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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被发现了？
维生素c一般都是酸甜味，但是这个药只有苦味，叶墨城狐疑的将药盖好放回去，这时萧妍又突然回来了，“我忘记东西……”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药瓶上，跑过来将药瓶扔进包里，再次匆匆忙忙的出门。
叶墨城眉头皱了起来，怀疑的看了一眼垃圾桶内刚刚扔掉的那一颗药，又将视线移到墙上的钟上，这个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是吗？
何必为了一瓶普通的药回来？
既然不是维C，那么是什么药要藏在维C的瓶子里？
萧妍回到办公室，照例吞了两粒药，开始工作，上午过半，章邰敲了敲萧妍的桌子，“书看的怎么样了？”
萧妍将厚厚的一摞笔记放到章邰面前，“师父。”
章邰随便的翻了翻，“上次画画的装备还没扔吧？”
萧妍傻眼，章邰说，“你也该动笔了。”
“师父，我不……”
“我告诉你一个克服心理障碍的方法。”
“什么？”
“忘记。”章邰慈爱的说，“把过去的你忘了，彻底的忘掉，你现在是我章邰的徒弟，跟过去你画的每一幅画，学到的一个技能都没有任何关系，把过去的所有人，所有事都忘记，然后拿起画笔，用我教你的知识，把现在的你现在的心里感悟全部画下来。”
“最重要的，忘记你过去所有的成绩。”
忘记？萧妍恍惚的看着章邰离开的背影，忘记过去的自己，她怎么会没想过呢？
只是，忘记不能人力可为的事情啊，如果她可以任意的摆布自己的感情，任意的摆布记忆，那么她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怀，到现在也握不住画笔。
其实她是害怕吧？
害怕她真的拿起画笔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再也画不出过去的画，所以才一直发抖的吧？
这时，快递送过来一大捧的玫瑰花，让萧妍签收，萧妍看着那一大捧俗气的玫瑰花，忍不住给叶墨城发消息，“九十九朵玫瑰是对今天早上的道歉吗？”
萧妍在一片羡慕嫉妒的唏嘘声中坐下，这才看到花中间放着一张贺卡，上面是一副画，只有一男一女手牵着手的背影，只一眼，萧妍就知道，那是花海上的那两个影子。
花，不是叶墨城送的，是，陆溟北。
萧妍的手机在这时响了，接通电话，那一头传来陆溟北的声音，“妍妍，我把花海的别墅买下来了，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好不好？”
萧妍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溟北，何苦呢？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那么至少让我们把话说清楚。”陆溟北苦涩的说，“我有理由知道，妍妍，你骗了我三年多了，难道不能给我一句真话吗？当初分手，现在，妍妍，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真正的理由。”
萧妍默然片刻，“中午你想吃寿司吗？在我工作室前面一条街有一家日本人开的寿司店。”
她确实欠他很多个解释，很多，很多……当初分手，是她故意将他推开，后来他说重新开始，她误信陈欣然，也是她用欺骗逼他离开。
如果一切都不说清楚，他心里始终会有一根刺，永远也不可能放下。
中午，萧妍走进那家寿司店，在包房内点了拉面和寿司，将菜单递给服务员，陆溟北早就已经到了，他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萧妍倒了一杯热的清茶，“天气比较冷。”
“就是因为冷吃寿司才刚刚好不是吗？”萧妍淡淡的笑着，抿了一口热茶。
陆溟北浑浊的眼睛细细的观察萧妍，好像从他上次回来到现在，他都没有再好好的看过她，现在她看着他的眼神平静的就好像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人。
是的，一个故人，和对面点头之交的邻居一样的故人。
更可笑的是，她偶尔眼眸中的变化，他竟然已经看不懂那是什么。
是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年所以他看不懂她，还是他一直都不曾懂过她？
否则，为什么真真假假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完全分不清楚？
萧妍静静的和陆溟北对视，“还记得上次我问你的问题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
“我现在不想听这个问题。”陆溟北说，“妍妍，上次我问你要不要重新开始的时候，是我感觉错了吗？我感觉你很开心，很高兴，是我错了吗？”
萧妍摇头，“我承认，第一次和你分手的时候是因为萧氏企业正处在最艰难的时候，而爸又心脏病发，一切的一切都快将整个家摧毁，叶墨城突然出现提出那个条件，我没有办法拒绝。”
“当时我或许没有说全部的真话，但是至少有一件事我没有骗你，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叶墨城，是为了我自己。
”
陆溟北一时无言，他问自己，如果是换了现在他还会因为相信那样的话去恨吗？
当时太年轻了，年轻到那么轻易的放开她的手……“妍妍，我们重新开始吧，我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当时是我不对，我不该一时意气，因为一点点的自尊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你。”陆溟北央求的说。
萧妍摇头，“第二次的理由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想我不要解释了。”
“那么现在呢？”陆溟北紧张的看着萧妍，声带因为紧张而发抖，“妍妍，到底为什么？以前你都可以和我在一起，现在到底为什么不行？”
这时，服务员将拉面和寿司端了上来，陆溟北的拉面和饺子也上来了，萧妍抽出两双筷子，将其中一双递给陆溟北，“溟北，我今天既然来了，就不会再对你说谎。”
“妍妍，你知道你有多可恶吗？”陆溟北苦涩的说，“你没有说谎，你也没有骗人，当时你也没有告诉我所有的真相，你知道这有多可恶吗？”
萧妍垂下头，看着面前冒着白色雾气的拉面，是啊，很可恶，她一早就知道自己可恶，可是如果当时不那么做，萧家不会支撑到爸去世，如果那个时候萧家倒了，爸的医疗费要怎么办？
是，她当时在叶墨城那里是受了很多苦，可是叶墨城也给了他承诺过的一切不是吗？
就像现在她回到他身边，他也只是引诱而已并没有逼迫她不是吗？
连那五千万，最后他都说算了。
“妍妍，告诉我真话，全部的，完整的真话，你和叶墨城现在……”陆溟北顿了顿，“妍妍，你还爱我吗？”
萧妍默默的吃了一个寿司，果然，冬天吃寿司，不失很舒服，她淡淡的一笑，将筷子放下，“我忘了。”
“溟北，其实你也忘了，不是吗？”萧妍淡淡的说，“如果不失因为忘了，我们怎么会不记得当时彼此穿了什么衣服？”
“那只是记忆模糊，你不要随便说忘记。”
萧妍摇头，“从萧家搬出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从爸去世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溟北，我真的分不清楚，真的好像忘记了，也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陆溟北面色逐渐从悲戚变为凝重，萧妍说，“我只是觉得我和你过去的那些事情是淡了，我和你已经过去了。”
“妍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吗？”陆溟北深深的看着萧妍，“你只是在自暴自弃，你只是因为放弃自己才会待在叶墨城身边。”
萧妍再次摇头，“别的或许我没有办法肯定，但是这一点，我很清楚的知道不是。”
“或许我搞不明白很多事情，但是我和叶墨城是夫妻，我已经决定和他做夫妻了，只要他不放手我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他。”
“理由，我必须要一个理由。”陆溟北努力的压抑才能不爆发怒吼，“为什么是叶墨城？我也可以，不是吗？”
“当时你不在，这个理由可以吗？”萧妍冷静而平淡的说，“而且我和你的事，这一次真的和叶墨城无关了，现在是我和你之间的问题，是我们两个变了。”
“溟北，你只是不甘心而已，其实你也不是那么肯定我那天穿了什么衣服，你穿了什么衣服不是吗？”
“妍妍，你告诉我，是我从来不了解你吗？是我过去太忽略你了吗？为什么现在在我面前的你如此的陌生，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萧妍闭上眼，将泪水收回心里，“我想我也不是很了解现在的你，溟北，从你出现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不认识你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突然出现把戒指还给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毁掉花海，不明白好多好多。”
陆溟北突然笑了，笑声凄然绝望，他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萧妍整个人都震惊了，那是，被叶墨城丢弃之后她一只没有找到的那只戒指。
“那天我一直都在，你被叶墨城带走之后，我就把戒指捡回来了。”陆溟北说，“你说的对，妍妍，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么做是为了什么，既然已经把戒指还给你了，我他妈的为什么又要留在那里，又要将戒指捡回来一直留到今天。”
萧妍长长的睫毛开始颤抖，她看了看时间，“我该回去了。”
“妍妍。”陆溟北叫住萧妍，“至少把面吃完，否则下午你会扛不住。”
与此同时，许松将化验中心的报告带回了叶墨城的办公室。
叶墨城看着密封的牛皮纸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非常的不踏实，从今天早上发现那瓶药开始一直到他将丢进垃圾桶的药递交到了化验中心等到现在。
他问着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这瓶药是什么，如果真的在意，当时萧妍就在他面前亲手将药装进了包里，那么他为什么不亲自问她？
他真的需要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药吗？
叶墨城心烦意乱将牛皮纸袋放进抽屉里，看是处理公务，可是每过几分钟他就会想起，早上，萧妍打开门时看到药瓶就在他面前时紧张的神情。
那里面的药真的那么重要吗？她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最终，叶墨城还是将牛皮纸袋从办公桌内拿了出来，他刚刚打算拆开，萧妍的电话来了，叶墨城接通电话，萧妍有些别扭的说，“我打电话的理由可能是因为我今天收到了很大的一束玫瑰，我以为是你送的，但是不是。”
“要我现在送更大的一束过去？”
“不，不用。”萧妍一边看资料一边说，“不过，中午的失火我和溟北见面了。”
电话里叶墨城沉默了一会儿，萧妍急忙说，“我和他说清楚了很多事情，我们没有做什么。”
“我知道你没有做什么。”叶墨城淡淡的说，“不过很好，能接到这个电话，很好。”
“是吗？”萧妍笑了。
“晚上，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今天要去艺术馆。”两个人商定之后，萧妍挂断了电话。
叶墨城看了看手里的牛皮纸袋，嘴角莞尔，现在这个还重要吗？叶墨城随手将牛皮纸袋扔进垃圾桶，现在，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黄昏时分，秘书将一个电话转了进来，叶墨城按下免提，电话里传来一个非常职业化的声音，“请问是叶先生吗？”
“嗯？”叶墨城一边在电脑上处理公务一边应着。
“叶先生，我们很抱歉由于工作人员的舒服，关于你提交的避孕药成分分析检测报告和别的报告弄混了，我手里的这份才是……”
叶墨城已经听不见化验中心的人后面说了什么，耳边只剩下避孕药三个字，“我给你的药是避孕药？”
“是的，叶先生，根据我们检测的成分，这种避孕药应该是法国的某种品牌，对身体的机能伤害非常的低，您并不需要为此担心。”
叶墨城挂断了电话，脸色阴沉，避孕药？
她竟然在吃避孕药？
他以为他们已经达成共识了，所以到最后，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吗？
是因为陆溟北还是因为什么，她就这么不想拥有一个他们的孩子吗？
叶墨城突然发现，有一个他一直以来尽量避免去想去问的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存在在他们之间，存在在他心底深处，但是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去触碰过。
酒吧内，黄恺接到电话之后就匆忙赶来了，叶墨城让他坐下，递给他一杯威士忌，“今天陪我喝酒。”
黄恺挑眉，接过酒杯，“又怎么了？你和萧妍不是好好的吗？上次拍卖不是很甜蜜吗？”
叶墨城苦笑，是啊，上次的拍卖，她和他那么亲密，是真的因为他们到了那样到阶段，还是因为那里有陆溟北，她想刺激他？
“喂！兄弟，到底出什么事了？”黄恺痞气十足的说，“感情？先说好哦，只有这个方面我可以帮你，工作上的，你就自己去死吧。”
叶墨城灌了一杯酒之后，用低沉的嗓音问黄恺，“你觉得萧妍爱我吗？”
黄恺笑容也渐渐变得尴尬，“这个问题我怎么知道？除了她本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替她回答。”
叶墨城苦笑，是啊，答案只能在萧妍那里，问任何人都是没用的。
可是问题就是在这里，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那三个字，就算是他们在榻上翻滚的时候也没有。
一直以来，他们都有意无意的在忽略这个问题。
如果可以一直假装没看到，假装不在乎，一直这样做夫妻下去多好？
夫妻？当时她吻他的时候说的确实是，我们做夫妻吧，夫妻和爱人，两者从来就不是一样的。
或许就是因为她对他从来就不曾有过爱，才不想生孩子吧。
黄恺见叶墨城在沉默的时候又灌了三杯，伸手挡住酒杯，严肃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墨城从黄恺手下将酒杯拿出来，又灌了一杯，将真正的化验报告单子放在桌上，黄恺扫了一眼，目光凝结在避孕药三个字上，“就因为这个？”
叶墨城摇了摇酒瓶，没酒了，正要按下门铃叫服务员送酒进来，黄恺阻止了他，“女人不想生孩子就和男人不想长大一样都很正常的。”
叶墨城苦笑，“很正常？”
“拜托，你知道女人怀孕大肚子腰酸背疼有多辛苦吗？”黄恺顿了顿说，“而且女人生完孩子基本上整个身材就毁了，每个生完孩子的女子都不同程度的会出现肥胖，屁股变大，胸部下垂等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且就算现代医学如此先进的情况下，为了生孩子死在产房的孕妇也不少。”
“我前前女友就是嫁人生孩子难产死在病榻上的，你就出一个精子，作为现代都市女性，萧妍不想生孩子太正常了好不好？”黄恺越说越气愤，简直成了女性代言人，“你们叶家就是太封建保守了，一点跟不上潮流。”
一口气说完，黄恺长吁一口气，感谢他那个天天念叨女权的妹妹，否则他还不知道现在怎么劝这个烂酒鬼。
叶墨城彻底被黄恺唬住了，生孩子会这么恐怖？
但是……叶墨城苦涩的摇头，不一样的，至少萧妍不是淡出的因为这个而不想要孩子。
“再说了，你和萧妍是夫妻。”黄恺劝慰的说，“整个中国结婚夫妇当中你觉得有多少还剩下爱情，大部分都被岁月和琐碎的事情磨平了，最后剩下的都是亲情。”
“墨城，你和萧妍是夫妻，你们现在很好，这还不够吗？”
黄恺说的口干舌燥，抓住酒杯一口将酒杯内的烈酒干了，刚想再说几句却看见叶墨城已经坐在真皮沙发上撑着头睡着了，黄恺咬牙，有这么一个兄弟，他还真的是犯贱的命啊。
黄恺认命的打电话给许松让他过来把叶墨城从酒吧接走，自己却打车来到了艺术馆。
黄恺站在艺术馆外，透过透明的落地窗看向里面，萧妍和包子一人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两个人笑语不断，气氛十分融洽。
这个死丫头，在家里的时候就知道发疯，跟别人在一起倒是非常的放松和平静。
还有萧妍，那种平和自然微笑的样子，那种眼底深处都是满满笑意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他和萧妍见面的机会少，总之他不曾看到过。
这两个人待在艺术馆的时候太轻松了，此刻他甚至开始怀疑艺术馆才是这两个人的家。
黄恺推开艺术馆的门，指了指手表，“小姐们，已经很晚了，不打算回家吗？”
包子白了黄恺一眼，“你今天没有约会了？”
“托你的福，我的前女友们组成了抗渣男联盟，很不幸我成了他们的首要打击目标，现在只要有女人对我表示感兴趣就会立刻被她们找到，并且灌输我的种种罪行。”
“哦——”包子激动的说，“我简直是对世界造福。”
“死丫头，以后你不要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礼物。今天你自己回家。”说完，黄恺看向萧妍，“今天要我送你吗？”
萧妍毫不留情的说，“我记得你是做出租车过来的，而我是开车。”
“OK，我要去别苑一趟，你能送我吗？”
萧妍放下奶茶，“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能勾搭那么多女孩了。”
“因为脸皮厚。”包子接着萧妍的话说。
“走吧，跟我去取车。”萧妍一边拿包一边说。
路上，萧妍一边开车一边问，“你去别苑是找叶墨城有什么事吗？”
黄恺痞气十足的笑着，“你没有闻到我身上的酒臭味吗？事实上我陪某人喝完酒之后才到的艺术馆。”
萧妍听出了黄恺的意思，将车在一旁停下，“你应该不想去别苑。”
“Good，没错，我只是想跟你单独聊聊。”黄恺笑容渐渐散去，逐渐变得严肃，“这个问题可能我说不是很合适，不过萧妍，我是真的希望你和墨城好好好的。”
“这么多年，你应该是他从沈梦遥之后最爱的女人了，事实上……”黄恺认真的看着萧妍的眼睛，“有一次他喝醉的时候我问过他，你和沈梦遥他更爱谁，你知道答案是什么吗？”
“我知道他爱我，他说过，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OK，两个人都一样固执，简直无可救药。”黄恺抓狂，“我就直说，萧妍，你在背着墨城吃避孕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