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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生林这话到真镇住了多数的人,那些个下凹村的乡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终究没有人敢上前相帮。
许氏眼见高三石被人按住,脸贴在了地面的沙石之中,尤自怒骂不休,心中生起了一股子悲哀,冲上前去,要去拉高三石,却早被另外两人给拉住了,动弹不得,许氏就破口大骂:“姓彭的,你丧尽天良,你不得好死。”
彭生林嘿嘿笑了笑,从马上跳了下来,用手里的马鞭挑起许氏的下巴,啧啧叹道:“瞧这伶牙利嘴的,跟那姓高的都快两年了吧,你这模样,配他一个泥腿子贱农,到真是便宜他了。嘿嘿,说起来,你这小蹄子的滋味爷都还没尝够呢,要不,你还是回来跟爷吧,怎么着也比跟着这般一个不中用的每日吃糠咽菜的好吧。”
“我呸!”许氏厉声道,“你做梦。姓彭的,你会遭报应的。”
彭生林哼了一声,转而向被按在地上的高三石道:“大舅哥,爷现在给你个选择,那轿子里呢,是你的亲妹子高四娘,这个呢,是你的老婆许秋葵,爷今日是一定要带走一个的,你自己选吧,你是准备将你妹子送给爷呢,还是想将你老婆让给爷做妾呢?”
高三石心中大急,只是奈何他无论如何挣扎,也挣不脱那两名护院的控制,一时急红了脸,却紧闭着嘴不应声。
彭生林就冷笑,道:“爷知道你还在痴想,你们这群贱农都在痴想,心想着这八百亩皇庄变成了宛茗郡主的食邑后,或许这情形能有什么改变。哈哈,爷现在就告诉你们,你们可以死心了。蔡公公已经进了京城,去拜见了郡主。你猜怎么着?人家郡主殿下对蔡公公器重有加,已经上了折子,正式让蔡公公继续做她的庄头。所以啊,你们就甭想着这里成了郡主食邑又会怎样怎样?人家郡主殿下是什么身份,岂有那个闲工夫来管你几个贱奴的生死?”
如果说之前高三石是气恨难平,恨不得抽了彭生林的筋,剥了他的皮,那彭生林这话一出,他顿时就觉像是迎面泼来了一盆凉水,一下子将全身的力气都给抽尽了,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力,也看不到一点一滴的希望了。
已有人从后面的小轿里将被被绑了的高四娘提了下来,这高四娘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光景,此时披头散发,面容憔悴,衣裙更是一片凌乱,看上去狼狈不堪,只是即使这样,也难掩她生来的秀色,看上去还颇有一种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模样。
“怎么样?你还是乖乖的选一个吧,爷大人有大量,今日这事,就不同你计较了。”
彭生林是意得志满,得意洋洋的看着地上的高三石,又看了看高四娘和许氏,猥琐的继续道:“又或者,你想将两个人都送给爷,那样也成,爷多养一个就是了,跟爷养一只宠物差不了多少,爷也不在乎这点银子。”
许氏面如死色,紧紧的咬住下唇,半晌方道:“姓彭的,你放了四娘,我跟你走。”
彭生林忽然回身,一巴掌就扇在了许氏的脸上,道:“贱货,爷刚才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把握,这会爷问的是你那当家的,爷要他选,谁准你插话了?真真是没有规矩,和你那主子一个德行,看着就让人生厌。”
许氏捂着脸庞,就红了眼,状若疯狂的朝彭生林挠去,彭生林始料不及,脸上就被许氏的指甲挠了条血印,彭生林大怒,举了手里的皮鞭就死命的朝许氏抽去,只是那手挥在半空,皮鞭却迟迟没有落下来,彭生林怔了一下,就见一个中年汉子不知何时已经近到了身前,伸了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阻了他的鞭子。他一怔之下,正要破口大骂,可张口之时,嘴里却变成了惨叫声,只觉手腕仿若要被那汉子捏断了一般,奇疼难忍,人禁不住就向地上瘫去。
变生既起,这院子里的人几乎没人反应过来,惊心已击飞了拉住许氏的两人,封琅带来的两名徒弟早踢飞了按压住高三石的汉子,而门板也将高四娘带了过来。
只是刹那之间,形势已是大变,待到彭家的护院打手反应过来,封琅将彭生林踩在脚下,厉声道:“你们谁敢再动一下,老子就扭断这怂货的脖子。”
封琅生得人高马大,又中气十足,这一声断喝,便若晴天霹雳,竟硬生生喝住了那一干护院打手。
彭生林被封琅踩在脚下,是动弹不得,封琅脚下用力,他顿时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只得颤着声音道:“都,都别动。”
黑胡子吞了口口水,道:“你别乱来,这可是彭家的公子,彭先生唯一的嫡子,他若是出了事,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了这凹莊。”
溅泪搬了张椅子过来,在院子中放了,绿芙银谷一左一右侍候着宜儿在椅子上坐了,宜儿这才抬了头,朝彭生林看去。
宜儿面上戴了帷帽,看不清面容,不过那身姿体态,却无一不美到了极点,彭生林一见之下,不觉就是呆了,连身上的疼痛都忘却了,痴愣着盯着宜儿瞧,竟是连嘴角的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宜儿不禁皱眉,心底就越发的生厌。
彭生林吞了吞口水,道:“你是谁?”
宜儿道:“听说那黑胡子是公子你的人?”
彭生林一怔,不觉间就点了点头。
宜儿就道:“那就好说了,我这有两笔账,正好和公子算算。”
“账?什么账?”
宜儿道:“第一,那黑胡子纵马入门,惊了我的马,他既是你的奴才,这账我找你这个主子,不算找错人吧?”
“什么惊马?你在说什么?”
宜儿不理他,朝高四娘招了招手,门板就扶着将人送了过来,宜儿见她身上衣衫不整,回头朝银谷看了一眼,银谷忙去马车里拿了件披风出来,替高四娘披了,宜儿执了高四娘的手,轻轻拍了拍,这才对门板道:“这彭公子既然不知道,你就跟他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门板应了,看了黑胡子一眼,黑胡子在门板手里吃过亏,心里胆怯,全身就是一个寒颤,不自禁就退了一步,门板冷笑一声,道:“你这奴才耀武扬威的,骑马直闯了进来,我家小姐的马匹就在门廊处拴着,因此而受了惊吓。彭公子,你看,这事你总得给个说法吧。”
黑胡子抗辩道:“那马就是个畜生东西,能受得了什么惊吓?他们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故意找茬的。”
门板冷哼一声,道:“我家小姐的马,金贵无比,就是一百个你这种奴才畜生东西也是比不了的。”
彭生林狠狠的瞪了黑胡子一眼,道:“不就是几匹马嘛,爷赔你就是。”
门板嘿嘿笑道:“这样最好了,我家小姐这马,一匹也就值个五百两而已,我们总共骑来了九匹,五九四十五,总共是四千五百两,彭公子是打算给哪家钱号的银票呢?”
“五百两银子一匹,你还不如去抢算了!”
门板摆了摆手,摇头道:“公子说错了,自然不是五百两银子一匹。”
彭生林这才松了口气,道:“现在市面上一匹马也就四五十两,就是千里驹,也过不了八十的限,爷这。。。。”
门板不耐烦的道:“我家小姐的马又不是市面上那些货色,我说的是五百两一匹,不是五百两银子,指的是五百两黄金,总共算下来是四千五百两黄金,如果彭公子一定要折成银子来算的话,那我替公子算算,这。。。。”
“五百两黄金?你们那什么马,这么值钱,爷不同你们玩了,简直全都是一群疯子。”
封琅脚下用了力,彭生林顿时又惨叫连连。
宜儿笑了笑,道:“彭公子如果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到也无妨,我这人最是好说话,公子只需写下欠条,注明什么时候还清也就是了。”
彭生林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落在宜儿手上,到不如服个软,俗话还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让他得了自由,定要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弄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那娇俏的小妞,嘿嘿。。。彭生林一想到这,浑身就是一阵激灵,当下便忍了气吞了声,道:“好,爷给你写欠条,你让人放开爷。”
彭生林这点子心思宜儿岂会不明白,当下在心里冷笑,就让溅泪借了纸笔上来,封琅松开了彭生林,监督着这厮一笔一笔的写好了欠条,执了他的手,蘸了印泥,在欠条上按了手印后,封琅将欠条拾了起来,转身递给了溅泪,溅泪接了,这才回了宜儿身前,躬身递给了宜儿。
彭生林冷哼了一声,作势就要离开,却被封琅一把拽了回来,冷喝道:“我家小姐还没有发话,你想走?当真是痴人说梦。”
彭生林怒道:“欠条我已经写了,你还待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