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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一个激灵,赶忙站了起来:“不……不用,我自己走。”
周然一直盯着我,目光如影随形,让我特别不自在。家里还有佣人,我不敢真的等他动手,低着头慌忙上了二楼,转身就往右手边走去。
“左边。”周然沉声道。
我头皮一麻,只好转过身来,跟在他屁股后面,朝左边的卧室走去。那是周然的卧室,当初有过协定,办完婚礼以后,我必须跟他睡在同一间卧室里。
我进了屋,立刻紧张的不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在周家住了这么长时间,我还真的没有注意过周然的卧室是什么样子,进去一看,就感觉凉飕飕的。到处都是大块的黑色或者白色,看起来压抑的很,也特别冷清,跟周然平时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周然发狠的时候令人害怕,可大多数,他脸上都带着笑意,跟人说话的时候也笑眯眯的,完全不像是喜欢这种风格的人。
“站着干什么?”周然好笑地望着我,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水杯,“要喝杯水吗?”
我赶紧点头,拘谨地从他手中接过杯子,沉默地喝了起来。
周然转身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流水哗啦啦的声音,我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头皮一阵发麻,后背冒出一阵热汗,指尖在膝盖上挠来挠去,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要是跑出去的话,又显得自己特别怂。
一杯水很快喝完了,我紧张地正要再倒一杯,就听“哗啦”一声,周然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腰间系着浴巾,手里拿着个大毛巾,随意地擦拭着从头发上流下来的水珠。上半身光着,身上还有水渍,我偷偷瞄了一眼,赶紧挪开视线,僵硬地说:“你就不能穿件衣服?”
周然好笑道:“这是我自己家,我穿的还不够多?”
我无语地撇了撇嘴,他腰上那条浴巾,我总感觉有随时掉下来的危险。
我别扭地握着手里的杯子,周然拿着毛巾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的身体顿时僵硬住,整个人快要变成门板了。
“怎么不敢看我?”周然笑着问道。
“谁不敢看你了?”我嘴硬地回了一句,努力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正好落在他腹肌上,连忙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周然呵呵笑了两声,摆明了是在嘲笑我。
他将毛巾往我身上一扔,盖在我脑袋上,眼前一片黑暗,就感觉到身边的沙发突然陷了下去,紧接着一个湿漉漉的东西就挨到了我身上。
我吓得打了个哆嗦,慌忙将毛巾从脑袋上拿下来,才发现周然已经躺在我大腿上了,两只眼睛定定地望着我,眼睛伸出带着轻微的笑意。
我将毛巾往他脸上一扔,不自在地嘀咕道:“你干什么?”
周然笑了一下,轻轻闭上眼睛,叹气道:“好累,你给我擦擦头发。”
我非常不习惯这么亲密的相处,手指戳着他的脑袋,想将他从腿上推下去,没想到他突然翻了个身,侧对着我,两手直接环住了我的腰,死活都推不动。
头发上的水珠直接渗透了衣服,大腿上湿漉漉的,还带着洗澡水的热气,有点难受。
我叹了口气,简直拿他没辙,只好拿起毛巾盖在他脑门上,胡乱地揉了几把,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起来。”
“不行,还在滴水。”周然伸手摸了摸头发,脑袋不满地在我肚子上蹭了两下。
我浑身僵硬,紧张地手掌心里不停往外冒汗,赶忙制止道:“你别乱动。”
毛巾裹在他有些偏长的头发上,我怕他继续耍无赖,也就不敢敷衍了事了,将他的头发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确定不会再往下滴水,这才推了推他的肩膀:“让开。”
周然睁开了眼睛,朝我笑了笑。我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催他快点起来,他突然仰起头,在我下巴上亲了一下,美滋滋地说:“珠珠儿,你对我真好。”
“周然!”我被他的突然袭击搞得快疯了,手指在他肩膀上用力拧了一下,周然哀嚎着从我腿上爬起来,抱怨道:“你可真够狠的。”
我愤愤不平地望着他,警告道:“下次再敢越雷池一步,比这更狠的都有。”
“那要是你自愿的呢?”
“绝对不可能!”
“话别说得太满,”周然得意道,“我这么帅,你看到我这张脸,就一点也不动心?”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钟,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周正的样子,没办法,他们毕竟是兄弟,有时候真的挺像的。尤其是周然耍无赖的时候,简直跟周正小时候一模一样。
可惜我分得清清楚楚,他们是两个人,谁也取代不了谁。
我心底忽然升起一阵难言的悲伤,从沙发上爬起来,喝水的兴致也没了,直接就去睡觉。
“喂。”周然在身后喊我。
我随手将被子掀开,转头凶巴巴地望着他:“又要干嘛?”
周然朝浴室努了努嘴:“你该去洗个澡。”
我顿时噎了一下,随手将被子扔回床上,扭头去了浴室。真是被他气疯了,竟然把洗澡的事给忘了,还不知道周然心里会怎么想我。
周然没脸没皮,腰间系着一条浴巾就敢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却不行。
洗完澡擦干身体以后,我直接拿了一套第二天上班要穿的衣服整个套在了身上,而且穿的还是带纽扣的,裤子也是长款,想要解开的话可得费一点功夫。
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周然正在喝水,陡然看到我的样子,嘴巴里发出“噗”的一声,茶水直接吐在了地板上,拍着大腿狂笑起来。
“笑什么笑?”我窘迫地皱了皱眉,假装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嫌隙地抱怨道,“脏不脏啊你,看你都吐哪儿了。”
“不是,珠珠儿……”周然的手指上上下下在我身上指了一圈,“我说至于吗,你就这么怕我碰你?”
我顿时尴尬起来,却假装没事人一样:“谁怕了?再说了,我们可是有协议的。我是怕明天早上赶时间,索性把衣服都穿好,可以多睡几分钟。”
这个借口实在太蹩脚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扯蛋,连忙偏过头不再跟周然说话,转身掀开被子上了床。
整张床大概有两米多宽,我跟周然一人睡一边,谁也不挨着谁,不会出什么问题。
然而理想很美好,可是等周然关了灯,掀开被子的时候,我立刻就敏锐地察觉到身边多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尽管他的呼吸声离我还有一段距离,可我依然紧张地绷紧了身体,动都不敢动弹一下。
屋子里那么黑,我控制不住地想起林清扬那张脸,心底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哪怕提醒自己身边的人是周然也没有作用。
“珠珠儿?”周然突然轻声笑了出来,调侃道,“我这又没对你怎么样,你抖什么?”
“没事。”我打了个哆嗦,不适道,“你能留一盏灯吗,我不太习惯。”
“一回生,二回熟,早晚有一天你会习惯。”周然说着拧开了我这边的小台灯,望着突然冒出来的亮光,我顿时吐出一口气,感觉心里松快了不少。
“真的这么怕我?”周然说着朝我这边挪了过来,我头皮发麻,下意识朝床边滚去,结果力道太猛,直接冲了下去,摔在地毯上。
“珠珠儿!”周然赶紧探着脑袋趴在床上,目瞪口呆地望着我,“至于吓成这样吗?”
我黑着一张脸,实在懒得跟他说话。
大概看到我心情不好,他也收敛了不少,开始正经起来:“算了,不逗你了。你放心,我不缺女人,不会急的看到个女的就想上。再说了,你这身材……我也实在没兴趣。”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而后直接滚回床那边,不再吭声。
我十分无语,还有点生气。我的身材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他有什么好嫌弃的?可是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睡在一个房间,讨论身材实在是个愚蠢的想法,只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周然说过不会对我怎么样,可我终究还是有点害怕,重新爬到床上以后,依旧睡不踏实,一晚上都在半梦半醒之间,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下面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恐怖的要命。
周然看到我这幅德性,无语道:“不知道内情的人,还真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
我尴尬地拍了拍脸颊,让厨房给我准备了鸡蛋热敷,完全没有用,索性认命了。
反正这是新婚第一天,我请了假,又不需要去公司,完全可以赖在家里不出门。
周然倒是比较忙,吃完早饭就去公司了,他现在是主心骨,缺了谁都行,就他一刻都不能休息。
本来打算好好享受一下这几天假期,没想到才刚到下午,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一看到来电显示,我的脑袋顿时疼了起来——竟然是林清扬。
其实一开始我都拉黑了他的号,不过他要想找到我,总是有无穷无尽的办法,打电话过来反而是最安全的一种,我就又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我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不耐烦道:“什么事?”
昨天才在婚礼现场上见过一次,我实在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神经。
林清扬的呼吸有些急促,劈头盖脸地就质问我:“陈小雪,你们也太过分了,娱乐城的项目眼看着就要开业了,你们突然把我踢出去,到底搞什么名堂?”
我皱眉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半个小时前我接到的电话。周氏将我们林氏除名了,想独吞这个项目,你们这心也太黑了!”
我微微愕然,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情,可是联系到今天早上临走时周然愉快的笑容,我忽然明白过来,他今天去上班的时候兴致那么高,难道已经盘算好了要把林清扬踢出去?那他怎么提前都没跟我说一声?
然而不管周然有没有提前跟我打过招呼,想通这中间的关节之后,我立刻笑了出来,鄙夷道:“你现在才知道?没错,搞的就是你,这本来就是周家的项目,周家有本事把它吃下去,凭什么要让你分一杯羹?”
“陈小雪!”林清扬愤怒道,“你们这是过河拆桥!”
我不屑道:“没有你这座桥,我们照样过得了河。当初让你插上一脚,不过是逗你玩玩而已,反正可有可无,把你踢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开始让林清扬参与这个项目,就是为了报复他。只是我以为这会铺很长的路,没想到周然这么干脆利落,直接给他当头棒喝,估计林清扬已经被打懵了。
“陈小雪,”林清扬倒抽一口冷气,“你们这是赶尽杀绝。”
我冷哼了一声,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然这一手实在出其不意,看来林清扬要顶不住了。娱乐城那边一旦营业,利润非常可观,到手的肥肉突然没了,只怕能气死他。
一想到他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我就想仰头大笑几声。
我跟佣人说晚上多准备几个菜,还从酒窖里拿了瓶红酒出来,准备晚上好好跟周然庆祝一下。
周然从公司回来,看到桌子上丰盛的晚餐,又看了看我,笑道:“有什么好事,高兴成这样?”
我朝他举了举杯:“你说呢?”
他顿了一秒,随即笑道:“你消息这么灵?”
我笑了起来:“不是我消息灵,是林清扬走投无路,居然打电话质问我,你是没听见他当时的语气,不然肯定会觉得特别痛快!所以,我觉得我们该庆祝一下。”
周然脸上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喜悦,他平静地在我对面坐下,说道:“珠珠儿,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我不解地望着他。他失笑一声:“这不过只是个开始而已,这杯庆功酒,你喝得太早了,这么心急,可是成不了大事的。”
我满不在乎地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举起杯子喝了口红酒。他周然能等,我却没那么大的野心,能让自己高兴的,那就要不遗余力地先痛快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