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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音从来都是自己开小灶单独吃饭的,除了逢年过节家里要一起聚餐。
阁楼上,步天音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
吃是一方面,夸云长歌是另一方面。
云长歌拿起桌上的丝帕去擦她嘴角的油光,说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暂时的最后一次。”
“为什么?”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步天音知道他指的是他给她做饭吃这件事,她当然不会同意。这厮做饭这么好吃,她怎么会放过?“你不做我就不吃饭了。”
“那你就饿死吧。”云长歌毫不留情的说道。
步天音微微一愣,放下碗筷,不满道:“云长歌,你对我就不能好点吗?”
云长歌忽而笑道:“我对你已经足够好了。”
步天音仔细一想,忽然觉得他说的也蛮有道理的。
抓狂的挠了挠头发,天啊,她到底跟了一个什么样儿的男人?
云长歌这种人如果搁现代,一定属于那种女票一大早去医院排队挂号而他老人家自己在被窝里躺着睡大觉的那种男票。
沉默了片刻,步天音垂头丧气的道:“云大神,您打算何时终止对小女子的残害?”
云长歌见她这副模样好笑道:“成亲之后。”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步天音翻了个白眼。
这种事情是能着急的么?
他们目前的状态就连在众人面前公开都是没有办法的,她四叔最近转型了对她各种支持,可也不能保证他不会翻脸啊。再说她爹也极有可能气出心脏病。还有东皇,太子,甚至所有不想让他们在一起的人都会蠢蠢欲动。
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在这样一个不纯洁的世界里,想谈一场纯粹的恋爱真是难上加难。
好在,她恋爱的对方是云长歌,迫不得已她hold不住的时候,还可以仰仗他。
步天音脸上就写着“不可能”三个字,至少是近期不可能。
云长歌脸上的笑意淡去,从容道:“或者直接洞房也可以。”
“也不可以,如果我一不小心怀孕了呢?”步天音回答的漫不经心,也根本没有走心,只以为云长歌在跟她开玩笑。
谁知道云长歌竟然认真说道:“生下来,我养得起。”
步天音张大的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鸡蛋,说这话的时候,云长歌不知何时竟然已经靠了过来,悄无声息的。
腰肢被他握住,云长歌在她耳边笑道:“不是你说的么,要给我生个孩子。”
“可我也没有说是现在。”步天音以云长歌居高临下的姿势回抱住他,头埋在他怀里,低低说道:“你也知道花清越是横在我心里的一根刺,这根刺拔也疼,不拔也疼。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拔掉的话只是疼一时,不拔的话就要疼一辈子。我们之间的恩怨不了,我没有办法全心全意跟你在一起。云长歌,你谋朝篡位吧!这样我既可以报仇,又可以帮助你成就大业!”
云长歌轻轻推开她,即使她说的这番话十足十的大逆不道,他眼中都并未露出任何讶异的神色。他半晌没有说话,步天音有些纳闷儿了,不对劲啊,这货之前不是在她面前言语丝毫不忌惮,分分钟表现出一颗要谋朝篡位的热切之心吗?
他的心或许不野,反而还如云朵一般温柔,但是谋朝篡位的意思总是有的。
不然一个邻国质子,何以对金碧的局势这么了解?听云楚说,他对金碧的人口也是相当的了解。要说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他有心篡位的证据,那她步天音这么多年的电视剧和小说算是白看了。
“他不死,你就没有办法全心全意与我一起?”云长歌面无表情的问她,语气淡淡,听不出怒意。
步天音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人承包了全金碧的醋坛子吧?
“他死不死都要输在我手里。”步天音轻柔的语气变得凌厉。“我前世是人是狗分不清,为他付出那么多,如今,我一定要让他把欠我的全部还回来。你别这么看我,云长歌,别告诉我你没有一颗谋朝篡位的心,这样我会鄙视你的。”
后面一句,不知不觉间已经换了柔和的语气,像房间四角的夜明珠,温泽四方。
云长歌没有回答她,握住她手的手稍稍加大了力度,眸间似有繁花盛开,妖冶无比。唇边,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如你所说,质子做到云长歌这样,如何能没有野心?只是云长歌的野心在途中遇到了一场意外,有个人意外的闯了进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瞧,一般小说里男主爱上女主之后都会颇为感慨的对女主说这样的话,步天音听了想笑,强忍着没笑出来,癖笑着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再为你铺一局大棋吧!”
云长歌轻笑出声,长衣墨发,清明如月,像是海里走出来的美丽妖精。
步天音对他这副迷死人的面孔越看越喜欢,口中却不肯夸赞,只是贬道:“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妖。凑近点,让本小姐闻闻这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香味儿。”
“女儿家家的,说话注意。”云长歌如是说着,却是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揽入怀中,低笑道:“大小姐这样闻着可方便?”
步天音一窘,心里很开心,却嘴硬道:“不方便,撞到鼻子了。”
云长歌松开她,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步天音脑中灵光一闪而过,突然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云长歌与她并肩立于窗边,半支开的窗子外有几队护院拿着火把巡逻而过。步天音关上窗子,不去看云长歌清淡却充满暖意的眼神,轻声开口唱道:
“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别,
眼泪再苦再咸有你安慰就是晴天。
靠的再近再贴少了拥抱就算太远,
全世界只对你有感觉。
玩的再疯再野你瞪一眼我就收敛,
马路再宽再远只要你牵就很安全。
我会又乖又黏温柔体贴绝不敷衍,
我只对你有感觉……”
云长歌,一首《只对你有感觉》,送给此时此刻的我们。
我不能确定自己是何时爱上的你。
也许是那天清晨风雪中你身姿惊艳划过心间;
也许是你坐在身边和我抚琴合奏时琴音的轻柔;
也许是在我不相信你的时候,你却肆无忌惮的跟我说话聊天;
也许是……雪夜初见天人一般的好心公子微笑晏晏,绝世倾城。
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像她从沈王府出来差点被冻死,他却伸手救了她,还借了她十万两救急的银子;韦府夜宴,他从不在外人面前出手,却第一次为了救她白衣划破夜色。他是个从不管别人闲事的人,却在她的要求下救了南织;去明都的路上,他细心的给她备好晕车药……
一次又一次虽然腹黑却实则关怀备至的呵护,她要是再不明白他的真心,就是真的傻了。
慢慢的,有词的歌曲变成悠然的小调儿,云长歌“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步天音。
步天音被他看得有些紧张,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别看了,我卖艺不卖身,陪吃不陪睡。虽然我唱歌好听人又美的惨绝人寰,你……”
“步天音。”云长歌微笑着打断她。
“嗯?”她洗耳恭听的样子。
云长歌揶揄她:“你知道脸皮多少钱一斤吗?”
步天音连连点头,深表理解:“这个得分谁的,如果是我,大概是无价。”
“——所以你也知道自己脸皮厚?”
“知道又如何?这世上有许多事是你知道但是却无法改变的。”步天音朝他古怪的挤挤眼睛,坐到了一边的榻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云长歌原地站着不动,步天音没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只是摸着自己那微微鼓起的肚皮,吃饱喝足后感叹道:“云长歌,你我彼此彼此,你觉得我脸皮厚,难道不知自己也不是个薄脸儿的人么?”
云长歌凝视着她,微微笑起来:“所以我们天生一对。”
步天音嘴角抽了抽:“看着你的笑意,我怎么有一种掉入火坑里的感觉?”
“你怕什么?”云长歌靠步过来,眼中尽是和柔温顺。他俯身靠近,声音轻轻,却仿佛在发誓一样认真坚定:“就算是火坑,我在,你又何惧?”
步天音错开与他相接的目光,声音不自觉也放柔了许多:“我从来都是一个独立自强的女人,前世我愿意为了……他赴汤蹈火,却换来了一场不值得。我不愿活在过去,我也无法拒绝你这种毒药一样令我迷惑的人。但是云长歌,你不能让我太过依赖,我怕有一天……”
她的目光闪了闪,她没有说出花清越的名字,云长歌这般智慧,几乎她想到的他都会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的事情有些长远,他们才刚刚开始,可她却想到了结束。
人生在世,总会有相识,相知,相聚,离别。曾经的轰轰烈烈会成为平淡的过往,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也会随着时间而被治愈。
云长歌只是静静的听着,等她说下去。
良久,步天音伸手去牵他的手,这只美丽的手虽然凉凉的没有温度,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红唇轻咬:“我怕有一天我们会因为某件事情分开,但是那时候请你一定要记住,来日方长,可待聚首。”
步天音说情话的时候从来不会带着酸溜溜的感觉让人难受,反而就是清爽中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坚定让他沉醉。也许那些并不能叫做情话,可在他心里就是挥之不去,每一个字都被清晰的记住。她亦不会为此感到难为情,因为情之所至,所有的情感都是发自内心的真挚。
然而他也清楚的明白,他们之间隔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所以她会说,长歌,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请你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我们仍然会披荆斩棘,天涯重聚。
云长歌看着步天音霸道的说:“以后这歌不许唱给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