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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依旧香如故,然韶光却再也回不去往昔。
峥嵘心细如发,纵然不知道这其中原委,也能看出些许端倪,那必定是一段充满悲伤与无奈的往事。
回到揽星殿后,峥嵘找到玲珑说了绿意的请求,玲珑自是乐意。
“梅花色淡,若要作成胭脂,需得加些其他颜色,但又不能盖过梅花的香气,我可得好好寻思寻思。”
“那便劳烦姐姐费心了。”峥嵘说道。
“又不是什么辛苦差事,正好我还能为自己将来的胭脂铺练练手,就怕冯昭仪金枝玉叶,会嫌弃这些粗陋物件,反倒叫你左右为难。”玲珑担忧地说道。
“绿意姐姐既然如此说了,想来冯昭仪必不会介意的。”峥嵘宽慰她道。
“那便好,我定会尽力的。”玲珑沉吟了片刻,又道,“峥嵘,你可听过关于冯昭仪的传闻?”
“什么传闻?”峥嵘一怔。
“我也是那日路过制衣库时听见两位嬷嬷提起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玲珑犹豫了一会,终还是说道,“她们说冯昭仪原先与太子是有婚约的,因生得美貌,不知怎么就被当朝皇上给看中了,下旨强行将她迎进宫里。”
峥嵘本就隐约有所察觉,但不敢往细处想去,此时听玲珑提起由来,再又思及东方平那落寞悲寂的眼神,便知此事必是真的。所以东方平才会摒退宫人,独自一个人来到那偏僻的花园中,只是为了记忆中那个不敢想、不能想却又永远忘不了的人。
峥嵘低叹一声,说道:“不管真假,于他们二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我只是跟你提一提,从未与别人说过。”玲珑说道,“想必宫里的人对这件事也讳莫如深。冯昭仪入宫这么多年,虽未生育子嗣,皇上却依旧宠爱她,也是十分难得了。”
“姐姐,有件事我想与你商议。”在揽星殿里,除了满公公外,玲珑算是在宫里当差最久的人。先前她对峥嵘抱有偏见,行为处事难以偏颇,现下隔阂尽去,那在蜀国皇宫里锻炼出来的果敢便渐渐显露出来,她又较峥嵘年长两岁,因此遇事峥嵘也会去找她商议。
“哦?什么事叫你这般看重?”玲珑问道。
“我今日去看了林薇儿等人排舞,姐姐觉得她们能否胜任护佑蜀国之责?”峥嵘想知道其他人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玲珑思了片刻,才说道:“峥嵘,既然你问了,我便不妨直言吧。那几名蜀女是由大蜀挑选出来送往郑国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她们能在郑国后宫中谋得一席之地,希望她们将来能为蜀国效力。但是,人心叵测,本就难料,我瞧她们只为着自己的前程,根本无心为蜀国效力,便是他日能封嫔赐妃,也不见得对蜀国有益。”
玲珑所言正与峥嵘不谋而合,她问道:“那姐姐觉得何人可敢此重任?”
“我虽不能肯定哪一个人可以胜任此责,但此人必须要对殿下忠心耿耿,将来才会为蜀国为殿下效力。”玲珑虽不懂国事,但也知道现在蜀国正处多事之秋,培固势力才是现在最至关重要的事。
“若没有合适人选,宁将此位空悬,也不能送那异心之人平步青云。”玲珑郑重说道。她的话直击峥嵘内心,叫她更加坚定之前的想法,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不能是林薇儿。
“此事非同小可,我需得找个机会与殿下和满公公商议。”峥嵘眸光一沉,神色严肃下来。玲珑握住她的手,真切地说道:“峥嵘,过去我对你有诸多误会,才做下那许多错事。现在我知道你是真心为着殿下,今后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绝不推辞。”
“姐姐言重了,殿下如今还是年幼,仍需我们多加辅佐照料,只要我们守望相助,必叫外人没有可趁之机。”峥嵘心下感动,认真地说道。
“好!就让我们在揽星殿围成一个铁圈子,重重保护殿下,叫谁也进不来!”玲珑言谈里虽带了一股轻松与调笑,但神情却分外坚决。她们二人双手紧握,再也没有一丝犹豫。
揽星殿里上下一心,趋于平和,这是叫峥嵘最高兴的事,至少现下她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没有了后顾之忧。这一日她本想向楚南提一提关于万寿节的事,进了殿里之后才发现里面有站了一个陌生的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一件湖绿色绣芙蓉花罗衣,眉眼上挑,颇带了几分张扬,从装扮上来看,应该是一个品阶较高的女官。
“峥嵘,你来得正好,这位是宣福宫的芝兰姑姑,是特意来寻你的。”楚南端坐在四方扶手椅上,身上的宝石青锦袍愈发衬得他丰神如玉,俊秀挺拔。
峥嵘向芝兰行了平礼,问道:“不知姑姑找我何事?”
芝兰一双精明的眼睛从峥嵘身上转过,马上又露出一脸和善的笑容:“峥嵘姑娘,我们夫人想请你过去坐坐。”
贞静夫人是东方明的生母,在后宫之中地位仅次于紫玉皇后,但峥嵘身为质子女官,与后宫之事并无干联,贞静夫人找她又有何事?峥嵘心下诧异,脸上依旧镇静地说道:“敢问姑姑,不知贞静夫人有何吩咐?”
“夫人听闻姑娘前些日子受了冤屈,很是觉得心疼,便想叫姑娘前去宣福宫一叙,以聊表心意。夫人乃是温和之人,姑娘不必担忧。”芝兰说得虽客套,但言辞中的坚决却不容置疑。
峥嵘自知此行无法推托,便道:“那就请姑姑带路吧。”她转身向楚南行礼,楚南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芝兰依礼向楚南告别,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揽星殿。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楚南的眉头渐渐蹙起。
“满公公,你觉得那贞静夫人找峥嵘所为何事?”
由于东方明的数次故意刁难,楚南并不觉得那贞静夫人是个和善之辈,她忽然差人来唤峥嵘,目的恐怕没有这位芝兰姑姑说得那般简单。满公公亦隐约觉得不妥,但事情尚未坐实,他亦不能妄加猜测,只是道:“咱家相信峥嵘姑娘能够应付自如。”
“本王是担心这贞静夫人又会像紫玉皇后那般栽赃嫁祸,叫峥嵘受苦。”楚南忧心冲冲地说道。
“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既然紫玉皇后已先兵行险着,咱家相信贞静夫人不会再冒这个险。”满公公笃定地说道,“峥嵘姑娘此行虽会受些刁难,但有惊无险,请殿下放下。”楚南见满公公说得坚决,心下稍稍宽慰。
“但愿是我多心了……”
入冬之后,御花园里景色消减,再加上万寿节将至,各宫嫔妃与皇子都在着手准备,使得游园的人稀少了许多。玉容郡主在侍女桂月的陪伴下百无聊赖的园中,神色颇为不悦:“我就是想进宫打听一下北静王的事,姑母为何要无缘无故将我责骂一顿?”
“郡主乃是外戚,着实不宜打听国事。”桂月好言劝道。
“谁要去关心国外啊,我关心的是北静王!”玉容郡主不服气地说道。她到底仍待字闺中,却不顾脸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诉说对一个男子的情义,饶是桂月也不禁觉得脸上一躁,但玉容郡主仍不顾不管地说道:“现如今离北静王出征都有一个月时间了,总该有消息传回来了吧,姑母身为后宫之主,怎么会不知道呢?”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自不会将心思放在政事之上。郡主,您也应该沉心静气,静待佳音才是。”桂月说道。
“我这都静待一个月了,别说佳音,连个消息的尾巴都没听着,你说我能不着急吗!”玉容郡主跺脚说道。
“郡主稍安勿躁,如今万寿节在即,奴婢相信北静王很快就会回来的。”桂月这话叫玉容郡主眼前一亮,面露喜色。
“对呀,北静王身为皇子,定然要出席陛下的万寿宴,到时候我就能见到他了!”
玉容郡主对北静王的心思满宫皆知,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明明已吃了这么多次闭门羹,却还是孜孜不倦,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北静王正妃。其实若按两人的身份地位,倒也相配,只不过那北静王东方玄素来行事孤傲,便是宣远帝都要忌讳三分。紫玉皇后拗不过玉容郡主,曾有一次借夜宴之时旁敲侧击提了一提,却叫东方玄当场给推拒了,紫玉皇后被拂了面子,自此更视东方玄为眼中钉,每每玉容郡主提起此事,免不了要受一番斥责。
抛开那刁蛮的性子不说,这玉容郡主倒还是个真性情的女子,认定了是谁便是谁,饶是前面挡着什么刀山火海,都不能阻碍她追求挚爱的决心。不过这在外人看来,却是恬不知耻的行为,因为她身份尊贵,自然不会有人当着她的面议论,可到了背地里,哪个不将她当成笑话来看?
桂月自知劝不了她这份心思,也只能由得着她折腾了,只要没出什么大差子,紫玉皇后看着她是刘家嫡长女的份上,自然还会诸多照拂。玉容郡主今年已满十七,按郑国的规矩早该择良婿婚配,只是她一门心思全是北静王身上,任凭谁上门提亲都瞧不上眼,刘家上下谁都拿她没办法。
“桂月,等北静王回来,我求祖父向陛下请旨赐婚,你说可好?”玉容郡主喜滋滋地说道。
“郡主,此时还需得跟皇后娘娘禀报才行呀。”桂月深知两族联姻的利害关系,忙说道。
“我知道姑母我不愿意我嫁给北静王,可是我就是喜欢她,要是嫁不了他,我就……我就一辈子都不嫁人了!”玉容郡主虽说任性妄为,但也看得出来紫玉皇后对东方玄颇为忌惮,定然不想让刘家与东方玄有所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