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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静地等他的回答,还以为以他那挑剔的目光,我一定会再中一枪,谁知道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rou体,不过是一具躯壳,没有灵魂的躯壳,就是再美丽,也会腐烂变质。对于我来说,丑和美就像白天和黑夜,循环罔替,没有什么可炫耀或者卑微的。”
我内心一颤,虽然他还是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可这话听着暖暖的,或许也只有他才可以把话说得这么漂亮又不带怜悯的味道。
清明小假期,公司各部门组织去B市西北角的香云山春游踏青。
我想推掉,一个人在家待着。
往年的公司聚会我都不怎么参加,可是这次带我的姚师傅特别真诚地点名让我务必参加,这两年他带着我指导我很多,算是我的入门师傅,我不好意思驳他的面子,想了想还是应下了。
周五晚上我和老爸说了一下,就回屋子里去收拾东西,香云山上有一处野营基地,我们要在那里过夜。
“所以,你的意思是明天晚上你要在外面过夜?”阴烨尘脸上浮现出隐隐的担忧。
我点点头:“我都是跟同事们一起去的……”
阴烨尘很不客气地说:“推了,那里不安全。”
我一愣,下意识地说:“那里也有……鬼——呃……你的同伴?”
阴烨尘冷哼一声:“你怎么说都行,但是香云山你最好不要去。”
“为什么?”我有些不甘心,这次出游我都已经答应姚师傅了,突然推掉,那他肯定又要对我失望了。而且我在公司已经快两年了,可是依然像一个无影人一样,卑微到尘埃里。本来今年年初我想指着我的设计拿下建筑工程师的证书,结果还是便宜了申磊。
在同事里,除了小桃,就属姚师傅对我最好了。
“你知道香云山以前是什么地方?”
“嗯?”
“那里几百年前是达官贵人修墓的地方,风水极佳,你现在阴阳界定未明,到了那里简直就是狼入虎口。”
我咽了咽口水:“那……可以让元祐陪着我去!”
“我打发他去给我办事了,暂时还回不来。”
“……”我不死心地恳求:“那……你可不可以陪我去?我们不是有盟约的嘛。”
阴烨尘眯了眯眼睛,冷笑:“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你忘了你身上还有魇妆的诅咒,素袖的事一天不解决,你就永远也别想安稳。总之——不许去!”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简直比地主还可恶!”我低声嘀咕,还是让他听见了。
阴烨尘神色未变,只是警告说:“我的话你最好不要违背,否则——”
他没说下文,就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纠结了半天,还是丧气地给姚新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家里有点事,有可能去不了。
姚新来的语气听上去怪怪的,他只说:
“馨月,我已经递了辞呈,小假期一过,我就要离职了。”
我一愣:“怎么这么突然?”
“本来是想在山上再告诉大家的,就是不想把气氛弄得太伤感,既然你来不了,那我就先告诉你吧。”
我有点害怕得罪他,觉得自己临时变卦不太好。他平时就挺照顾我的……这一别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里鬼使神差地,我又说:
“那个……组长,其实我还是可以去的……”
姚新来很开心地说:“馨月,我知道你平时就不爱参加集体活动,没关系,如果你不想来,也不勉强。”
“没有……组长,明天我会去的。你平时一直都在帮我,说什么我也要去送送你。”
挂了电话,就觉得卧室里的气息有些寒冷,阴烨尘寒着脸坐在床上瞪我:
“你还是不听我的话,嗯?”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嚅诺着:“我自己会小心的。”
“呵呵,很好,我倒要看你怎么小心!”
说完他帅气的脸阴森变色,青纹遍布,化为一股黑烟直冲冲地朝我扑了过来,我吓得退了好几步,黑烟却也只是擦着我的脖子过去,慢慢散开不见踪影。
他生气了。
难怪刚才屋子里那么冷,可是……姚组长的散伙饭,我还是一定要去。
周六一大早,爸爸就出车了,屋子里静的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阴烨尘一直都没有露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特别不安。
大巴车一路在山路盘旋而上,我的心都一直悬着,老是害怕冷不丁就从哪里冒出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馨月你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小桃在我旁边担忧地说:“你不会还是对申磊有旧情?”
我看了一眼最前排一直秀恩爱的申磊夫妻俩,叹了口气:“不是,我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没想到申磊把顾茗柳也带来了,从一上车,就觉得气氛怪怪的,顾茗柳还是一副绿茶美眉的温柔可人,当然她一直视我为空气。
上一次魇妆对申磊留下的后遗症让他在公司里失态,那些场面的闲话多多少少还是传到了顾茗柳的耳朵里。
谁知道那些话添油加醋的到顾茗柳耳朵里都成什么样了,总觉得她今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像是野兽盯着猎物,又像是嫉妒和不甘。
车子开到半山腰,我们点好人数就打算往山顶进发。
部长和后勤组织人员将队伍化整为零,形成小组分组上山。而我,分组的人和申磊同期入职,现在混得不如他,平时就看申磊不顺眼,当初我还和申磊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经常冷言冷语,讽刺我们俩的事情。
于是,我就十分尴尬地和申磊夫妇分到了一组,这摆明就是要看我们仨热闹的。
顾茗柳倒是没说什么,申磊有些不情不愿,估计是怕老婆生气,也怕同事说嘴,一直扭扭捏捏不愿意动。
我心里窝着火,却又不敢跳起来反抗。结果到头来我们三个谁也不肯去总队那里要求调组,僵持不下。
小桃看我很尴尬,想和我换,结果他们同组的男同事又不情愿。最后,姚组长帮我解围,自告奋勇和我们三个一组。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姚组长,谢谢你。”
陡峭难行的山路,我默默跟在姚新来的身后,对他的解围表示感激,申磊和顾茗柳走在前面,一路上和我们没说一句话。
“没什么。”他冲我笑了笑。
沉默了三分钟,我没话找话:
“姚组长,你辞职了打算跳槽去哪里?”
姚新来脚步一顿,很奇怪地看向我:
“什么辞职?”
我呆掉:“你不是说你过节以后就不干了么,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告诉我的呀。”
他皱了皱眉:“昨晚你没有打电话给我。”
这怎么可能,不是你接的,难道还是鬼接的不成?
这个想法吓了我一跳,难道还真的是……?
“啊!——”忽然前面就传来顾茗柳的一声尖叫,接着就是连人带包滚下去的声音,我也顾不上再多问打电话的事,急急忙忙和他往前面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