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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鲤说出夭桃这两个字的时候,桌上的人都是一顿,算来这几个人中间除了清风、明月和小海之外,他们几个都和夭桃有过交锋,曲流那边不知道与夭桃是否有瓜葛,但是他能用处女之血与黑寡妇换来那魅药,说明他多多少少是知道夭桃这一号人物的。
这方手帕在他们看来,更像是战帖。
过去的话,谈不拢很有可能会打起来,而相谈甚欢是几乎不可能的,尤其是初九,她在夭桃手下的时候没少杀人,被控制着做了不少坏事,这一切宫鲤也不愿意让她再去面对。
所以,他们打算立刻启程。
墨崖不置可否,只是问初九“如果让你面对夭桃,让你出手杀了她,你可敢?”
初九睁大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墨崖,见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回过神后重重的点了头。
“我敢!”
“那便好,夭桃难缠的很,躲是是躲不过去的,实在不行,那你便勇敢面对,无需怕她。”
初九眼中的泪滑了下来,用力的点点头。
事实上,墨崖猜的没错,他们刚出了城门不久便被几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小姑娘拦下。
墨崖凑到宫鲤耳边说这几个确实是凡人无疑,这样便更不好办了。他们几个确实是功夫都不弱,但是去打几个小丫头算怎么回事。
初九拉着宫鲤的手道:“妹妹不必担心我,如今我可不是她能随便控制的那个魂魄,我也是蛊婆子亲传的弟子,就是她夭桃在这里也要掂量自己,清风一直在帮我调理,如今我的双手除了不能做些重活,其他事情都没问题。”
宫鲤见初九这么认真,便对外面的清风说:“这么盛情我们便去吧,不就是叙旧么,她这么想我,我便和她叙上一旧。”
上一次见到夭桃的时候,她还顶着丫丫那副容貌和身姿都很平平的皮囊,这次见她的样貌变了许多,只能说大体上的轮廓还有点丫丫的影子,其余的都有了很大的差别。
各自高了,也有了玲珑曲线,眉眼之间媚态横生。
见宫鲤打量她,夭桃用手抚了抚脸,笑着说道:“怎么,是不是和那个黑丫头差了许多。”
宫鲤垂下眼帘,淡淡的回道:“我看着和以前一个样。”
夭桃明显的不高兴了些,但是看着初九和众人,还是忍了忍没发做,笑眯眯的说道:“你除了人长开了些,但是那个脾气倒是没变,还是那么锋利。”
“那也分对什么人,对你这尖利的人,我当然不能手软。”
这下夭桃倒是真笑了,想着宫鲤是被她上次的针尖吓到了所以出言讽刺。
“听说你这半年走南闯北的走了不少地方,怎么样了,找到你想知道的东西了么?”
宫鲤气得不轻,见她一副“我很了解你们行踪,你这个傻子”的样子,便哼了一声,“你的手倒是长,被困在知县府那一亩三分地,还能发现我们的行踪,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夭桃不理会她的挑衅,转头看着初九,那一双眼似笑非笑,写满了不怀好意。
宫鲤抓住初九的手,冲她笑笑让她别怕。
初九划着轮椅向前了些,冲着夭桃得体的一拜,然后笑着说道:“许久未见,不知夫人近来可好?”
夭桃指甲在桌子上划拉了一下,有些刺耳,看着初九的眼神倒是变了,好半天才出声:“当然好,如今我还能出来透透气,做做善事,比之前那暗无天日的鬼屋子强了许多。倒是你,比之前长进了不少,胆子也大了。”
初九双手叠在腿上,腰板挺的很值,一直面露微笑,听她这般说,便笑的更开了,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众人,说道:“大家给了初九一条命,便不是由着我来作践的,当强则强。”
夭桃笑了一声,指了指周围的座位,让他们坐下说话,却没人理会她,依旧站在当地上。
宫鲤很烦她这种盛气凌人的架势,用一些不到十岁的孩子去逼她们就范,真是改不了那下三滥的手段。
当下便看着她道:“有什么话便说吧,别来这些虚的,你知道的打起来你占不了便宜,把我们请过来,也肯定有所图谋,本来就是冤家对头,何必假惺惺的还要装作很熟很要好的样子。”
夭桃挑了挑眉毛,双腿换了下姿势,搭在了一起那白生生的大腿便若隐若现,宫鲤翻了个白眼,看都懒得看她。
“算了,我与你耍嘴皮子也累,我这次是有事要请你们帮忙。”
夭桃收起那副妖媚相其实长的不错,五官本身就没有那么锋利,所以低眉垂目的时候也有些温婉的气质,宫鲤这人如今被惯得吃软不吃硬,见她不再那么讨人厌,也将身上的刺收了回来。
其他人见夭桃这个模样,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故作姿态耍花招,还是真有事。
宫鲤先一步坐在位置上,侧身看着主位上的夭桃。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夭桃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向身后的那些人摆摆手,他们便将明月等人请了出去,清风不放心,还是留在了屋内。门关上之后,夭桃站起身走到堂屋中央,然后双手下垂,五指张开。
宫鲤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动作她记得,夭桃可以从身上伸出许多蠕动的血线,顶端有着尖尖的刺,扎到人身上的时候,便会吸血。
而此时,夭桃费力的将那血线放出来,从顶端开始变成了黑色,她痛苦的又将那些收了回去,脸色苍白,上面出现了细小的皱纹。
“你这是出了什么事?”
“有人害我,诱我吸血,而那个人服了蛊毒,那毒便进入我的体内,如今我只能泡在山上的冰泉里,才能压制毒性。”
夭桃扶着桌子坐下,重重的喘了口气,不过是几步路都让她气喘嘘嘘。
“说句不好听的,你觉的我们有什么理由来帮你,先不说我们之间的恩怨,就单单是你手里的那上千条人命,我们也没有助纣为虐的道理。”
“是,我是算不得好人,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这么多年,我也寝食难安,那些冤魂常常在我耳边嘶喊,向我索命……但是我这个样子也是被逼的。”
“照你这意思,也是被人控制了心神,不由自主,身不由己?”
墨崖当下也不客气,看着夭桃如此狡辩也是气极反笑。
夭桃冷笑了几声,看着宫鲤说道:“你还记得当时我说你爷爷的事情吧,他当年让我有了这样一个体质,必须以血为生,否则就爆裂而死,那些血虫子吸不到别人便会生生的把我吸干,我想活着有什么错!”
宫鲤猛然抬头,看着她,“你少血口喷人,我爷爷治病救人,怎么会害你!”
夭桃伸出尖利的指甲,指着宫鲤。
“还不都是为了你!他什么都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