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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寻把一切看的太透彻,甚至比他这个在商界摸爬滚打大半生,历尽世事沧桑的人,看得都要明白。
“他把所有的仁慈,给了他的下属,给了那些弱势群体,做慈善,帮助残疾人和贫困山区的儿童,而伤害却给了最亲的人。他离开后,哭的最伤心的不是我这个儿子,是他的下属,受过他恩惠的那些人……我想,如果功过相抵,他罪不至死。”
东野寻说完这番话,车内陷入静默。
……
下车的时候,谷小满没忍住打了哆嗦。
年初九又下了一场雪,路两旁堆积的雪还没化开。空气里夹带着冰雪般的凉。
东野寻自然察觉到了她冷,因为解东洋在,他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只能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然而,解东洋是过来人,又怎么会不懂。
于是,特别识趣地走在了前面。
东野寻趁机将谷小满揽进了怀里。
谷小满推了他一把,被他又搂进了怀里。
晚餐后,东野寻和谷小满照常复习。
“下个月一模,”东野寻突然说了一句。
“噢,”谷小满停下来,咬着笔帽望住他。
这么快就一模了啊。
“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成绩提高了多少。”东野寻认真地说。
谷小满一笑,靠向椅背:“你知道么,我们班没有比我更拼命得了。”
东野寻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不用这么拼,我的意思是你认真考,不要保留实力,等成绩出来我心里能有个底。”
谷小满点头。
东野寻:“陆大才子会把他母校一模的试卷给我们弄一套来。他们是学校自己出题,到时候我们计时做一套,可以跟他们对比一下实力差距。”
谷小满努努嘴:“你们好学生怎么会有差距,有差距的是我们后进生。”
东野寻笑笑,不说话了。
这天晚上,临睡前谷小满看了看邮件,有沈时发来的一张谷立夏的照片。
病房里,他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搭在床边的手腕缠着白色的纱布。
看到这样的谷立夏,痛心难过的同时,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种种情绪挤压,甚至盖过了高考压力带来的疲惫。
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拿起手机给谷立夏发短信。
“哥哥。”她发了两个字。
谷立夏回复的很快:嗯。
这次竟然有标点了,谷小满激动不已。
她:过几天爸爸要过去,我跟去看你好吗?
哥哥:不必。
谷小满无声地皱了皱眉。
她:那你跟爸爸一起回来好吗?
哥哥:不回。
面对这样的谷立夏,谷小满的心头浮起一阵无力感。
她赌气般回了句:你是觉得凡世种种,都跟你没关系了吧。
这次谷立夏很久没有回。不知道被她气到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刚发出去,谷小满就已经后悔了,她想道歉,又觉得没必要。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得水,反正已经收不回来了。
在谷小满将要睡着之际,手机里又进来一条短信息。
来自哥哥:此生红尘,过眼云烟而已。
她反射性地握紧了手机。
穷极无能,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