着他的衷心,估计就要哭晕在临风的怀里了!
不过,也是自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玉树便开始刻意远离临风,以至于很久以后,玉树一看见临风,就像是见到鬼一样,逃命似的跑啊!
临风,膝盖也中箭,躺着也中枪!
当晚,苏苓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便带着玉树和那只绿毛龟悄然回到了王府!
苏苓在玉树的陪同下,悄然回到王府后,站在王府前院的一棵树下,对着他眼眸示意了一瞬,随即玉树便头皮发麻脸皮僵硬的转身往府邸书房走去。
他算是知道了,这个世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女人!
尤其像是王妃这样聪明的女人!
明明之前他还对王妃感恩戴德,结果下一刻他就让自己干容易丢掉性命的事情,这是闹哪样?
王妃,说好的互相信任呢!
玉树垮着脸,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树下抱着锦盒的苏苓,他现在就感觉王妃根本不是天使,她一定是上天派来折磨他和临风的恶魔!
哪有这样的!
苏苓单手抱着锦盒,同时一下一下敲动着锦盒的边缘。她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和凰胤尘正面对决的时候,她是没有分毫的胜算!
但是,她没说过,投机取巧的功夫,可是她的看家本领!
凰胤尘,咱俩走着瞧!
玉树磨磨蹭蹭的从前院来到书房后,见里面的烛光倒映在窗棂上,而不意外的就在窗口边看到了那一抹寂冷的身影。
站在书房正前方,玉树垂眸在怀里掏啊掏,当拿出一个油纸包时,鼻端也窜入了令人作呕的臭味!
欲哭无泪!
王妃,这样做真的好嘛?这是臭豆腐嘛?为毛这么臭?
玉树屏息打开油纸包,看到里面摆放着四四方方的八块臭豆腐时,忍不住伸手捂住了眼睛!
三爷,属下被逼无奈,被迫投诚,您老自求多福吧!
玉树把手臂放下,一手掂量着油纸包,同时抬眸看着半开的窗口前,正巍然而坐的身影时,一咬牙一跺脚,深深吐息了两下,随后故作奔跑状,随着他的已经惊呼,手中油纸包一扬,不偏不倚的就划入了窗口之中。
随着油纸包掉落在桌案上的声音,玉树感觉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干!这要是被王爷发现的话,他还有命活?
如此想着,玉树噗通一声就坐在地上,随后使劲在地上蹭了几下,待满身尘土的时候,又连忙起身,蹬蹬蹬的就往书房门口跑去,嘴里还煞有介事的喊道,“三爷,三爷恕罪!”
当玉树跑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推开门扉时,房门就从里面倏然洞开,玉树一个紧急止步,站在房门前,刺目的睇着脸色相当阴沉的凰胤尘,干笑道:“三爷,你没事吧?”
没事?
玉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三爷胸口的衣袂上,此时正沾着半块臭豆腐!
凰胤尘的脸色阴沉不迭,眼眸中也噙满阴霾,玉树见此,又干巴巴的说道:“三爷,属下着急找你,所以一时不查,摔了一跤,结果……结果……”
“走路都走不稳了?”
凰胤尘的声音凉飕飕的,如二月凛冽的寒风直接刮在玉树的青红交接的脸上。玉树抖着脸皮,颤着指尖,正缓缓伸手向要将凰胤尘胸前衣袂上的豆腐块拿下来时,就听到:“去给本王准备热水!”
“是!三爷稍等,属下这就去!”玉树感觉今天一定有菩萨保佑他,不然他把臭豆腐都扔在三爷的身上了,还没被击杀甚至是惩罚!
看来王妃真的是他的贵人呢!
可惜,玉树,你太单纯了!
当玉树跳着脚想要去帮凰胤尘准备洗澡水的时候,脚下步伐还没来得急走稳,站在书房门口的凰胤尘,两指尖捏起胸前衣袂上的臭豆腐块,直接对着玉树的身影打了过去。
听到声响,玉树僵硬着脊背,生生承受住那不算疼痛但却凛冽逼人的撞击,正想要继续前行,结果但闻:“既然下盘不稳,今晚绕着王府跑百圈,跑不完不准睡觉!”
玉树:“……”
彼时,凰胤尘的脸色愈发难看,望着玉树逃命般的身影,戾气一闪而过。当他回身走进书房,同时将门扉重重的甩上之后,书房门外的树干上,墨影和临风面面相觑。
墨影以手肘捅了一下临风:“诶,刚才玉树是不是故意摔倒的?”
临风点头:“好像是!”
闻言,墨影不由得摸了摸下巴,“这厮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咱们四个里面,属他的下盘最稳,今天咋这么抽风?”
“看戏吧!”
临风不理会墨影的疑惑,随即对着书房外努了努嘴,就见玉树正提着几桶热水,脚步飞快的往书房走去。
墨阳见此咂舌,就叫下盘不稳?!
半盏茶之后,玉树将书房内的水桶灌满热水后,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随后含泪抬眸望月,暗自咬牙后,将腿边的衣袂系在腰际,跑出王府后,开始绕圈!
不多时,临风和墨影正觉得无聊之极,就感觉有一抹视线似是从树下不远处传来,两人定睛看去,就见不知什么时候回到王府的苏苓,正站在距离古树几米之遥的地方,眼眸在月光的照耀下晶晶亮亮,唇齿含笑的看着某处!
临风一阵怪异的感觉席上心头,这次换了他捅了墨影一下,极力的压低嗓音问道:“诶,你看!”
“嗯?”墨影闻言便顺着临风的示意看去,一见到苏苓,蓦地惊诧,“王妃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墨影这般询问,临风也眯起眸子看着苏苓,凭借他们两人的感知,若是有人在十米外出现,他们也会有所察觉。
但是现在王妃就站在树下不远处,他俩要不是看见她,甚至毫无所觉!
艾玛,太可怕了!
苏苓翘着菱唇看着婆娑斑驳的树影,随后倏地伸出食指,对着树上的某处勾了勾手指!
临风和墨影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两人疑惑的是,难不成他们隐藏在这里,已经被王妃发现了?
没道理的!
身为暗卫最值得称赞的就是他们隐匿身形的功力,现在如果被王妃一个弱女子给发现的话,那他们的脸往哪搁?!
等了片刻,当苏苓再一次对着树影上勾动手指的时候,俏脸已经有些不悦,眼眸中似是也闪现出警告的意味,见到这些临风和墨影要是再装傻,也说不过去了!
两人身影飘飞,下一刻就很快闪身站在了苏苓的身前,正当他们想要开口时,苏苓却直接以眼眸示意,同时旋身往后走,墨影和临风再次对视一瞬,也纷纷跟上。
这大晚上的,好生蹊跷!
书房内,凰胤尘已经站在屏风之后缓缓褪着衣袂,脸颊上肃穆冷幽的表情略有些骇人。今日发生在皇宫里面的事,不可否认的直接影响到了他的情绪,以至于他已经很久没有波动的心房,因此又有些怅然!
“三爷,属下有事禀报!”
方解开衣领上的盘扣,就听到门外的临风正在敲门。凰胤尘脸色微微不悦,转身绕过屏风后,袖风舞动,房门应声而开!
临风吞咽着口水,体会着从里面传来的劲风,感叹着幸好他站的远,不然还不得被拍飞啊!
“说!”
凰胤尘单字夹着冰凌出口,临风一窒,立马说道:“三爷,亥时临近,该…该是玉树当值了!”
临风硬着头皮说完,凰胤尘的瞳眸中冷光乍然一闪,薄唇抿着凌厉的弧度,一言不发!
“咳!”临风见此,小心肝抖的跟筛子似的,干咳一声,连忙开口:“三爷,属下明白了!”
眨眼间,临风宛若狡兔,瞬间就窜上了之前所隐匿的古树中。随后还趴在身边正看好戏的墨影肩头,吸了吸鼻子,一脸的委屈!
王妃,闹哪样?!
凰胤尘望着洞开的房门,站在屏风之侧,心里的烦躁感更加重了几分。猛地挥袖将房门紧闭,旋身绕过屏风,继续轻解衣袂。
热气缭绕的浴桶边,凰胤尘不紧不慢的解开衣衫,带着臭豆腐难闻气味的锦袍被他直接丢在了浴桶一侧的案台上,一袭轻薄的蜀锦中衣,随着他慢慢褪下,健而有力的肌肉和胸膛也慢慢显露出来。
浴桶上的热气升腾,且似是在氤氲的水雾中,桶内的热水还荡漾出几许波纹。
凰胤尘眼眸如鹰隼般犀利如勾,下身还穿着单薄的亵裤,就这样缓缓坐入了浴桶之中。而就在他将头上的玉簪解开,墨发倾泻而下之际,他的唇角似是闪过眸中意味深长的笑意,同时眼眸中也绽出异样的精光!
而,彼时,房梁上的某人,正捂着被尘埃熏的想要打喷嚏的鼻子,努力的压抑着。同时凤眸内也蓄满了因鼻子酸痒而憋出的水光。
凰胤尘此时双手搭在浴桶边,宽肩窄臀的身材昂藏又极具魅力!墨发散在如雕刻般清晰的肩头和身后,热水之中似是还享受的微微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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