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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转移话题,问小马:“那神山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提起那里,大家都说有怪物,谁都不敢去?”
小马苦笑着:“还不是纳迦!那东西,还真是要人命!”
赵大瞎子有点不服气:“不是一条大长虫吗?有那么邪乎吗?它长虫再大,不也是条长虫,还能翻了天啦?”
小马的神情严肃了:“赵哥,还真不能小看它。这个纳迦,不仅仅是大蛇,也有人说它就是龙。你们也看过照片了,这东西除了没有腿以外,和中国的龙一模一样。这东西吧,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说:“中国龙都是七拼八凑的,马脸、鹿角、蛇身,谁也没见过真的龙。这纳迦会不会也是这样?就是个拼凑出来的东西,实际上根本不存在?”
小马摇摇头,说:“纳迦这东西,好像真是存在,好多人都看见过。”
他说,澜沧江发源自中国青海,流经中国、老挝、缅甸、泰国、柬埔寨和越南。这江在中国境内叫澜沧江,江水到了老挝、缅甸、泰国,就被叫做湄公河。
老挝那边的当地人很迷信,说湄公河中有龙,就是纳迦,经常还会在湄公河边举行神秘的祭祀仪式,将牛羊等牲畜投入水中。
我父亲当年是边防军人,就在湄公河(咱们中国这边叫澜沧江)旁边执勤。为了往来方便,部队也给他们边防站配备了一个快艇,让他们晚上在澜沧江这边巡视巡视,看看有没有人偷渡什么的。
其实这一着绝对是多此一举,这湄公河水量那么大(湄公河水流量大,中国一直想在上游修大坝,建水电站),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头水牛投进去,一个漂都打不起,马上就被卷到水底下了,哪会有人偷渡?
但是说是那么说,大家每天晚上还是得规规矩矩执行,驾驶着游艇沿着中国境内的河道走一圈。
那天晚上,轮到我父亲执勤,他在巡视河道时,远远看到河上有一团黑影,他以为是上游漂下来的杂草被水中突起的大岩石给阻隔住了(枯水季,水位下降,江心会有一些巨石露出水面),想去清理清理。
结果快艇还没靠近,那团黑影便噗一下潜到水底,接着在水下掀起一个巨浪,只看到河水中掀起了一条白浪,那黑影非常快的速度掉转方向跑走了!
我父亲当时完全吓傻了,一直等到那黑影彻底消失后,才回过神来,赶紧驾着快艇回去了。
后来他回忆着,看那黑影的样子,要比快艇大七八倍,估计有二三十米长。
更可怕的是,它那么大的身躯,还能在湄公河巨大的激流中毫不费劲地转身,甚至以那么高的速度逆着湄公河游,得有多大的个头以及爆发力?!
我也来了兴趣,问他:“你父亲有没有看清楚,水底下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摇摇头,说:“快艇上的灯光照不了多远,只能看出来确实是个大家伙,具体样子就不知道了。”
赵大瞎子也激动了,问:“小马,你说那江里的东西,有没有可能是水怪啥的家伙?”
小马摇摇头,说:“那就不知道了……”
他接着说,我父亲把在澜沧江遇到巨蛇的事情汇报了上去,没多久,上面就下来了一个研究队,来这里研究这种巨蛇。
当时我父亲问过队里的老教授,那天晚上见到的,到底是不是巨蛇,或者是其他什么水怪?
那老教授说,湄公河是一条全世界都著名的大河,它不仅水流量特别大,还地处热带,拥有许多不可思议的巨大物种,这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也被人称之为水怪。
这些水怪中有可怕的巨鲶,能长到七八米长,性格凶猛,不仅能攻击在河里饮水的鹿、马,甚至还能攻击人类。巨鲶是食肉动物,牙齿锋利,常常有渔民合力打上来一条巨鲶后,发现它的胃泡里还有未消化完的小孩头颅。
我父亲看老教授人很和气,就大着胆子悄悄问他,说老挝这边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湄公河里有一种水怪叫做纳迦,有三四十米长,长着龙一样的脑袋,脑袋上还有七只鼻孔,潜伏在大江深处,这才是真正的龙。这个说法到底对不对?
老教授说,我们这次就是因为这些传说来的。按照目前已知的蛇类来看,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巨蛇。
这种三四十米长,头颅像马脸,倒是很像深海里的一种特殊生物“皇带鱼”。据东南沿海的渔民说,“皇带鱼”就有数层楼那么长,头颅也很像是龙,常被渔民称为海龙王来膜拜。
但是这“皇带鱼”是深海鱼,无法在湄公河这样的淡水中生存,所以应该也不是。
我父亲又问他,那他在澜沧江里遇到的水怪,到底是啥玩意呢?
老教授沉吟了一下,说,关于纳迦,学术界也有一种说法,怀疑它并不是普通的蛇,而是一种古老史前生物,名叫马萨德的巨蛇。
不过按照科学界的看法,这种巨蛇早在一万年前就已经灭绝了。但是湄公河这边的环境特别适合巨蛇生存,也许会有一些马萨德被保留了,也说不定……
他见我父亲好奇,给他看了两张照片。
照片是美国《国家地理》的摄影师在飞机上拍摄湄公河全景时,无意中拍到的。
第一张照片拍的是湄公河的河道。在蜿蜒曲折的河道中,有一条明显的黑线。
第二张照片是将湄公河那条黑线局部放大了,显示在河道中,有一条巨蛇在游动,那蛇竟然比河道还要长!
要知道,湄公河河道最窄处也有二三十米,那蛇身展开竟然比河道还长,那起码也要有三四十米长啦!
小马讲完,我和赵大瞎子也惊呆了,纷纷想着要是神山真的有一条三四十米的巨蛇,那恐怕我们几个都不够它塞牙缝了。
我在心里暗暗想着,东家给我的那两枚毒牙,搞不好就是这巨蛇纳迦的。不过,他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回去后,我和赵大瞎子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这次给小马十万元钱。她妹妹念大学四年,省着点花,五万差不多了。剩下的五万,留给她应急用,应该也差不多了。
第二天,我先从银行取了五万元给小马,让他把钱先留给他妹妹,等回来后,再给剩下的五万。这倒不是为了防着他,做这行的规矩都是这样,破了规矩也不好。
小马很感动,声音都变了调,他几次张开嘴,想说什么,最后终于什么也没说,低着头接过了钱。
过了好一会,他才哑着嗓子说,让我们这两天准备准备,后天晚上凌晨二点出发去老挝。
分手前,小马问我会不会使枪?会的话,他给我预备一把。
老挝那边太乱,偷渡客、毒枭、狂热的民族宗教份子、打猎的村民,啥人都有,有把枪防身总是好的。
我小时候玩过几年气枪,枪法还不错,一直对气枪的感觉念念不忘,这时赶紧问他能不能搞到,能搞到的话给我搞一把。
小马果然路子广,第二天我还在睡觉,就接到他的电话,说他的车子停在了酒店下,给我带来了一杆气步枪,给赵大瞎子弄了把威力很大的猎枪。
给我的是一杆老式气步枪,我迫不及待地让小马把车开到僻静处,试了几枪,手感还不错,一下把我拉回了往日的记忆中。
我玩枪的时候较早。
那时候,我刚从东北姥爷家回来,对东北那莽莽的丛林,翻山越岭的猎人生涯还念念不忘,回到成都那里,感觉很不适应,山是光秃秃的,狼是关在动物园里的,这样的平淡日子有什么搞头?
父亲知道我的心思,给我买了杆气枪,开始了我的猎人生涯。
那是80年代,民间枪支管理还不严格,供销社就能买到气枪,好像是五十元钱一把,铅盒二毛钱一盒。
我当时兴奋地简直要爆炸了,那冰冷的枪杆笔直、坚硬,胡桃木的枪托温润明亮,我一遍遍抚摸着这杆枪,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白天黑夜都抱着这杆枪。
晚上睡觉时,我将冰冷的枪放在被窝里,冻得我浑身发抖,但是内心中充满了喜悦。
我先从打砖头开始练习设计,然后是打酒瓶,最后开始打硬币,打硬币也出师后,就正式开始进山狩猎了。
说是狩猎,其实也就是打打麻雀、白头翁、啄木鸟,大型鸟就是斑鸠,往往一头扎进小树林里,转悠一天,累得两条腿肿得像大萝卜,连鸟毛也打不下来一个。
现在想想,当年连自行车也没有,我就这么扛着枪,靠着两条瘦腿,在小树林里、灌木丛里、芦苇荡里一天能顽强走十几里山路,也真是奇迹了!
开始打猎时,没经验,就在灌木丛里,小树林里吓转悠。多遇到在灌木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偶尔能碰到几只咕咕叫的白头翁。
白红翁喜欢将巢建在桃树林里。它很喜欢吃无花果,会长期守候在无花果树旁。无花果熟透一只,它就啄一只,不慌不忙,不紧不慢。
要是运气好,也能遇到一只大点的鸟,一只斑鸠。斑鸠很像灰色的鸽子。(鸽子的脚抓不住小树枝,不能立在树上,斑鸠可以。)
斑鸠很谨慎,一般看到人来,远远就飞走了。我往往匍匐前进,一米一米靠近,当靠近得差不多了,激动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瞄准它时,它却扑通扑通拍打着翅膀飞远了。
白天鸟少,往往你跑很远的路,口干舌燥,也找不到几只,后来也开始学着别人夜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