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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您……请问您是……”
老人闭着双眼,冰冷的吐出了一句话:“这是我家。”
我仔细的打量着老人,他虽然态度生硬,说话语调冰冷,但怎么看也不像鬼啊!
“大爷,您平时住这里么?”我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嗯。”老人嗯了一声之后,便又不再说话。
“可是刚刚我和我的朋友来过这儿,您去哪了?”我打量了一下这间堂屋,怎么看也不像平时有人住的样子。
“等人。”老人只说了两个字,真正做到了惜字如金。
我一看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白白浪费了我救人的时间。转身就往外走。
刚才来的时候我们还是四个人在一起,现在倒好,四个人分了四处,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真是不知道丁佳雯来这个鬼村干什么。
我走出房子,看到墙角斜倚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子,我过去一把抄在手里,跑进了浓雾之中。
这次没有迷路,终于顺利的回到了这个祠堂之中,但是当我进入祠堂的时候,眼前却突然一亮,房间里到处张灯结彩,梁上挂着写有喜字的大红灯笼。房间里到处都是人,一个穿着古时新郎礼服的人正在对着一群身穿古代装束的人频频的拱手作揖。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又是我做的噩梦?
我伸手在大腿上捏了一把,尽管屡次的经验告诉我,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痛感传来,似乎这一切不是梦境。
我被人群挤来挤去,最终把我挤到了一根柱子旁边。
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想着一切合理的解释。然而很快证明了我这并不是在做梦。
那个新郎走到我面前,对我拱手行礼,嘴里说着文绉绉的古文:“贵客光临蓬荜生辉,区区感激不尽,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则个。”
我左右看了看,确定了他是在跟我说话。
“呃——我是路过的,来找人。”
“来者即是客,看贵客服侍,似番邦装束,不知贵客仙乡何处?”
“呃,穷乡僻壤,不提也罢。”我也用半文半白的话应付了一句。
那人点了点头,“小弟今日大婚,兄台到此便是客人,还请稍候畅饮。”
我拱了拱手,哼哈的答应了两声。
那新郎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他,匆匆的对我抱拳,转身离开了。
我抬头看了看楼梯,那楼梯上的扶手都用大红绸缎裹着,显得喜气洋洋。格局跟我之前看到的一样。
趁没有人注意到我,我赶紧溜到楼梯下面,卯足了劲几步就跑了上去。当上了楼梯之后,马上进了走廊,向着那间停放棺材的房间走去。
我走到了房间门口才发现这房间此时是有门的。里面还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姑娘,你这是何苦?我们家公子虽说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一表人才,你能和他结为夫妻也不算辱没了你。”
然后就听见另外一个女人大声呵斥:“呸——猪狗一样的人也敢称一表人才?尔等还不快放了本将军,免得本将军部下带兵杀到此地,到时全镇鸡犬不留,血流成河!”
“啧啧啧——我说姑娘,你是患了失心疯还是怎地?如何满口胡言起来?我虽是妇道人家,却也知道朝中向来不允女子从军一事,姑娘却如何做的成将军?”
“我如何做将军与尔何干?还不快放了我!”
“姑娘现在如此说,只怕一会儿我家公子入洞房后就会变了,那是少不得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了。”说完一阵窃笑。
“不是廉耻的贱婢!”女人看是脱身无望,索性不在说话。
该怎么办?这里显然已经不是刚才我来过的那个房间,如果这是幻境,我也要找到出去的方法才行,不然闵柔性命不保。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刚才和我说话的新郎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上了楼梯。
空荡荡的走廊之上只有我像个柱子似得戳在那里也太明显了些。
我马上跑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门前,来不及多想推门就走了进去。
和楼下的张灯结彩不同,这里似乎是个堆放杂物的房间,一些破旧的家具横七竖八的放在一起。这简直是个藏身的最佳地点了。
我轻轻的掩上门,蹲在了门后,想着脱离这里的办法。
突然感觉身后突然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我硬生生忍住才没有惊叫出声,低头向自己的脚踝上看去。
那只手满是血迹,手臂上也是血迹斑斑。
我赶紧两只手一起用力,掰开了那只手,站起来躲到了一边。
“救我——”一声沙哑的呻吟声从一张破席子下发出,声音微弱至极。
原来这是个活人。我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掀起了席子。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我不由猛的一下跌坐在地上,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型了。
这人的双腿齐膝而断,露出白森森的骨茬。眼睛被人挖了出去,两道血痕从眼眶里流出来,鼻子也被削去,露出一个血窟窿,脸上至少有十几道刀疤,皮肉翻卷着隐约可以见到里面的骨头。
说实话作为一个摄影记者,我经常会拍一些事故或者灾难的现场。人死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感到害怕,但是眼前的这人不一样,因为这人明显是被人活活折磨致此,手段狠毒的令人发指。
“救我——”这人再次呻吟了一声,两只手胡乱的抓着。
我忍着强烈的不适,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放低声音问:“你是谁?我该怎么救你?”
“我是——慕将军的副将,将军微服出游途经这里的时候迷失了路径,便被这镇上的人骗到这里,镇长的儿子贪图将军美色,便设计将我们几名副将毒倒,我与他们打斗,杀了他们几人,奈何毒性发作,体力不支,才被他们所擒。擒住我的之后,他们便强逼着慕将军成亲。”
他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期间吐了几大口血。
“那我该怎么救你?”
“我是不能活着出去了,拜托你救救慕将军,帮她逃离虎口。另外转告她,我不能在继续保护她的周全了,请她恕罪。”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掏出一个小小盒子,这盒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黑的发亮。
颤抖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红色的纸条,上面画着类似符文的线条。
“这是——慕将军的本命血符,你只要点燃它,将军的本命魂钟就会不敲自鸣,兵士们自然就知道将军遇有生命危险,前来营救了。”
既然如此你问什么不自己点?
我犹豫着是不是该接下这个嘱托,因为我尚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实在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卷到是非当中。
如果这是我的幻觉,那我任何行为都是没有意义的。但如果不是,那我的行为又会对我离开这个地方造成怎样的影响呢?
那人听不到我应答,只以为我害怕了,不敢伸出援手。
悲凉的苦笑了两声,说道:“罢了罢了,这世间的男儿大多皆不及慕将军之万一,堂堂男子竟不如一介女流,可悲,可叹!”
一笑之间牵扯到脸上的伤口,一股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脸上更加狰狞可怖。但他浑然不觉,眉头也未见皱一下。
我被他激的火起,劈手夺过那个盒子,“你说要怎么点燃它?”
“你只需在子时三刻将这个盒子拿到一个能见到月光的地方,在符上滴上一滴你的鲜血,点燃便可。”
“就这么简单么?”
“容易之至,但即使如此简单只事,此时对我来说竟难如登天!”
那人此时面色突然红润了许多,说话也像刚才那样断断续续。
我心里一动,这人怕是回光返照了。
果然那人再次吐出了几口鲜血,突然放声大笑,“想不到某家没有战死沙场竟然会死在奸佞小人的毒手之下,死不瞑目也!”
随后身体猛的一挺,转眼间便气绝身亡!
我看着这人死的如此凄惨,心中微微一痛,扯过那张席子给他盖好,心想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完成你的遗嘱。
这时外面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心想坏了,一定是这个人临死时的笑声被别人听到了,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你教我藏到哪去?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急忙躲到了门后,只希望他们进来的时候不要看门后就好了。
但那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破口大骂的声音:“你们这群腌臜的奴才,把这贱人给我绑了我,我要烧死她!”
骂声之中夹杂着阵阵呼痛声,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并且这声音听起来非常耳熟,像是刚才那个新郎的声音,细想了一下果然就是他!
接着就听到一阵呼喝之声,和一个女人凄厉的笑声。
一会的工夫楼上就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下楼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把那个小盒子装进口袋,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看看左右没人,连忙来到窗口,把窗子推开了一条缝,向外看了看天色。我在楼上耽搁的太久,天色已经不知不觉黑了。但是这座房子的朝向居然是坐西向东,根本看不见月亮!
赶紧就往楼下跑。但没想到刚出门就看到一群人打着火把从街上匆匆的跑过,向着村口的方向跑去。
人群之中老幼妇孺都有,一边走一边激烈的说着什么,仿佛都很气愤。
幸亏没人注意到我,我又不敢逆着人流跑,怕是引人注意,于是只好随着人流向前走,只想找个机会趁机溜掉。
很快我就随着人流来到了那颗“千年神树”之前的空地之上,一个浑身须肉模糊,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人此时正被绑在那颗枝繁叶茂的老树之上。
这女人嘴里不断发出凄厉的笑声,嘴里满是鲜血,眼睛被人挖了去,从两个眼眶流出的两道血线挂在脸上,狰狞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