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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鹿羽希经历过的最最漫长的四个小时,她除了跪在床头边上握着严娜的手,刚开始的时候还害怕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后来稳定了心神,絮絮叨叨,开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两个人过去的事,时而提提顾诩的名字转移她的注意力,可是事实证明收效甚微,她还是痛的全身抽搐。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严娜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漉漉的,她用手一擦,全部是冰冰凉凉的冷汗。
“希希,希希……”她呢喃着她的名字,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睛里滑出来,凄厉的惨叫声让在门口的严真都心头一颤。
天从亮走到暗,这个八个月大的早产儿终于生了出来。
鹿羽希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生出来了,因为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婴儿啼哭声,还是戴着白口罩象征性穿着一件白大褂的医生,倒挂着孩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孩子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仿佛是某种信号和开关,每个人,不管是因为生孩子而筋疲力尽的严娜,还是跪在床头边已经麻掉了半边身体的鹿羽希,或是一直在门口没有离去的薛旗。
每个人都心头一震,那个医生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将清洗后的孩子用准备好的棉布包裹起来,一脸冷漠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打算将孩子抱给她们,鹿羽希刚松懈下来的身体还没有缓和一分钟,就已经猜到了他的计划,连忙想要起身去抱孩子,可是腿却因为跪了太久,中途虽然也有过起身换毛巾擦汗,只是这时候一时心急,怎么也使不上力站起来。
薛旗也推开门走了进来,冷冷地扫了一圈,眼睛也落在了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薛旗!”鹿羽希心急如焚,也顾不上什么,高声叫到,语气里带了点哀求。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薛旗甩了甩手,从医生手里接过了还在高声啼哭的孩子。“我又不会吃了这个孩子。”
调侃和讽刺,严娜刚生产完,身体乏力虚弱的很,只是这时候也顾不了了,对孩子的保护促使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孩子。
她的孩子,是她的孩子,她甚至还来不及看上一眼,就被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霸占了。
“给我。”
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薛旗笑了出来,“你们似乎还没有自己身处何处何地的自觉,顾少奶奶,你现在可是我的阶下囚。”
鹿羽希皱了皱眉,他知道薛旗这人,最是受不得别人忤逆,一昧的和他唱反调并不是好的对策,况且如果他在这里准备好了医生,想来也是为了娜娜生产做的准备,他应该不会伤害孩子的。
她其实并不确定,只是这时候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
“孩子还在哭,难道不应该让妈妈看一看吗?”
她试图用商量的语气,眼里带了几分祈求地望向薛旗,后者的反应却让她们心里又是一坠。
“我会安排好人照顾好这个孩子,在此之前,我们要换地方了。”
薛旗笑了一下,拍了拍手里的孩子,甚至和颜悦色的哄了起来,然而在鹿羽希眼里,无异于魔鬼。严娜死死地攥着被单,眼睛仍然停留在他怀里的孩子身上,一股酸涩和委屈感涌上了心头。
“换地方?”
鹿羽希抓住了他这句话的重点,他们要离开这里了吗?
“没错,我们要换个地方了。”薛旗没有抬头,低着头仍然看着怀里的孩子,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身体,这就是刚出生的孩子吗?长的可还真不怎么好看,脸红红的又皱成一团,像个小猴子一样。
而且特别的轻,出乎意料的轻,轻的他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抱了个小生命。
他现在心情很好,想着鹿羽希脸上又惊又怕又带了哀求的神情,他好像掌控了她的软肋,现在她终于舍得把心思放到他身上了。
“希希,希希!”严娜眼角还挂着眼泪,握着鹿羽希的手,急切地话都说不连贯,鹿羽希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却也只能装出镇定的模样,“没事的没事的,娜娜,你相信我,会没事的,薛旗不会动那个孩子的,他如果要动,又怎么会让你把他生出来呢?”
“可是,可是……”严娜话还未出口,眼泪先滚了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鹿羽希心疼的没有办法,看着她全无血色的脸,眼睛都虚弱的没有了神采,失去孩子的疼痛绝对不能让她再经历一次。心疼地抱了抱她,鹿羽希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身体撑坐了起来,在床畔缓了半天才觉得麻木的双腿有了知觉。
另一件让她担忧的是刚才薛旗走之前说的要换地方了,换地方?她仔仔细细地回味了一遍这三个字,娜娜刚才生孩子闹出的动静不算小,时间又持续地很长,却都没有发生任何邻居来敲门或者别的事,要不是隔音效果太好,要不就是……
不会的,这就是普通的居民楼,隔音不会那么好,鹿羽希只想得出一个结果,结合楼道里那些保镖,她想这整栋楼大概都是薛旗的地盘了。
该怎么办呢?怎么办?
鹿羽希敲了敲脑袋,想让混乱的脑子清醒一点,她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薛旗这个人阴晴不定,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些看穿这个人了,只是上午发生的那一幕,让她还是耿耿于怀,或许现在的薛旗已经和当初的那一个不一样了。
“娜娜,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
鹿羽希擦了擦她额角的汗,掖了掖背角,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薛旗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怀里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同样等在门外四个小时,他竟觉得和这孩子有几分亲的。
总之现在不管是谁,都对他有着忌惮和猜疑算计之心,大概只有这个小孩,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没有一点多余的心思。薛旗想到这里,觉得讽刺到了极点,他薛旗,何时落到这种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