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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悲戾的喊出声,却再也没听到卓琴的声音。
静歌彻底的没了意识。
……
关上病房的门,徐茯苓脸色有些难看。
拿出手机,拨通了傅言深的号码。
傅言深正在开会,电话来了之后,他抬手打断会议,转身出了会议室。
那端,徐茯苓说的话,使得他的眼神猩红,傅言深猛地抬起脚,往外袍。
从会议室里出来的助理,只来得及看到男人的背影。
助理快速的追上去,却怎么也没追上傅言深。
助理知道,这个会议室开不成了,于是赶回了会议室,宣布会议解散。
徐茯苓等在医院走廊里,没几分钟,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就见傅言深一身戾气的跑了过来。
“言深啊,静丫头她……”
“她怎么了?”
傅言深眼神猩红,甚至有些吓人。
从公司到医院不是一个很短的距离,至少平时短短几分钟是到不了的,可见傅言深将车开的多快。
“吓到了。”
“在家里怎么会吓到!”
傅言深的脸上怒意夹杂着焦躁,他同意静歌住家里,却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她的朋友出事了。”徐茯苓叹了口气,看到出儿子很生气,很宝贝静歌,“她得到消息去现场,然后那同学当着她面跳楼了。”
“朋友?”
傅言深的眼泪浮现出卓琴的模样,他就记得有个女学生和静歌很要好来着,好像叫卓琴。
他眼神猛然怔住,静歌一向不是什么胆子很大的人。
如今最要好的朋友当着她的面跳下去,她肯定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傅言深脸色绷紧,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静歌紧闭着眼睛,脸色不是正常的白,唇瓣似乎都褪去了血色,看的傅言深特别的心疼。
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的小手很凉。
徐茯苓也走了进来,傅言深回头,“妈,她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徐茯苓叹了口气,“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哪里还有个活路,静丫头已经尽了最大的力气拖延了那孩子跳楼的时间,消防员都来了,救生气垫刚拿出来,那孩子就跳下来了,消防员还没来得及跑上楼去救人,她就……”
徐茯苓摇摇头,当时那场面她有些不敢想。
说实话,她这个年纪也经历了不少事,可是还是有些看不得这生死离别。
傅言深看着静歌,等她醒了,这个消息无疑对她又是个打击。
“那孩子呢?”傅言深问。
“送太平间了,摔下楼当场身亡,不过还是往医院送了,到现在也没见家属来。”
静歌的眼角砸下一行眼泪,唇角哆嗦的厉害,开始吸着气哭。
傅言深回头,就见静歌闭着眼睛哭的厉害。
他蹲下身子,握紧她的手,静歌缓缓的睁开眼睛,声音颤抖,“小琴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了。”
刚才徐茯苓的话她听见了,说是送太平间了。
傅言深俯身,将她抱在怀里,见她难受,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
静歌嚎啕大哭,“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真正算起来,卓琴是她唯一的朋友,以往静漫去找她的麻烦,卓琴总是站出来,吓得静漫一张脸花容失色。
当初季乾背叛了她,卓琴替她出了头。
到后来,她认识傅言深,卓琴真心的替她高兴。
还有那些住在一起的日子,两人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打水,一起学习,一起刷剧,甚至有时候会睡在一起。
可是如今有人告诉她,卓琴没了。
卓琴没了。
静歌的哭声愈演愈烈,开始喘不上气来。
傅言深就抱着她,他知道,得让她哭出来,哭个够,不然憋着口气,肯定会生病的。
“我该怎么办呀。”
病房里,哭声悲拗,徐茯苓背身抹了把眼泪。
卓琴的家属她已经让李叔去联系了,不知道现在有消息了没。
静歌将头埋在傅言深的肩膀上,哭湿了他的衬衫,就在前几天,卓琴还兴高采烈的说她要走了,舍不得她所以约她出来聚聚。
那样好的一个人,如今被家人活活的逼死了。
她该遭遇了什么呀。
卓琴的话在静歌的脑海里不断的响,“我弟弟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明年就考,要是仅仅负担他的学费我就认了,可是你知道吗,她说,等我嫁了要要高额聘礼给我弟弟买房子,这和卖有区别吗?静歌,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
卓琴曾经喝醉过和她抱怨过,也就抱怨过那么一次。
说都是家里的孩子,父亲怎么就那么不公平呢。
母亲走后,娶了现在的老婆。
继母生孩子的时候,父亲一直陪在医院,年纪不大的卓琴要自己在家里做饭吃。
要有弟弟,她也很开心,于是她在弟弟出声后,也去了医院。
她活了那么多年,从未见过父亲那样异彩的眼神,对怀中的孩子满是宠爱,跟继母说着以后的计划。
父亲,继母,弟弟,病房里其乐融融,像极了三口之家。
而她站在病房外,像极了一个外人。
然后看到弟弟的时候,父亲说什么来着?
问她为什么不守着家,出来干什么!
不过第二天酒醒了,卓琴就再也未提过了。
卓琴很善良,即便没人对她好,她依旧很乐观,依旧嘴里不会说一点关于继母的坏话。
对弟弟也是仁至义尽,哪怕弟弟并不领情。
静歌哭的手脚发凉,最后再也哭不出声来,抽噎着眼睛都要睁不开。
走廊里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李叔带头来敲了敲病房的门,徐茯苓转身,走了出去。
然后,走廊里传出了中年男女说话的声音。
静歌当即神情紧绷,从傅言深的怀中抬起头来,推开傅言深,踉跄的下床,傅言深下颌绷紧,握住她的手,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果然静歌没听错,是卓琴父亲和继母说话的声音,后面还站着穿着校服的弟弟。
弟弟的眼神很冷漠,继母皱着眉头,卓琴的父亲看着苍老了些。
“你们说我女儿怎么了?!”
卓琴的父亲声音厉色,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岁。
看到出来的静歌后,卓琴父亲踉跄的冲了过来,要去抓静歌,傅言深将静歌拉向身后,挡在了她的面前。
傅言深眼神很冷,给人一种很强悍的压迫感。
卓琴的父亲眼眶都红了,看向在傅言深身后的静歌。
“你不和我们小琴是好朋友吗?你告诉我,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电话中,有个男人说他的女儿死了,说他的女儿跳楼了,可是怎么会呢?
那孩子昨天还兴高采烈的收拾好了衣服,今早还出去买了菜回家。
他家孩子不是那种想不开的孩子啊。
静歌的眼神有些冷,看着如今才来着急的男人。
“她去世了。”
静歌是如何也说不出那个死字的,那个字,不该出现在卓琴的身上。
卓琴的父亲垂在身侧的双拳攥紧,“不可能,你们将我女儿藏哪里去了!我女儿怎么可能会死!”
静歌从傅言深的身后走出来,说实话,她不愿意在卓琴父亲面前揭那层伤疤。
可是见卓琴继母和弟弟的样子,静歌就觉得怒火中烧。
“你们有一天把她当做亲人吗?在你们心里,她不就是一个用来赚钱和换钱的工具吗?”
卓琴的父亲眼神猩红,继母在一旁不乐意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对她怎么了?谁知道她是不是被人背叛了,想不开才寻思的!”
卓琴的父亲像是受了刺激,猛地一巴掌就扇在了卓琴继母的脸上。
继母被打的一怔,顿时脸色就变了。
“你打我?”继母觉得委屈。
静歌垂下眼睑,看着这样的情况,她心里特别的难受。
卓琴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啊,她鼻子酸涩,哭干的眼有些疼,如果不是傅言深抱紧她,她现在根本就站不住。
后来医生来了,确定了谁是卓琴的家长后,带着人去认人。
静歌要跟着去,却被傅言深拦在了走廊前。
“傅言深,我要过去!”静歌抬头,眼神倔拗。
“不许。”
只怕,现在让她去看了,她会受不住。
静歌很难受,“她是我朋友啊,你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听话。”傅言深这么说着,语气却冷硬。
静歌看着傅言深的目光有些冷,她开始用力的挣脱傅言深的手,可是她哪里抵的过他的力气。
“你听着!”傅言深看着她,低吼出声。
静歌被吓住,小脸有些苍白,一旁的徐茯苓倒是理解儿子的心情,当时卓琴的情况她看了还心有余悸,要是静歌看了恐怕会受刺激。
只是,他的脾气不好,这样恐怕会适得其反。
“她葬礼的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去,现在不许就是不许!”
静歌还要反抗,傅言深将她送进了病房里,将病房的门关上,静歌双手扒在门口上,眼神十分无助,“傅言深,我求求你,你让我再去见她一面,就一面。”
傅言深冷硬的眼神丝毫无缓和,他狠下心来,不去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