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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姨娘则心思急转,抓住了对方话里的重点。离后院近的,除了她的芙蓉院,便是陆笙的轻容园了。既然不在此处,那么贼人便该在陆笙那里!
想到这,她噙着笑,明知故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带着你主子去哪?”
姚红看了二姨娘一眼,二姨娘依旧是那六神无主的样子,抓着她的手却是忽的用了下力。
姚红会意,“回大姨娘,接下来我们会去大小姐的轻容园。”
大姨娘不动声色笑了,嘴上却劝道:“老爷昨天才发过脾气,今天又去轻容园,怕是会惹老爷不高兴吧。”她顿了顿,又道,“若是姚红姑娘真有把握,这事还是请老爷亲自做主的为好。这时辰,反正老爷爷快下朝回府了,不如再等一等吧。”
二姨娘苍白着脸,受了惊吓是真,但如此憔悴也是经妆容修饰过的,心中自然清明的很。
大姨娘这是在暗示她,若真有把握,还不如当着老爷的面当头一击,省的陆笙回过头又去老爷那告状。
二姨娘心知在理,便在芙蓉院又坐了片刻,一听到下人回报陆远回府,便缓缓动身。大姨娘作为陆府半个女主人,自然也是一起陪同的,一边又遣了下人把陆远请过来。
待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后院时,正巧和陆远碰见,便一起进了轻容园。
陆远板着脸,显然相当不悦。昨日刚训斥过,没想到这沈氏听不懂人话没脑子,今天又闹起来了,还惊动到让大姨娘这边去请了他。他刚下朝,一口水都来不及喝,便一路来到了这里。
陆笙听到了外头小锦的通报,便悠悠带着秋若和瑾心出了屋迎接,温柔动人的容颜看起来笑容依旧,又有些意外。“爹,姨娘。”她行了个礼,黑白分明的眸也掠过众人,不解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动这么多人。”
姚红上前,又将昨夜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陆笙叹了口气,温和的脸上也有些无奈。“姨娘又丢东西啊……”
这句话,显然勾起了众人一些不好的记忆。记得上一次,她也是找了这个理由来轻容园打伤了秋若的。
陆远眉头一拧,望向二姨娘的眼神瞬间再度变冷。难道又是一次故技重施?他怀疑着,只是看看她那苍白的脸色,又不像做了假。
二姨娘心底暗恨,脸上却好似神情有些恍惚,勉强打起精神,愧疚道:“哎,也不知我这海棠院怎么了,遭人惦记。”她顿了顿,略显疲劳道:“笙儿,不知院里的丫头们可都在?”
陆笙却是在心底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都在的。”她微微扬声把小锦唤了进来,随后道:“都在这儿了,还有一名外院的丫头小敏,扭伤了脚,我吩咐她在屋内休息着。”
此言一出,众人的神色便微微变了。
大姨娘脸上有些惊讶,二姨娘垂着头,眸中迅速闪过一抹快意。脚受伤了?哪有这么巧!她眼眶湿润抬起头,配上憔悴的脸看上去越发可怜,“老爷……”
陆远转头看向陆笙,“笙儿,把那丫头叫出来吧。”
陆笙配合地点点头,吩咐了句,小锦立马回外院屋里将一脸茫然的小敏搀扶了出来。
众人之间小敏走路一跛一跛,显然是受伤了。为了慎重起见,姚红又拉起她的裤管看了看,果然肿了一大块,顿时心中便肯定了。
她站在一脸茫然的小敏跟前,娇声呵斥道:“就是你!昨夜有贼潜入海棠院盗窃被夫人发现,丫头追出去时,窃贼摔到扭伤了脚,你脚上的伤便是证据!”
小敏当场愣住,却也知事态严重,也顾不得脚伤了当场跪到了地上,“冤枉呀!老爷!奴婢伤了脚,可是一直都在房内休息啊,怎会是潜入海棠院的窃贼呢!求老爷给我做主啊!”
小锦在边上也是着急,“对呀,姚红姐姐。你怎么就确定是小敏呢?窃贼扭伤了脚也可能去了别处,或是早已逃出去了呢?”
“小锦,我且问你,昨晚上你可一直和小敏在一起?”姚红冷着脸问。“睡着了之后,你可确定她绝对不曾出过屋子?”
小锦愣了愣,倒是不确定。
秋若在一边着急着,便听见老爷吩咐了一声,立刻有几个丫头去了二人的房间,仔仔细细搜寻了起来。
陆笙一直没说话,安静地看着眼前这出戏,心里冷笑着,毕竟好戏才唱到一半,另一位主角都还没登场。
小锦张了张嘴,还是想帮小敏说两句,便听到姚红又道:“昨日院里丫头追窃贼时,可是一路朝着后院跑来的,而离着后院近的,便是大姨娘的芙蓉院和大小姐的轻容园了。二姨娘怕又误会了小姐,所以先上了芙蓉院,大姨娘院里的丫头可都毫发无损。若是这窃贼当真不是两个院子的人,这院里的丫头也该正常才是,怎的这么巧,这小敏却扭伤了脚呢!”
这下,小锦不说话了,连带着看小敏的眼光都变了。
小敏见状心中越发着急,只能一遍一遍喊着冤枉,满怀希冀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无数遍,可却没人替她说话。
去屋里搜寻的几个丫头出来了,仔仔细细搜了两遍却是没有发现。二姨娘心中冷哼,脸上却是越发憔悴,“这丫头若真是那么大胆行窃,那翠玉琉璃簪也未必贴身放着,兴许放在这周围别的地方呢?”
陆远闻言沉默着看了陆笙一眼。
陆笙明白他的意思,温温开了口,“也去内院搜吧,另外这院内树木草丛边也瞧瞧,仔细一点,可别遗漏了。”
有她这句话,几个丫头自然放胆进去检查了。二姨娘垂着头,眼中满是喜悦,仿佛成功就在眼前。
秋若见状,心中虽有不忿,却不得表现出来。小锦觉得自家小姐又受气了,不由得语气也着急了起来,“小敏,到底是不是你,若真是你就早点招了吧,省的又委屈了小姐。”
小敏一听,顿时也委屈得不行。“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小锦却不罢休,忽的想起什么似得,一脸狐疑,“不对!我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