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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只能选一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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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欺负你了?”白轻水盯着她凸起的小腹,忽然问道。

    步天音抿唇:“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之间走到这一步,其实谁也怪不了。”

    早在东壤王宫的时候,她误以为自己有了孩子,那时候一心想着的就是如果真的有了,那么她的一切计划都会有变动,她会把她和云长歌的宝宝放在第一位。

    可是现在呢?

    云长歌他把宝宝至于何种地位,把她又放到何种地位了?

    他对他母亲好是孝道,对裴湄呢,叫做初恋?这让她情何以堪?

    白轻水的伤还未痊愈,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而美艳,眉线之间少了之前的锋棱尖锐,多了一份难得的和谐,他沉眉道:“你不开心,我带你离开可好?”

    “小白师父,这世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只是我需要时间。”

    “多久?”

    “我也……不清楚,但是尽快了。”

    明明想离开,可是她他妈的居然又贪恋能够留在云长歌身边的日子。

    她对花清越可以那般决绝,可是对云长歌却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戏台上,一场长亭送别演罢,步天音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开口说道:“师父,现在望天楼里的那个冒牌货,怎么样?”

    白轻水闻言面色微变,她要是不说,他倒还真是忘了。

    在金碧她的家里,还有一个顶着她的脸她的身份生活的冒牌货。想到这里,白轻水眼底闪过一丝杀气,冷笑道:“我去杀了她。”

    “……”步天音怔了一下,扑哧一声笑出来,连忙阻拦道:“还是别了吧。”

    “你不舍得?”

    “……”她怎么会不舍得,只是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她眸间灵动一闪,笑道:“她既然有胆冒充我,就留着给我亲自处理不是才更有趣么。”

    她才不管那个女人的背后是不是云长歌,她就是不喜欢有人顶替自己的身份。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喜欢别人用她的身份活着。

    白轻水踌躇了一下,颌首道:“也罢。”

    步天音放下心来,问道:“小白师父,最近是不是没什么事情?”

    “你有事找我?”

    “想拜托师父一件小事。”

    “小事?”白轻水睨着眼睛看她,“多小?”

    白轻水一直没有表现出异样,就说明周围的情况是安全的,步天音凑了过去,附在他耳边,缓缓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他听。

    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是傍晚,进来的时候步天音都觉得路上遇到的丫鬟和仆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清莲居。

    外面跪了一众侍女,步天音立刻觉得事情不对头,加快了脚步,孰料反而越往里走人越是稀少,等到卧室外的时候已经是空无一人。

    搞什么?

    她推门进去,屋子里没有亮灯,漆黑一片,她摸出火折子刚要给灯点上,却有一只更快的手按住了她的手,随后她整个人便被拖进了一个怀抱里。

    ——那人身上,那种熟悉的、天下无双的异香。可此时此刻,异香中还掺杂着一丝酒气。

    云长歌喜欢美酒她是知道的,可是,她觉得今天他应该是喝多了。

    云长歌会喝多。。。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黑暗中,云长歌抱着她,力道有些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也知道跟一个平时基本上不会醉却喝醉了的人不能来硬的,于是她好话好说道:“长歌,放开我,喘不过气来了。”

    云长歌像个固执的孩子一样,闻言不仅不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步天音想起这个人昨天还抱过别的女人,这怀抱裴湄也没有少待过吧?不由得一阵恶心,她以为自己只是想到了云长歌拉过裴湄抱在怀中的情景恶心,却没有料到自己是真的要吐了,云长歌的手臂一松,她冲出门便吐了起来。

    屋里的灯光缓缓亮起来。

    回屋去的时候,云长歌正坐在桌边倒茶,轻白的长袖微微挽起,动作优雅细腻,如若不是他眼底那一抹浅淡的醉意,谁又能看得出他喝醉了呢?

    毕竟不是谁都能在醉酒后不耍酒疯,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不同吧。

    步天音坐到他身边,云长歌将茶杯推到她面前,青翠的茶叶漂浮在水面上,淡黄色发绿的新水看起来无比的诱人。步天音涮了口,云长歌再次给她倒了一杯水。

    他就这么看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窗外,一声虫鸣。

    忽然,云长歌伸手将步天音抱在怀里,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没有想到却真的让她给挣脱开了,她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云长歌在试探她?

    可是,他在试探她什么?

    “怎么,你不想让我碰你?”云长歌轻轻一笑,双眸深邃的锁在她身上,脸上的神情有些缥缈。“我碰你让你觉得恶心,那么谁来,你不会觉得恶心?是暗下陪你在东壤然后乔装与你离开的韦欢,还是你今天见过的白轻水?嗯?小步,你告诉我,是不是他与你在东壤的王宫里有了情意。”

    闻言步天音的脸色霎时变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云长歌。

    她出去见了小白师父一事,他竟然是知道的!

    眸中迅速的闪过震惊,这真的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出去的时候分明没有人跟着她的,她虽然探不出来别人的气息,但是她眼力还在,不会探但是可以看,她并没有发觉有尾巴盯着。

    还有,最可怕的是,她在东壤的事情,竟然也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么?

    那个时候他突然一言不发的离开,还留下了两个人的定情信物,她以为他是不要她的。但转念一想,或许他有苦衷呢?原来他竟然还在随时知道她发生的一切!

    那他,知不知道她为了一份止战文书替北野望引出寒毒,然后自己身上也沾染了寒毒?

    他知不知道,她做这些一切,不仅为了步家,更是为了他们的将来?

    若然他是知道的话,又为何要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留在这里,对孩子的态度模糊,对她更是,还牵扯出了裴湄那个该死不死的女人。

    步天音呆呆的望着地面,并没有开口否认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云长歌淡淡开口,语气却带着几分讥诮:“你答应过我,欠债还钱,还不上钱就还人;你说过,这天下人欺负你步天音不行,欺负我云长歌更不行。你说过红豆生南国,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爱我,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步天音本不想理会他的,他喝多了说了些什么她都不会在意,就等着他自己说够了,说烦了,离开就罢。可是他说了些什么鬼,哪有他这样口口声声扭曲事实的?

    再也顾不得其他,步天音生硬的开了口:“我是说过……但那完全是建立在我们互相信任的基础上,我完完全全的信任你,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但是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你凡事隐瞒我,你对孩子又是什么态度?云长歌,你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没有觉得不公平么?”

    “公平?”云长歌冷笑一声,“这世间哪来公平可言?唯有强者,才能够制定公平的准则。”

    步天音沉默。

    她虽然在气头上,可他说的话也不完全没有道理。无论在哪里,古代也好现代也罢,全部都是弱肉强食。

    物竞天择,适者才能生存。

    那么,今天她就要跟他摊牌了么。

    步天音安静的低下头,水眸中闪过一丝失望,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要完了。

    云长歌的一味隐瞒,她的一味牵强附会,竟然都不能挽回什么。

    “又不说话了。”云长歌冷冷的开口,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他不喜欢她沉默,她一旦沉默,他就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猜不透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她在想别的男人,想那个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她是算计不过他,但是她的小聪明,却永远让他意想不到。他不喜欢这种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外的事情。

    云长歌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脸上有过一瞬的犹豫,但他还是将步天音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她离开椅子的一刹那,旁边的一张桌子以及她刚刚坐着的椅子全部被劈成了碎片。

    步天音的唇有些讥诮的勾起,他这是什么意思,杀鸡给猴看吗?意思是她如果再忤逆他,下场就如同这一地的狼藉吗?

    “不可理喻。”沉默了良久的步天音突然开口,却是说了一句让云长歌的脸色瞬间阴沉的话。

    “小步,什么意思?”

    “我说你不可理喻。”步天音凄然一笑,谁能想到,曾经无比甜蜜的他们能轮到这这般针锋相对的田地?

    果然啊,无论在这里,帅哥和美女,两个人颜值都高的组合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就像二十一世纪的大街上,多半都是帅哥伴丑女,美女配挫男的。

    “你以为昨天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么?你跟裴湄做了些什么,你好意思站在这里质问我?我扪心自问跟小白师父清清白白,连他的手都没有碰过,你呢,你恐怕不仅拉过人家裴湄的手,抱过人家的腰,你们还做过一些什么?云长歌,我的太子殿下,裴湄是你的初恋么,初恋回到自己身边的感觉怎么样?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跟孩子是你的拖累对吧?那好,不用你多言,我现在就走,带着孩子离开你的世界。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