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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崖说的话确实无礼但是夭桃也并没有怪罪,反而是点点头笑道:“我确实该死,不过还有事情没做完所以这条命老天如今还不会收回去,不过令主请放心,我种下的冤孽会偿还的。”
宫鲤咬咬唇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墨崖。
“这个冥殿自有阴律司的人来判你的功过,我自然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时候该死。”
宫鲤咳嗽一声,将这气氛打破,说道:“什么死不死的,任凭谁都会死,现在争论这个做什么。夭桃你来说说当年究竟是什么恩怨,我们也好对症下药,找到这个咒毒的源头,不然即便这里住满了村民,依旧还是会延续先民的悲苦,我将他们都回来反倒做了坏事。”
夭桃伸手拍了拍宫鲤的肩膀,说道:“放心没人会埋怨你的,他们在外四处飘零还不如回到这里老死在乡,你可能不知道那种如浮萍般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来坟前上一柱香,一捧黄土一口薄棺。”
墨崖沉沉出声说道:“这些以后再说。”
夭桃见墨崖已经不耐烦,抿了抿唇说道:“之前我说过桃源族和祭灵族老族的一些关系,桃源族当时与朝廷的关系是很好地,族里的祭司甚至会被请入宫廷做法事,就连御用的巫师都要给三分颜面,所以那个时候也是辉煌的很。”
“那后来怎么会与祭灵族产生纠葛呢?”
“不急,你听我说,祭灵族的老族不是有祭司和灵祭两部分么,灵祭族人稀少,但是很低调皇室请了几次他们都以各种的缘由推脱了。想必当时是触怒了皇帝吧,所以朝廷对灵祭族虽然看似还尊重但是出了很多的政策来限制这个族群。”
宫鲤说道:“是不是桃源族不希望哟其他的族部超过自己所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当然,只有权益纷争才最能毁灭人性,桃源族倒是没出手攻击灵祭而是拉近彼此的距离,将族长的女儿嫁入灵祭族,来稳固两族的关系,但是大家都是聪明人怎么会轻易的相信这是什么示好的举动,那位女子嫁过去之后过的是什么生活没人见过,但当时有传言出来,那位女子是生生被折磨致死,死的时候天降红雨,哀怨之声绕着山顶回荡。”
“你是说这里的咒毒是那女子的?”
“不止……,桃源族嫁过去的女子,至少有上百人,他们最后都被葬到一座山上,后来灵祭与桃源族决裂曾经厮杀半月之久,后来桃源族便关了山门,而灵祭一族被祭司族吞并,就成了现在的祭灵族。”
宫鲤皱了眉头,看着墨崖说道:“那要如何才能解了这些女子的怨愤,那是对自己族人的怨恨,失望,我们能做什么才能平息他们的怒气啊。”
“这个我去查,冥殿大概会记录这一次厮杀,或许会有一些消息,我很快就会回来,也就两个时辰。你们不要开山门,也不要出去,任何事情都要与清风他们商议,答应我。”
“好好好,我现在哪里敢自作主张,现在关系到的是好几百人的性命,我会很小心的。”
墨崖点点头,离开桃源境往冥殿赶去。
看着他的背影,宫鲤喃喃道:“到底是有什么事在瞒我?”
夭桃正站在她的身侧,闻言便说道:“他不愿意说,肯定是那件事如果你知道就会中日不开心,惶惶不安。令主这人看似冷清但心思却极为细腻,既然将你当做自己人就会事事为你考虑,所以这事必定对你有极大的伤害,所以你又何必自扰。”
宫鲤点点头,这个道理她自然也知道,但是这种脚不沾地的感觉实在令人不安,就好似头顶一直悬着一把刀,随时都会掉下来,但是她甚至都不知道那把刀离头顶还有多少距离。
叹息一声,将山门关闭,与夭桃一起往回走去。
“宫鲤如果我死了,可以将我与你爷爷葬在一处么?”
宫鲤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湿润了些,点点头道:“当然,不过你的脚步要快,如今爷爷已经入了轮回,现在或许都已经转世,你得快些走才能追上他。”
“谢谢,难得你没说一些令人愁苦的话。”
“我早就说了,人都会死,只是时间迟早,你这一生坏事做尽,但也没少行善,该爱的也爱过了,该恨的恨过了,这一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也没什么遗憾,临死的时候还能遇上我,也算是值了。”
夭桃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也可爱了许多,宫鲤随着她一起笑着。过了一阵,到了夭桃那屋子的门口,宫鲤说道:“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吧,剩下的生活我也可以照顾你。”
“我哪里需要你照顾,你还是……什么人!”
宫鲤本是与夭桃对面而站,正说这话便见夭桃忽然变了脸色,从怀中抽出了一把软剑便朝着她的身后刺去,而宫鲤也能感觉到身后有股熟悉的味道靠近,猛然转头,就看到那位血藤男子笑起来的眉眼,就是那个“秋生”。
“走吧,小美人,该做的你也都做了,可以跟我走了吧。”
后背心被刺了一下,瞬间整个身体便成了麻木的状态,宫鲤睁大眼睛本想说话,却发现舌头都不听使唤,眼睁睁的看着夭桃被秋生的血藤刺穿了胸口。
眼泪滑了下来,夭桃的身上被血藤刺了好些血窟窿,耳边的秋生阴沉沉的笑着,清风他们已经听到了响动跑了过来。
陆名只能迟缓的眨巴眼睛,明明想告诉他们赶紧先离开,不要过来却无法……
“怎么样,看到伙伴死去很伤心吧,夭桃讲完了故事也该走了,你不是也说了么,她坏事做尽该下地狱了。是不是恨我,不过没关系那么多的人恨我多你一个也不多,走吧,去看看墨崖到底是瞒了你什么事情。”
说完便将那蔓藤冲着清风等人刺去,同时将蔓藤将他们两人紧紧包裹一阵黑暗袭来,宫鲤便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尖是那股血腥与木头的香气,令人昏昏欲睡,宫鲤感觉到自己好似睡了好久,又回到了海岛,回到了那个神女溶洞,那是一切悲剧开始的地方,不过好在遇上了墨崖,让她晦暗的日子里有了寄托。
“梦到了什么?”
宫鲤听到这个声音后,猛然睁开眼,看到那个秋生正一脸笑意的附身看着她。
“梦到了墨崖?即便这些苦难让你痛苦难当,一想到他还是让你放松警惕,是吧。”
“你到底要做什么?”
秋生眼睛闪了闪,又向她靠近了些,一双眼睛沉沉的看着她,说道:“他有什么好,你要选择他。”
“不用告诉你。”
他笑了一下,伸手在宫鲤的脸上抚了一下,说道:“你不记得我了,一点都不记得。”
宫鲤皱眉看着秋生,脑子里细想着他的样子,可是脑子里丝毫没有这个人的印记,什么时候见过?
“你爷爷好手段,他抹掉了我的存在,然后你就喜欢上了别人,宫鲤这个味道你当时就说很喜欢,我才一直留着的。”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秋生收回手,站直身,又笑了一下,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想起来。”
宫鲤全身只有眼睛可以动,就见秋生从腰间取了一个很小的匕首,在自己的手心划了一道,捏开她的嘴巴,那股带着木头香气的血液顺着她的喉咙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这血就相似一把火,迅速的沿着经络灼烧。
“丫头你好,我叫秋生,我是秋天生的。”
“我是……鱼生的,我叫宫鲤。”
宫鲤轰轰想,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河岸边的大石头上蹲着小小的她,从水底下冒出了一个湿哒哒的人,他笑着趴在石头上冲着她说话,那人就是秋生。
她们竟然真的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