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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怕程程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毕竟,他都结婚了。”傅恩希叹息,重重的揉眉心。
“结婚了又如何?结婚又离的多的是!”
傅母走到女儿面前,一番语重心长,“恩希啊,你今年三十二岁了,说老也不算老,但是你等不起了啊,趁现在还有几分姿,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傅恩希闭着眼靠在沙发上,“机会……我哪有什么机会……”
“说你笨你还真笨!软的不行来硬的,他不是经常来看程程吗?你往他喝的水里放点东西你知不知道!”
“……”
“懂不懂哪种药?不懂妈去给你找?”
“……”
傅恩希心里乱极了,双手将头发抹到了脑后,手一松,蓬松的发丝全都散落下来。
“妈,这么下作的事我可做不来,再说了,你不了解萧芦城那个人,我给他他会恨死我的,说不定惹到了他,以后我连程程都见不到了。”
“他敢!”
傅恩希淡淡的笑了两声,“他怎么不敢?你也说程程是萧家的人,只要是他萧家的,他就有本事把她带走。”
她狠狠的摇头,“你以为给他,把他弄到我就真的得到他了吗?妈你有点常识好不好,他萧芦城什么人呢,这些三脚猫的功夫算计他?”
傅母咬着指甲,拧紧了眉。
过了一阵,她又说,“那就只能靠程程了,等明天程程醒了我就告诉她,是狐狸走了她爸!”
“……”
傅恩希叹气,“还真是你教程程的,妈,我求您了,别这样教我女儿好不好啊!”
“你这个死脑筋!”
傅母一根手指狠狠戳在她的脑门上,“老娘这是费心费力为了你的后半身,你跟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如何?”
傅恩希揉着被戳痛的地方,许久,她抬头问母亲,“程程,真的能让芦城回到我身边吗?”
……
凉如水,窗外星空深似海。
孙雨萌侧身躺在,裹着被子,眼睛望着窗外的空。
她今晚失了,三个小时前上的,到现在还闭不上眼睛。
楼下有了车声,她想,是萧芦城回来了。
在他上楼之前,孙雨萌闭上眼,男人推门进去,瞧见她安静的背影,以为她是睡了。
物屋里的灯亮了又灭,然后,孙雨萌听到室里的水声。
萧芦城去洗澡了,她缓缓睁开眼。
刚才他回来在她面前蹲了好一阵子,在看她睡觉的样子,她睡觉习惯睡在边上,这倒方便他亲她。
就只亲了一下,他没打扰她睡觉。
很快他洗完出来了,钻进被窝,从身后将孙雨萌搂紧,让她的背靠在他的膛里。
第75章看着我
他伸手摸孙雨萌。
从她的侧边,缓缓而下,掌心滚烫,和他温热的膛一样。
他摸孙雨萌的,动作很轻,倘若孙雨萌真的睡着了,一定是感觉不到的。
后来他亲吻孙雨萌的后颈,她的背,孙雨萌听到他沉沉的喘息,他在克制。
他有那种需要,是不是就说明,他在外面即便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没有做那种事寮?
孙雨萌懂得不多,所以她不确定。
就算被她亲眼看到他和女人约会,也不一定今晚他们做了什么,但孙雨萌就是心里不舒服,特别不舒服——甚至她都不愿意萧芦城碰她,带着电的手虽然摸得她有了正常反应,但她就是潜意识不想和他有身体接触诔。
萧芦城是真的累了,抱着孙雨萌没多久就睡着了。
孙雨萌转过身来看他,瞧见他眼眶四周的疲,他这么累,怎么还有心去见其他女人!
孙雨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却清楚,是被萧芦城弄醒的——
湿热的唇,扎人的胡渣,在她的口,小腹,来来回回。
孙雨萌挣扎着睁开眼,外面已经天亮了,这一刻她清清楚楚感受到那男人在她身上方,脸还埋在她的窝里。
“早。”
他侧过身去,单手撑着脑袋,看她,目光里笑意融融的,像是心很好。
“早。”
孙雨萌不自在的笑笑,这就要掀开被子下去,可是男人哪能让她就这么就下了呢,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子,人往她贴上去,“棠棠……”
“……”
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孙雨萌睁圆了眼睛迎上他渴望的目光,他哑着声音对她说,“昨晚你睡着了,我不忍心叫醒你。”
“嗯。”
“我忍了整整一晚,你知道有多辛苦吗?”
他翻身覆在孙雨萌身上,低头啄她的唇,他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到她的衣服里,捧起了她的臀,“我要你,就现在。”
孙雨萌的脸偏到了一边,他又把她掰回来,惩罚似的重重亲了她一口,“看着我!”
“……”
孙雨萌受不了他了,男姓大发真的很可怕,她闭着眼完全就不敢看他这时候的样子,他的声音却一直没停止过,“乖乖,睁开眼看老公……”
“别这样……”
萧芦城俯身下来,将她扣得死死的,他在他耳边逼着她说脸红心跳的话,孙雨萌不停地摇头。
他吊着她,他有的是本事吊着她,非要孙雨萌说出来,不说出来就是不给她痛快,孙雨萌都快被他逼哭了,在下面瑟瑟发抖,声音听着就觉得可怜,“求你了……”
“求我什么?”
他仰着头笑得肆意,眸光里都泛着一层浓浓的,孙雨萌喘着求他,指甲抠得他满口的印子,看她这找不到北的小模样,他心里满意了,终于彻底沉身下去……
九点钟孙雨萌收拾好了自己,然后换了单。
萧芦城毫不含糊的弄了她将近一个钟头,孙雨萌体力跟不上,嗓子干得说不出话来,由着他胡作非为。
居然到了需要换单的程度,孙雨萌面红耳赤站在洗衣机旁边,心还在跳,她想着刚才自己一定很浪吧,一定是着魔了吧,她还是她吗!
孙雨萌洗单的时候,萧芦城已经换好衣服下楼来了。
瞧他,一脸冷清,哪里像是刚刚才纵的样子,孙雨萌在那里探出脑袋看他,萧芦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去厨房做早餐。
这个时间吃早餐是晚了点,但孙雨萌耗了那么多体力,得好好补充能量才行。
萧芦城背对着孙雨萌那个方向,他在煎荷b蛋,心里在感慨,明明都想好了不那么折腾,谁知道一沾上她就不想放。
别看孙雨萌平时又硬又臭,很多地方不开窍,但是在男女这点事儿上,萧芦城发现她有点无师自通,不管把她摆成什么样子,要不了几下她就能适应,而且完全没有该有矫,羞涩……起还有点胆怯,总是不怎么放得开,后来完全进入状了,还时不时给他冒一句荤话出来。
萧芦城眼里的孙雨萌,实在是太有趣。
不能完全把她当个孩子,但她又确实少不了孩子身上的淘气;不能完全把她当女人,但是她不着一物在他怀里的样子又太过妩媚……“我不要吃荷b蛋。”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闷闷的声音,萧芦城停止绪回头看她,微皱着眉,“那你要吃什么?”
“豆浆,油条。”
孙雨萌说完看着他,看他一言不发盯着她没有任何反应,手里拿着晾衣杆在地上杵了几下,重复道,“豆浆油条!”
萧芦城关了火。
半的鸡蛋装进盘子,他拧开龙头洗手,然后转身就要出门了。
“去哪里呀?”孙雨萌跟在他身后。
“不是要吃豆浆油条?你认为我做得来?”
他穿上鞋,淡淡的看她,“还要什么,一次说完。”
“……药。”
孙雨萌到看,就是不看萧芦城。
萧芦城瞅着她,沉默片刻后嗯了一声,孙手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开门离去。
主要是想让他买药吧,见鬼的豆浆油条。
家里没那东西了,今天早上又忍不住,事后他都忘记了,孙雨萌可记得真是清楚。
买药的时候,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能让她吃个?
等到店员把药给他拿过来了,他又说,“来盒消食片。”
……
到家时孙雨萌已经在晾单了,见他回来了,她也有点不好意,却还是把手伸到他面前。
萧芦城面不改的从盒子里拿出一粒药丸放在她掌心,孙雨萌看了看,疑道,“咦,这怎么那么像消食片的颜?”
“拉倒吧,消食片三角形的,这椭圆的,你不识货?”
萧芦城说着就往屋里走,孙雨萌跟在他身后也进屋了,走到厨房,萧芦城倒了杯温水给她,孙雨萌接过来,将药片吞下去,再喝了一大口水。
“我当然不识货,又没吃过这种东西。”她说。
“以后我小心。”
他长臂一伸,将她搂过去,面对面的拥抱,他把她的双臂夹在腋下,“棠啊,你想不想给我生孩子?”
“……没之前那么想了。”
“???”
“就是没那么想了。”
昨晚之后,孙雨萌心里已经跟他有了隔阂,她意识到自己对此人有太多不了解的地方。
他能撒谎骗她一次,必定还有二次。
谁知道昨晚和他在一起那个女人是谁呢?应酬?合作商?见过给合作商一起到商场买哆啦梦的么?
“之前有多想?”
“是挺想的,就觉着,大学毕业后,先找个工作,过半年的样子,工作稳定了,就给你生个吧,也让你爷爷高兴高兴。”
“那为什么现在又不想了?”
“因为我觉得,我丈夫对我不够诚实。”
孙雨萌也不急躁,她轻轻将萧芦城推开了,嘴角微微扬起,“昨晚我并没有睡着,我看了时间,你到家时,两点三十。”
萧芦城不语,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她。
“我和大福在王府井外面瞧见你了,和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孙雨萌……”
萧芦城伸手想拉着她,孙雨萌笑着往后退了退,“我给你解释的机会。这是第二次了,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可以再三的欺骗我。”
转身之前,她叫了他的名字,“萧芦城,程孝正对我说,说你有个孩子,说你和傅恩希有个孩子,我到现在,也都是信你,不信他。”
……
事有点棘手,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萧芦城站在这间律所的顶楼,迎着秋风,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他眯了眼,若有所的目视前方。
“哎呦,我来猜猜看,我们箫大老板这等忧郁是为哪般呐?”
背后是男人沉沉的笑声,带着几分揶揄。
萧芦城转过身来,便看见忙里闲到顶楼来找他的时颢宁。
那人背着手优哉游哉走近了萧芦城,最后站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抬手拉住被风吹歪了的领带,呵呵道,“去澳洲了?找漂亮了?过生活了?……啧啧,又不太像啊,这分明就是在女人那里吃了瘪才有的样子……“
萧芦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回身,双手搁在栏杆上,“三十几年如一日,还真改不了你那龌龊本。”
第76章太过分
时颢宁走到萧芦城身侧站定,淡笑着转头看他,饱含深意的眼神,摇摇头啧啧道,“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了啊……”
“出了点问题。玛”
萧芦城拿出烟盒抖出两根烟,递了一根给时颢宁,低头点烟,嘴里蹦出简短的一句话。
“噢。”
时颢宁将那根烟拿到鼻间闻了闻,然后问他,“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你老婆?还是你公司?”
萧芦城淡淡的看他一眼。
时颢宁秒懂,孙即便笑了,“报应!报应知道不!”
他握拳锤了锤萧芦城的口,“这就是你这种贱人闷不吭声不告诉任何人就把婚结了的报应你懂吗?怎么着?你老婆不好搞还是咋回事儿啊?澉”
“是挺难搞的。”萧芦城抽了口烟,点点头,视线盯着前方,面比较沉重。
“说说。”
“傅恩希带着孩子回来了,那孩子前阵子出车祸,断了,一直住在医院,最近我去得勤,和傅恩希走得近,被孙雨萌撞见,她给我机会解释,我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低头抖落烟灰,“孙雨萌,我老婆。”
时颢宁冷冷笑了两声,萧芦城缓缓抬眼瞅着他,只听他骂,“你傻逼啊,跟那贱人走这么近干啥呢,那孩子又不是你的种,你这人强迫症晚期吧!我告诉你,那姑娘是不是她跟程孝正生的还不他妈一定,老子早就告诉你带孩子去验你非不去,你跟这儿费钱费力还讨你老婆嫌弃,到时候你给别家养孩子可别笑掉老子大牙!”
萧芦城一言不发的抽烟,时颢宁搂住他肩膀,“哥这是话糙理不糙,别他妈为了一个伤害过你的女人跟她孩子,搞得你家庭不和睦,就算那个什么玩意傅程程,她真是程孝正的,你听我的没错了,跟老太爷老太太实话实说了,如果老人实在不愿意接孩子回去,以后你也少去看她了,每月找人往傅恩希银行卡里弄点钱进去,保证孩子衣食无忧,你这也是仁至义尽了。”
“看着程程出生到现在整整十一年了,哪怕是孤儿院收养来的孩子,听她叫你爸爸也叫得你心软,何况她确实是我们家的孩子。”
萧芦城摁熄了烟头,眉头紧锁,“你以为我父亲当真不在意程孝正?就是太在意,才会在他当时犯那么大错的时候对他失望透顶——程程是傅恩希生的,家里人对傅恩希没有任何好感,甚至都不愿意拿正眼瞧她,自然不会接受她的孩子,接程程回萧家的事我不是没有想过,可爷爷和我父亲还在的一天,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那你说我除了偶尔去看看她,还能如何?”
他声音很毛躁,像是在跟自己发脾气,时颢宁从没见他这样过,先前还嬉皮笑脸的,这会儿眉头拧得比他还深。
“真和那位吵架了?”他问萧芦城。
“她压根懒得跟我吵。”
“人呢?”
时颢宁着急,一脸纠结,萧芦城却低低的笑了,“摔门走了,我追过去还挨了她一拳。”
细细一看,萧芦城嘴角还确实有一道不太明显的淤青。
“有格!”时颢宁竖起拇指。
……
孙雨萌从别墅出来,打电话约裴培。
先前说要利用休息时间去看手工皂生产作坊,本来萧芦城出差两个星期回来了,孙雨萌打算在家里好好陪他,现在出了这个事,她心里烦,连他人都不想见,就和裴培去见手工皂师傅。
裴培见她心不是很好,很低落的样子,便问她,“你今天怎么了?”
“我揍他了。”
“啊?”
此时两人坐在公交车上,去城北的手工作坊,裴培睁大了圆眼瞧着她,没有从她那话里反应过来。
“今天早上我揍萧芦城了。”
“怎么回事呀?”
孙雨萌此时已经平静多了,提起来的时候最多也就只是叹了口气,她说,“他可能在外面有女人,被我发现了,然后他也不愿意解释一句,你知道我这人很难跟谁吵起来,但他那种度让我非常懊恼,我看都不想看到他,就打算出门,谁知道他竟然拉着我不让我走,我一急,就揍他了。”
“你是有多强大啊,敢揍自己老公。”
裴培这语气听着竟有些揶揄的意,孙雨萌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就把脸转到一边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萧总他不像是那种不靠谱的男人。”裴培觉得自己不会看走眼。
孙雨萌后脑勺对着她,一句话都不说,裴培拉她的袖子,“你听我说,他不解释总是要好过花言巧语糊弄你。你揍他,他还手了没?”
孙雨萌摇头。
“就这样由着你揍啊?”
“嗯。”
孙雨萌闷闷的应她。
裴培没忍住笑,“那看来他在家里也是挺疼你的,男人都爱面子,更何况是他那种有钱有势的男人,你揍了他,他都没和你翻脸,你觉得他是不是挺惯着你的?”
孙雨萌终于缓缓转过头来,“跟他在一起到现在,他对我是挺好的,原则范围,他都依我。”
“那你觉得有的男人会对老婆这么好么?”
“可我真的看见他和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说应酬——凌晨两点到家,一身的女人香味儿,这很难叫我不怀疑。”
孙雨萌算得上比较理智的人,但是一想起萧芦城万一真和别的女人有身体接触,她就十分。行为是一回事,想又是另一回事,哪怕她现在看着平静淡定,其实心涌动,十分不是滋味。
“还有一次我在他衬衫领子上看见显赫的口红印,就是那种很妩媚的颜,跟你和我用的那种浅润唇膏完全不一样你知道吗?当时他说合作商是个女的,喝醉了,不小心就抱了,这才染上了口红。那次我就信他,我觉得女人也不能太小心眼,我自己也讨厌小肚鸡肠的人,可现在想起来,我觉得那次他就没对我坦诚!”
孙雨萌说出来之后,觉得比不说还难受,中积郁着一团怒火,孙时都要爆发出来的感觉。
裴培沉默了一阵,试着跟她商量,“那要不这几天你先别回去了,就在学校住吧,你看看他什么时候来找你。”
“不想见他。”孙雨萌从表到语气都非常固执。
“可你都和人家结婚了,名正言顺的萧太太啊。”
“……”
孙雨萌皱着眉瞧了裴培一阵,问她,“你的立场在哪边啊?”
裴培呵呵笑了两声,搂着她,“我立场在你这边,但是说实话,我觉得他是好人,好男人,不会辜负你。”
……
两人到了城郊手工皂作坊,在师傅那里待了几个小时,现场学习之余又聊了一些细节,直到中午十二点半才离开。
孙雨萌和裴培在网络上注册那家店叫做“裴裴和棠棠”,打算从卖手工皂开始,慢慢进入电子商务这个行业。
起她们俩也没想着挣钱,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重要的是这个过程,年轻的时候努力过,也算没有白活一场。
“其实我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差距不只是别人嘴上说说而已,我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和他相比,出身我已经落后了,但是我现在年纪还小,时间就是我最大的财富,我想着凭自己努力,能追上他一点算一点,裴培,你觉得我是不是在白日做梦?”
两人坐在边摊吃牛肉面,孙雨萌都挑起面了,突然抬起头来对裴培说了这一大堆。
“怎么会。”
裴培按了按她的手背,给她肯定的眼神,“以前我听你说,你每年的学费生活费基本都是自己赚的,那时候我觉得不可议,可事实证明,你不但能挣学费生活费,还能挣钱给阿治病买药贴补家用。跟你一样,我觉得年轻就是本钱,我们才二十岁,有那么多的时间,即便是以后追不上萧芦城,至少,你这样努力上进的女人值得任何人尊重,这就够了。”
她对孙雨萌说,“我是你永远的后盾,你做什么,我都在你身后。”
孙雨萌笑了,坏坏的伸手摸她的脸蛋儿,“哎呦美人,你这么爱我,搞得我好想娶你呀。”
裴培打开她的手,没好气的,“还有心开玩笑。”
“那还能怎么办?我现在特别难受,我觉得,要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在乎?”
孙雨萌托着下巴叹气,觉得自己是没救了,“以前喜欢顾栩的时候也没这么纠结过,至少,难过的时候哭一哭就好了。现在萧芦城对我不老实,我觉得他有事瞒着我,我哭又哭不出来,就是这地方闷得慌——”
她按着自己口,轻轻垂了两下,“裴培,这不只是闷啊,我觉得疼。”
孙雨萌意识到自己心里发疼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红了,裴培真怕她哭,孙雨萌向来坚强,她得要遭多大的困境才会让自己落泪?
“你很爱他?”裴培问。
“可能吧……”
孙雨萌也不想否认了,她使劲摇了摇头,“其实我这个年纪,我也不太懂什么是爱,就是特别想把他据为己有,他是我的,他晚上就得和我睡在一起,你都不知道……不知道我和他那样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孙雨萌极少说这种的话题,在裴培面前也很少说,但今天绪拉闸了似的,怎么都控制不住,“我喜欢和他那样,真的喜欢,因为我觉得那种事特别能让我深刻的觉得他是我的,我也是他的。”
说着她低下头去,有些害臊。
裴培可没有取笑她,都是大人了,二十岁再是年幼也懂得男女之间那些事了,这没什么好害臊的。
“你说得我都不敢谈恋爱了,相爱的时候还好,要是有一天其中一方不再爱了,那留下那个该多痛苦。”
裴培其实是想安她,谁知道感的说了这话,就看孙雨萌眼睛更红了,生生给她逼出一行
泪,裴培急了,赶紧给她擦掉,“可别在这儿哭,笑死人了。”
“我没哭。”
孙雨萌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这里的面真难吃,不吃了——老板,结账。”
孙雨萌刚要拿钱b,手机响了。
她手里一顿,生怕是萧芦城打来的,这会儿她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手机拿起来一看,却是萧萌。
“你先接电话。”
裴培把钱给了老板,孙雨萌对她说,“是他妹妹。”
“曲线救?让妹妹来哄你?”
“不知道。”
孙雨萌按了接听键,“萌萌,有事吗?”
萧萌那边很清净,应该是在萧家宁园,她问孙雨萌,“小嫂嫂哇,让我打电话问你晚上有没有空呀。”
“我今晚……”
“是这样的,名义办的那个慈善机构今晚有募捐活动呢,想让你陪着一起去噢。”
“这样啊……”
孙雨萌觉得是拒绝不了,一来现在是周末,二来萧芦城早就让她不做兼职了,就一晚上的时间都抽不出来这肯定是没人信。
关键是萧萌起先问她有没有空就只是问问而已,因为她话里意就是已经确定孙雨萌要去了,“你和我大哥在一起没有?在一起的话让他下午送你到这边来。我跟你说哦,慈善机构每次有活动都会来很多影视圈的大咖,哈哈,挨个要签名要合照忙死我了,乐此不疲!”
“……”
“我就是通知你一下,早点过来,说她一星期不见你想死她了。就这样,我先挂了,么么哒。”
孙雨萌放下手机,裴培问她怎么了,她说,“今晚让我陪着去参加一个慈善活动,非去不可。”
“那就去啊,你和他有矛盾那也牵涉不到他家里人。”
“我知道。”
孙雨萌一边站起来,一边把钱bb里,裴培笑着打趣她,“不错嘛,自从当了萧太太,身家蹭蹭上涨,钱b也用普拉达!”
她故意说的中文,重重的三个字,那声音滑稽极了,孙雨萌忍不住笑着推她一下,“你够了啊,室长和牛牛都以为我边摊十五块买的冒牌货。”
“眼力劲儿真差。”
两个姑娘去乘地铁,下扶梯的时候裴培习惯揽住孙雨萌肩膀,因为孙雨萌平衡感差,老让人觉得她要摔倒。
快到地面的时候,孙雨萌扭头看裴培,淡淡道,“不然你真的嫁我好了,现在好多家同恋都能结婚了,我俩会被祝福的。”
“……”
裴培很想捏死她,“你滚,老子直的!”
孙雨萌哈哈大笑,笑声清脆好听,裴培跟她手牵手站在黄线外等列车,心里感慨,孙雨萌就是心大,刚刚不还伤春悲秋么,刚刚不还说他老公可能有么?
……
今晚的慈善活动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厅金碧辉煌,来了不少名人,也有记者在场,说是来报道这场活动,实际上却是借机采访那些平时鲜少有机会采访的明星或是政要。
孙雨萌穿着黑抹礼服,长发盘了髻在脑后,优雅庄重,却又隐隐显出几分俏皮。
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是出发之前让她戴上的,觉着孙雨萌戴着漂亮,也就笑着对她说,“小薇戴着好看,那就给小薇了。”
萧萌还吃醋,背着对孙雨萌说,“看吧,你嫁进了我们家,就把你当自己孙女一样了。以后我嫁人,就真的是嫁出去了,想想就心酸呐。”
此时孙雨萌和萧萌分别站在老太太左右,老太太给孙雨萌介绍那些长辈,孙雨萌心里些许紧张,面上却是沉着淡定的,微笑着一一问好。
傅恩希是这家酒店的市场部主管,此时她穿着酒店的工作装,脖子上挂着吊牌,她站在没人注意得到的角落里,静静的注视着和萧家老太太在一起那个极其年轻的女人——
萧芦城结婚了,她一直就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终结了他的单身生活,在她的臆想里,他要娶的女人绝对不会是视线里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几二十岁的孩子,可刚刚,她不经意的听到萧家的司机在叫她:大少。
孙雨萌来的时候穿了外,厅有些热,她看萧萌也脱了外,她也便来了。萧家司机拿过了萧萌的外,恭恭敬敬的在孙雨萌耳边喊,“大少,衣服给我吧。”
傅恩希当时就站在两米远的地方,在她注意到孙雨萌的时候,孙雨萌也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脸上。
萧萌第一次见傅恩希的时候还年幼,她不认识傅恩希,萧家老太太却认得。在看见傅恩希的时候,老太太那眼神,简直就像是吃进了死苍蝇一般的厌恶,她拉着孙女和孙媳儿直接就往别去了,傅恩希在老人的眼中,仿佛一面玻璃,透明的。
现场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也离开了不少。傅恩希是今天这
场宴会的负责人,自然是不能离开。
她站在那里盯着孙雨萌已经看了很久了,面上是冷冷清清,心里却是汐翻涌。
她和林嘉瑜一样的,得知孙雨萌是萧芦城老婆的时候,脑子里就冒出四个字:她凭什么!
傅恩希没有像林嘉瑜一样,能亲耳听萧芦城说那句“凭我爱她”,假如她能听到,她的嫉妒,她的恨,一定是比林嘉瑜要多出许多许多,因为她心的阴暗要比林嘉瑜多太多了。
“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
耳边突然一道嘲讽的女声,傅恩希愣了愣,转头去看,于是,她看见林嘉瑜笑语嫣然的站在她旁边。
林嘉瑜今天和母亲一起来的,她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傅恩希。早就从朋友那里知道萧芦城这个前女友回来了,没来也没有交集,只能感叹这座城市太小了,偏偏今天的慈善晚会是在这家酒店。
“我后悔什么?”
傅恩希一如既往的孤傲模样,可她的孤傲和林嘉瑜不是一个概念,学过心理学的人就应该能懂,缺什么炫耀什么——傅恩希一开始就是自卑的,越是自卑,自尊心也就越重,自尊心重的人永远不愿承认自己低人一等,哪怕明明站在她面前这个哪方面都比她强的女人,她都要让自己看起来跟她一样,甚至胜过她。
说起来,傅恩希还真不认为自己比这个女人差在哪里,单从她得到过萧芦城无比深刻的感这一点来看,她的的确确也是赢了。于是,她从不把林嘉瑜看在眼里。
“也是,有什么好后悔的,反正事也过去那么多年了,他萧芦城也结婚了,跟你再无半点关系,你这么有本事,孙时都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你说是不是?”
林嘉瑜不咸不淡说着这番话,眼睛也在看着远的孙雨萌,她是真的平静,傅恩希却不能,那张原本没有b澜起伏的脸,这时候已经有了变化,林嘉瑜笑着看她一眼,见她腮帮子拧得紧紧的,林嘉瑜想,傅恩希这算得上咬牙启齿吧。
“你要找茬的对象是不是搞错了?”傅恩希冷冷的说。
“找茬?啊哈,傅小你怎么能这么说?”
林嘉瑜今天的宝蓝礼服很抢眼,原本她人就漂亮,今天到这来算是抢了很多女明星的风头,好几个标准钻石王老五已经过来跟她打招呼了,她忙着酸傅恩希,都没去搭理。
傅恩希也是漂亮女人,不过今天这场合,她一身工作装,除了找她办事,极少有人会注意到她,且不说过去如何,在今天,她的身份地位都是不能和林嘉瑜相提并论的。
“不过想想也是,当要不是你出现在萧芦城身边,估计我和他早就结婚了,哪能等到今天看他和别的女人成为夫妻!”
对面孙雨萌在谦恭的和长辈交谈,林嘉瑜看着她确实又讨厌不起来,不像看面前这个女人这般反感,但说到底她也嫉妒孙雨萌,她也不甘心,傅恩希算是倒霉,林嘉瑜的气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只听她轻描淡写,却又极其尖酸的道,“你说你这种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你还敢看她,直的盯着人家看,我要是你,早就有多远滚多远了——知不知道有多烦你,每次家里不小心说到你就立马让人打住,真是提都不想提你名字,你居然还有勇气在人家面前出现!”
“林嘉瑜你!”
“不要生气,真的不要生气。”
林嘉瑜手里拿着镶了水钻的手b,优雅,从容,高贵,她笑眯眯看着傅恩希气急败坏又不得发作的样子,心里特别痛快,“收起你那肮脏的心,连我都没办法让萧芦城回心转意,更何况是你这副贱坯子。”
林嘉瑜走近了她,双手缓缓伸到她前,她的指甲涂了亮甲油,也就显得那双手更漂亮了,她给傅恩希理了理工作服上的领结,啧啧道,“算起来你比我还大两岁吧,傅小,我三十岁了,都觉得自己老了,觉得自己不能和那孩子一较高下,瞧瞧你这脸,瞧瞧,鱼尾纹,法令纹……啧,平时缺钱做保养?我可记得萧芦城每个月都让人往你银行卡上打了钱呢,拿去干什么了?养孩子?噢对了,你们家个个嗜赌成,又把钱拿去赌了?”
“林嘉瑜你别太过分!”
“过分吗?”
林嘉瑜收回自己的手,干笑两声,“傅恩希,以我对你的了解,我太清楚你现在回来的目的。孩子大了,觉得能帮你讨回那个男人了?别做白日梦,萧芦城他心理洁癖,程孝正用过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再用?”
第77章精神好
眼看傅恩希气得用手捂着口了,林嘉瑜还不解气,笑得比刚才更灿烂了,“真的,你不年轻了,你要萧芦城走肾,你赢不了他老婆,你要他走心,你曾经又给他戴过绿帽子,别可劲儿折腾,别自取其辱!”
林嘉瑜说完,在傅恩希愠怒的眼神中满意的转身,朝着萧家老太太那边去了。
在傅恩希气得全身发抖的时候,孙雨萌回过头来看她。
四目相对,她看出孙雨萌眼里的复杂绪,可就那一小会儿,待林嘉瑜走过去,她拎着孙雨萌的胳膊,孙雨萌不得不将脑袋又转回去。
“,好一阵子不见了,您最近看起来可真神。”
林嘉瑜挽着孙雨萌的胳膊,倒也不是她和孙雨萌有多亲近,就是不愿孙雨萌转头去看那个恶心人的傅恩希。她挡在孙雨萌跟前,彻底隔断了孙雨萌的视线。
和萧老太太打招呼,老太太见了她倒是非常高兴,人是老了,心却通透得很。林嘉瑜和萧芦城掰了,老太太对先前这个准儿媳多少是有些亏欠的,觉得是萧芦城欠了她,萧家欠了她——当然,在面对林家的时候,老太太从不表现出她这点儿心蓉。
“这段时间身体很好,神自然就好。”
老太太伸手握着林嘉瑜的手,还和以前一样亲热,“嘉瑜,你可瘦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女孩子可不要太累着自己,身体垮了,挣再多钱也花不了啊。”
林嘉瑜心里热乎乎的,想起以前老太太把自己当成萧芦城老婆来对待,而现如今他却成了别人的丈夫,她不免眼眶发热。
“没事儿,现在行减肥呢。”
林嘉瑜说笑着,反手握了握老太太的手。
其实老太太看得明白她在想什么,这姑娘为人是强势了些,心却不坏,哪怕萧芦城跟她分手了,她也总是希望他过得好——视线扫过不远穿酒店制服的那个女人,老太太心绪复杂,看看林嘉瑜,再看看孙雨萌,轻轻的叹了口气。
“今天你一个人来的呀?”萧萌问林嘉瑜。
“没,我妈她刚来就去洗手间了,说是妆花了,去补一补。”
林嘉瑜看了下时间,母亲去洗手间已经去了二十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
她一直挽着孙雨萌,这让孙雨萌很不自在,可她却明白,林嘉瑜就是不想让她去看那个女人。
盖弥彰的意味那么明显,孙雨萌更加肯定了那晚上萧芦城衣服上的口红是谁的——
刚才和她匆匆一瞥就被拉走了,孙雨萌认得她,就是昨晚上和萧芦城在商场门口在一起的女人,孙雨萌假设了无数种她的身份,能让和林嘉瑜都没有好脸的人,除了那一个,还会有谁?
老太太说累了,坐下休息,萧萌陪着她,孙雨萌和林嘉瑜站得远了些。
“你说嘉瑜这是唱得哪一出啊,她不是应该很讨厌小薇吗,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亲热?”老太太问萧萌。
“我哪知道。”
萧萌耸耸肩,“孙雨萌毕竟是她学生呀,我觉得林嘉瑜不是那么小气的女人,我哥结婚了,她难过一阵子估计就恢复了吧,又不是没有男人追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忘记一段恋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
萧萌跟爱专家一样,一脸很有哲学的模样,老太太瞪着她冷笑,“听起来倒像这么回事,不过,萧萌,你是不是早恋了啊?”
萧萌汗,连连摆手,“冤枉啊,您看我是多么纯洁一姑娘啊,怎么会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没有就好,真要是早恋了,看你爸不打死你!”
“……”
此时林嘉瑜抓着孙雨萌的手松开了,她个子高,又穿着很高的高跟鞋,低头望着孙雨萌,“萧芦城没有陪你来?”
孙雨萌眨眨眼,没有回答她。
林嘉瑜淡淡一笑,“别这个样子,怨气这么重干什么,你俩都结婚了,我又不能跟你抢。”
“林老师,萧芦城在外面有女人。”
“……”
孙雨萌平静的说了这句话,林嘉瑜听着一怔,眼神有些闪烁,“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孙雨萌站的那个地方,轻轻一转头就能看到那边指挥现场工作人员的傅恩希,她望着那道忙碌的背影,她说,“那个人,她今天涂的唇膏颜我认得,因为那在萧芦城的衬衫上出现过。可能你会说,全世界颜相同的唇膏太多了,可我想说,就在昨晚,她和萧芦城在一起,我亲眼看见的。”
林嘉瑜几根修长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手拿b,孙雨萌注意到了,看她指关节都在发白,“林老师,我见过程孝正,程孝正说,萧芦城和那个叫做傅恩希的女人,他们有一个孩子,这是真的吗?”
孙雨萌的声音一直都是冷静自如的,没有一丁点的激动,林嘉瑜甚至有些佩服她变不惊的本事,也不知是不是跟萧芦城学来的。
林嘉瑜也望着傅恩希,久,她收回视线,“傅恩希是有个女儿这没错,并且那孩子也的的确确叫萧芦城是爸爸,我没有见过本人,只是她和萧芦城视频通话的时候见过几次。因为这个话题本身就很敏感,我也不敢贸然询问,怕他不高兴,所以,实际上我也拿不准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她看到孙雨萌的脸都变了,唇微微泛着白,赶紧解释道,“我都说了我不是很清楚,你也别这么快下定论。”
“都叫他爸爸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孙雨萌的绪终于显现出来,她双手攥着小拳头,极力控制自己的音调,声音虽然压低了,林嘉瑜却听得出她是愠怒的,“你警告过我的,是我妄自菲薄,是我不自量力……”
“喂孙雨萌,当时我就是逞一时之气,我瞎掰的啦。”
林嘉瑜觉得事有点严重,皱眉啧了一声,“要我的话我就宁愿相信那孩子不是萧芦城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做这么不靠谱的事。那孩子是在程孝正和傅恩希掰了之后傅恩希才怀上的,谁知道那是不是程孝正留给她的,你试着想一下,萧芦城那种人骄傲得要死,怎么可能吃回头草?还是程孝正嚼过的烂草根!”
孙雨萌垂着眼帘,心口微微上下起伏。
不由自主又拿眼睛去看傅恩希,越看就越不是滋味,她问林嘉瑜,“你应该恨我才对,为什么现在又跟我说这些,我和他有矛盾你不是该高兴吗?”
林嘉瑜冷冷的笑,“我是恨你,你把我这辈子唯一看上的男人都抢走了,我一年比一年老了,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下一个萧芦城。”
停顿片刻,她笑着倚在身后的罗马柱上,唇角的笑意颇为自嘲,“我啊,我人长得高,眼睛却没长那么高,井底之蛙似的,眼里就只看到萧芦城一个男人。你试过爱一个人爱得发疯吗?孙雨萌,那种感觉一辈子只有一次就够了……”
“林老师……”
“知道我多恨你吗?恨不得你死,试想过很多诅咒,却发现不管什么样的诅咒,即便哪天你真的死了,他萧芦城依然不会爱我。要爱,这三十年那么漫长的岁月里早就爱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她往孙雨萌身后瞧了瞧,笑着小声说,“一直盯着这儿,估计是怕我欺负了你。”
孙雨萌也往后看了一眼,果然,和萧萌坐在那个长沙发上,目不专睛的望着她和林嘉瑜。
“你肩上的那个是胎记么?”林嘉瑜注意到孙雨萌肩膀上那个印记。
“可能是吧,我妈说我一出生就有。”
孙雨萌的裹裙,肩膀露出来了,她自己一侧头就能看见。
“真好看。”
林嘉瑜说完,指了指卫生间方向,“我先过去找我妈,这么久没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孙雨萌点点头,“好。”
……
卫生间里,唐悦如一直背靠着洗手台失神。
她终于找到她的女儿了。
一进宴会厅就看到孙雨萌和萧家老太太在一起,今天这种场合比上次的演出更为正式,孙雨萌穿的那身儿礼服,刚好就露出了肩膀。
唐悦如从来没有一件事像今天这样激动过,她飞快地就往孙雨萌那边去,说是给老太太问好,其实也就是想把孙雨萌肩上那东西再一次看清楚。
错不了,就是她了。
当时她在医院,烧红了她的心形发簪烙在孩子身上的印子跟孙雨萌肩上的一模一样。当她终于彻底看清楚孙雨萌肩上的印子,当下眼眶就红了,她想笑,却更想哭,她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静一静,她闭上眼睛,往事如水朝她袭来。
“妈,你怎么还在这里?”
门突然被推开了,林嘉瑜提着礼服的裙摆走进来。
唐悦如满脸的泪,不想给女儿看见了,赶紧背过身去擦掉。
“妈?”林嘉瑜见她哭得双目通红,吓得心头一阵,赶紧过去扶住她,“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哭了?”
“没有哭……”
“还骗我!”
视线里母亲肩膀一直在抖,她在隐忍,林嘉瑜看着,却感觉到她濒临崩溃,“妈……”
“嘉瑜,妈找到你妹妹了。”
“……”
林嘉瑜全身僵硬站在原地,接着她便看着母亲双手捂住了脸,痛哭出声,“真找到她了啊,她就在我们身边呐……我可怜的孩子……”
“是谁?”林嘉瑜的声音微微发颤。
唐悦如只是捂着脸哭,不停的摇头,林嘉瑜扶着她的肩膀,然后将她拥在怀里,“妈,告诉我,谁是我妹妹。”
……
萧芦城来接找孙雨萌的时候,慈善募捐已经接近尾声。
在场全无数的名媛,女明星,从他来了开始,视线就没离开过他身上。
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萧芦城已经结婚了,之前还在好奇一直陪在萧老太太身边那个年轻女孩儿
是谁,直到萧芦城过去站在她跟前,两人旁若无人的四目相对——
孙雨萌并不知道他会来,因为萧萌说她哥最烦这种场合,说得好听是为中慈善事业尽一份力,其实说到底也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几个人是真的为了慈善而来?这是圈子里公认最好的相亲途径。
“大哥你居然来了,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啊。”
萧萌露出特夸张的表,然后他哥并没有理她,瞧着孙雨萌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他的眼睛一斜,视线落在孙雨萌的肩膀上,前。
脸非常难看,整个人站在那里,那股子抑郁的气场实在让人感到冷漠疏离。只听他低声对孙雨萌开口,“穿成这样谁允许的?”
孙雨萌冷冷道,“这是萌萌的衣服,我临时借来穿的。”
她看着他,正好看到他嘴角下方被她打的那一小团淤青,其实不是很显,可孙雨萌自己看着就觉得很刺眼。
“你自己家里没有吗?”他皱了眉,表严肃得有些吓人。
这是公众场合,那么多人在,孙雨萌也不便跟他争执,见他这种度,干脆就不说话了。
萧芦城握住她的手。
他的这个举动,众目睽睽下,无疑就是宣布他和孙雨萌的关系了。
如果这个时候孙雨萌都还从容淡定,那就真的是装的了。
“你干什么!”
孙雨萌低声吼他,想挣脱,好多人在身后窃窃私语,那些人都在议论她,说难怪她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原来是萧芦城的新欢啊。
新欢。
孙雨萌被这种字眼刺激到了。
可是萧芦城却在她耳边说,“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男人,你觉得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说明有些事是你想错了?”
孙雨萌:“你这是掩耳盗铃!”
“笑话,我爱找什么人就找什么人,爱找几个女人就找几个女人,只要我高兴,谁还敢阻止?”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孙雨萌,给你解释。”
……
露台外,傅恩希给底下的人交代完事之后就要会厅了。
她走到门口,刚一推开门就看到那边那对接受众人注目礼的男女。
虽然只是两道背影,她也能知道那是谁和谁。
傅恩希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往下沉,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萧芦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是他的妻子,他握着她的手,两人挨得很近,那样的亲密,她曾经也有过,是她自己亲手将他的真心碾成碎片再还给了他,这辈子,再也没有比这更后悔的事了。
一根拐杖挡在了她的面前,傅恩希一看,原来是萧家老太太。
满头银发,脸上长满了皱眉,她今年八十好几了,神很好,很时髦,画了红嘴唇,像那些爱漂亮的老太太一样,穿着时尚装,发型是赫本头,这样的老太太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傅恩希听萧芦城说过,他的,年轻的时候在军医院,几乎是人人都妄图追到的女人。
“。”傅恩希礼貌的叫她,谦虚的微微垂头。
“可别这么叫我,我怕我承受不起。”
老太太收回了拐杖,微微笑着,眯眼瞅着傅恩希,“回来了啊?好些年不见了,好像又长漂亮了不少?结婚了没有?瞧我这记,和芦城一样大的年纪,芦城成天忙事业的人也都有老婆了,你又怎么可能还单着?”
“……”
“都说了甭这样叫!我!啊!”
老太太将拐杖重重拄在地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型,“傅小,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那边,看到了没有,那是我大孙子的媳儿,年轻,懂事,也漂亮,我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也b括咱们萧家所有人。”
傅恩希点点头,似笑非笑瞅着老太太,“那又如何?”
“今天咱们是出门没烧香,不知道会在这酒店碰上你,我也就纳闷了,你跟孝正掰了以后不是消失了吗?这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你知不知道你跟死苍蝇一样叫人恶心呐?”
“,孙便您怎么骂,您再怎么骂,我也不会跟您生气。”
傅恩希笑着伸手去扶老太太,老太太要拿拐杖打开她的手,可她极有技巧的绕过了那根拐杖,稳稳的扶住老太太的肩膀,“因为我给你们萧家生了个孩子,您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这辈子跟你们萧家都是脱不了关系了。”
“你说什么?”老太太脸一变。
“我说,我和芦城生了个女儿。”
“你放屁!”
老太太动怒了,声音陡然抬高,吸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
傅恩希总是保持脸那抹微笑,小声说,“,好多人在看呢。”
她慢悠悠的摸出手机来,“您要是不信,我给您看照片吧——这就是您的孙女,瞧,她和芦城长得多像,眼睛,鼻子……你看他俩,就连笑起来都一模一样的表呢。”
老太太夺过手机仔仔细细的看,画面里,是萧芦城和那孩子在花园里,身后是一所房子,拍照的人是傅恩希无疑了,这样看来,这就很像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了。
“这……这不可能……”
老太太往后退了退,身后是墙,她靠在了墙上。
“怎么不可能?,您得接受现实,现在孩子也已经回来了,不如,改天我带过来给您瞧瞧?”
“你简直……简直太不要脸了!”
老太太指着她的脸,指尖都在颤,“芦城和孝正是兄弟,你、你怎么能够……”
脚下一阵虚浮,老太太感到天旋地转,她稳稳握着那根拐杖,眼见人就要倒下去了,傅恩希这才发现况不对劲。
她怎么就忘记了,上了年纪的人不能受刺激,万一有个心脏病就完蛋了!
“……”
“你走开!你这个下贱东西!”
傅恩希要去扶她,老太太嫌她脏,不肯让她碰,“我要去问我孙子,我去问他。”
她气急攻心,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走了,傅恩希真怕她今天在这里出了事,到时候追究责任她可是麻烦大了,再说,这老太太真有个三长两短,萧芦城还不找她拼命?
她回头叫来了两个工作人员扶稳了她,她要去找她孙子,就让她去吧。
与此同时,萧芦城和孙雨萌那边气氛正僵,工作人员扶着老太太过去之后,见她脸不对,萧芦城便问怎么回事。
老太太看了一眼孙雨萌,小声对萧芦城说,“你扶我到那边去坐。”
“您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我就先送您回去得了。”
“你给我闭嘴!”
拐杖狠狠落在他的背上,老太太使了很大力,萧芦城疼得挺直了腰身,孙雨萌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
“小薇你乖,在这等着,找芦城说点事。”
第78章教训
萧芦城今天来慈善募捐现场本就是全场焦点,再加上他一来就和那个根本没人认识的小女孩十指紧扣,这会儿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在这边。
老太太也不管他人的眼光,拉着大孙子就走。
萧芦城一个身高长的大男人,穿着挺括的西装,就这样被自家当个孩子拉着,这实在是很滑稽。
这会场说大是真的大,但这地方也没其他去,走得再远也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老太太把孙子拉到清净,四下张望一番,这才沉声问,“那个姓傅的是怎么回事?嗯?那个女人!”
“……”
萧芦城扬着眉梢,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您见她了?”
“人就在我面前,我想不见都不行啊!”
老太太扬起拐杖往那头指了指,萧芦城顺着看去,便看见傅恩希和酒店的工作人员在忙碌。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怎么就忘了,傅恩希她本来是就做酒店行业的,在这种地方见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她前阵子回来的,她母亲年纪大了,说是……”
“净跟我瞎说!”
老太太打断了他,“到底是因为家里人,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才回来,萧芦城你心里没个数?”
萧芦城一只手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您想说什么?”
“我就要你一句实话。”
老太太沉了沉气,尽量让自己平静,她问,“这些年你和她一直有联系?她和孝正吹了以后?”
“是。”
萧芦城点了头,看老太太气得伸手捂着口,赶紧上前去扶她,老太太怒吼,“你给我站那儿别动!”
“……”
“你对得起小薇吗?你要娶人家,又在外面拈花惹草,小薇今年才几岁呢,嫁给你本来就委屈了,你居然还三心两意……”
老太太气得不行了,呼吸越来越不顺,偏偏她又不要萧芦城扶她。
“居然跟我说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她极其愤怒的瞪着萧芦城,“我不知道是我听错了,还是那个下贱东西她说错了,要是你真和那种贱骨头有了孩子,以后你就别叫我!”
萧芦城闻言轻轻叹口气,淡淡道,“她这么和你说的?”
“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您累了,我送您回去休息……”
萧芦城不由分说就要去扶老太太,他的手刚碰到老太太的手腕子,嘭的一声,那拐杖再一次落在他背上。
“我不是你!”
老太太大喘着气,扶着墙已经站不稳了,抖着手伸向腕b,她要拿速效救心丸。
萧芦城表凝重的将老太太扶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声不吭的将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孙雨萌和萧萌已经跑过来了,孙雨萌手里端着一杯清水,她递到老太太嘴边,老太太喝了一口,稍微缓过气来,只见她死死攥着萧芦城的手,再一次问,“是不是真的!”
萧芦城没有回答她,她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简直要气死我啊……”
周围已经围拢来很多人,萧芦城看老太太上气不接下气,二话不说就将她抱起来。
穿过人群,萧芦城停下脚步,他看着站在他正对面的傅恩希。
孙雨萌就在萧芦城的身后,萧芦城止步的时候她也看见了傅恩希——三个人在这样的况下见面,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傅恩希和萧芦城对视,她看见他那冷漠的目光里带着阴狠冷绝,这个时候他得有多恨她呢?
孙雨萌则是眼神淡淡的瞧着傅恩希,现在这形,她已经不用多作怀疑,萧芦城在她那里的一切谎言都显得那样可笑和讽刺。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去医院啊!”
林嘉瑜从后面过来推了萧芦城一下,萧芦城最后看了一眼傅恩希,错开人群抱着老太太离开了会场。
孙雨萌经过傅恩希身边的时候,她再一次站住。
傅恩希望着她笑了笑,叫她,“萧太太,有什么事吗?”
“你对说了什么?”孙雨萌问她。
“噢,”
傅恩希缓缓转过身来,面对孙雨萌,笑道,“我就给她看了孩子的照片,我和芦城的女儿,已经十一岁了,萧太太,你想不想认识一下我们的女儿?”
孙雨萌似乎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像失了魂,她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失陪。”
孙雨萌好不容易开了口,却感觉到自己的狈,她匆匆离开了这地方,身后灯光明旖旎,背着光,孙雨萌出现了幻觉……身后的人好像都在笑,在笑她无知,笑她愚,那无形的笑声久久回在她的耳边。
地下车库,萧芦城把老太太安置在后排,萧萌照顾着。
萧萌见孙雨萌还没来,而大哥已经要开车了,她说,“等等小嫂嫂啊。”
“这个样子等不了了。”
林嘉瑜系上安全带,催萧芦城赶紧开车。
这个时候电梯到了,孙雨萌急急跑出来,萧萌朝她喊,“你快点呀。”
孙雨萌上了车,关上车门,整个人仿佛于游离状。
林嘉瑜是看到她站在傅恩希身边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看样子孙雨萌受的刺激不小。
车子疾驰在上,萧芦城面无表的开着车,一眼都没有看身后的孙雨萌,目视前方。
孙雨萌却一直盯着他,她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端倪,是她高估了自己,萧芦城藏得那么深,哪是一个表一个眼神就能出卖自己的。
到了医院,先把老太太送到了急救室。
萧萌给爸妈打了电话,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人,问怎么回事,老太太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休克!
也就只有孙雨萌和林嘉瑜心知肚明,那分明就是气的。
萧萌年纪小,孩子单纯,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大哥来接小嫂嫂,后来被拉过去问话,不知道大哥说了什么,然后说,你简直要气死我……然后就晕过去了。”
萧芦城双手兜面无表站在那里,每个人都瞧着他,他却没有任何回应。
秦珮雯低声问孙雨萌,“发生什么事了?”
孙雨萌摇头,她又问林嘉瑜,“嘉瑜,当时你也在,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林嘉瑜沉默片刻,这才说,“傅恩希回来了。”
秦珮雯愣了愣,然后条件反射的看孙雨萌,孙雨萌无动于衷的站着,目光在萧芦城身上。
“老太太见了她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啊,说到底那也是个不相干的人。”
秦珮雯叹气,转头看了一眼她儿子,萧芦城完全就没有要与人交的意。
没多久老太太被推出来了,已经醒了过来,着氧气,见了他们家老太爷就伸手去握着。
萧守望爱自己媳儿爱到心坎上,明年就是结婚六十周年纪念日,所谓的钻石婚。他都想好了,要和老太太去拍婚纱照来着。
“你别吓我,年纪大了,经不起你吓。”老太爷眼睛通红,紧紧抓着老太太的手。
“你别怕,我还死不了。”
老太太反过来安他,视线扫到这会儿正看着她的大孙子,差点又气不顺,“我不要见那个没有廉耻心的混账东西,让他滚!”
“……”
萧栋夫知道是自己儿子惹到了老太太,却一句好话都不敢替他说,萧栋低声对萧芦城说,“要不你先回去。”
萧芦城走到老太太面前,弯腰,看了老太太一阵,然后伸手捻开她额上银白的发丝,“,您平安无事就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
老太太固执的,一眼都不看他。
他笑了笑,缓缓直起身子。
走到孙雨萌面前,他停了停脚,看了她一眼,末了什么都没再说,悄然离开。
老太太被推着去病房了,林嘉瑜瞧着走了不远的萧芦城,对孙雨萌说,“这里这么多人照顾,你跟芦城走吧,现在他一定很需要你。”
孙雨萌低着眼帘,“在我有信心要和他开始的时候,你诸多鄙夷,现在我觉得希望在一点一点的碎裂,你却要我迎难而上——林老师,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林嘉瑜看着眼前这女孩儿,她长得那么漂亮,是自己眼瞎了才没发现她眉眼里那么明显的有母亲的影子。
孙雨萌她说得很对,林嘉瑜也认为自己是个矛盾的人,不过那又如何,她本来,也就从来没有得到过萧芦城。
“快去吧,说不定他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林嘉瑜拍拍孙雨萌的肩膀,然后转身去了老太太的病房。
萧家老太太待她像自己亲孙女,这让从未感受过爷爷疼爱的林嘉瑜一度觉得幸福,林家长辈重男轻女这不是什么秘密,林嘉瑜在那种家庭里出生,其实在爷爷过世之前,她的生活都是极其压抑的。
现在想来,当孙雨萌没能留在林家,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是每个女孩儿都有林嘉瑜那种韧——爷爷越是不喜欢她,让自己变强大的决心也就越坚定。
林嘉瑜有这种想法,那是她忽视了孙雨萌身上跟她躺着相同的血液,她并不知道,其实孙雨萌也是一根顽强的杂草。
……
萧芦城在车库里抽烟,这是第三根。
他抽得很急,吸进了肺里,突然就咳嗽起来,咳得厉害,他在车里找到一瓶水纯净水,赶紧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等他擦干嘴角的水渍,眼睛看向前方,这才看见孙雨萌站在那里。
隔着不远的距离,他烟雾缭绕间,他注视着自己喜欢的女人。
今天她很漂亮,穿着黑小礼服,露是露了点,但现在她就在他一个人的目光里,他这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她,像是在欣赏梵高笔下的画。
他抖落了烟灰,打开车门,朝孙雨萌走过去。
两人面对面站着,他指尖夹着烟,一高一矮两道影子,在这安静却压抑的地下停车场,彼此的呼吸明明那么近,可孙雨萌觉得和他中间隔着千山万水。
“下次不要穿成这样,别的男人看你,我会不高兴。”
他空着的那只手,整理着孙雨萌的领口,把衣服稍稍往上拉了一些,前的沟壑便掩盖住了。
孙雨萌拉开了他的手。
他低声笑笑,最后抽了口烟,将烟头扔在了脚下。
孙雨萌近在眼前,他轻轻一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这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在这个男人的身体里来回动,他渴望着孙雨萌柔软的躯体,抱了她,也就忍不住的想要触碰她。
大手沿着她的背脊往下,揉她的臀,倒也不是为了解自己的渴,而是宣示主权,这是他的女人,他想要怎样的亲密就怎样亲密。
末了他双手扣在她的腰后,低头在她脖子里深深吸了一口,薄唇摩挲着她的肌肤,喃喃低语,“我老婆真好闻……”
“去车上,我们聊聊。”
孙雨萌也抱着他,小手隔着他衬衫的布料贴在他的腰上,她开了口,萧芦城便点头,“好。”
……
车里放着轻缓的音乐,两人各自坐着,坐了很久也没人主动说话,似是在酝酿着什么。
萧芦城渴了,拧开瓶子喝水,喝过了将瓶子拿到孙雨萌嘴边,孙雨萌摇头,说,“不渴。”
说完又不知怎么回事,接过来喝了两口。
萧芦城一直望着她。
外面间或有人有车经过,萧芦城今天开的玛莎,车标总能吸引别人的眼光,这让他很不自在。
他对孙雨萌说,“找个别的地方吧,这儿空气不是很好。”
“几句话说完,我想上去看。”
孙雨萌转身对着他,正巧那头有车开过,车灯晃到了孙雨萌的眼睛,她赶紧伸手捂住。
“都说了这里不方便。”
萧芦城锁了车,凑过去把安全带给她系上,不再多说,将车子开了出去。
“去哪里?”孙雨萌问他。
“你想去哪里?”
“海边吧,那里空气好。”
孙雨萌说完,萧芦城扭头看她,总觉得她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地下停车场空气不好这话他说错了?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码头。
孙雨萌下了车去,赤脚走在沙滩上,里的海风吹在她身上,她正觉得冷,身后的人已经把外披在了她身上。
“上次那口红,其实是她的吧。”孙雨萌轻描淡写说着,缓缓往前走。
小脚浸泡在海水里倒是舒适惬意,她完全没想过这样很容易着凉。
萧芦城的手牵住了她,和她一起走在海水浸透的砂石里,任由裤脚湿透。
“是她的。”他说。
“你们俩还在一起?”
“孙雨萌,我只有你一个人。”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孙雨萌的双手被他握住,他问,“现在开始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信吗?”
她叫他的名字,摇头,“萧芦城,真真假假我都分不清了,我也想象之前那样相信你,可我觉得那是自欺欺人。”
“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那孩子呢?叫你爸爸的那个孩子,你如何解释?”
“程孝正的。”
“……”
孙雨萌一眨不眨的瞅着他,表没有任何b动,久,她抽回自己的手走在了前面。
萧芦城跟在她身后。
远几盏渔火,忽明忽暗,风吹起的涟漪忽隐忽现。海平面没有尽头,高高挂着的上弦月,缺掉的那一半,就像感里的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