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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无疑是个很好的机会,可是他又不能丢下太子不管,权衡一二,他先走到画菀汀面前,轻轻道:“菀汀妹妹,你先等等我,我稍后来找你。”
抛下这句话后,他也随着太子殿下一起离开。
周少阎自然是还不想跟太子一起的,但他也不想同画菀汀一起,正好周嫣然朝着要去大理寺后山捉蜻蜓,他便带着周嫣然一起上了大理寺后山。
于是,画菀汀成功地落了单。
倒也清净,这是画菀汀真实的内心想法。
她这边也有个小和尚领着她四处转悠,她笑了笑,朝着他双手合十:“那便有劳小师父了。”
小和尚才不过十一二岁,被画菀汀这惊艳的笑容给震撼到了,他的脸瞬间涨红,说话都有些打结:“不,不……劳烦……施主,这……边有请……”
见小和尚这番模样,紫玉“噗呲”地捂嘴笑出了声。
小和尚脸更红了。
画菀汀瞪了紫玉一眼:“劳烦小师父带路了。”
小和尚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似乎浑身不自在。
画菀汀跟在他身后,见他走远,自己跟上,嘴角也轻轻扬起一丝会心的笑。
前前后后,画菀汀逛了四五个禅院,见天色不早了,小和尚送她回到她今晚要休息的禅院。
“画施主,这是你的客房,晚膳待会儿小僧会给你送来。”
画菀汀看着房间,干净整洁,虽然简陋,但是更有一份宁静之感,得知面前这位小师父法号不二,她十分客气:“有劳不二小师父了。”
不二点了点头,又念了声“阿弥陀佛”这才离去。
紫玉又将房间收拾了一番,伺候画菀汀先坐下,便去铺床了。
“小姐啊,你说这圣上让你来这里礼佛,就是串串禅院,上上香啊?”
“休得无礼!”画菀汀眉头微蹙。
紫玉愣了片刻,撇撇嘴,恰好此时,初秋从门外进了屋子。
她依旧谦卑,低着头:“小姐,不二师父刚刚传话来,说是斋堂出了点儿小意外,晚膳可能会延迟一些时辰。”
画菀汀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过来帮我捶捶腿。”
“是。”初秋应声,蹲在地上帮画菀汀捏腿。
紫玉铺好了床,觉得房间里面尘土味儿十分浓,想必这间房应该很久未有人居住过了,想了想,轻声道:“小姐,奴婢去打些水来给您擦擦脸。”
初秋的力道恰到好处,缓解了画菀汀疲倦一整天的腿。
画菀汀点头,紫玉出了屋子,禅院比较幽静,取水处想必有些远,手中拿着盆子,她朝后院方向走去。
屋内就画菀汀跟初秋两个人。
初秋低着的头下面隐藏着的双眸突然亮了,闪过一丝精光,手中不自觉,给画菀汀捏腿的力度都重了几分。
画菀汀本是闭着的眼,动了动,她睁开眼:“初秋,你是从何时进的画府?”
像聊家常一样,画菀汀声音慵懒。
初秋先是楞了一下,而后开口:“奴婢自小便在画府长大,也忘了从几岁起就待在画府了。”
“这么说你是一直都待在夫人身边了?”画菀汀眼皮一动。
“前夫人……”初秋瞥了眼画菀汀,见她神色如常,继续道,“前夫人还在时,我是跟在前夫人身边的端洗脚水的丫头,后来才被调到现夫人这边。”
画菀汀看了她一眼:“家中可有几个姐妹。”
初秋的手瞬间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冷淡:“就我一人了。”
画菀汀不再说话。
门外突然来了一位僧人,他十分恭敬:“画小姐,膳食已经备好了,只是今晚怕是不能送过来,小僧带您去用膳吧。”
画菀汀起身:“有劳了。”
想着紫玉还未回来,她朝门口张望了片刻。
初秋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小姐,不如您与这位师父先去吧。我在这里等紫玉姐姐,稍后就来。”
这是她们第一次来大理寺,若是紫玉那丫头不小心迷路走丢了,她还真不知道紫玉何时能回来。
“那就这样办吧。”
留下初秋一人在屋子里等紫玉,画菀汀便随那位师父去了斋堂。
此时夜色已经降临,禅院周围都点起了灯油,昏黄的灯亮照亮着僧人的侧脸,画菀汀跟在他身后,越思量越觉得不对劲。
不二师父前面刚说晚膳他会送来,怎么接着初秋就说不二师父来过了,然后还告知斋堂出了些问题,晚膳延迟……
算算距离和时间,这斋堂离她所居住的禅院有些距离,大理寺里面僧人比较少,不该那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而后告知给了初秋……
不然紫玉也不会取个水还耗费了那么长时间……
画菀汀皱眉,心中越觉得不对:“师父,我们这是去斋堂的路么?”
见前面领路的师父一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且步伐越发快,像是赶着什么事儿一样。
“没有,我带着小姐走的是一条小路,很快就到了。”僧人师父继续朝前走,声音里有一丝慌乱。
画菀汀眼睛微眯,速度缓慢了下来:“今儿走了太多路,脚有些酸。不知师父法号是?如何称呼。”
听画菀汀这样说,僧人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我的法号是清江。”
“哦?这么说,师父是清字辈的了?”画菀汀声调突然降了下来。
声音骤然变冷,停下来,盯着他看:“你究竟是谁!”
僧人也停滞了脚步,转过身来,阴测测地笑:“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自乱阵脚!”画菀汀脸上丝毫没有恐惧,“一,大理寺没有清字辈的师父。二,一个出家人,特别是到了你这个年龄的出家人,不会张口称贫僧为‘我’。三,大理寺去斋堂之路没有小路!”
这第三条,还是不二师父今天带着她逛禅院时告诉她的。
大理寺没有小路,只有密道。
前朝太祖皇帝,就是因为大理寺的这条密道和没有小路的路况,才躲过了敌军的攻击,虽然说前朝最终被大巍取而代之。
但那都是历史潮流更新换代的必然结果,毕竟大理寺有护驾之功。
而这大理寺的密道,全寺庙只有一人知晓,奇怪的是,这个人不是该寺庙的住持。
大理寺的建寺住持圆寂之时,传言被佛祖托梦,于是这大理寺中的权力被划分成两拨。
住持负责寺庙里的其他琐事和大小决断之事,而另外一名护寺长老则负责管理寺庙的百年密道图。
两者相互制衡,却不相互干扰。
“呵呵。”此时面前那人终于算是露出了马脚,干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明来意,“既然被你认出来了,那我便直说了。”
他勾起嘴角,一脸冷意:“说,想怎么死吧!”
画菀汀沉着脸:“佛门清净之地,请勿妄言!”
那人刚想奚落画菀汀死到临头还大义凛然,却被几根针刺入穴道,瞬间动弹不得,单膝跪地,发出“咚”的一声。
“你!”
画菀汀看着面前的那人如一只布偶一般,沉沉地坠落在地,嗤笑一笑:“说!说派你来的!”
男人并不答话,还死撑着想用内力法功,却发现浑身上下都没一点儿劲儿。
“你对我做了什么?”说完这句话,他便觉得胸口一处十分慌闷,一口气堵着,咽不下去,便混着鲜血一起吐了出来。
画菀汀收起指尖剩余的几根冰魄银针。
“是桂氏……”还未等男人抬头,她又是一阵银针雨,稀稀落落扎入男人体内,“还是画梦萱?”
除了这两个蠢货,她实在想不出第三个人,能在被皇上宣召去大理寺祈福期间,派杀手杀了她。
“啊!”男人被针扎入死穴,只觉一阵刺痛,尖叫了起来。
“还不说?”画菀汀已经失去了耐心,她眼里冒着一丝精光,手中最后的一根冰魄银针准备就位,准备再一次扎入他的死穴。
这次再扎进去,那男人可就非死即伤了。
画菀汀勾起一丝妖媚的笑,见男人还闭口不言,有些动怒,直接抛出了最后一根针。
“噌!”
出乎意料,最后一根针并未扎入男人的死穴中,而是被突如其来的一颗石头打中,落在地上。
“谁!”
眯着眼,画菀汀打量着四周,警惕心顿时骤起。
难不成还有同谋?
此时,从玄关处出现一个人影,他缓缓走向画菀汀这边,声音慵懒随意:“哟哟哟,我说女施主,年纪轻轻,在这寺庙之内动了杀戒可是不妥的……”
画菀汀皱着眉,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顿时有些懊悔。
她怎么会在寺庙里起了杀心。
若是那一阵真的扎了下去,哪怕她今日相安无事,传了出去,也会被巍帝怪罪。
这样想着,她的眸子中的恨意更是浓了一分。
这对母女两,真是心肠歹毒。
“不知阁下是何人?”画菀汀看着面前的人,有一瞬间惊愕。
这人……
不正是今日在大殿里念经的那个不正经的和尚么?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画菀汀皱了皱眉,难道又是一个假和尚?
怎么这大理寺近日频繁出现假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