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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吕四娘狠狠地说了一个字,然后叹了口气,说:“即便是恨也是没有用的,雍正都死了几百年了,我的仇是没有办法报了!”
“……”雍正无语,和一个恨自己入骨的女子坐在一起聊天,又能多说什么呢!
吕四娘看看不说话的雍正,忽然笑了,月夜下,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体香中略带着一丝酒气,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疯子?”
“怎么会,吕小姐聪慧美丽,令人敬羡,何来疯癫一说!”
“哈哈哈……”吕四娘一阵大笑,笑得雍正直起鸡皮疙瘩:“这丫头不会是认出我来了,故意消遣我吧?”
雍正往旁边凑了凑,做好了吕四娘一脚踹过来的准备。但是吕四娘笑得不是很阴险,而脸上的表情也挺友好,说道:“艾叔叔,你说话怎么文质彬彬的,你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古人吧?”
明知道吕四娘是开玩笑,不过雍正还是小小地颤抖了一下,此时的雍正,并不是害怕吕四娘认出自己来,从而杀了自己。吕四娘的武功和雍正可以说是伯仲之间,单打独斗,鹿死谁手也是不一定的事,雍正号令天下,那也是个奇男子,焉能害怕一个刺客。但是此时雍正害怕吕四娘认出自己,是害怕一个朋友突然对自己翻脸,对自己恨之入骨,那是一种别样的痛!
雍正笑笑说:“吕小姐取笑了!”
吕四娘是个豪爽型格,要是认出来雍正也绝不会伪装,此时落在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身边就一个雍正,而且还是一个和自己联手抗敌,生死关头救了自己性命的男人,她早就把雍正当做是个好朋友了。
吕四娘又问雍正:“你看电影么?”
“不太看。”
“哦,呵呵……”
“你笑什么?”雍正问,他现在都有点神经质了,吕四娘一笑,他就以为是认出他来了。
吕四娘笑道:“我是在笑我自己,一个清朝的人,到现在论岁数都几百岁了,居然拍电影,还自己演自己!我虽然报不了仇,但是电影里,我倒是杀了雍正这个狗贼!”
“呵呵”雍正陪着假意笑了一下。
“你知道我为啥不拍电影了?”
“为啥?”
“因为我的那个剧组导演要改剧本,让剧中的吕四娘喜欢上雍正,俩人化解恩仇,你说是不是可笑到了极点,要不是小毛去了,我都不知道那天会不会杀了那个狗导演……喂,你笑什么?很好笑么?”吕四娘说到这里,见雍正的脸上一脸的得意笑容。
雍正连忙解释,说:“不是,我是在想,雍正和吕四娘至少差着四十来岁,即便不是仇人,怎么可能有爱情,这个导演也算是异想天开了!”
“其实岁数相差的多的夫妻倒不是没有,我祖父去世的时候五十四岁了,但是他的小妾才二十出头,比我大不多少,她就是欣赏我祖父的才华,自愿嫁给我祖父为妾侍的。还有,我的舅舅丁员外和我的舅母也差了不少岁数,但是我的舅母也很喜欢我的舅舅,我舅舅被管家害的得了怪病,我的舅母对他还是情深义重,丝毫没有嫌弃!”
雍正看看吕四娘,说:“你倒是很前卫呀!”
吕四娘笑道:“我是用几百年前的眼光看事情,你还说我前卫?”
雍正也笑了:“是呀,人生在世,就是这么奇妙,本来是几百年前,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老叟娶花枝也不足为奇,但是放在现在人的眼里,反而是前卫,看的开!世事无常,谁为前,谁为后,孰未可知呀!”
两人相对大笑,笑的是世态炎凉,人情世故,这一次雍正没害怕。
笑罢,雍正正色问吕四娘:“吕小姐,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你雍正还活着,几百岁的老人了,你还会去杀他么?”
吕四娘一下收拢了笑容,说:“我吕家上下老小,在一夜之间身首异处,全都是拜雍正所赐,在旁人眼里过去了几百年,但是在我心中,犹如昨日,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必亲手杀之!”
雍正本来微笑着问的话,现在“唰”的一下,笑容也没了!
沉默片刻,雍正起来撑着石壁溜达一圈,忽然笑道:“小毛他们或许能找到飞机遗骸,恐怕绝对想不到我俩在这半山绝壁上!偏偏我的手机刚才在酒桌上,我亲眼看见被你一脚砸得粉碎!”
“我的也在屋里充电呢!”吕四娘叹道。
此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吕四娘仰望东方,说:“我以前经常看日出,在来到这个时代,就再没有看过!”
雍正看着一缕朝霞照在吕四娘精美的小脸上,不由得有些痴了,说:“吕姑娘,你……好美!”
吕四娘不由腼腆了一下,看了一眼雍正,这要是毛日天这么说,她说不定一个脑壳弹过去,但是雍正不苟言笑,年纪也大,她对雍正有着几分尊敬。
这一瞥之下,吕四娘忽然说道:“艾叔叔,我忽然感觉和你好像以前就认识一样!”
雍正抹了一把胡须,说道:“是么,这是不是叫做一见如故呀?”
吕四娘也笑了,倒真的感觉和雍正有一张亲切感了。
一直到了中午,山林中除了鸟语兽啼,根本没有人声。雍正看看山壁上纵横交错的树木根结,青草绿藤,自己和吕四娘藏身于这地方,即便是有人站在对面的山上,也不会看见这边石壁上还有两个人的。
到了午后,吕四娘的肚子忽然“咕噜噜”一声响,雍正问道:“是不是饿了?”
吕四娘脸一红,确实是饿了。
看看这空谷寂寂的,别说吃的,就连水也没有地方喝呀!
雍正看看半空中盘旋着两只秃鹫,忽然心中有了想法,说:“四娘,你隐藏到青藤后边去,我躺下装死,这秃鹫是吃腐肉的,要是侥幸被秃鹫发现,说不定会过来吃我的肉,到时候我一把抓住,就够我俩吃上两天的了!”
吕四娘看看秃鹫在看中盘旋,距离很远,疑惑地说:“能行么?”
雍正说:“我以前狩过猎,对它们的习性很了解,别看距离高,他们的眼睛可比我们的敏锐得多了!”
说着,雍正让吕四娘藏靠在石壁上站好,拉了几根青藤在吕四娘身上遮住,然后自己单脚跳着向前几步,到了巨石边上,脱了上衣扔在一边,躺在那里,仰望蓝天上的两只秃鹫,等着它们下来啄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