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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恣浑身如电击一般,酥麻了一分钟,黑眸沉沉地望向唐晚轻。
很好,很好!
现在知道,要吃就向人示好!
而且,这示好的手段,他真是喜欢!
唐晚轻的身高不够,容恣又近一九零,踮起脚尖的唐晚轻,也就能够到他下巴。
容恣将头微倾,偏下来一些儿。
唐晚轻一脸茫然无知地看向容恣。
容恣叹了口气,伸手将人轻松举高半截,好看的唇型往前一凑,扎扎实实就将某人的小嘴吃了个正着…….
啪唧啪唧……
某人气喘吁吁地将人满脸通红的小女人放下,然后决定做南饼。
如果不找点事情来分散注意力的话,他应该控制不住自己。
唐晚轻小脸通红通红的,整个人晕迷晕迷的。
容恣把她放在一边儿,她便乖乖巧巧坐在那里。
等吃。
这种感觉,让容恣觉得很舒服。
电话通知了某人,准备各种食材之后,容恣就开始做南饼的。
送食材的,是长期为唐晚轻和容恣提供餐饮服务的酒店。
容恣一个电话过去,让酒店厨房把这些东西打包好,服务生送上门,就轻松搞定了。
然后,你就可以看到,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流理案前,认真地揉着面团,各种揉,各种捏。
姿势熟练,根本就不像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
是的,他是从来没有进过厨房,只进过饼坊。
面团揉熟之后,加入上好的茶油,继续。
直到面软如棉,面韧如丝。
然后,才是切料做陷,调味,包皮。
最后蒸锅开火。
等容恣将所有面团都包完,唐晚轻已经无聊地吃掉了一个火果,正准备吃第二个。
为了做南饼,现在屋里还特别添置了一排小蒸笼,都是竹蒸笼。
一个放五块饼,再加竹蒸笼一个一个码上,上火热水蒸。
半小时,就可以开笼吃。
还只是闻到南饼的茶香和肉香味儿,唐晚轻就不停地望着厨房的方向,吞口水。
面团里加了上好的茶油,茶油的清香混合着陷料独有的香味儿,还真让人食指大开。
容恣看着唐晚轻这馋嘴的小模样,真是爱死了。
他心满意足地将唐晚轻圈在怀里,时不时偷个香儿。
半小时后,待南饼一熟。
容恣看看时间,去起笼。
唐晚轻屁颠屁颠跟在背后,容恣刚起笼,她伸手就要去抓。
容恣适时扣住她的手。
这刚起笼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热的。
唐晚轻撅嘴看向容恣,对他表示不满。
容恣笑了笑,将脸凑过去。
唐晚轻不高兴地拿嘴碰了碰他的脸。
容恣这才取筷夹出一个,慢悠悠又柔情无限地说:“烫。”
可唐晚轻还是不高兴。
容恣吹了吹,示意唐晚轻张开嘴。
唐晚轻见能吃了,立马张嘴,就像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儿。
容恣却歪着嘴,将南饼送进了自己嘴里。
唐晚轻看到的时候,登时就不乐了!
伸手就要来抢。
容恣比唐晚轻要快一步,扣住她抢饼的小手,嘴里叼着渐渐放凉的南饼,弯头往唐晚轻嘴里一送。
唐晚轻见食物过来了,狠狠一咬儿,吃下大半块。
容恣见她争食的模样,笑眯眯地问:“好吃吗?”
唐晚轻猛点头,美味在口,已经不计较你刚刚逗我啦!
容恣满意地笑出了声儿:“没你好吃。”
唐晚轻愣愣,没听懂。
听懂的时候,小脸已经红得跟煮熟的小龙虾一样儿,不能见人了。
如果许行要是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说,容哥,你这么会撩,真的好吗?
闷骚之后,就是狂撩。
好吧,容哥你的内心这么狂野,别说嫂子受不住,就是俺位也受不住啊!
——
容厉被魏书带回自己的公寓,现在许行跟他搭伙住在一起。
魏书带着容厉回来,还真让许行吓了一跳。
他把容厉拎去书房,写什么不存在的作业。
第一句话就问:“你怎么把这祖宗带过来了?现在的情况多复杂,你是不是嫌不够乱啊?”
“我也不想啊。是这小子,自己跑来的。容哥跟嫂子正过着二人世界。再说,嫂子马上就要生了,容哥哪有心思管他啊。我不带他回来,谁管他啊?”魏书一脸冤枉,他也很无奈。
“行吧,你赢了!那你负责看他!别惹出什么收拾不了的烂摊子!”许行对着魏书道。
“他最怕你,这事儿,还是得你来管!你才能管得住他。”魏书道。
许行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说完便拿着笔记本起身,魏书忙问:“你去干嘛?”
“出门,我去看看姓姚的。”许行道。
魏书叹了口气,留下他一个对付熊孩子,他认了!
两人的对话,早被躲在书房里的容厉听去了。
他攥紧了拳头,小表情,很阴沉。
——
许行去姚瑶的公寓看姚瑶。
开门的还是王阿姨,自从得知姚瑶怀孕之后,王阿姨已经有意识地在给姚瑶补身子。
新来的心理医生,专业素养还是不错的,三两个月下来,姚瑶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
慢慢也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实。
可是,她似乎还是不敢面对许行魏书这些人。
每次,都是直接让人离开。
大家都不知道,姚瑶是怎么想的。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到了开年的三月,她已经有四个多月的孩子。
肚子已经显形了,就算她一再要求王阿姨从给她盖上几床被子,可也还是十分明显。
陪她聊天的心理医生说,她还处于一个过度期。即便理智上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实,可心里还是下意识的排斥。
就是因为这个复杂的心态,她一直没有对这孩子的去留表态。
无奈之下,许行和魏书,包括王阿姨都只能依着她现在的情绪,好好照料着。
“许先生来了?姚小姐醒了,在屋里看书。”许行一进来,王阿姨就主动说起姚瑶的情况。
“我知道了,谢谢王阿姨。”许行道。
推开门,依着自己的习惯,给姚瑶买了一大束玫瑰。
“你怎么来了?”姚瑶的语气还是不大好,不善又充满敌意。
许行没有立即就搭理她,先是找了一个花瓶将玫瑰插上,插好之后,才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姓姚的,我就是来问问你想好了没有?”许行开门见山门。
直接,但同时也有一些可贵之处。
他从来没有因为姚瑶遭遇那事儿之后,把她看低,反而以一种再平常不过的态度对待她。
除了补偿的方式让人接受不了,态度恶劣,却反而没有造作。
姚瑶冷笑了一声儿,明知故问:“想好什么了?”
“想好什么?姓姚的,你特么少给老子装傻啊?老子问了你这么多次!你没想清楚就算了,还问我想什么?”许行冷脸回击过去。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嫁人是吧?”姚瑶故意长长地哦了一声儿,带着讽刺。
“你不敢?”
“我是不敢啊。我干嘛要嫁给你?”姚瑶轻哼。
“你干嘛要嫁给我?你特么肚子大了?你不知道?这孩子生下来,总要一个父亲吧?姓姚的,你特么打底在想什么?”许行拿手,拍了拍卧室的化妆柜,气哄哄地问。
“关你什么事!出去!滚出去!”
“每次看到你,我就心情不好!滚!”
一言不合,姚瑶就叫许行离开。
许行伸手朝姚瑶的方向,点了点:“行,你赢了!老子走!”
啪!
跟这三个月来的任何一次一样儿,许行说不通就摔门而去。
许行一离开,姚瑶就像花光了所有力气一样儿,摊在床上。
她的视线不敢下垂落在自己鼓起的肚皮上,每次跟许行说到这事儿,她就感觉许行就像一管针,能抽掉她所有伪装的坚强似的。
王阿姨见许行又跟往常一样,气冲冲地离开,就推门进来作劝:“姚小姐啊,我看这许先生对你也是挺好的。你们有什么话儿,就不能好好说了?都是为你好的事啊。”
“王姨,你不懂。”姚瑶涩然道。
“唉!我是不懂,不过,我看得出来,这许先生是真心为你好啊。还有魏先生,每个星期都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能交到这样的朋友,还真是不错哩!”王阿姨感慨。
是啊,就是因为交到了好朋友,然后,自己的这一生,都被毁了。
巨大的折转就是因为交到了好朋友啊!
她在心底冷哼。
“常言道,由命不由人。有些事情,发生了,那是命。就算现在不发生,早晚也要发生。所以,姚小姐啊,凡事看开一点儿。”王阿姨苦心劝道。
“命?我的命,就是被人践踏?”姚瑶冷然反问。
王阿姨还真被梗住了。
顿了顿,王阿姨又道:“姚小姐,这世上的苦难多了去了。我妈常说,人来到这个世界是受罪的。受完这些罪,以后就好了。我虽然不知道,姚小姐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就问你一句,这件事情,起初你后悔过吗?”
起初,后悔?
没有。从未想过后悔。
王阿姨见姚瑶这样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笑了笑:“既然起初没有后悔,那姚小姐,你问问自己,现在还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