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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芳和瑾心本就忧心忡忡,此刻一听,心下跟是一揪。
沉默了许久,王芳这才道,“等你们老爷回来吧。”
这一等,便是等到深夜。
陆远也是一阵犹豫,最后这才点点头。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太医束手无策,难道等死吗?
这个答案是必然的,王芳也不过是为了尊重他,所以特地等他回来点头而已。
这边拍了案,王芳便没有再耽搁,连夜跟陆远要了个空房间准备制毒。
索性大火烧得虽猛,却没烧毁整个睿王府,她趁夜回了一趟,带走了自己出来前带的一些毒药,重新回了陆府。
她熬了一夜,认真研究和挑选了合适的毒药,这才稍稍休息了一会。
待稍微休息了几个时辰,她这次出了房门,将两个太医唤来商量。
没有备齐适合的解药,她如何敢随意就给陆笙用。
王芳的大胆和高超手段,震惊了太医。但二人毕竟也是混迹官场,很快便调整了回来。
三人足足讨论了一上午,终于定下了方案。王芳立马回了屋制毒,两名太医也赶紧配药,争分夺秒得抢时间。
陆笙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脸上的青气又浓郁了一丝,显然也拖不了多久了。
约莫不过半把个时辰,王芳这才从屋内冲出,而两名太医尚未成功回来。
王芳不着急,毕竟毒药用下,直到毒发也是需要时间的。
她脸上蒙着白巾,手上戴着一双奇怪的手套,端着一小碗黑色药水进了屋。
瑾心等的焦急,瞧见她的样子也是一愣,赶紧从位置上站起。
“老太太,这是?”
“毒药,”王芳小心翼翼将碗搁下,“你去看看两名太医的进度。”
瑾心点点头,赶紧跑一趟,不一小会她便回来了。“两位太医马上就来。”
王芳满意点点头,端着小碗小心走到陆笙床头,对瑾心道,“你来把笙儿的嘴掰开。”
瑾心连忙上前配合,看着王芳一勺又一勺围着,她这才有些奇怪道,“这毒药是不是太明显了些。”
王芳也是点点头,“毒药一般讲究无色不形这才容易让人用下,放平时谁吃饱了撑的吃毒药玩啊。如今也是非常时刻,也没那么多讲究去隐其形态,也不用想着用什么东西隐住它的毒味,倒也省事省工夫了。”
瑾心如此一听,倒是恍然大悟,暗道自己也是关心则乱,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没想到。难怪老太太的动作这么快。
很快,一小碗的毒药被灌下,两名太医也到了。
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小火炉,上头一直温着药,随时准备给陆笙用下。
同时,对老太太动作如此迅速,也是大为震惊。
等了又是约莫一个多时辰,陆笙开始出现反应,看着也差不多了,众人这才拿着备好的解药让她饮下。
饮下解药后不多久,陆笙出现痉挛,然后呕出一大口的黑血,这才躺着慢慢平复下去。
众人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守着床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直到她脸上的青气慢慢散了,众人这才松口气。
王芳毕竟上了年纪,前夜压根没怎么休息,如此熬着身体也是有些吃不消,被人先劝回了房。
而王太医也同样,又是守了两个时辰,也回了房。
瑾心守在房内,一边观察着陆笙,一边也戒备着秦太医。
皇后都已经做了这么多动作了,没理由不收买太医,所以她们不得不小心。
事实上,秦太医也知道对方的心思,因为就在昨日夜里,秦家已经偷偷传了消息进了陆府。
而他,没有理由拒绝。
皇后娘娘给出的承诺是,若此事成,日后会帮他登上院首之位。
太医院院首啊,那可是全国大夫中最高的地位了,作为一个医者,又怎会不心动呢!
而且,他要做的事风险又不大。
不需要下毒,不需要做特别的手段,只要能拖死睿亲王便可。
这对身为大夫的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那么,既然可以登上院首之位,又可以向皇后示好,成功向其靠拢,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一事归一事,他虽然答应拖死洛景风,却没答应要害死陆笙。再加上这王老太婆下毒手段这么高,他犯不着以身涉险。
毕竟,若是洛景风真倒了,他也不信这个空有美貌的小丫头能力挽狂澜!
所以,他很老实,完全配合。
一直等到深夜,自己也有些体力不支了,他这才回房休息。
翌日陆远来看望陆笙时,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只是尚未醒过来。
对于她知道现在也没醒来,众人皆有些着急,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干等着。
又是过了半日,陆笙依旧没有醒的迹象,王芳这才忍不住,又是请太医好好诊了诊脉
。
王太医捏着胡子,脸上着实有些为难。
毕竟从脉象来看,应该是没什么大概了。
若真的要讲……
有一点他倒是很是为难,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王芳看着他的神情,皱着眉头道,“笙儿如今的情况到底如何?”
王太医犹豫了一番,只道,“王妃虽然尚未醒来,但按脉象来看,应该是没有大碍才对。不过毕竟是用了剧毒,毒虽然解了,对身子损耗是肯定还是有的,也许需要些时间,尚能苏醒吧。”
王芳抿了抿唇,神色依旧焦虑。
这一点难道她会不知道吗?
王太医看了看她的神情,又是有些迟疑开了口,“还有一事……恕老朽直言……”
瑾心守了一个通宵,王芳已经让她去休息。如今是秋若伺候着,看着太医的样子着急开了口,“王太医,您就直说吧。我家小姐究竟怎么样。”
王太医见着众人均是担心着急的神色,沉吟了一秒,道:“王妃用毒药强行解毒,首先对玉体肯定是有些难以恢复的耗损。再者……”
他顿了顿,“由于长期服用避子药,再加上这次毒药的刺激和影响,恐怕,日后在生育方面,怕是会有较大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