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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婉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青璇,难道在很久以前你就已经预料到太子的位置不保,所以才会动了嫁他的念头?”
青璇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蒙婉叹道:“你与太子的婚事定下后,有人说你们郎才女貌,有人说你们自小青梅竹马,也有不少人说你贪慕权位,爱慕虚荣,只想着太子是个痴儿,你今后可以随意拿捏,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为着这个理由。”
青璇噗嗤一笑,如今也只有蒙婉能当着她的面随意说话了,她笑着说道:“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难道也觉得我与阿修是青梅竹马还是我爱慕虚荣,打算以后做个垂帘听政的皇后不成?”
蒙婉脸颊一红,摇摇头:“我也只想既然是你亲口应允的婚事,想必是真的喜欢太子殿下的吧,其余的也就没考虑了。”
她沉默了片刻,才惋惜又艳羡的说道:“青璇,我还真羡慕你说走就走的潇洒性子。你虽然自幼就没了母亲,可毕竟如今也没人能管得了你,我虽然也想学你这般走遍天下去看看,但我上有父母,即便想走也是舍不下......”
她如今倒也明白,青璇这样做,也只是为了避开皇帝与国公府的祖父、伯父,没有父母的约束与牵挂,走的才能如此洒脱。
所以她即便羡慕,也只能是羡慕了,若像青璇这样说走就走,她还做不到那一步。
青璇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说道:“你有自己的人生,不必羡慕我。只是......”她顿了顿,才又说道:“那个叫翠英的女子会扮成我的模样去临江府,很快就会以我水土不服,身子不适为由,病逝于临江。如今我将这些话说给你听,也只是想着咱们毕竟朋友一场,今后你若是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也莫要悲伤难过。要是遇见我家里人,真有那为我伤心的,也可悄悄透露一二。只不过这是欺君大罪,千万不要告诉的人太多,以免连累了国公府,也连累了你。”
蒙婉点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能将如此隐秘之事告诉我,我定然不会辜负你的所托。”
她黯然说道:“只是你做的如此之绝,莫非真是打算永远不再回来了吗?”
青璇默然,只怕如果真能回到灵界,再回此处,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修炼之人不知岁月,只怕就算再次回来,也已是沧海桑田。
见青璇沉默,蒙婉只能默默垂泪,但好在她向来乐观,很快便收起悲戚,抬头笑道:“没事,你就好好的去游览这江河大川吧!既然我无法出去见见这大千世界,你就替我看了也算!”
青璇轻轻一笑,得友由此,夫复何求!
两人说笑片刻,青璇迟疑了一下,才又问道:“那你呢?你如今也已过了及笄之年,家里可为你怎样打算?”
蒙婉微微一怔,毫不在意的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总不是我能决定的。父母总是关心我的,总不会将我胡乱许配个人,随便吧,嫁谁都是一样的。”
青璇轻声问道:“这些日子,我明明看见你对晟欢是有情意的,你难道不考虑一下?”
蒙婉的父亲也是朝廷二品大员,蒙婉又是嫡出,做武晟王家的世子妃,也不差了。
蒙婉却低低一笑,有些自嘲的说道:“是啊,我是对他有好感,但是很可惜,小王爷的眼中看不到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青璇怔怔的看着她,倒是意想不到蒙婉居然如此洒脱。
蒙婉轻轻一笑:“在书院的时候,喜欢小王爷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就连那阴奎国的公主不是也对他青睐有加吗?可是最终还不是落了一个郁郁回国的下场?我很有自知自明的,这一个月来的朝夕相伴,已经够我这一生的回味了,我才不会自讨没趣,嫁一个不喜欢我的人,那我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青璇叹道:“果然还是你想得通透。”
蒙婉抿嘴一笑,悄声问道:“说真的,小王爷如此人才,比起太子修丝毫不差,只怕还更胜一筹,你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动心?”
青璇哑然失笑:“怎么会?我们虽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我对他们两个都是一视同仁,都算好朋友吧!”
她低叹一声:“或许我早有意向打算离开的,所以也不会对这里任何一个男子动心。”
她笑着摇摇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真要喜欢了,或许我也就留下不走了。”
蒙婉笑着望着她,心里却在叹息。
傻姑娘,你虽然如此洒脱,却没看见那两个人的眼中,都只看得见你吗?
他们都是那样喜欢着你,而你,却选择离开。
当天夜里,翠英穿上青璇的衣服,梳了一个跟她一样的发饰,看上去就已经有八分相象了。
她上了马车,阿修却只悲伤的望着青璇,久久不愿离开。
青璇的心里也难过起来,可是她终究会离去。
末了,只拉着阿修的手,轻声说道:“你一定要保重,不要再想我了。把我忘了,好好地活下去。”
阿修只是死死地盯着她,摇头,一直摇头。
青璇忍住心底的悲伤,将准备好的一个包袱塞到阿修怀中,轻声说道:“这里有一百万两银子,你们慢慢的花,也足够你用好一段时间了。反正有晟欢在,他总不会弃你于不顾,没钱了,寂寞了就找他陪你聊天,让他给你钱花......”
晟欢忍不住抽了抽唇,这个死女人,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才冷冷说道:“说完没有?再不进城一阵可要关城门了!要走就赶紧走,絮絮叨叨烦不烦?”
青璇瞪了他一眼,她都要走了,只怕这一生都难再见了,这个家伙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
蒙婉却忍不住哭的稀里哗啦,扑到青璇的怀中抽泣着说道:“青璇青璇!我一定会想你的!”
青璇好容易安慰好了蒙婉,阿修却将她狠狠抱在了怀中,在她耳边一字字的说道:“青璇,我也会,永远的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