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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来跟罗丹接头。罗丹知道是杨局长派来联系她的人,立即打开门将那人迎进屋里。来人看上去大约四十几岁的样子,既黑又瘦,身材高挑,像极了一根农村人晒衣服用的竹竿。
“罗小姐你好,我叫高力帆,很高兴能认识你。”
高力帆热情地朝罗丹伸出了一只手。
罗丹握住他的手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你是杨局长派来的人,我绝对相信你。”
高力帆呵呵笑笑,松开手,巡目看了一下房子内的摆设,来到窗边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说:“看来罗小姐是个狙击高手,能在第一时间选择到这样的绝佳狙击位置,很好。”
罗丹的脸蛋上泛起了一抹羞涩,笑道:“高先生过奖了,看高先生的样子虽然有点弱不禁风,但是脚步十分沉稳,眼神里透出一股傲气,也绝非寻常人物,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高力帆笑道:“罗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寻常百姓家里的人,罗小姐不必把我想得那么夸张。哎,还是别说这些了,目前我们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在长潭市拖住他们,让他们回不了泉塘。”
罗丹知道他说的他们是谁。无非就是毕飞扬周丽红陶西西丁雨墨四个人罢了。她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觉得就他们四个人应该阻拦不了杨局长的计划。
不过罗丹还是感到意外,问高力帆说:“难道我们的目的仅此而已?”
高力帆坐下来说:“你问对了。饿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们必须服从上面的安排,至于上面为什么要我们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遵照上面的意思做好眼前的事就行了。其他事情无需过问。”
罗丹琢磨了一下:“嗯,我明白了。”
高力帆吃惊地看着她:“哎,你明白什么了。”
“我不是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了嘛。”
罗丹微笑着看了高力帆一眼,十分机智地回答,然后沉默下来。她忽然觉得高力帆好像并不是来协助她工作,而是来监视她的。莫非自己的行为在哪方面出了纰漏?罗丹有些疑惑。可没有证据不敢说什么。
高力帆觉得罗丹的回答很巧妙,不再言声,微笑着看了一眼罗丹,点点头站起来走了。高力帆走后,罗丹从背后仔细地瞄着高力帆竹竿似的狭长背影,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个高力帆怎么给她的感觉如此怪异呢。罗丹不敢往下想了。
高力帆从罗丹的住处出来后,先去大街上转悠了一圈,觉得无聊,就径直回派出所了。他这是在派出所的最后一班岗,不管以后怎样,他必须做好现在。
回到派出所的时候,碰巧看见毕飞扬从办公室里出来。可能是天气太热办公室没有空调的缘故,毕飞扬已是满头大汗,身上的白衬衣都湿透了。
高力帆主动上去打招呼说:“指导员好。”
毕飞扬笑道:“高兄,我发现指导员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很别扭,你你你就别叫我指导员了。再说我是副的呢。这样吧,你就叫我飞扬老弟吧。这话听起来顺耳。”
“那我就不客气了,飞扬老弟,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高力帆一脸冷漠地瞅着毕飞扬冷笑起来。笑得很是诡异和奸诈。但是那目光里却透露着一股傲气。给人一种严然不可侵犯的深刻印象。瞅见高力帆那副表情,毕飞扬就知道他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一定要小心这个人,别被他算计了。
毕飞扬道:“哦,我去会议室吹吹空调。这天气太热了。”
高力帆:“行,我陪你去吧。反正我没别的事可干。闲着也是闲着。”
毕飞扬无奈,只好答应了他。
心想刚才高力帆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既然被他跟得这么紧,看来想出去跟周丽红陶西西汇合,只能另想办法了。
两人来到会议室坐下,高力帆问他下不下象棋。毕飞扬在特种部队服役时,就跟他们领导下过象棋,棋艺还不错。但不知道这个高力帆的水平怎么样。琢磨了一下就想试试高力帆的象棋功底,点头同意了。
高力帆就回到自己房里把象棋拿了过来。
两个人就在会议室下起象棋来。会议室的空调吹出来的冷气,让毕飞扬感到很舒服。身上的汗慢慢消失了。心无旁骛,就跟高力帆大战起来。连战了两盘,结果都以高力帆失败告终。高力帆实在没有想到,毕飞扬的象棋下得这么好,简直可以用棋艺高超来形容。因为他的棋艺也不错,在派出所根本就没有对手。酷爱象棋的指导员和所长都不是他的对手。有时候让他们一车一马也能轻易战胜他们。可在毕飞扬面前就显得实力低能了。
高力帆笑笑说:“飞扬老弟,你的功底不错嘛。什么时候学会的。”
毕飞扬道:“是在特种部队服役的时候跟领导学的。”
“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好的象棋功底,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还来找你决战。”
高力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
毕飞扬微笑点头:“你什么时候找我下棋,我一定奉陪到底。”
“那就好。呵呵,飞扬老弟,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突然高力帆用严肃的目光盯着他。
“有什么问题请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那就好,我问你。你在泉塘市刑警支队的时候,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听他突然问起这个,毕飞扬愣了一下,笑着说:“没有啊。我这个人性子好,不可能得罪人的。哎哎,高兄,你什么意思啊。”
高力帆就知道他不肯说,一脸微笑回答:“呵呵,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吧,你在泉塘市刑警支队干得好好的,还因为破案立过功劳,怎么就被调到这边派出所来工作了呢。好奇心而已,没别的意思,飞扬老弟切莫误会。”
毕飞扬正要说什么,忽然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丁雨墨打来的。
“哦,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来电话了,我接一下电话。”
毕飞扬把电话接过来,边说边往会议室外面走。
这一次高力帆并没有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