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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如果是她,你愿意我把她带走么?”
他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问:“你想怎么处理?”
“可能会杀了她,”我讨厌别人这么对我,尤其是知道就是这么个小杂碎后,我心里的怒火反而更盛:“或者其他极端手段来报复。”
他没说话。
我问:“还有事么?没事的话,我要去看茵茵了。”
他依旧沉默。
我朝门口走去,他出了声:“灵雨。”
我站住脚步,没来由的,心开始怦怦狂跳。
他开了口:“刚刚那些话,是在骗你爸爸,还是……真的?”
我觉得,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它是真,还是是假。
那天见过繁老头之前,我希望它是假,然而此时此刻,我希望它是真。
犹豫许久,我转过了身:“简聪,我可能真的……”
“好了,”他打断了我:“我先坦白。”
他看起来很平静。
我闭上了嘴巴。
“那天晴岚打给我,她病了,需要人帮忙,”他说:“否则,那天我是要去接你。”
我说:“仅仅是病了,就值得你飞十几个小时去?”
“你知道她的情况,本来就是通缉犯,又把什么都搞砸了,”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晴岚就是他的家人那样:“如果我不去,就彻底没人管她了。”
我问:“她不是傍了你表弟?”
“她跟他闹翻了。”他说。
我继续问:“你不是挺讨厌她?”
他又不说话了。
我说:“我真是不懂你的逻辑,既然你讨厌她,她的事又怎么和你有关?即便你天生是个好心人,也没必要亲自跑去吧,飞那么久不累么?你的身体又不好。”
他露出一脸疲惫:“我以后不会了。”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他回答得很快:“我不喜欢她那种人。”
“我是说她那个人,”我强调了“个”这个字:“喜欢就是喜欢,何必遮遮掩掩,如果你喜欢她,那这件事就算我运气不好,只要她供出主使,我不找她的晦气。”
他沉默了一下,看着我说:“你能不能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我知道他指得是什么,我说:“不能,我要先听你的。”
他没说话,依旧望着我。
我继续说:“我上次就怀疑你们两个有点问题,简聪,你比我年轻,没有孩子,没有压力,虽然身体不大好,但你依然还有很多退路,如果可以,还是选个自己爱的人,下半生才能幸福。否则生命留着做什么用?痛苦地挨着然后等待枯萎么?”
他问:“你觉得以前比现在更幸福么?”
我没说话。
他又说:“来,我们再去喝一杯。”
这房子我不常住,但因为有个小酒吧,所以仅有的几瓶酒都是给酒吧充门面的。我打发人去买花生米,和孟简聪一起坐在酒吧里,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从今天来开始,他就心事重重的。
起先我们谁都没提这些事,一起喝酒,并聊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关于共同的朋友的简单话题。
一直喝到我有些头昏,他想必也不那么理性了,我才问:“你什么时候才说正经事?”
他果然有些含混:“什么正经事?”
“在把房子送给你爸爸之前,你至少带她去住过吧?否则她怎么有钥匙?”
“送她去美国之前有把她安置在那里。”他捏着酒杯,低声说:“我问你个问题。”
“问吧。”
“如果将来,你遇到一个男人,他和你前夫是同一个类型,你觉得自己会不会再次被他吸引?”
“不会。”我说:“我不是受虐狂。”
“撒谎。”他低声说:“你会的。我也是最近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人总是被同一种类型吸引。”
我说:“这么说你喜欢她。”
他摇了摇头,靠到沙发上,说:“你刚刚说我还有退路,可是没有腿,有路能有什么用?”
我问:“她们都是同一个类型?”
“嗯。”
“也许不一样呢,”我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他看向我,笑了:“你对我还真是完全没感觉。”
“不是。”我说:“我很生你的气。既然喜欢她,又何必骗我,又何必骗她。我爸爸刚刚对我发脾气,说我没有自尊心。”
“抱歉,但我认为她不是主谋。”他说。
我闻言看向他:“你早就知道是她,对不对?”
他没说话。
“孟简聪,”这次我真的生气了,“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不停地质问我是不是还爱他?甚至还把责任往他身上推?”
“因为我想先劝她把主谋告诉我,一起让你知道时,我可以帮她求个情。”他无奈地说:“对于她参与这件事,我也很生气,但她也是为了我。”
“她为了你什么?”给他戴一顶绿帽子还是为了他?什么逻辑?
他许久才开口:“我也看到了那个视频。”
我感到了一种被扒光衣服羞辱般的恼怒,不由咬紧了牙关。
他继续说:“她说不想我跟一个完全不爱我的女人过一辈子。”
我开了口,“那你还何必问我是不是在骗我爸爸?”
他说:“我只剩一条腿,我不想再失去它。你九死一生才离开了那个泥潭,我知道你也不想回去。但不可否认的是,你我好像都很容易爱上危险的人物。可是人活着不能只有冒险,你要照顾孩子,要联姻满足经营需求,我也不想再让家人担心。我很喜欢你,我认为你是非常合适的结婚对象,但对彼此来说,你我都太安定了,不够冒险,没有激情,你我之间注定没什么激情,我看得出,你很害怕不能联姻,我也很怕,因为你我都怕自己又会受到引诱,回到那个泥潭里。”
我说:“这算是实话吗?”
“算是,”他看着我说:“抱歉,之前是我不够诚实。”
我没说话。
我懂他的意思,而且他把我猜得很准。
我不知道自己再遇到一个和繁音同类型的男人会不会又被吸引,但我的确还没有忘记他。
我很想忘记他,为此我不停地伤害他,这样断了自己的后路。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从此活在阳光里,能够幸福,就像“正常人”那样。
但事实上是我更加不开心,更加没有力气去经营现在的生活,哪怕它看起来很光鲜。我也没办法融入这个在我爸爸看来幸福的世界,没办法爱上孟简聪这个在他看来很好的男人。我知道我爸爸就像防范瘾君子复吸那样防范着我露出还爱着繁音的蛛丝马迹,我觉得他这样没什么错,可是我觉得他也没有把我当做一个“正常人”。
我渐渐又有了童年时期的那种没有人可以说话交心的寂寞,没有冲突和痛苦但也并没有温情的孤独。
我觉得我跟孟简聪不一样,他迷恋的是冒险的感觉,而我就是迷恋那个不停给我找麻烦的繁音。
可我回不去了,就像孟简聪说的,这是九死一生的事。
有那么十几分钟,我和孟简聪谁都没有说话。我觉得他和我一样,对于眼下的局面,都多少有些茫然。
直到孟简聪开了口:“听完我说这些,是不是不敢跟我去注册了?”
我看向他笑吟吟的脸,没说话。
他说:“我妈妈不是问题,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她拗不过我。”
我说:“还是算了。”
他似乎并不意外,没有像上次一样坚持。
我不想遮掩我的感觉:“这几年我一直假装着,既不觉得亏欠他,也觉得跟他离婚是弃暗投明,还认为自己很喜欢你。我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快到觉得我可以这样过完下半辈子。所以我特别想杀了做这件事的人,她实实在在地羞辱了我,而且打破了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平静。”
他没说什么,只是不安地望着我。
“我前几天就知道了,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我看向他,“本来不论是否有主谋,主谋是谁,我都会让她消失。但你今天既然坦白到这个地步,我决定给你个面子。”
他笑了:“灵雨,我承认我受她吸引,但那不是爱……”
“你去搞定你妈妈,我们办婚礼。”我懒得听他啰嗦下去,我不是个傻子,“我要请她来做伴娘。”
他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问:“怎么样?”
“你……”他许久才说:“你明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
“简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之前说是原谅我,要求继续办婚礼,其实是知道这件事终究藏不住,你想先谅解我以图将来查出来能在我面前给她求个情。”我说:“我也的确被你骗到了,心里还感动了几天。”
他说:“你想错了,我……”
“我没有想错,和我在一起是觉得安定,可禁不住被她吸引,我相信你直到现在还在克制着,可能真的还有一点点喜欢我。”我说:“我也并不是因为你才决定这么对她,其实,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这样的话,你连让我气气她的选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