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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生的,关我什么事情?”沈彦发现,他对沈曼的死,一点都不伤心了。”教她做人,其实是你这个父亲的责任,和我这个哥哥有什么关系?何况,我还不是她的亲哥哥,她的妈妈害死了我妈妈,你凭什么认为,我对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沈磊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逆子!”说着,他又一次扬起手来。
沈彦并没有躲闪,直直地看着沈磊:“当年,你能为了一个狐狸精,可以把共患难的妻子逼死,今日,你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女儿打死我,也不稀奇。可是沈磊,我想告诉你,你会有今天,全都是你的报应,因为你忘恩负义,没心没肺,才会让你的女儿惨死……”
“啪!”响亮的巴掌声再次响起来了,沈彦摸着自己肿胀的脸。笑着道:“真好,这巴掌打得真好。对你来说,女儿才是你亲生的,儿子算什么东西?不过,我想告诉你,我也不稀罕你做我的父亲!”
沈磊听到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不孝子!”
沈彦听到这句话,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本来,他想把这个秘密彻底带入了棺材,毕竟,沈曼已经死了,人死恩仇解,再追究那些恩怨,有什么意思?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既然沈磊如此看自己不顺眼,就让他亲耳见识自己女儿的真面目吧。想到这,沈彦伸手从自己的裤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一段对话的播放键。
“妈,那个沈彦太可恨了,你不是说找人处理他吗?为什么还不动手?”
“女儿,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失手了?你放心,妈说过了,沈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我绝对不会让那个贱人生的儿子夺走一切的。”
“当初,他小的时候,你就该弄死他!”
“你以为我不想吗?那个死老太婆一直护着他,你爸也看重他。说到底,都怪你不是男儿身,你要是男孩子,我们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吗?当初,我为了讨好那个老不死的,花了多少心血?结果,人家还是把孙子当宝贝,看都不看你一眼!”
……
沈磊听到这一切,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回头看着孟素云,就如看到一只怪兽似的。”你?你!”
“我这样做,有什么错?”孟素云站直了腰,目光里带着一抹愤恨:“我跟着你这么多年,难道这一切不该是我的吗?你那个死鬼的妈,一心想要把沈氏留给这个孽种,我要是不为女儿谋划,这沈家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
沈磊差点气疯了。”自从你女儿出世,我哪样东西不是给她最好的?”
“不够,这些都不够!”孟素云理直气壮地反驳回去:“我嫁给你,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的儿女将来有出息。如果沈氏不能留给我的女儿,这算什么好?”
沈磊死死盯着孟素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爱情是如此可悲:“我以为你嫁给我,是因为我爱你。”
“我当然爱你。”孟素云回答的很干脆:“你有钱有势,对我又这么好,我为什么不爱你?但是,爱情不能当饭吃,我必须为了自己的子女谋划,这有什么错?”
“沈彦是我的儿子。”沈磊十分痛心,原来,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居然异梦。
“他是你的儿子,没错,但是,他不是我的儿子。”失去了沈曼,孟素云完全失去了动力。”你太天真了,女人疼爱自己的子女,不代表也会疼爱别人的子女。何况,当初为了她妈妈的死,我受了多少非议?”说这句话的时候,孟素云看着沈彦的眼神变得恶毒起来。
沈彦盯着她,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够了!”沈磊没有想到,他的家庭会变成这样。”这二十年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就算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为了我受了很多委屈,可是后来,我也补偿给你了。”
“你永远不明白我的感觉。”孟素云失望地摇头:“看到他,我就像看到那个女人,就像听到那些人对我的指责。或许,我可以欺骗自己,告诉自己那些都过去了,可是每次一想到,这个女人的儿子会继承你的所有,我就控制不了自己。只有我的女儿得到你的遗产,我才算真正的赢。”
沈磊大失所望,原来,孟素云就是这样看待他们的婚姻:“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也很让我失望!”沈彦的双眸闪过一丝冷冽:“从今天开始,你别再来找我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沈磊颤抖着嘴唇问道。在这个时候,沈磊突然意识到他只有一个儿子了,如果儿子不再理会他,他的晚年会很凄凉的。”我是你爸爸,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
“你生了我,却没有对我尽过任何责任,已经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没肝没肺,将来百年归老,我会帮你办完身后事的。”沈彦偏头看着韩少陵:“少陵,非常抱歉,能不能麻烦你,顺路载我一程。”这些年来,他给了沈磊不少的机会,可惜,他都放弃了,沈彦并不想说原谅,因为有些事情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失去计较的理由。
沈磊看着儿子渐行渐远,整个人瞬间苍老起来了。
高速公路上,韩少陵望着后座的沈彦,低声问道:“沈彦,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沈彦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我还能怎么办?继续走自己的路。”
高洋洋抿了抿嘴:“沈彦,不要不开心,你将来会遇到一个好女孩的。”
沈彦听高洋洋这样说,嘴角闪过一抹笑:“谢谢你的安慰。”
“我才不是安慰你。”高洋洋十分认真道:“只要你懂得珍惜别人的感情,别人也会珍惜你的感情。”
“嗯。”沈彦不置可否,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高洋洋和韩少陵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下去了。
天城娱乐公司总裁办公室里,顾锦站在窗台望着天空。
“总裁。”秘书走了进来,低声道:“我已经派人送去鲜花了。”
“谢谢。”顾锦低语,“你出去吧。”沈曼死了,他以为自己会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他会难过。或许,再无情的人,也不会对一个陪伴自己多时的人完全无动于衷。沈曼再不好,对他却是实心实意的。
“可是,外面有几个警察说要见你。”秘书有几分为难。
顾锦闻言,身子一僵:“是调查沈曼的事情吗?”
“不是。”秘书低头,嗫嚅道:“他们说,我们公司涉及一些非法交易,要请你过去协助调查。”
顾锦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几个警察出示了证件:“抱歉,顾先生,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顾锦看了搜捕证,淡淡一笑,从容对秘书道:“打电话给我的律师,顺便问候我的一个老朋友。”
秘书听了这句话,微微怔忡,马上就知道了顾锦的意思。
下午时分,高洋洋去宋令姿家,帮宋令姿整理一些东西,在客厅里,高洋洋听到顾锦被立案调查的事情。她手里的苹果掉落在地上,脸上浮现了一抹担忧。
宋令姿抱着儿子走过来,对高洋洋道:“你很惊讶?”
“顾锦不是一个好人。”高洋洋低头,望着地毯上繁复的纹路:“可他毕竟救过我,又一起呆过孤儿院。”
宋令姿的手有节奏地拍打儿子的后背:“洋洋,每个人都得为他所作的事情付出代价的,顾锦有今天,他早该想到的。”对于顾锦的下场,宋令姿早就知道了。
“最近发生太多事情,每件事,似乎都不怎么好。”高洋洋坐下来,神色沮丧:“好像我周围的人……令姿,我是真的不想看到这些事情发生。”
“这些事情不是你和我能控制的。”宋令姿将儿子塞给了高洋洋:“诺,你看看这个小家伙,一天变一个样子。”
“很可爱。”高洋洋看到宝宝,心情变好,逗著宝宝说话。
宝宝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高洋洋,似乎在辨认高洋洋的样子。高洋洋看着宝宝,忍不住说:“我好想要一个宝宝。”
“想生一个还不简单?”宋令姿莞尔一笑:“和你未来老公商量一下就行了。”
高洋洋的脸火辣辣地红了:“这种事情,从长计议比较好。”
“其实,我是希望你早点生孩子。”宋令姿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生孩子,越年轻恢复越快,最重要的是孩子的底子会比较好。当然,你也可以考虑晚点生,多过几天二人世界也不错。”
“等结婚之后,看他的意思。”高洋洋朝着宝宝笑了笑:“宝宝,你想不想要一个妹妹或者弟弟?”
宋令姿听高洋洋这样说,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高洋洋瞄了宋令姿一眼,“令姿,你就打算要一个孩子吗?”
“我?”宋令姿摇头,“其实,我想生两个,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刚好凑个好字,不过,就怕生出来的都是男孩子就不好了。”
“为什么?”高洋洋没有想到宋令姿会这样想。
“因为生了女孩子,你可以给她打扮,教她做一个淑女。”宋令姿轻轻摸了摸儿子白又肥的脸颊。”再说,儿子长大了,肯定亲他爸爸,不是粘着我。”
“你说的也对。”高洋洋的脑子里闪过一幅画面,她和韩少陵生了一男一女,光是想象,就让高洋洋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晚上,韩少陵来接高洋洋,高洋洋坐在副驾驶座上,偏着头问韩少陵:“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什么?”韩少陵有几分疑惑:“什么男孩子女孩子的?”
“我的意思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高洋洋又补充了一句话。