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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最后一路,还用说么?直捣刘平豫州首府,许昌!
可惜世事弄人,不管庞统如何精打细算,亦是赶不上局势的变化。
建安三年七月十八日,袁绍麾下大将颜良与刘平战于白马,在付出了整整三万余条姓命之后,成功夺下白马!
刘平黯然退至平丘……
初闻此报,庞统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
他可没指望着颜良能拿下白马啊……
“哈哈!刘平……咳,刘天机啊刘天机……”
握着那份捷报,袁绍险些喜得手舞足蹈,就算是勉强忍住,这脸上的笑意,亦是久久不退。
“说什么杀我袁本初者,必是你刘天机……呵呵,可惜你就连我帐下一员大将亦敌不过啊!”
相比于袁绍的狂喜,参军审配显然是要谨慎地多,只见他细细一看战报,皱眉说道:“主公莫要心喜过早,逢大人信中言明,刘军仅区区四千余人伤亡,而我军,折损三万余……”
“正南……”袁绍正在兴头上,见审配这么一说,不免有些扫兴,挥手说道:“我军乃攻,刘军乃守,彼有城寨险峻可依,自然如此!若是两军相交于野,刘军伤亡岂止这区区数千?士元,你觉得如何?”
“呵!”庞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说道:“以三万余将士姓命,换区区四千刘军,着实有些亏了,不过颜将军既然已夺下白马,倒是可以弥补一些……白马一失,刘军难守平丘、延津、乌巢等地,大事可期!”
“善!”袁绍哈哈大笑,抬手喝道:“传我令,于营内取美酒百车,送至白马……”
“主公……”袁绍话音未落,审配面色迟疑拱手说道:“白马乃兵家要地,刘平必不会善罢甘休,依在下之见,这犒赏之事,不若放在功成之后,想来颜将军也会体谅才是……”
“不……”袁绍摇摇头,皱眉说道:“所谓治军严明,有功便赏,有过乃罚,如今颜良与我取下白马,天大功劳,区区百车美酒,何足道哉?”
“这……”审配面色一滞,欲言又止。
“呵!”似乎看出了审配心中的担忧,庞统笑着插嘴说道:“审大人不必过于担忧,只需请主公言于颜将军,叫他好生防备便是,将士苦战,犒赏一番激励士气,也无不可……”
“……也罢!”审配点点头,望着袁绍一拱手,郑重说道:“如此,还请主公言及颜将军,勿要贪杯坏事……”
“我麾下大将我岂会不知……好好好……”摇摇头,袁绍一抬手大声喝道:“传我令,令颜良莫要贪杯勿事,否则军法处置!”
说着,他低头暗忖半响,喃喃说道:“刘军初败,士气必降,不可放过……”
说罢,他转首望着庞统问道:“士元,我等有多少将士已渡过黄河?”
“二十万吧,还有近三十万仍在黄河北岸……”说了半截,庞统皱皱眉,犹豫说道:“主公问这个做什么?莫非欲再派出一支兵马?”
“正是!”袁绍抚掌一笑,正色说道:“刘军大败,良机难觅,如何不乘胜追击?我打算令颜良追击,至于白马嘛,便叫文丑把守吧,拨于文丑十万兵马,足够应付一切了!”
“这……”庞统面色有些犯难,虽说此事亦无不可,然而倘若当真如此调派,那可就与自己心中计谋背道而驰了……
“主公……”犹豫一下,庞统拱手迟疑说道:“在下以为,还是派文丑将军前去取东郡的好,若我等东郡,粮饷便可径直从青州运至此地,不需再转到冀州,此乃是首重之重呐!”
“士元心意我明……”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袁绍皱眉说道:“把守东郡的,乃是刘天机麾下心腹大将刘性,拥兵四五万,固守不出,我已多次令人从青州试探出兵,却见东郡一带防备森严,无有可趁之机……放着刘天机大败不攻,而攻东郡,士元,只需刘天机兵败身死,东郡不攻自破,又何必浪费时日?”
“……”只见庞统面上闪过浓浓犹豫,足足过了盏茶工夫,方才迟疑着拱手说道:“既然主公执意如此……也罢,不过主公当是要好生劝劝颜将军,莫要贪功冒进,徐徐图之,若是战不下刘天机,便等我大军至时,一同围杀!”
“好、好!”袁绍连声答应。
望着主公喝入传令兵吩咐着,庞统心中仍有几分怀疑。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贾文和!
虽然颜良身旁有逢纪、许攸二人出谋划策,不过庞统仍不相信,那贾文和会败在此二人手中……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他,怎么会败在……等等!
倘若不是败,而是故意为之……那么,他心中意图便是……诱敌!
……当真是诱敌么?用重地白马诱敌?
往日对自己极为自信的庞统,如今却是有些摸不着头绪了。
建安三年七月二十日,袁绍麾下大将文丑率十万将士赶至白马,待城防交割之后,大将颜良引本部兵马直奔平丘。
建安三年七月二十四日,颜良于平丘大败刘军,两军伤亡于白马之时相仿,袁军夺下平丘,刘军退至延天津。
建安三年七月二十九日,颜良率本部八九万兵马,于刘军战于延津,而这一战,刘军却是一触即溃,刘平兵败,奔乌巢,延津为颜良所得。
短短十日间,袁绍帐下大将颜良,连破刘军三阵,夺下三处,比之当日鲁肃战于徐州毫不逊色,着实令袁军将领刮目相看。
黄河南岸大营中,捧着连日捷报,袁绍是脸色狂喜,乐不可支。
反观军师庞统,却是一脸骇色。
诱敌……绝对是诱敌!
用白马、平丘、延津三处要地诱敌,贾文和啊贾文和,你好大的手笔啊!
可惜庞统不知,如今在刘军之中为军师的,非是贾诩,而是徐庶!
相比于同样善用奇谋的贾诩,徐庶在于大局的把握上,更深一筹!
“主公……”只见庞统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对袁绍正色说道:“请主公快马传令于颜将军,休要再进兵了!”
“为……为何?”袁绍一脸惊愕,皱眉狐疑说道:“颜良高歌猛进,大破刘军,此时应当趁兵锋正盛,奋力向前才是……”
“若是再进军……”庞统顿了顿,望着袁绍拱手郑重说道:“那主公便要少一员大将了!”
“……”袁绍一脸惊骇。
啧!那颜良乃主公麾下大将,若是战死,军中士气必荡……唯有出兵救援了,也不知赶不赶得及……匹夫冒进,坏我大计!
望着面色骇然的袁绍,庞统心中大怒,而他原本所思的分兵三路之计,如今已成画饼。
建安三年七月三十日,袁绍率四十万大军,从黄河南岸拔营,赶望白马。
同日,袁绍麾下大将颜良,正在帐中与逢纪、许攸吵得不亦乐乎。
为何争吵,不外乎出兵之事。
早在平丘之后,逢纪、许攸便感觉有些不对,于是便对颜良谏言,苦劝其屯兵平丘,莫要在进兵了。
颜良虽说敬重文人,然而贪功心切,是故将麾下大军分为前后两支,取其一攻延津,另外一支,则用作防备,防备逢纪、许攸二人口中所说的刘军伏兵,可惜颜良等了良久,足足等到平丘攻陷,此二人口中的伏兵还是不见踪影。
至此,颜良便有些看不起二人了,在颜良认为,取白马、取平丘之时,刘军反扑何其凶猛,然而待取延津时,刘军却是一触即溃,这说明什么?
说明刘军士气大跌,已无几分战意!
把握此天赐良机,不需主公亲自出马,我颜良便可将刘天机首级亲手砍下,献于主公!
可笑此二人竟说是诡计!
诡计?
白马、平丘、延津皆是要地,然而就为这区区一诡计,便将三处拱手相让?
刘平会舍得?呸!
望着二人站在自己面前苦苦相劝,颜良翻翻白眼,摸了摸耳垂,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本将军分于两位五千兵马,两位先生替我守此地可好?乌巢,我一个去,足以!”
“将军何其不明也!”逢纪一脸悲苦之色,凝声劝道:“此乃刘军诡计!”
“诡计?”颜良撇撇嘴,不屑说道:“先生是说,刘平故意要将此三处与我?”
“正是!”一旁的许攸接口说道:“将军非是不知,十日内,刘平仅近折损近万人罢了,而我等,足足有六七万,然而结果却是我军连连攻克城池、刘天机屡战屡败,将军不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么?”
“不觉得!”颜良淡淡道了一句,随即瞥了二人一眼,嘲讽说道:“此三战,本将军皆是冲杀在前,我看的分明,白马、平丘两处,刘军反扑何其凶猛,若非是本将军死命挡住,早被刘军复夺了回去……就算你等处于中军,想必亦是看得明白,为何前两战刘军如此凶悍,这一仗刘军却是一触即溃?哈!”
“唉!”逢纪长长叹了口气,望着颜良叹息说道:“将军可是欲言,刘军经白马、平丘两败,士气大降……”
“正是如此!”还未等逢纪说完,颜良便大笑接口道:“如此破敌之机,岂能轻失?”
“唉!”逢纪摇摇头,拱手劝道:“兵法虚虚实实,在下以为……”
“莫要再说了!”不等逢纪将话说出口,颜良一口喝断,皱眉说道:“此战之前,你等言刘军便有埋伏,结果呢?短短半个时辰,刘军一触即溃,那刘平一脸仓皇逃到乌巢去了,嘿!你等口中所说的伏兵呢?为何我至今不曾见到?哼!此军我乃主将,如今我意已决,你等休要多言!”
说罢,颜良冷哼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唉,不听忠言……”望着颜良远去的背影,逢纪长叹道:“必有大祸啊!”
然而许攸却是撇撇嘴,冷笑说道:“我等已尽我本分,无奈此人不从,就算日后主公怪罪,亦非我等之罪!既然他执意寻死,便叫他去!哼,这匹夫!”
“……”逢纪暗暗一叹,唯有在心中期望,期望刘军当真是士气大降。
可惜,天……不随人愿!
袁刘之战,已波及至兖州,已是有不少百姓从兖州望南迁移,而许昌,作为刘平首府城池,自然是此些百姓心中首选。
大量百姓涌入颍川、许昌一带,导致许昌粮价大涨,幸好鲁肃早有预计,半月前便传令于徐州刺史陈登,令他送押运一些粮谷至许昌。
可怜陈登一面要听命曹性看准时机对青州用兵,一面又要押运粮谷至许昌,当真是分身乏术,谁叫是自己老师的命令呢?
徐州粮谷的介入,总算是令许昌的粮价跌了跌,再不会有四十贯一石米的荒唐价格。也有一些粮商不甘心粮价下跌,不顾鲁肃下达的严令,暗暗屯粮不售,欲抬高粮价。
不过在鲁肃处决了个别几个姓质恶劣的粮商之后,总算是保证了百姓的基本粮谷所求。
值得一提的是,在徐州粮谷不曾运至许昌时,乔家拨出四千石粮谷与许昌官府,用于粮谷调度,此后,荀家、方家等世家亦是出了一些粮谷,资助官府,总算是解决了鲁肃的燃眉之急。
建安三年七月末的一日,许昌西面城门迎来了一位老头。
一身粗布衣,头发花白,有些凌乱,踏着一双草鞋,背着一个破损的箩筐,里面也不知放了些什么,反正总是些花花草草的东西。
在两旁行人侧目皱眉的神色中,老头左顾右盼地走入许昌城门。
伫立在城门口,四处张望着两旁的建筑,老头口中喃喃说道:“真不简单呐……”
忽然,老头眼神一紧,似乎有什么引起了他的主意。
顺着老头视线一望,只见城门内墙之上,好似贴着一份告示,告示之前,围着不少人唉声叹气着。
“唉……大司农至善之人,上天竟如此不公……唉!”
“是啊!大司农帮了我等不少,而我等却是丝毫也帮不上,可恼啊!”
“喂,谁懂医术啊?有没有人懂医术啊!”
还未细看那告示,老头就听到不少叹息声以及吆喝声。
大司农?
老头皱皱眉,转身对一青年抱抱拳,堆笑问道:“敢问小哥,这大司农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